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狗阿红散步的日子
2013-04-29吉姆·康拉德
[美]吉姆·康拉德
阿红是条特别的狗。
它不是那种跟别的狗一起在风中疯跑狂叫的狗儿。它只喜欢陪我散步。有时候,走在碎石小路上,它紧紧挨着我,红亮亮的皮毛蹭着我的腿。
六月的苹果
“该死的六月苹果!”我咆哮,“六月的苹果……六月……苹果……”
我沉沉睡去,直到再次惊醒。
阿红完全没睡。它担心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在制造可怕的噪音。它汪汪哀号,抓挠纱门。
通常,我用抚摸或表情向阿红传达信息。但那天晚上,没法儿靠手势和眼神告诉它:“阿红别怕,这是六月的苹果掉在车棚的铁皮顶上。”
早晨,我和阿红换了个早饭地点,我俩在拖拉机车棚旁边的苹果树下就餐,阳光晒干草叶上和蛛网上的露水。我等待的情况很快发生:
砰!一个六月的苹果落下树,滚过铁皮顶,掉下屋檐,跳到阿红的脚边。
阿红立即明白昨夜怪声的来源。它看看我,仿佛在笑:“我可算懂了!”
咬人龟
阿红竖起耳朵,草丛的沙沙声越来越响。当野草开始摇晃,它两耳又疑惑地耷拉了。我们的客人最终“扑通”落到碎石路面,阿红紧张兮兮地站到我后面。
“欢迎光临。”我对那只乌龟笑道,“龟先生,这是阿红,这条小狗曾认为乌龟全长得小小的,永远待在水塘。阿红,来见龟先生,本区最庞大、最老迈的乌龟。水沟干涸,它出来寻找新家。”
绿色的大龟坐在路上仰望我们。湿漉漉的、覆满青苔的龟壳粘着草叶和尘土。阿红从我身后走出来,想看这个新玩意是什么气味。
“不行!阿红。”我警告,“你一碰,它就会咬掉你鼻子。”
为了给阿红上重要的一课,我举根小棍到老龟面前。它强有力的下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棍子咬成两截,发出响亮的“咔嚓”声,我和阿红都吓一大跳。
阿红咕哝着,仿佛在说:“咱们可不能让这怪物乱跑!怎么处置它?”
我又教了阿红另外一课:我轻轻走开,召唤阿红跟上来。
杜巴克
穿工作服、戴棒球帽的老男人,骑自行车朝小路驶来。
“杜巴克,”我打招呼,“什么风把你吹到塞美维尔来啦?”
阿红跑上前亲热地舔杜巴克的手。
杜巴克回答我:“先生,我来看总统!今天早晨,我去取兰蒂小姐的邮件,小熊奥斯汀路过问我有没有看见总统,我说没有,他就说,总统呀在塞美维尔参加集会,杜巴克这样的人有必要见见他。所以我就来这儿了……”
杜巴克咧嘴憨笑,在一望无际的豆田里找寻总统的身影。
“杜巴克,总统今天没来。”我说,“你想迎接他,心意很好,可是这儿只有我和小狗阿红。”
杜巴克看起来有点儿受挫。“好吧,”最后他带着微笑说,“今天我见识到许多美丽的田园风光,现在该回家了。”
他默默跨上自行车,返回五英里之外的小镇。
“阿红呀,”我说,“人们捉弄杜巴克,但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他跟孩子一样温柔,而且比谁都聪明。总统确实应该来会见他。”
“至于你呢,阿红,”我继续说,“你舔他的手。你不需要别人告诉也明白,杜巴克是多好的人。”
发稿/田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