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历史关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接力探索*
2013-04-10姚宏志
姚宏志
(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 安徽 芜湖 241000)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开创和发展起来的,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团结奋进的思想基础和理论旗帜。胡锦涛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指出:“在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一以贯之的接力探索中,我们坚定不移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1](P11)这一高度概括、掷地有声的话语,是对中国共产党30多年来“举什么旗、走什么路”问题的郑重、鲜明的回答。通过全面考察和梳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共产党接力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程可以发现,这一问题贯穿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全过程,同时经历了三次重大历史关头的考验。每一次中国共产党均能化险为夷,化挑战为机遇,始终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接力探索和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仅收获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而且巩固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
一、第一次重大历史关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开创
第一次重大历史关头发生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1976年“四人帮”被粉碎,持续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宣告结束。实践证明,“文化大革命”不是也不可能是任何意义上的革命或社会进步,而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这场内乱使党和国家政治生活遭到巨大破坏,各级党组织和政权机构受到空前浩劫;极左思潮搞乱了人们思想,严重混淆了敌我矛盾与人民内部矛盾;科学文化教育事业损失惨重,民族传统文化被疯狂践踏;国民经济发展更是濒临崩溃的边缘。面对“文化大革命”造成的灾难性后果,中国共产党如何从困境中走出?中国向何处去?这是一个重大的历史关头。当时,摆在中国共产党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条是老路,就是继续肯定“文化大革命”及其以前的“左”的错误的道路,突出表现就是“两个凡是”思想。1977年2月7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解放军报》发表《学好文件抓住纲》的社论,公开提出“两个凡是”方针:“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2](P1446)由于该方针是以当时传达党中央声音的权威方式公布的,因而在党内得到普遍宣传。3月14日,华国锋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讲话中又一次提到“两个凡是”,他说:“在揭批‘四人帮’的斗争中,一定要注意,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都必须维护;凡是损害毛主席形象的言行,都必须制止。”[2](P1449-1450)虽然上述“两个凡是”的版本有所不同,文字上略有出入,但基本思想是一致的。除“两个凡是”外,作为发动“文化大革命”的错误理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继续得到肯定。4月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决定,指出:“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主席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上最伟大的贡献,就是创立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伟大理论。”为指导《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学习,华国锋于5月1日撰文认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是贯穿《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根本指导思想。7月,华国锋在十届三中全会的政治报告中,继续肯定“文化大革命”的错误,把粉碎“四人帮”说成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又一个伟大胜利”,并认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是当代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成果”。[3](PP992-993)显然,如果按照“两个凡是”和“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所指引的道路继续走下去,既不足以维护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的权威,也不能使中国从极左思潮的束缚下彻底解放出来,只能重蹈“文化大革命”及其以前的“左”的错误的覆辙。
第二条是邪路,就是借口纠正“文化大革命”错误达到否定毛泽东思想、企图把中国引向资本主义的道路。“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批判“文化大革命”和毛泽东晚年错误的名义下,企图全盘否定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全盘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盘否定人民民主专政,全盘否定社会主义道路,将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地位和作用批得一无是处,将党和国家的历史说得一团漆黑,将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一笔抹杀,掀起了一股“资产阶级自由化”[4](P369)思潮。这股思潮的核心和要害,就是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如果循着它径直发展下去,中国将不可避免地踏上一条全面滑向资本主义的不归路。
