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协状元》编于宋代说补证——以张协占卜为视角

杨秋红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24）

《张协状元》是南戏的代表作，见于《永乐大典戏文三种》，一般被看做现存最早最完整的戏曲剧本。对该剧的断代，影响对中国戏曲形成问题的判断，非常重要，惜迄今尚无定论。既往研究大致有宋代、元代二说。持元代说者有周贻白、郑振铎、青木正儿诸家，但并无实证，只是约略推测。2010年，杨栋发表《〈张协状元〉编剧时代新证》一文重证元代说，文章认为在南北文化长期隔绝的情况下，剧中出现大量“南化的元曲本生曲”，应以元灭南宋、北曲南流为背景，故《张协状元》的编剧年代应为元代[1]。文章的曲学视角、实证研究很有意义，但忽视了北宋南迁时北方乐曲、北方艺人南迁的背景[2]3，故而其结论很难令人信服。持宋代说者有钱南扬、冯其庸、胡忌、王季思、孙崇涛、俞为民等先生。宋代说的主要依据有三：一是剧本第二十三出引用的诗句“村南村北梧桐角，山后山前白菜花”，出自南宋温州瑞安诗人曹豳《题括苍冯公岭》诗；二是第一出“副末开场”【满庭芳】词中的“绯绿”，与《武林旧事》、《都城纪胜》中所载南宋临安杂剧组织“绯绿社”同名；三是剧本中提到很多北宋的真实人名和名物制度。曹豳诗句争议颇多，因理解不同，以此为据对剧本的断代差异很大，程千帆、吴新雷主张北宋说[3]576，孙崇涛主张南宋中期说[4]。关于戏文中的“绯绿”，俞为民认为也可理解为艺人服色，不一定与“绯绿社”相关，南宋说不成立。俞先生进而从黑王、柳永、邵雍、程颢、程颐、陈抟等人名和保甲法、梓州路、知宫等名物制度出发，力主北宋末年说[5]175～176。俞先生的研究视角非常有启发意义，但缺乏足够的关键证据。本文拟以张协占卜为视角，结合术数发展史，试为《张协状元》断代，以补充前人研究之不足。

一、由“听声揣骨”证宋代说

戏文第二出，写张协赶考之前做一怪梦，被一个是人似虎的东西所伤。张父派“副末”去请圆梦先生：

（末上白）南人不梦驼，北人不梦象。若论夜间底梦，皆从自己心生。那张解元教请过员梦先生。兀底一间小屋，四扇旧门。青布帘大写着“员梦如神”，纸招子特书个“听声揣骨”。

“听声揣骨”被写到招牌上，乃看家本事。圆梦先生问“副末”：“君子还是合婚、选日、揣骨、听声、打瓦、钻龟、发课、算命？”又提“揣骨”、“听声”。先生给张协（生扮）听声、为“副末”揣骨的具体情节如下：

（丑）未说员梦，先饶一个听声。（生）也好。（丑）门下其声甚清，其韵又美。先世以来，不属人类。（生末）是甚事物？（丑）别人不说，你原居乌衣国中，前生是燕。（末）把人作何看待！（丑）两句卦彖说得好。（生）如何说？（丑）先世如何不是燕，如何唱出绕梁声？（末）且打交你尘簌簌。一道与男女揣个骨看。（丑）你要揣骨？（末）相烦先生。（丑捻末手）好一副骨头！（末）是何看待？（丑）主门下不是正房生。（末）是庶出？（丑）不是庶出。（末）如何？（丑）你个爹和娘数千年浑没孩儿，千方百计觅得你归来养。（末）奇哉！如何见得？（丑）莫怪说！你个骨是乞骨。（末）且打你那骷髅！

