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社会环境下公务员信息素养模型初探
2013-04-25张义文刘伟章陈卉馨
张义文 ,刘伟章 ,陈卉馨 ,姜 美
(华南农业大学 信息学院,广州510642)
一、前言
在信息化和网络化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各国公务员的信息素养水平,直接关系到各国信息化发展战略的进程,也关系到各国公民对信息服务满的意度[1]。我国的信息化发展,正处在由强调信息服务供给逐步过渡到注重用户体验的时期,其顺利过渡的核心关键是公务员的信息素养水平能否及时跟上,甚至超越公民和企业的信息服务的期望水平。不容置疑,公务员信息素养已成为影响我国电子政务纵向深度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在我国公务员群体中,有相当一部分公务员体现出较高的信息素养水平,获得了广大网民的认同和支持。如中共浙江省委组织部部长蔡奇、云南红河州宣传部长伍皓、公安部打拐办主任陈士渠以及“上海发布”、“成都发布”、“广东省公安厅”等一批信息服务人员。但是,不可否认,一部分公务员的信息素养水平较低,出现了一些滑稽可笑、令人发愤的网络事件。如对”郭美美事件”严重反应滞后的中国红十字会工作人员、误将微博当作私密聊天工具的卫生局局长、三位政府领导在政府门户网站上时空交错的 “悬浮”照片、长期不予更新或者表面功能齐全但实际使用错漏百出的政府门户网站、以及敷衍、封堵、拉黑网民诉求的行为等等。以上事件或行为屡见不鲜、司空见惯,不仅严重挫伤了我国公民对政府的公信力,更侵犯了公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结果导致官民对立,也必将导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严重后果。
面对公民监督与舆论监督结合得越来越紧密的信息化社会,我国公务员特别是领导干部,亟须提高和改善信息素养水平,提高信息社会环境下运用各种信息工具沟通理解并服务公民的意愿和能力。因此,加强建设我国公务员队伍的信息素养,强化政务公开、公民共享等信息行为,对加强政府与公民和企业的”零距离”连接和沟通,提升政府公务员服务广大公民和企业的意愿和能力,并最终建设服务型政府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从1974年至今,关于信息素养的研究经历了萌芽阶段(1974-2000 年)、起步阶段(2001-2006 年)和迅速发展阶段(2007年至今)。[2]有关信息素养的研究涉及到计算机技术与应用、图书情报与数字图书馆、教育、新闻传媒等多个领域,不仅不同学者研究的关注点分布广泛,而且研究的重点也各不相同。笔者研究对象为公务员,重点探析公务员的信息素养,因此,研究综述将围绕信息素养定义、内容、标准以及公务员信息素养四个方面展开。
(一)信息素养定义
1974年,美国信息产业协会 (IIA)主席Paul Zurkewski首先提出了“信息素养”(Information Literacy)的概念,并指出信息素养是“利用大量的信息工具及主要信息源使得问题得到解答的技术和技能。”至此,关于信息素养定义的研究一直从未停止。1989年美国图书馆协会(ALA)指出:“具备信息素质的个人应能够判断需要信息的时机,并能够快速查找、评价和有效地利用有关信息。”在中国学术期刊网出版总库中搜索1990年以前的文献,我们只找到了2篇与“信息素养”有关的论文。1990年后信息素养的概念才被广泛引入中国。从此以后,国内开始了“信息素养”“信息素质”“信息文化”的研究。1997年之前,国内学者对信息素养概念的研究多参考国外学者的研究成果。到1997年,我国学者马海群率先指出信息素质应是信息化社会中个体应具备的以信息主观品质为重点的各种信息品质的集合。1999年,王吉庆指出信息素养是一种可以通过教育培养的修养和能力,具体包括在信息社会中获得信息的能力、利用信息的能力和开发信息的能力。[2]