与上述两条道路不同,第三条道路是在认真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社会主义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教训,深刻批判前两条道路的错误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对于“两个凡是”,邓小平早在1977年4、5月间就明确指出:“‘两个凡是’不符合马克思主义”,[4](P38)“我们必须世世代代地用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来指导我们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把党和社会主义的事业,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事业,胜利地推向前进”。[4](P39)1978年9月,邓小平再次指出:怎么样高举毛泽东思想旗帜,是个大问题。“两个凡是”不是真高举,“是形式主义的高举,是假的高举”;[4](P128)“这样搞下去,要损害毛泽东思想”。[4](P126)邓小平等人对“两个凡是”的批评,开启了全党解放思想的先河。在邓小平等人的正确引导和积极支持下,一场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对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邓小平不仅较早地提出这一概念,同时敏锐地揭示其发展资本主义的本质:“他们认为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好,因此中国现在不是搞四个现代化的问题,而是应当实行他们的所谓‘社会改革’,也就是搞资本主义那一套。”[4](PP173-174)通过对两种错误思想的剖析和批判,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第二代领导集体,既冲破“两个凡是”的禁锢,拒绝继续“文化大革命”及其以前的“左”的错误的老路,又维护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地位,拒绝否定社会主义、主张资本主义的邪路,而是重新开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道路。
1978年底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道路的历史起点。在全会召开前夕,邓小平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上所作的讲话《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是在‘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中国面临向何处去的重大历史关头,冲破‘两个凡是’的禁锢,开辟新时期新道路、开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理论的宣言书。”[5](P10)这篇讲话实际上成为随后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主题报告。十一届三中全会批评了“两个凡是”方针,高度评价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重新确立了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会议果断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口号,否定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作出了把党和国家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和改革开放的伟大战略决策。1979年3月,邓小平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明确提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1981年6月,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不仅实事求是地评价了毛泽东的历史地位,论述了毛泽东思想作为党的指导思想的伟大意义,而且从历史上、理论上回击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成为中国共产党长期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指导思想。《决议》的通过,标志着党在指导思想上拨乱反正任务的胜利完成。在此基础上,党的十二大召开。邓小平在大会开幕词中首次明确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命题,从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为中国共产党奋斗的理论旗帜和前进道路。
二、第二次重大历史关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捍卫
第二次重大历史关头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当时,国际国内都发生了一系列重大事件。在国内,随着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推进,特别是经过80年代中期的加速发展,整个国民经济到1988年上了一个新台阶。但在前进过程中也暴露出不少问题和困难,主要表现在:工农业比例失调,产业结构不合理,重复建设严重,社会总供求不平衡,通货膨胀加剧等。1988年下半年爆发了全国性的抢购风潮。政治上,民主与法制建设滞后,惩治腐败不力等。1989年春夏之交在北京乃至全国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政治风波。风波之后,西方国家联手对中国实施经济“制裁”,同时运用政治手段向中国施压。在此背景下,中国对外贸易量迅速下降,外商对华投资持怀疑和观望态度,有的开始撤离。
国际上,进入20世纪80年代之后,苏联、东欧等社会主义国家出现动荡局面。1988年6月,苏共第十九次代表会议揭开了苏联政治体制改革的序幕,苏共提出用“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代替科学社会主义。1990年3月,苏联第三次人民代表大会决定修改宪法,取消苏共的法定领导地位。7月,苏共二十八大由于党内改革路线的分歧,导致领导层分裂。1991年“八一九事件”后,苏联形势急转直下,苏共被宣布为非法组织。是年底,苏联最高苏维埃会议通过宣言,正式宣布苏联停止存在。至此,存在70余年的苏联历史从此划上了句号。在此前后,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波兰、匈牙利、民主德国、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南斯拉夫的政权相继纷纷易手,一些执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共产党、工人党或下台或改旗易帜,推行几十年的社会主义制度迅速被资本主义所取代,一些国家甚至四分五裂、土崩瓦解。世界范围内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遇到自十月革命以来最严重的挫折。
面对复杂的国内国际形势,西方敌对势力大肆宣扬“共产主义大溃败”的论调,认为苏东剧变触发了潘多拉的魔盒,前面的多米诺骨牌倒了,中国这张“牌”也会跟着倒下去,他们兴高彩烈地谈论着资本主义将“终结”人类历史。一些人总结“八九风波”的教训,认为它是改革开放的结果,说改革开放实质就是引进和发展资本主义,“八九风波”与“苏东波事件”一样,是帝国主义和平演变的结果。也有人认为,中国和平演变的主要危险来自经济领域,经济特区是“和平演变的温床”,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企业承包制“瓦解了公有制经济”,股份制改革试点是“私有化潜行”,引进外资是“甘愿做国际资产阶级的附庸”。因此,要对经济领域改革开放的每一项举措均要问一问姓“社”还是姓“资”,要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外再搞一个“以反和平演变为中心”,放弃容易导致和平演变的改革开放这个“基本点”,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中的“一个中心”变成“两个中心”,把“两个基本点”变成“一个基本点”……这样看来,中国又走到一个重要的历史关头,“举什么旗,走什么路”问题又一次被严峻地提了出来:中国共产党是放任苏东剧变这股逆流,就此走上资本主义不归路?还是继续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坚定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还是重提“以阶级斗争为纲”,坚持“以反和平演变为中心”,重走回头路?