从戏文来看，圆梦先生“听声”、揣骨”，都属插科打诨，为场上取笑而已。但这一情节反映出“揣骨听声”在剧本编创时非常流行，为剧本断代提供了重要信息。

“揣骨听声”是一种充满传奇色彩的特殊相法，不相其面，而摸其骨骼，听其语声，以判贵贱。在相形诸部位中，骨相的重要性居于首位。“相人之身，以骨为主”，“贵贱定于骨法”，历代相士都把观察骨相当做最关键也是最基本的功夫[6]109。在宋之前，不乏擅“揣骨听声”的相士。唐丘悦《三国事典略》载后魏末有吴市盲目而善听声。宋委子心撰《新编分门古今类事》专列“相兆门”、“卜兆门”，其中“王勃不贵”条记神叟为王勃相骨事，“若水公卿”（一说白阁道者）、“若水见僧”条均记载陈抟带钱若水请麻衣道者相骨事，“尧封幕职”记一善相者为南京进士张尧封相骨事，“世明变格”记载成都相士周世明为一县令四次相骨事。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辑汉至唐四则“揣骨听声”事例：北齐盲妪为神武与刘贵、贾智等摸骨，天宝年间东阳县瞽者马生为赵自勤摸骨，贞元末相骨山人擅摸骨，开成中无目人龙复本善听声揣骨。清赵翼《檐曝杂记》卷二“揣骨史瞎子”条辑录四则史传中的“揣骨听声”事例：北史中有盲妪为高欢摸骨、齐文宣帝试皇甫玉揣骨术、齐文襄帝试双盲吴士听声术，五代史中有听声术士为河中节度使李守贞子妇听声事。徐珂《清稗类钞》“方伎类”之“揣骨听声摸笏”条曰：“唐时有瞽者龙复，以揣骨、听声、摸笏，判人休咎，定人禄命。久之而摸笏之法失传，瞽者仅能以摸骨、听声为事矣。”

在宋代相学迷狂的大背景下，“揣骨听声”术波及宫廷和民间。宋真宗登基之前，曾请一瞽者为曾耆、夏守斌、杨宗勋等人揣骨听声。丁传靖辑《宋人轶事汇编》卷十载神宗朝姑苏瞽者“揣骨听声”事：

元丰间，姑苏有一瞽者号草腰带，善揣骨听声。一日王父呼至家论命，适有捷夫过门报省榜者，王父亟出问榜首姓名，云：“无为人焦蹈。”既入告之，嗟惋不已。王父怪之，曰：“知此人声骨否？”曰：“熟知之。”王父曰：“官职何如？”曰：“不能食禄，安问官职？”众皆以为焦已为大魁，术者之言必谬。经旬日，有自京师来者云：“揭榜后六日，焦已死矣。”

“揣骨听声”之外，宋代另有“听声嗅物”之说，即不察形貌，据人之语声或所用器物来判断贵贱吉凶，初时亦多为盲眼术士所用。擅揣骨、听声、嗅物的相士，有以一术见长者，亦有两法兼用者。南宋《杭州府志》载相学大家耿听声“嗅物听声”事：

宋耿听声，不知何许人也，能听声而知吉凶贵贱，故名。其嗅衣物亦如之德寿。闻其名，取宫人扇百余，杂以上及中宫所御，令小黄门持叩之。耿嗅中宫扇，曰：“此圣人也，然有阴气至上扇。”乃呼万岁。上奇之。呼入北宫，又取妃嫔珠冠十数示之。至一冠，奏曰：“此有尸气。”时张贵妃薨，此其故物也。家在候潮门内。夏震微时尝为殿帅，饮酒于耿，耿闻其声，知其必贵，遂以女妻其子。时郭棣为殿帅，耿谒之曰：“君部中有三节使，他日皆为三衙。”叩为何人，则曰：“周虎、彭辂、夏震也。”虎、辂时为将官，独震方为帐前佩印官。郭曰：“周、彭地位或未可知，震安得剧尔乎？”耿曰：“吾所见如此。”已而悉验。