2000年以后,关于信息素养定义的研究在国内外有了进一步深入的发展。2001年,澳大利亚大学图书馆协会指出信息素养是个人应具备的识别、获取、评价和利用信息的理解力和能力。2003年9月,联合国信息素养专家会议将信息素养定义为一种能确定、获取、评价、组合和有效地生产、使用和共享信息以解决问题的能力。
2004年徐晓东在文章中指出,信息素养不仅指包含利用信息工具、获取识别信息、加工处理信息、传递创造信息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用自主学习的态度和方法,将社会责任感和参与意识用于解决信息问题和创新思维的综合能力。2005年,NMC将信息素养定义为一种听觉、视觉和数字的综合能力和技巧,主要包括理解图像和文字的能力,识别、熟练使用和转换创新的能力,以及有效传播和适应新信息的能力。2007年,Andretta认为信息素养是包括众多影响信息的素养的综合,包含各种处理信息的方式和技巧,并产生革命性效果的能力。2008年Achieve提出,信息素养是一种运用研究方法来描述总结和综合信息的能力。同年,Michael B.Eisenberg在有关文章中也指出信息素养不仅仅指获取、评价和利用我们需要的信息的能力和技术,也包括过滤无用信息的能力。[3]2009年姜新在《信息素质概念析论》一文中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信息素养是个体在日常生活和教育中逐渐培养和积累起来的,具体包括解决实际问题或决策所需要的信息观念和信息能力。
(二)信息素养内容
信息素养是信息时代人们所具备的基本能力。由于人们对信息素养的解释角度不断变换,信息素养的内容也在不断丰富。
1.萌芽阶段
1992年Christina Doyle采用循环问卷的方法,收集整合了美国各地136位受访者的观点,将信息素质划分为以下十个方面的能力:明晰个人信息需求,意识到完整准确的信息对决策的重要作用,有效地表达信息问题和需求,熟悉基础的信息资源,制定妥善的信息检索策略和方法,灵活运用信息技术,客观评价信息,组建实用性信息,融合贯通新信息,在思考及解决问题中应用信息。
1994年Bruce从现象学的角度总结出,具有信息素质的个体应能够独立自主地学习,意识到信息的重要作用,掌握信息技术和系统,具备有关信息知识和处理信息的能力与技术,并培养个人的信息风格。
1996年,Jeremy J.Shapiro和 Shelley K.Hughes从信息素养的艺术角度提出信息素养应包含7个维度的素养:技术操作素养,辨别资源素养,理解信息资源在社会中的运作结构的社会结构素养,研究素养,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发布信息的素养,及时更新信息技术的素养和批判性评价素养。
1999年王吉庆在文章中指出信息素养是一种多层次的、综合性的和社会性的评价,具体应包含信息意识与情感、信息伦理道德、信息常识以及信息能力多个方面。他将信息素质分为公民信息素质、应用信息素质和开发设计信息素质三个层面,指出不同层次信息素质的具体内容和要求各不相同。
2000年桑新民指出信息素养的内在结构应包括:高效获取信息的能力,熟练、批判性地评价信息的能力,有效地过滤和筛选信息的能力,多样性表达阐述信息、进行信息创新的能力,有意识地培养自主、高效的学习与交流的能力,以及培养和提高信息文化新形式下公民自我道德、情感、法律意识与社会责任的能力。
2.起步阶段
经历了30年的萌芽阶段,信息素养的研究进入了起步阶段。在信息素养的起步阶段,关于信息素养内容的研究百花齐放。
2001年,澳大利亚大学图书馆协会在明确了信息素养的定义后,也指出了具有信息素养的个人应具备以下能力:认识信息,确认信息的范围,有效获取信息,评估和选择信息及信息资源,有效利用信息完成任务,理解有关经济道德社会和法律常识,合情合法地获取和使用信息,对信息进行分类、储存、利用和创造信息,以及意识信息素养这一终身学习的概念。