针对这些挑战和十字路口的中国,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以极大的政治勇气和极清醒的头脑,领导全党全国人民坚持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道路不动摇。邓小平在“八九风波”平息之后不久就明确指出:“中国的社会主义是变不了的。中国肯定要沿着自己选择的社会主义道路走到底。谁也压不垮我们。只要中国不垮,世界上就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在坚持社会主义。我们对社会主义的前途充满信心。”[6](PP320~321)十三大确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这个战略布局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永远不改变”。[6](P345)邓小平说:“我们搞改革开放,把工作重心放在经济建设上,没有丢马克思,没有丢列宁,也没有丢毛泽东。老祖宗不能丢啊!”[6](P369)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要有两手:“一手搞改革开放;一手搞‘四个坚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两手中最核心的是发展生产。”[7](P702)“世界上一些国家发生问题,从根本上说,都是因为经济上不去。”[6](P354)邓小平的这些论述,体现了对苏东剧变的深刻反思,以及对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新鲜经验的深入总结,在拒绝走回头路的同时,也拒绝了走苏东社会主义国家垮台的路。
1992年初,邓小平发表南方谈话,指出:“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在此基础上,邓小平就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论断,如“三个有利于”判断标准、社会主义本质论、两个“不等于”(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发展才是硬道理、“两手抓、两手硬”等。南方谈话“是在国际国内政治风波严峻考验的重大历史关头,坚持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理论和路线,深刻回答长期束缚人们思想的许多重大认识问题,把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推进到新阶段的又一个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宣言书。”[5](P10)南方谈话既是《邓小平文选》的终卷之作,也是邓小平理论的集大成之作。它从“左”右两个方面回击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各种诘难,在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的同时,捍卫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
在南方谈话思想的指导下,1992年党的十四大召开。江泽民在十四大报告中对改革开放以来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的伟大实践作了基本总结,指出十四年来中国共产党所从事的事业,就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通过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对于如何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十四大作出了三项具有深远意义的决策:一是抓住机遇,加快发展的决策和战略部署;二是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三是确立“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全党的指导地位。
总之,以南方谈话和十四大为标志,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全党全国人民坚持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纲领、基本经验,接力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国内外形势十分复杂、世界社会主义出现严重曲折的严峻考验面前捍卫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重大历史关头又一次鲜明地回答了中国共产党“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根本问题,成功地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21世纪。
三、第三次重大历史关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拓展
新世纪以来,正当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继续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的时候,从2008年起蔓延全球的金融危机,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再次处在一个重要关头。
2008年,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危机如海啸般迅速席卷全球。这场金融危机波及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冲击强度之大,为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以来所罕见。金融危机不仅重创了美国经济,也给全球经济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逆转了世界经济增长的强劲势头,加速了世界经济的下滑,致使全球失业和贫困人口数量不断上升。时至今日,全球主要经济体需求疲软,发达国家主权债务不断发酵,世界经济复苏步伐缓慢,危机影响仍在不断加深,并逐步演变为经济危机、政治危机、社会危机和思想危机。与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严重衰退情形相比,中国的发展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虽然中国经济不可避免地同样遭到金融危机的冲击和影响,导致经济增速减缓,外贸出口大幅下降,就业形势严峻,外汇储备风险加大等。但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迅速、果断地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从推出一揽子计划到实施产业调整振兴规划,从拉动经济增长到不断改善民生,从促进改革发展到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在全国范围形成了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的强大合力,很快扭转了经济下滑的态势,率先实现经济企稳回升,为全球经济复苏做出了积极贡献,同时积累了有效应对外部经济风险冲击、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的重要经验。