自汉至唐，“揣骨听声”术早已存在，但它作为稳定的四字词汇直至宋代才出现。这和宋代相学的兴盛密不可分。“揣骨听声”在宋代还进一步被简化为“声骨”。北宋文莹《玉壶清话》卷七：“刘童子者，幼瞽，善声骨及命术。”宋代既有揣骨听声嗅物的相学名流，也不乏信口开河、以术惑人之辈。宋人刘克庄《跋朱相士赠卷》就直言朱相士“造次之言多中，揣摩之论辄差”。因此，一方面是“揣骨听声”术在宋朝变得神乎其神，另一方面是“揣骨听声”在宋人语汇系统里引申出贬义——比喻牵强附会、妄加评判。北宋沈括《梦溪笔谈》批评收藏书画的假行家曰：“又有观画而以手摸之，相传以为色不隐指者为佳画，此又在耳鉴之下，谓之‘揣骨听声’。”南宋叶梦得《石林诗话》评老杜诗曰：“然《八哀》八篇，本非集中高作，而世多尊称之不敢议，此乃揣骨听声耳，其病盖伤于多也。”

元代相学资料很少，《江宁府志》、《辍耕录》、《人伦大统赋》等文献载有相学家事迹，但无“揣骨听声”术。明清时期是相学的第二个高峰，不乏“揣骨听声”事迹。《庚巳编》记英宗正统年间“虎丘半塘寺有两僧两目皆盲，善揣骨，言人贵贱祸福皆奇中”[6]109。徐珂《清稗类钞》“方伎类”之“浙东史瞎子”条述顺、康间史瞎子为年希尧、年羹尧兄弟和私塾先生汪文端揣骨听声二事。赵翼《檐曝杂记》卷二“揣骨史瞎子”亦载汪文端事，史瞎子“遇男子则揣骨，女子则听声，言休咎奇中”。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九《滦阳续录》（一）记“瞽者郝生”揣骨传闻：“主彭芸楣参知家，以揣骨游士大夫间，语多奇验。惟揣胡祭酒长龄，知其四品，不知其状元耳。”伴随着相术的流行，“揣骨听声”的贬义在清人语汇中再次出现。纪昀《〈沈氏四声考〉后序》曰：因吾书而考见今韵之由来，不至揣骨听声，自生妄见。”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十六经部十六评李光地撰《诗所》云：“其言皆明白切实，足阐朱子未尽之义，亦非近代讲章揣骨听声者所可及也。”

综上，“揣骨听声术”的流传，大略为宋代流行，元代寥落，明清再起。《张协状元》中此术很突出，元杂剧中有不少作品涉及占卜，如《裴度还带》、《窦娥冤》、《魔合罗》、《朱砂担》、《盆儿鬼》、《刘弘嫁婢》、《桃花女》等，但无“揣骨听声”踪迹。由此来看，《张协状元》应产生于宋代而非元代，因为术数背景在戏曲中被虚构的可能性极小。“揣骨听声”这一固定语汇，亦集中出现在相术流行期，且有引申义，而在元代语汇系统中基本缺席。语汇是特定时代社会生活的反映，由此亦可印证宋代说的合理性。

二、由其他占卜细节证南宋早期说

由“听声揣骨”基本可断《张协状元》写于宋代，但具体写于哪一时期，尚需借助其他信息。本文仍从张协占卜出发，选择相关细节作为切入点，试加推断。

（一）揣骨听声的“陈听声”

戏文第四出，“副末”来请圆梦先生（丑扮），二人有如下对话：

（丑）成都府自家唤做没对手。（末）怎地了不去争交？（丑）相随一道去盘街。（末）如何？（丑）两年脚不曾出门。（末）恰好是二十四个月日。（丑喝唱）陈听声，浑家赛。

“陈听声”，应是圆梦先生的江湖名号。下文写他给张协听声，说张协前世是燕，“副末”便说“且打交你尘簌簌”，“尘”谐音“陈”，指“陈听声”。此名和南宋临安的相学大师“耿听声”相仿，戏文应受其影响，以突显“揣骨听声”相士的典型特征。戏文也刻画了此人形象：