2002年,Karin Dejager和Marynassimben根据南非的信息素养项目,综合考虑了不同阶段的信息素养特征,得出了信息素养应包含21项具体内容:确认信息,对信息初步限定,选择信息主体的概念,确认信息的关键因素,理解需要的信息的范围,理解与主题有关的普遍信息,理解与主题有关的专题信息,选择适当信息,不同目录、指数、网络资源信息进行分类,从不同渠道获取信息,明确研究阶段,明确如何说明,具有逻辑思维,明白信息如何运转,比较和评估信息资源,理解实时情况,有效组织、利用、传播信息,正确利用他人工作成果,了解版权和抄袭等问题,发表工作成果和构建新的知识体系的能力。[4]之后,Goad简化了信息素养的内容,提出信息素养应包含16步,即:建立需求,分解主题,确认关系,认识信息来源,辨别复杂资源,选择策略,建立问题清单,管理研究,判别信息真伪,筛选过滤信息,分析信息,总结信息,选择信息,模拟信息,运用信息和评价信息。
2006年,Klusek and Bornstein认为,信息素养应包括有效的沟通技巧、口头和书写技巧、分工协作能力等;The Conference Board指出信息素养应包括信息技术素养和交流传播技术。
3.发展阶段
2007年,Hannelore B.Rader在有关文章中指出,信息素养应包括以下6个方面:确认信息属性和范围,有效获取所需信息,客观评价和筛选信息,利用信息完成任务,熟悉有关经济、社会、法律而后道德规范和合情合法利用信息的能力。[5]同年,吕庆阳和刘孝文在对国内外信息素质概念的诸多说法进行了梳理和剖析后,给予了信息素养新的内涵,即信息素质是信息社会基本信息水准的测量尺度,包含信息意识素质、信息知识素质、信息能力素质等要素。[6]2009年,Sarah A Baker和Polly D在关于信息素养的文章中指出,目前总结学者研究表明,信息素养应包括信息学习意愿、评判性思考、信息处理技巧、现代信息技术和图书馆信息检索技术。同时,他们也指出,知道和运用有关信息技术并不等于信息素养。
同时,国内学者关于信息素养内容的研究也在日益丰富。2001年,梁文斌提出了信息素养应包含信息情感素养、信息认知素养和信息技能素养等三个方面,钟志贤提出了信息素养应包括运用信息工具、获取信息、处理信息、生成信息、创造信息、发挥信息的效益、信息协作和信息免疫等八个方面的能力。2002年祝智庭、顾小清也提出了包含信息意识、信息技能和信息伦理三方面的信息素养内容。2003年2月,我国的《普通高中信息技术课程标准》中指出信息素养的内容应包括:获取、加工、管理与传递信息的基本技能;评价信息及信息活动的过程、方法、结果的能力;共享信息、积极创新并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遵守道德与法律,建立社会责任感等四个方面。2004年徐晓东提出信息素养应由信息意识与信息伦理道德、信息知识以及信息能力三部分构成。[2]2005年,孙平、曾晓牧认为,信息素养是一种系统知识结构,不仅应包括信息道德、信息意识、信息观念,还包括信息潜能、信息心理、信息智慧、信息觉悟等多个方面。
纵观以上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我们发现几乎所有的信息素养的内容都包括信息需求、获取、评估和利用,并都涉及到社会、经济、法律和道德问题。
(三)信息素养标准
在信息素养领域,世界各国都在从内涵研究向标准体系研究深入,而且会持续更新换代以满足新环境中各种人才能力结构的新要求。在国外,近30年的信息素养教育产生了大量的信息素质理论研究和教育实践成果。信息素养评价标准作为研究重点,在各个国家都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其中以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的信息素养能力标准影响最为深远,其标准的主要内容如表1所示。
1998年,美国图书馆协会与教育传播协会首先以信息素养、独立学习和社会责任为出发点制定了中小学生学习的信息素养的九大标准,为美国的中小学描述了信息素养教育概念性的框架和宽泛的指导方针。1999年,美国阿拉斯加教育厅和州立图书馆合作颁布了阿拉斯加信息素养标准,该标准包括5个一级指标和23个二级指标,规定了每个阿拉斯加学生应掌握的知识、能力和态度。