反思这场危机发生的原因,国内外经济学者以及各界人士给出了多种解释,其中不乏真知灼见。有些学者将之归咎于金融监管缺位、金融投机失控、金融发展失衡等金融生态出了问题。实际上,虚拟资本过剩和过度投机只是这场金融危机爆发的直接原因,而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私有化制度。应该说,这场金融危机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矛盾的必然产物,是资本追逐利润最大化的必然结果,是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矛盾积累的必然爆发,是新自由主义长期泛滥和恶性发展的最终结果。[8]有人因此惊呼:新自由主义已经破产,“美国世纪”与全球化开始“终结”,资本主义体系“正在走向灭亡”……当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发展模式遭遇严重挑战和普遍质疑的同时,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学者开始关注和认真研究“中国模式”(又称“中国道路”、“北京共识”)。自2008年以来,西方思想界关于“中国模式”的讨论日趋热烈,国内思想界围绕这一问题的争论同样十分激烈。赞同者有之,质疑者有之。赞同者认为,“中国模式”是国际社会关于中国发展经验的最新概括,过去30多年间中国所取得的经济奇迹是该模式存在的根本原因,对中国未来发展也具有深远意义;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中国模式”可能会替代声名狼藉的“华盛顿共识”。质疑者认为,“中国模式”是以牺牲国民利益为代价的“国家资本主义模式”,表现出浓厚的民族主义和排斥欧美文明的情绪;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中国模式”的劣势越来越明显,难以构建“新文明”;因此,“中国模式”是个“伪命题”,“有光明而无前途”,对他国不具有“效仿作用”。
对“中国模式”的研究,推动和深化了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进一步思考。因为从社会性质角度来看,“中国模式”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这场世界性金融危机应对过程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独特优势得到充分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优势,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的政治优势,加强宏观调控的组织优势,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自豪感和凝聚力得到大大增强。事实表明,中国共产党在90多年革命和建设过程中,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践中,不断摸索出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设计,是有着强大生命力的,能够经受得起各种风险的考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这场危机中显示出它的生机和活力。当然,我们在看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功应对危机冲击的同时,也要看到危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挑战,包括:如何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大力推进自主创新?如何真正建立和完善与国际接轨又独立掌控经济运行主动权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如何提高中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等等。这些挑战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并未完全成熟,它在真正形成自己的特色和模式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在思想界,无论是金融危机之前还是之后,一些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质疑之声从未停止过。有人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特色资本主义”;有人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国家资本主义”;还有人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特色的封建主义”。这其中,有一种论调近几年来一度甚嚣尘上,那就是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当作“民主社会主义”。该观点认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实行的一系列新政策属于“民主社会主义”,之所以称之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为了避修正主义之嫌。[9]诸如此类的陈词滥调,实质都以攻击和诬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能事,处心积虑地侵蚀、瓦解乃至颠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但是,30多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存在、发展和胜利,用铁一般的事实,无情地批驳和嘲弄了一切反对和歪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诽谤和谰言。正如美国学者熊彼特在谈到马克思主义遭遇这种状况时所指出的:“对于马克思理论来说,这种非难或甚至精确的反驳,由于不能致命地毁损它,只起了显示这个理论力量的作用。”[10](P9)在笔者看来,如果用这句话概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遭遇的此类情景,同样恰如其分。
总之,当代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特殊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处于重要的历史关头。“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中国共产党人面前,其重要性、严峻性不亚于前两次历史关头的考验。中国共产党用实际行动对此问题再一次作出了响亮的回答:继续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过与前两次相比,这一次中国共产党的回答表现出更多的自信。这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自信,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自信,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自信。
[1]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Z].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陈云传: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
[3]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1949~1978:第2卷下册[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
[4]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5]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册[Z].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6]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7]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邓小平思想年编1975~1997:第3卷上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8]祝念峰等.2012年中国思想理论领域十个热点问题[J].红旗文稿,2013(01).
[9]谢韬.民主社会主义模式与中国前途[J].炎黄春秋,2007(02).
[10][美]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和民主主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