（生上唱）【西地锦】见说道会听声，冠朝野达帝城。佳名是则闻久矣，有一梦说与听。

（丑觑末白）丈丈拜揖！（末）开放死眼，解元在这里！（丑）在那里？（有介）（末）不枉做陈听声。陈听声来见张协，却错拜“副末”，“副末”让他“开放死眼”，他还问在哪里。这说明陈听声即便不是盲人，视力也极其微弱，这一形象与其名号很相配。据《杭州府志》及相关文献，耿听声从南宋早期开始出名，随后在民间产生巨大影响。由此推断，《张协状元》大致写于南宋早期之后。

（二）测字术与康节先生

戏文中陈听声给张协圆梦曰，“君在两山，两山成出字”，用到简单的测字术。测字术是将汉字加减笔画、拆开偏旁或分解字体结构，用来推论吉凶，是最常用的占梦方法。其源头可以追溯到汉代，隋继续发展，唐宋时期成熟。两宋被称为“相字”，由求测者临时提出，比以前大大迈进了一步，并且产生了专门以相字为生的相士，测字的各种基本方法都出现了[7]18。南宋流传更广，洪迈《夷坚志》记载了南宋谢石拆字的诸多事例。陈听声解字并不能体现宋代水准。而戏文中提到的“康节先生”，却是一位测字大师，能更准确地提示戏文的创作时代。戏文第二出末尾，张协父亲得知其怪梦后说：“孩儿，康节先生说得好：‘断以决疑不可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交副末底取员梦先生来员梦看。”康节先生即邵雍，是北宋仁宗神宗年间著名的易学大师，擅推演先天伏羲易，而称以前的文王易为后天易，对以后的易学、术数乃至科学、思想文化都有深刻影响[8]279。他依据自己的“先天学”体系，撰成《五行六神员诀》等书，将阴阳五行、六神、八卦等学说全都纳入测字术，并创“观梅”测字法，即所谓“观梅之法，始于邵子”[7]17。邵氏易学，虽有源流，但更多是自创，别立一家，两宋之交攻邵者尤众，到南宋中期前才被广泛认可，并成为专门之学。正如清李光地《周易折中》卷十九所说：“独朱子与蔡氏阐发表章，而邵学始显明于世，五百年来，虽复有为异论者而不能夺也。”戏文虽没有直接写出邵子与测字术的关系，但邵子名言“断以决疑不可缓”在底层百姓生活中的普及，离不开邵子之术的广泛流行。邵雍的观梅之法以两宋相字术的流行为背景，以其易学为依托，在民间产生巨大影响当在南宋中前期，《张协状元》亦应作于此期。

（三）陆地仙与圆梦

圆梦先生为了吹嘘自己“圆梦如神”，自称“陆地仙”——“员梦人呼我做陆地仙，几番说中人喝采！”透露出时代信息。陆地仙是神仙的一种，有法术，能够沟通人鬼神，无拘无束，自由往来。在文献中最早见于南宋。高宗孝宗朝陆游《书幸》诗曰：“小舫烟波宅，闲身陆地仙。”理宗朝陈著【卜算子】曰：“的是诗中陆地仙，左挹浮丘袖。”主要取无拘无束之意，类似隐士。元代为全真教道长所重视，将其写入炼丹主题的诗词中。清人马齐撰《陆地仙经》，述修炼养生之道。既然《张协状元》为宋代作品，“陆地仙”最早又出现于南宋，则戏文不可能是北宋作品，而应大致作于南宋中前期。

戏文中还有与“圆梦”有关的几个细节，亦可印证这一推断：第一，张协圆梦是一个重要关目，但圆梦先生的江湖名号比附相学大师耿听声，而不是比附某一圆梦名家，说明剧本创作时圆梦术并不显赫。第二，戏文中“圆梦”为市井熟语，“圆梦先生”是习见的职业，圆梦的结果都是吉占——张协“先凶后吉”，副末“夜来梦见一条蛇儿，都是龙的头角”，被释为“道是蛇梦成龙莫等闲，不平安处也平安”。这说明在民间遇见坏事时用相反律、梦见好事时用相似律解释梦境的“圆”梦意识非常突出。第三，张协及文友和父亲对梦兆的态度不同。张协自感“夜来一梦不祥”，马上寻友叩问，友云：“见说府衙前有个员梦先生，只是请它过来，问它仔细。”张父却说“人之梦，不足信。且一面，装行李”，抱着决疑的态度请圆梦先生。这反映出市井百姓对梦兆不以为然，而读书人因科举对圆梦术士怀着一份迷信。