1999年,英国高校与国家图书馆协会提出了著名的英国高等教育信息素质能力标准,即SCONUL标准。该标准以高校图书馆的领导性联盟文件形式颁布,在英国高校信息素质教育中影响深远。[7]
2000年,美国大学与研究型图书馆协会在《学生学习的信息素养标准》的基础上,提出了包含5项能力标准、22个表现指标、87项成果指标的 “美国高等教育信息素质能力标准”即ACRL标准,为高等院校的信息素养教育和评价提供了指导方向。2000年,美国加州州立大学提出了包含强烈信息意识、信息技能和信息道德相关的法律和道德因素的美国加州州立大学信息素养评价指标体系。这一指标体系倾向于对思想的拓展性描述和信息技能的培养。
表1 美国、英国、澳大利亚信息素养能力标准的内容
2000年10月,澳大利亚大学图书馆协会在修改《美国高等教育中的信息素养能力标准》的基础上,制定了澳大利亚的《信息素养标准》。2001年澳大利亚与新西兰高校信息素养联合工作组(ANZIIL)正式发布了《澳大利亚与新西兰信息素养框架:原则、标准及实践》,即ANZIIL标准,并在2004年修正了部分内容。
2004年,ACRL的科学与工程技术组STS提出了包含5个标准、24个表现指标和104个成果指标的科技信息素养标准,用来培养、评价高等教育中各个层次学科和工程技术的学生信息素养教育的能力。2007年,ACRL的英美文学组LES提出了包括7个大类、34个具体指标的“英美文学专业研究能力指南”,该指南注重学生的英美文学专业领域的知识创造和学术活动所需的信息素养能力及评级标准。2008年,ACRL的人类学与社会学组提出了包括4大类的人类学和社会学领域信息素养标准,这一标准重点关注学生在人类学和社会学领域的信息素养能力和评价。[8]
我国的信息素养评价标准研究起步比较晚,规模也较之甚小。到目前为止,我国仍没有出台任何形式的国家统一规范的评价标准。中共中央国务院在1999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文件可以说是我国最早的权威性文件,该文件提出了培养高中、初中和小学生的学生信息素养能力,为计算机操作和信息技术教育提供了一个标准的框架。2000年,教育部也提出了中小学信息技术课程指导纲要,提出了包括信息获取、信息分析、信息加工、信息创新、信息利用、信息意识和信息交流能力方面的要求。2000年,陈文勇和杨晓光在《高等学校学生信息素养能力标准研究》中提出了9达标准40项指标的评价指标。2005年,北京图书馆学会制定了《北京地区高等教育信息素质能力指标体系》,目的在于协调构建北京地区高校通用层次的信息能力指标。2005年,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也提出了高等学校学生信息素质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是一个高等学校学生信息素质综合水平评级指标体系,以便为政府部门的决策提供建议。我国学者也提出了众多关于信息素养标准的有关研究,例如陈延寿的大学生信息素养评价指标,翁美春的大学生信息素质评级量表的编辑,刘志军、祝明慧和牟凤端提出的高校教师信息素养评价体系等。[9]
国外的信息素养指标不仅有一些国家标准和地区性标准,还有综合性标准和学科性的专业信息素养标准,例如“ACRL标准”和“英美文学专业研究能力指南”。此外,国外信息素养评价标准的层次性也比较明显,如美国在不同的教育阶段,针对不同的对象培养要求,制定了一系列信息素养标准。[10]然而,我国目前并没有形成全国性的正式统一标准,现有信息素养评价标准的研究仍停留在个人研究阶段,缺乏类似于国外的专门研究机构,严重影响了我国相关标准的权威性和标准的普及推广。
(四)公务员信息素养
关于公务员的信息素养的研究,基本处于起步阶段。截至论文撰写日期,以公务员为关键词搜索整个中国知网,共找到41069篇文献,48810种期刊,1346篇硕博士论文;以信息素养为关键词搜索整个中国知网,共找到10147条文献记录,8833种期刊,894篇硕博士论文;然而以公务员和信息素养为关键词进行高级搜索中国知网的有关记录,搜索结果有9篇文献,其中8种期刊,0篇硕博士论文。分别以公务员和信息素养为主题搜索中国知网的有关记录,具体搜索结果见表2。虽然关于公务员和信息素养的研究众多,但是关于公务员信息素养的研究却寥寥无几,仅14篇文献。以下列出了一些关于公务员信息素养的主要文章。
