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论著浅谈从"肺"论治干燥综合征之体会

李静

【摘要】现代医学对干燥综合征主要是对症治疗，没有可靠的方法，而传统中医学可以法论治本病可获得疗效，且副作用较小，本文将依据中医脏腑理论，探讨从"肺"论治本病的临床体会。

【关键词】干燥综合征；脏腑学说；从"肺"论治；临床体会

【中图分类号】R22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4949（2013）09-25-02

干燥综合征或舍格伦综合征（Sjogren's syndrome，SS）是累及外分泌腺为主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疾病。临床上常见侵犯涎腺和泪腺，表现为口、眼干燥。此外，尚有其他外分泌腺和腺体外其他器官受累而出现多系统损害的症状。1888年Hadden首先报道本病，1993年瑞典眼科医生肖格林首先系统描述本病。SS在美国现已本认为是仅次于类风湿关节炎的第2位常见的自身免疫疾病。国内（1993）年报道SS在国内人群中的患病率为0.29%～0.77%（按不同标准）。其治疗上目前尚无根治方法，主要是改善症状，控制和延缓因免疫反应而引起的组织器官损害及继发感染[1]。本病属中医学"燥痹"范畴，国内各个中医临床工作者从本病的病因、病机探索已取得进展。笔者以中医五脏中"肺"为核心的角度论治本病在临床实践中亦获得疗效，本文即将此心得与读者分享。

1中医从"燥"认识干燥综合征

干燥综合征主要病理改变是由于全身腺体被侵犯，从而导致腺体分泌减少，尤其是唾液腺、泪腺等，临床表现口干、眼干等以及全身皮肤干燥等多系统损害。本病属于祖国传统医学"燥痹"范畴。中医认为"燥"证有外、内之分。外燥即受到外邪（六淫燥邪）所致；内燥即机体津液亏损而生燥证。

中医认为"燥"为秋季主气，以其天气不断敛肃，空气中缺乏水分之濡润。因而出现秋凉而劲急干燥的气候即为"燥邪"。燥邪感染途径，多从口鼻而入，侵犯肺卫。燥邪为病又有温燥、凉燥之分；初秋有夏热之余气，燥与温热结合而侵犯人体，则多见温燥病证；深秋又近冬之寒气，燥与寒邪结合侵犯人体，故见凉燥病证。燥邪的性质及致病特点主要表现在：燥邪为干涩之病邪，故外感燥邪最易耗伤人体的津液，造成阴液亏虚的病变，可见口鼻干燥，咽干口渴，皮肤干涩，甚则皲裂，毛发不荣，小便短少，大便干结等症。

津伤化燥，又称"内燥"。是指机体津液不足，人体各组织器官和孔窍失其濡润，而出现干燥枯燥的病理状态。一般而言，阴津亏损，可产生内燥。而实热伤津亦可导致燥热内生。内燥病变可发生于各个脏腑组织，以肺、胃及大肠为多见。内燥病变，临床多见津液枯涸的阴虚内热之证，如：肌肤干燥不泽，起皮脱屑，甚则皲裂，口燥咽干唇焦，舌上无津，甚或光红龟裂，鼻干目涩，爪甲脆折，大便燥结，小便短赤等燥热之象。故刘河间《素问·玄机原病式》说"诸涩枯涸，干劲皲揭，皆属于燥"[2]。

2从"肺"论治燥证理论基础

肺位最高，故称"华盖"。因肺叶娇嫩，不耐寒热，易被邪侵，又称"娇脏"。为魄之处、气之主，在五行属金、属秋。肺的主要生理功能是：主气、司呼吸，主宣发肃降，通调水道，朝百脉而主治节，以辅佐心脏调节气血的运行。肺上通喉咙、外合皮毛，开窍于鼻，在志为忧，在液为涕。由于肺的位置、生理功能决定了肺与"燥"证之间存在必然的关联。其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燥乃秋之主气，肺五行属金、属秋，因同气相求秋燥最易伤肺；燥易伤肺 肺为娇脏，喜润而恶燥。肺主气而司呼吸，与外界大气相通，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天桥区通于肺"。肺又外合皮毛，开窍于鼻，燥邪伤人，多从口鼻而入，故最易伤损肺津，影响肺的宣发肃降功能，从而出现干咳少痰，或痰液胶粘难咯，或痰中带血，以及喘息胸痛等症。②肺"通调水道"；通，即疏通；调，即调节；水道，是水液运行和排泄的道路。肺的宣发和肃降对体内水液的输布、运行和排泄起着疏通和调节的作用。如肺将津液和水谷精微宣发至全身，而且主司腠理的开合，调节汗液的排泄。倘若，人体津液输布存在障碍部分脏器不能获得津液濡养即出现燥的病态（如皮肤干燥）。③肺朝百脉，即是指全身的血液运行有赖于肺的敷布和调节。《医学真传·气血》说："人之一身，皆气血之所循行。气非血不和，血非气不运"；《素问·经脉别论》言："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倘若肺运行血液出现病态那么血不濡养器官即可生燥[2]。

