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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谭》英译中结构对称性的处理

2013-04-29庄佩娜

东方教育 2013年9期

庄佩娜

【摘要】《菜根谭》作为明末清初清言的代表作之一,在语言及句式上呈现出鲜明的艺术性特点。本文从其英译中差异出发,探讨了不同译文对其结构对称性的处理,旨在典籍英译的策略上有所启发或收获。

【关键词】《菜根谭》;结构的对称性;翻译主体

《菜根谭》文体上的一大特点为亦诗亦文,具有明显的艺术性特征,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1)诗化语言的运用;2)结构的对称性;3)生活美学意识及幻灭感的体现。本文着重探讨第二个特点,即结构的对称性,旨在阐释英译文对此处理的差异及其缘由,以期在典籍英译的策略上有所启发。结构的对称性在译文中的处理主要体现在两方面,即对原文中省略部分的再现和对原文句式结构的重组上。

《菜根谭》句式上的一大特点为对仗的运用,使结构呈现很强的对称性,这一点与中国古文的骈文很类似,即在结构上呈现四六四六、六四六四、四四、六六、四四四四的格式,例如“鸟语│虫声(四),总是│传心之诀(六);花英│草色(四),无非│见道之文(六)”;而每一小句都有其独特的节奏感,体现了语言的音乐性特点,并且每句相对应部分的字数都一样,例如“鸟语-花英”,“虫声-草色”,“总是-无非” 及 “传心之诀-见道之文”。对仗加上口语化语言的使用,使读者读起来更加朗朗上口。再者,原文中的暗含之意也给译者在理解上造成了很大的困难。翻译从来都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译者的前理解会对其理解造成很大的正影响及负影响。印欧语系中常见的主谓结构在中国古文并不常见,尤其在像《菜根谭》这样的清言体文章中,而句子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句子的语序及语境。原文中的每一条在语义上并没有很紧密的联系,但它们都享有一个既定的共同主题。因而,译者应仔细分析句子内部的逻辑及语法结构以便更好地传达原文的意义,同时保留原文的句式特点。

首先,就是译文对原文省略部分的再现上。根据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句子的表述为表层结构是由深层结构转换而来的,而各种不同语言的深层结构基本上是一样的。因此,“理解的过程就是由语言的表层向深层转换的过程,并从中发现和定位表层结构中所缺失的部分”(蒋坚松,2001:41),由此来更好地理解原文。在《菜根谭》中,按照英文主谓宾的格式,句子的结构总是有省略的部分,不管是主语、谓语还是宾语。例如:

ST:饥则附,饱则飏,燠则趋,寒则弃,人情通患也。(《菜根谭》)

PT:When we are hungry we seek relief from others. When we have full stomachs we shun others. If there is a warm shelter,we all flock to it. If there is a freezing shanty,we all turn our backs on it. This is a common flaw in human nature.(保罗·怀特的译文)

原文中没有主语、谓语及连词,而英文为母语的译者保罗·怀特在此加上了主语“we”及宾语“others”,并将其译成了五个小短句。尽管意义上非常明显,但译文却丧失了原文简洁对称的特点。众所周知,英文为形合语言,而汉语为意合语言。英文的表达意义较汉语更明确,后者即便在哲学著作中也是如此。中文中“微言大义”式的话语有时给英文译者在理解上造成了很大的迷惑。而从保罗·怀特的译文中可以看出母语对译者的影响,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再次,对原文句式结构的重组上。清言句式的特点之一就是简洁、对称并具有节奏感。而对其句式结构的重组亦是译者视域融合的重要体现。例如:

ST:处事不必邀功,无过便是功;与人不求感德,无怨便是德。(《菜根谭》)

PT:In conducting yourself,do not expect to accomplish the greatest things;so long as you do not make mistakes,you make achievements. When treating others with kindness,do not expect gratitude in return;so long as you do not cause resentment,that is gratitude enough.

JT:To conduct yourself in society,it is unnecessary to seek merits,for having no demerits is already meritorious;to help people in need,it is unnecessary to expect gratitude,for bearing no grudge itself means being grateful.

上述两个译文都传达了原文的意义,但显然,蒋坚松的译文在结构上更靠近于原文,并且还再现了原文中“功”与“德”的押韵。再者,“merits,demerits,meritorious”与“gratitude,grudge,grateful”更好地再现了原文的音韵节奏感。而保罗·怀特的译文在此就稍逊一筹。由此可见,在翻译中,“译者作为翻译主体的确立并不是以忽略作者及读者为代价的。相反,译者作为翻译主体并不是孤立的,而是与读者及作者的目的紧密相连的”(许钧,2003:352)。

参考文献:

[1]洪应明. 菜根谭 [Z]. 保罗·怀特(Paul White)译. Tending the Roots of Wisdom. 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1.

[2]洪应明. 菜根谭 [Z]. 蒋坚松译. Caigen Tan,My Crude Philosophy of Life. 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1.

[3]许钧. 翻译论 [M]. 湖北: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