表2 文献情况对比表 单位:篇
2004年,盖爽在《论电子政务中的信息服务》一文中,以电子政务对转变我国政府职能的影响出发,提出了电子政务中信息服务的重要性,以及提高政府公务员信息素养来完善电子政务信息服务的建议。同年,史舒人从我国公务员信息素养水平较低造成的负面影响出发,提出了我国公务员应具备信息意识、信息能力和信息道德素养三方面的能力。续蕾不仅从公共管理角度强调了信息时代公务员信息素养建设的必要性,更注重当前作为主体资源的信息对公务员信息素养的影响和要求。2007年,钟凤菊提出了包括信息观念、信息意识、信息能力、信息知识和信息道德5个方面的公务员信息素养的基本内容,并指出了通过职前培养和在职培养两种途径来提高公务员的信息素养的建议。2008年,林芳胜在《信息素质与公务员培训》中,针对公务员培训的现状,提出了信息素质在公务员培训中的重要地位,并建议公务员信息素质培训要区分不同层次、对象,有针对性地进行。2009年,杨猛提出了信息意识、信息知识、信息技能和信息道德4个一级指标,14个二级指标和32个评比指标的公务员信息素养指标体系。
同时,一些学者认识到,在一个官僚文化影响深远的国家,仅仅基层公务员提高信息意识,普及信息知识是远远不够的,更需要领导干部以身作则先行示范,改变固有的信息态度,切实提高自身的信息能力和决策能力。2002年,郭丽军在《管理者的信息素养管见》中,论述了信息素养在现代管理中的重要性,并提出了加强管理者的继续教育和在职培训的建议。2008年,陈隽在《小议领导干部的信息素养》中,从电子政务实施过程中面临的人文问题出发,提出了改变领导干部服务意识不强、“官”念横行和信息知识与运用信息工具的水平低的必要性,加强对领导干部的信息意识、信息能力和信息道德的培养与建设,提高领导干部收集信息的敏锐性、筛选和评估信息的准确性、共享信息的自如性以及应用信息的独创性。2012年,李菁怡从领导干部对电子政务建设的支持性作用,着重考虑当前网络媒体与舆论对领导干部信息素养的新要求,提出了建设领导干部信息意识素养、信息道德素养和信息能力素养的客观性和必要性。
综上所述,虽然国内学者对公务员信息素养研究的重点各不相同,但对其基本内容的认识并无本质差异。同时,在加强公务员信息素养建设的目的与意义方面,我国学者达成了一定共识。然而,关于公务员信息素养的定义及内容上,我国学者的研究还有待丰富与发展。
三、公务员信息素养CKA模型
笔者参考目前国内外普遍运用的美国2000ACRL标准和澳大利亚2004ANZIIL标准,提出了包含3个一级指标,12个二级指标的公务员信息素养CKA模型(如图 1)。
公务员信息素养CKA模型具体内容包括公务员信息文化素养 (Culture)、公务员信息知识素养(Knowledge)和公务员信息能力素养(Ability)三方面的内容。模型基于公务员的信息素养是指公务员应该具备的一种意识和能力。该素养具体包括信息化理念,电子政务观念,现代化的行政方法和技术手段,以及有效的收集、整理、组织、分析、使用、管理和评价信息资源的方法和能力。公务员信息素养具体标准如表3所示。
公务员的信息素养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信息技能,更是一种利用网络信息技术来不断提高公务员人文素养的学习态度和方法,是一种包括基本学习技能、创新思维能力、人际交往与合作精神、实践能力的综合体系。在我国,公务员的信息行为对象是与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有关的信息,导向是公民和企业的需求,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公务员的信息素养不仅决定了公务员能否正确查阅和利用多媒体信息,更决定了公务员的信息行为是否满足公民和企业的需要,是否符合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的需求。