上述细节和南宋占梦术的状况契合。中国占梦术起源很早，殷周时期已经很频繁，周代还设有占梦官。两汉出现占梦专著，六朝占梦名家辈出。隋唐承六朝余绪，五代北宋渐趋衰微，到南宋奄奄一息[9]227～247。洪迈《容斋续笔》卷第十五言及南宋占梦状况时说：“今人不复留意此卜，虽市井妄术，所在如林，亦无一个以占梦自名者，其学殆绝矣。”既无大师，又不兴盛，戏文中的圆梦先生自然无可比附，无怪乎要叫陈听声。

占梦术沦为“市井妄术”后，进一步世俗化和通俗化[10]20，市井平民喜欢圆满的心理，推动“圆”梦意识的强化。“圆梦”二字最早出现于唐代，李德裕《次柳氏旧闻·黄幡绰》载：“黄幡绰在贼中，与大逆（指安禄山）圆梦，皆顺其情，而忘陛下积年之恩宠。”《敦煌本梦书》也体现出很强的“圆”梦意识，以吉占为多[11]223，但唐人笔记、史书中未见“圆梦先生”称谓。《张协状元》中，“圆梦先生”称谓带有很强的平民意识和民间色彩，较之唐代与北宋，出现于南宋这一市民阶层成熟的时期，更为合理。

北宋是占梦术的衰微期，有趣的是读书人为应举乞梦示灵，也始于此时。费衮《梁溪漫志》卷第十之《二相公庙乞梦》，载北宋大观年间一太学生乞梦之事。《新编分门古今类事》辑录三则乞梦之事：“孙鈜策题”条载大观元年孙鈜乞梦于英显神君（《灵应集》），“彦国文学”载成都人罗彦国乞梦于梓潼神君（《灵应集》），“伯珍注名”条载北宋荆伯珍于二相公庙乞梦（《荆伯珍神告传》），三梦皆应验。乞梦后未必请人圆梦，但二者都起于对科举梦兆的重视。到南宋因科举制度的存在，读书人对科举梦兆的重视程度不减，占梦在他们当中还有一定的市场。南宋占梦术大势已去，虽民间所在如林，但因虚妄难凭，普通市井百姓早已不再尊崇它，转而迷信测字和相术。张协父子对梦兆及占梦的不同态度，与南宋占梦术的存在状况是一致的。

三、结论

《张协状元》涉及的占卜术有揣骨听声、测字、圆梦。宋代揣骨听声术流行，相字风靡，占梦术衰颓。戏文中相士最擅长揣骨听声，北宋测字大师邵雍的名言被引用，张协父认为人之梦不足信，这些与宋代术数氛围一致。邵雍在民间产生影响主要在南宋中前期，影响相士陈听声名号的相学大师耿听声成为名人也在同期，相士自吹的陆地仙始见于文献也在此期，由此可断戏文大概作于南宋中前期。

[1]杨栋.《张协状元》编剧年代新证[J].文艺研究，2010，（8）.

[2]徐宏图.南宋戏曲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3]程千帆，吴新雷.两宋文学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4]孙崇涛.《张协状元》与“永嘉杂剧”[J].文艺研究，1992，（6）.

[5]俞为民.南戏通论[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8.

[6]陈兴仁.神秘的相术——中国古代体相法研究与批判[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04.

[7]宋传银，杨昶.神秘的测字：滑入歧途的文字学[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04.

[8]宋会群.中国术数文化史[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9.

[9]洪丕谟.梦与生活[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3.

[10]卢泽民.梦书：中国古代梦学探源[M].北京：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1994.

[11]郑炳林，羊萍.敦煌本梦书[M].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