3以"肺"为核心，临床辨证治疗外燥、内燥

笔者认为干燥综合征实质是虚实夹杂的病证，通过确立以"肺"为论治核心，将"外燥"和"内燥"有机结合起来治疗在临床上取得了不错疗效。笔者对本病中医治疗原则分为：轻宣润燥、补肺养阴；滋养肺阴、润燥通络；金水相生、通调三焦。

3.1 轻宣润燥、补肺养阴：笔者认为干燥综合征属于标重于实的证候。干燥综合征的患者非一日即可发病，属慢性疾病。本质上以阴液亏耗为基础。此类患者以夏末秋季多见。临床症状以：头微痛，恶寒无汗，咳嗽、痰粘稠难咯或干咳，鼻塞咽干，小便少且黄赤，舌质红，苔薄白（黄）少津或见舌质裂痕，脉细数。笔者自拟透邪养肺汤：桑叶、杏仁、北沙参、白薇、玄参、淡豆豉、桔梗、菊花、生地、枇杷叶、薄荷、知母。本方是以桑杏汤合葳蕤汤为基础加减。凉燥之证在本病中极为少见，干燥综合征本虚以阴液不足，虚热内生，燥邪入里容易化热，因此临床中以温燥证候为多见。本方中桑叶、淡豆豉、薄荷、白薇宣肺散邪，杏仁、桔梗宣肺利气，北沙参、生地、玄参润肺解毒；栀子、知母清泻胸隔之热。

3.2滋养肺阴、润燥通络： 此治疗原则适用于"肺阴亏虚、肺失宣降"证候；笔者认为干燥综合征不完全是机体精液亏耗；本病患者临床上以咽干、鼻干、口干、泪干等表现的大多以上焦肺阴亏虚、久病伤络所致。因此治疗上应以滋养肺阴润燥、疏通肺络，方以百合固金汤合凉血五花汤：熟地、生地、归身、白芍、甘草、桔梗、玄参、贝母、麦冬、百合、红花、菊花、玫瑰花、鸡冠花、凌霄花。百合固金汤是治疗肺阴亏虚的著名处方，本方服之可使肺金宁而肺气固，诸证自能随之而愈，故名"百合固金汤"。亦有言"固金"为"固若金汤"之义，喻服之本方，可使肺气健固，犹若金城汤池一般矣。《医方集解》："此手太阴、足少阴药也。金不生水，火炎水干，故以二地助肾滋水退热为君；百合保肺安神；麦冬清热润燥；玄参助二地以生水；贝母散肺郁而除痰；归、芍养血兼以平肝；甘、桔清金，成功上部。皆以甘寒培元清本，不欲以苦寒伤生发之气也。"凉血五花汤出自《赵柄南临床经验集》：凌霄花凉血活血泻热，玫瑰花、红花理气活血化瘀，鸡冠花疏风活血，野菊花清热解毒。五花质地轻扬兼有化瘀功效，加入百合固金汤中可引肺中阴液入头面滋养轻窍而润燥。

3.3金水相生、通调三焦： 笔者认为干燥综合征具有全身多器官损害的患者，必然存在肾阴亏耗。"久病及肾"，肺与肾乃母子关系，单纯的以补益肾阴临床不容易到达滋生全身津液目的。偌以金水相生法同补益肺肾二脏之阴、兼疏通三焦，则全身津液生化无穷。方以麦门冬汤合六味地黄丸加减：麦门冬、半夏、党参、甘草、大枣、熟地黄、山萸肉、淮山药、泽泻、牡丹皮、白茯苓、香附。麦门冬汤所治之证，乃肺胃亏，虚火上炎；六味地黄丸治疗肝肾阴虚不足之证。笔者将二方组合为一，体现了补益肺、胃、肾三脏腑，亦有通补上、中、下焦之意。香附乃阳中之阴药，行气而不伤阴，且本药通十二经脉可助全身津液运行。《本草纲目》："利三焦，解六郁…而兼通十二经气分"。本治则对于干燥综合征的患者笔者建议长期服用，或改为丸剂每日定时服用，日久必见疗效。

4体会

干燥综合征在临床上时有见到，本病的治疗现代医学尚无切实有效的治疗方案。我国对于本病的治疗临床上通常建议患者尝试中医药治疗，通过中医药的治疗，临床上发现是可行的。笔者在临床上则以肺为核心论治本病感觉临床收获颇多。"燥痹"无论是外燥证、内燥证，临床表现中均会有上焦诸窍干涩的表现。肺位于上焦、通调全是气血运行，且喜润而恶燥，笔者认为上焦或全身干涩皆以肺脏有关，临床治法中祛邪、补益、活血、通调三焦气血要围绕肺进行。如此才可在治疗干燥综合征中取得最满意的疗效。

参考文献

[1] 陈灏珠，林果为，等.实用内科学（第13版）[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0：2745-2746.

[2] 印会河主编.中医基础理论[M].上海：上海科技出版社，1984：31-33；9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