图1 公务员信息素养CKA模型
表3 公务员信息素养标准
(一)公务员的信息文化素养
公务员的信息文化素养是指公务员在处理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的信息时,应具备的除技术性特质以外的信息观念、信息意识、信息道德和信息态度等四项素养。
公务员的信息观念是指公务员在工作中应意识到信息对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的重要影响,应具备的积极处理信息、尊重知识、努力学习、勇于创新的意愿和想法。公务员如何看待信息技术,如何认识信息网络的功能,是衡量信息观念先进与否的一个具体标准。互联网和各种局域网既是新的认识工具,又是新的交流工具,还是一种新的生产力。在“郭美美事件”中,中国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信息观念薄弱,没有及时发布与更新红十字会的相关信息,导致了公众对整个红十字会的严重质疑。公务员只有把传统工作同现代网络技术结合起来,才能产生新的生机和活力。若公务员的信息观念较低,排斥信息技术,则会导致公务员信息行为的懈怠与低效率,严重影响公务员的服务执行力和服务水平。
公务员的信息意识是指公务员积极主动捕捉、分析、判断和处理关于公共服务和公共管理的政府信息,并产生和管理相适应的信息需求和信息行为的倾向。它具体表现为对公民的需求信息是否具有特殊的、敏锐的感受力和持久的注意力,包括信息主体意识、信息获取意识、信息传播与保密意识、信息法治安全意识等。只有不断增强我国公务员的信息意识,才能及时认真处理“郭美美事件”,提高我国政府的公信力和执行力。
公务员的信息道德是指公务员在使用信息和共同合作时,懂得并遵守与使用信息相关的文化、道德、经济和法律制度的素养。公务员的信息道德在调节信息创造者、信息服务者和信息使用者三者之间相互关系的行为规范上有着重要作用,是规范信息活动的重要条件。通过信息伦理和道德准则来约束和规范公务员的信息行为,有利于我国政府执政力的提高,加快我国民主政治的建设步伐。若公务员信息道德素养薄弱,无作为、乱作为、不作为的行为就可能横行整个信息化社会,直接导致我国政府公信力降低。为掩盖其消费奢华的事实,福建“表叔”利用职权跨省销毁报纸的行为,不仅仅使公众严重质疑其道德素养,导致政府形象大打折扣,更严重背离了我国建设民主透明法治社会的发展方向。
公务员的信息态度是指公务员在履行职责时,应具有的积极学习、努力沟通、快速高效、亲近公民的服务态度和公平公正客观正确对待信息的修养。公务员的信息态度,不仅应包括公务员在面对信息需求和庞大信息源的客观公正的态度,更包括了我国公务员在处理信息时应具备的人文素养。根据我国政府建设的民主法治进程,我国公务员的人文素养对政府形象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国公务员在日常工作中除履行法律义务外,应保持从公民中来的善良和对人民负责的态度,热爱本职工作,坚持给予大于接受的原则,快速并合作地参与公民的管理和服务。
(二)公务员的信息知识素养
公务员的信息知识素养是指公务员应了解的在日常工作生活中接触的一切与信息有关的理论、知识和方法。公务员的信息知识素养主要包含公务员的基本信息知识素养和公务员的信息应用知识素养两个部分。
公务员的基本信息知识是指公务员应熟悉的与政府公共管理有关的基本原理、概念和方法性知识,应了解书籍、报刊、录音、录像、广播、电视、计算机网络等信息源的种类及使用,以及基本掌握各种信息源以及信息检索工具、检索方法等知识。将微博当成私密聊天工具的政府官员的存在,不仅仅反应了我国公务员信息文化素养的缺失,更反应了我国公务员基本信息知识的严重滞后。
公务员的信息应用知识素养是指公务员应了解的计算机硬件软件知识,如电子政务系统的操作性知识,计算机和信息网络技术的常识以及工作所需的数据分析和挖掘的方法和工具等。
公务员信息知识的掌握程度关系着公众信息意识和信息能力的强弱,是信息素养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它呈现了公务员对于信息基础理论及信息技术熟悉的程度。
通过这些理论知识,才能更好地辨别信息,获取、利用信息,巩固与加强人们的信息意识、能力、伦理道德等。
(三)公务员的信息能力素养
公务员的信息能力素养指公务员通过利用信息设备和资源来获取、加工处理以及创新和共享信息的能力,主要包括信息的需求能力、信息的搜集整合能力、信息的分析评价能力、信息的组织管理能力、信息的加工处理能力、信息的应用创新能力等。公务员的信息能力素养为公务员的信息行为提供技术性支撑。
公务员的信息需求能力是指根据公务员的工作目标,识别信息、明确信息的性质和范围的能力。公务员的信息搜集整合能力是指公务员根据管理目标和信息需求,主动地使用阅读、访问、讨论、参观、资料检索、电子视听等方法收集资料与信息,发现并掌握有价值的公共管理和服务信息的能力。公务员的信息分析评价能力是指公务员理性辨别已获取信息,防范与避开不良信息的渗透和干扰的能力;公务员的信息分析评价能力要求公务员在面对负面信息时应具有必备的觉察能力和虚拟环境下的自我防范意识。公务员的信息组织管理能力是指根据信息的有效性、及时性和重要性对信息进行归类、整理、研究,可利用方法对信息进行存储、查看、组织与交流,并有效解决相关问题的能力;公务员的信息组织管理能力是公务员对信息进行深层次加工的重要影响因素,关系到公民的有关需求信息是否得以满足,直接影响到政府公务员执行力的审核性指标。公务员的信息创新应用能力是指公务员对初始信息、已有信息和新信息进行重新组合,构建新的信息或知识体系的能力;该项指标要求公务员在解决了有关信息的需求后,利用创造性思维,把信息融入到自我的知识体系和价值体系中。
公务员的信息能力素养更侧重于应用现代信息技术,迅速发掘并掌握有价值的公共服务需求和信息,在已有的知识体系和政策体系的基础,正确选择信息并吸收重组整合知识体系,有效地对公共服务信息进行组织管理、交流与传播。如广州市电子政务中心网站的工作人员,不仅及时发布与市民密切相关的住房、社保信息,并通过网上问卷调查的方式对公务员的信息行为和信息服务进行评价,以促进公民、企业与政府部门的沟通,进一步补充和完善中国广州政府的公共服务职能。加强公务员的信息能力素养建设不是为了发布时空交错的悬浮照片,也不是为了屏蔽和打击公民的信息需求,而是为了及时满足公民的需求,有效地解决政府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完善电子政务的公共服务职能。
(四)公务员信息素养CKA模型的特征
随着国情、社会和信息技术的变化,信息素养的内涵不断地被赋予新的要求。公务员的信息素养既与公民的信息素养存在一致性,又因为其特殊的工作角色而具有特殊性。
目前,国外很多机构都制定了以学生为对象的信息素养能力标准,例如美国的ACRL标准、澳大利亚与新西兰的ANZIIL标准和英国的SCONUL标准。除了以基本的图书馆技能和IT技能作为技术支持外,这些标准的目的和内容与公务员的信息素养在目的和内涵上具有一定的相同点。就目的而言,构建信息素养标准和模型都是为了提高公民的信息素养,为了促进电子政务的发展和智慧政府的建设。从信息素养的内容上研究,国内外学者的众多研究表明信息素养的内涵大同小异,基本上包括了信息意识、信息知识、信息能力和信息道德四项,而这四项也正是构建公务员信息素养内涵的重要因素。
然而,公务员的信息素养在内容、目的以及构建措施方面具有一定的独特性。与目前国内外的信息素养研究相比,公务员的信息素养在内容上更加重视人文因素对公务员信息行为的影响。公务员信息文化素养维度中包含的信息观念、信息意识、信息道德和信息态度,更加注重公务员的信息观念和信息意识是否强烈,是否意识到维护公民的权利和社会道德的责任与义务,是否具备公正客观对待信息的修养。公务员的信息素养模型的出发点是我国公务员的信息行为,目的在于如何满足我国公民的需求,深化我国电子政务建设的深度和广度,提高我国政府的执政水平,让我国公民更充分地享有民主、自由、透明的服务。
四、结论
我国公务员的信息素养研究日益迫切,直接关系到我国电子政务建设的有效性。笔者从我国公务员的信息行为出发,综合考察国内外信息素养研究状况,并根据我国公务员信息素养的研究情况提出我国公务员的信息素养CKA模型。CKA模型提出我国公务员信息素养能力应包括信息文化素养、信息知识素养和信息能力素养三方面内容。除了参考国内外专家的理论研究成果外,此模型更全面地对目前公务员应具备的信息素养进行了详细说明。CKA模型创造性地将公务员应具备的信息观念、信息意识、信息道德和信息态度等综合为信息文化素养能力。CKA模型中的信息知识素养和信息能力素养提出了公务员除掌握普通民众应理解的计算机网络知识和有关的经济、社会、法律规则外,公务员应更加理解和遵守职业准则、职业道德和我国的公务员法律制度。
根据目前我国公务员的信息素养现状和公务员信息素养模型,优化公务员信息行为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在公务员的招录与甄选环节,加强对应试者信息素养的考试科目或项目,对缺乏信息知识和信息能力,特别是信息文化较弱的候选人,要从源头上予以隔离。二是公务员的信息文化素养培养不可忽视。提高公务员的信息文化素养,才能保证公民需求信息的顺畅性,才能优化信息行为的种子,改变目前公务员的信息行为滞后的现状。三是法律制度建设和职业道德培训并举。完善法律制度,加强公务员职业道德建设,内外兼修,提高公务员信息文化素养的自我约束力,杜绝公务员“表叔”“房叔”现象,营造真正民主透明的和谐社会。四是提高信息素养行为考核在公务员招聘、升迁、绩效工资和培训制度中的比例。特别针对领导干部,应从核心的信息意识出发,培养领导干部的信息文化素养,加强对领导干部的基础信息知识及信息能力培训,并将培训制度与绩效工资挂钩,从自我发展和组织要求两方面促进领导干部信息素养的提高。建立和完善基层公务员招聘、升迁和激励机制,增加信息素养在招聘录取、绩效考核中的比率,努力构建公正客观可操作性强的绩效考核指标,系统地进行信息素养的培训,引导和促进公务员的自我改善和发展,提高公务员的信息技术操作技巧,加速公务员与公民的沟通,从而达到提高电子政务服务水平的目的。
[1]Sharon Weiner.Information Literacy and the Workforce:A Review[M].Education Libraries,2011.
[2]刘凤娟.信息素养相关问题研究综述[J].陕西理工学院学报,2012,(2):90-94.
[3]Michael Eisenberg,Carrie A.Lowe,Kathleen L.Spitzer.Essential Skills for the Information Age[M].American:Libraries Unlimited,2004:408.
[4]KarinDejager,Marynassimben.InstitutionalizingInformationLiteracy in Tertiary Education:Lessons Learned from South African Programs[M].Library Trends,2002:167-184.
[5]Hannelore B.Rader.Teaching and Assessing Information Skills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A Global Perspective[M].2007.
[6]娜日,吴晓伟,吕继红.国内外信息素养标准研究现状与展望[M].图书情报工作,2010,(2):32-35.
[7]张晓娟.信息素养:标准、模式及其实现[J].图书情报知识,2009,(1).
[8]尚伟龙,王丽娜.Web2.0环境下的信息素养问题研究[J].情报杂志,2010,(9):195-199.
[9]吴启运,徐方.提高公务员信息素养[J].中国人才,2007,(2):49-50.
[10]汪唯富,信息素养2.0的内容模块研究[D].南昌:江西师范大学,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