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人民教育出版社版《汉语图画字典》——兼谈积极型汉外字/词典的编纂和出版

赵永生 赵 刚

一、引 言

人民教育出版社(以下简称“人教社”)出版的《汉语图画字典》是一部深受国外汉语学习者欢迎的中小型汉英学习字典，据介绍，该字典作为一部初级汉语学习字典，在英语国家的孔子学院中销量很好。虽然该字典规模不大，但作为目前国内外为数极少的积极型汉英字典，在全球汉语热持续升温，对外汉语教学向纵深发展的大背景下，其在编纂和出版方面的经验及教训不但值得同类辞书借鉴，而且能有效推动目前尚处于萌芽阶段的积极型汉外字/词典的研编，最终推进汉语言文化在国际上的有效传播。有鉴于此，本文首先介绍该字典的特色，而后指出其尚待改进之处，并据此讨论积极型汉外字/词典的编纂和出版。

二、《汉语图画字典》的特色

《汉语图画字典》于2008年12月出版，是一部专供外国人学习汉语的工具书，是在人教社1998年版《初级汉语图画字典》的基础上增订而成。其主要特色如下:

1.收字合理，等级分明

作为一部初级汉语学习字典，《汉语图画字典》并未照单收录《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的3000字，而只选录了最常用的1965个字，并涵盖了大纲中所有的甲级字(800个)和乙级字(804个)，以及部分常用的丙级字和丁级字，另外还收录了一些大纲以外的常用字。字典为所有分级字标注了级别，读者对这些字的常用性或使用频率可以一目了然，如“束”标注为“甲”、“述”标注为“乙”、“霜”标注为“丙”、“竖”标注为“丁”等，值得一提的是，该字典中所标明的字的等级也与《HSK词汇等级大纲》中字的等级大致相符，方便了国外汉语学习者备战基本汉语水平考试，字典之所以收录大纲以外的部分字，主要是因为这些字虽然尚未进入汉字等级大纲，但它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频率较高，是学习汉语者必须要了解的内容，这类字包括“数(shǔ)［注:数(shù)为甲级字］”“率”“趟(tāng)［注:趟(tǎng)为乙级字］”“啼”“挑(tiǎo)［注:挑(tiāo)为乙级字］”“吐(tù)［注:吐(tǔ)为乙级字］”“鸵”“洼”“哇”“腕”“嗡”“喔”“蜗”“鹉”“降(xiáng)［注:降(jiàng)为乙级字］”“兴(xīng)［注:兴(xìng)为乙级字］”“曾(zēng)［注:曾(céng)为乙级字］”等。这种收词策略应该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1)编纂者具有一定的前瞻性，认为《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未来的修订可能会增加一些常用字，因为该大纲并非固定不变，而是根据语言应用实际在不断修订，譬如，最新发布的《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吐(tù)”已进入了乙级字的行列，“挑(tiǎo)”已进入丁级字的行列。(2)在《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有些词汇，如“积累”“复兴”“投降”等，已经包括了“累(lèi)”“兴(xīng)”“降(xiáng)”等字，但这些字却未进入大纲，可能会给学习者造成理解上的困难，因此有收录的必要。

上述收字标准兼顾大纲收字的科学性和汉语语言发展的实际，与字典的规模和读者定位较为契合。

2.词汇控制，例证注音

《汉语图画字典》的编者充分考虑到了初级词典用户的需求。首先，词典实施了较为严格的词汇控制策略，整部词典中用于释义和例证的汉语词汇，基本控制在词典所收录的1965个字以内，凡有超纲，也尽量控制在《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列举的3000个汉字之内，这样做的结果是整部字典的释义和例证中很少出现字词超纲的情况，真正体现了学习字典的特色。其次，为了强化字典学习性的特性，降低读者的阅读难度，编者不仅为词目词标注了拼音，而且为所有用来释义的汉字、例证中出现的汉字以及“参见”和“比一比”栏目中出现的汉字标注了拼音，如例证“他们争论不休”被处理为“tāmen zhēnglùn bùxiū”。另外，拼音标注中并未逐字标注，而是采用了分词标注的形式，譬如“园”的第一条释义的处理方式为:种蔬菜、瓜果、花草的地方(zhòng shūcài、guāguǒ、huācǎode dì fɑng)。如此标注拼音有两个好处:(1)读者可以通过拼音区分汉语的字和词，从而强化其对汉语的理解;(2)读者可在释义或例证所用汉字的字形和注音之间构建联系，拓展对汉字及汉语的认知和学习。

3.简繁并列，突出实用

积极型汉外字/词典是否应收录简体字的繁体形式，一向有争议，因为有些人认为，世界上学习简体中文的人越来越多，繁体字的影响会越来越小。但实际情况却并不如此简单，正如潘文国(2008)所言，从海外的汉语教学市场来看，目前繁体字版(包括台湾、香港地区和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出版的)中文教材已形成了自己的市场，强行抑彼尊此有害无利，反而会使外国人感到不可理解。《汉语图画字典》或许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694个具有繁体形式的汉字条目之后括注了其繁体字形式，如“晓(曉)”“写(寫)”“项(項)”“响(響)”等，从而扩容了字典的信息量，增强了字典的实用性。

4.注明部首，列出笔顺

与其他积极型汉外字词典不同，该字典充分考虑到了外国学习者书写汉字的困难，注明了每个字头的部首，并按书写顺序列出了该字的笔顺，如注明“九”的部首为“丿”，笔顺为“丿、九”。这些部首和笔顺与字典正文前的“部首目录”和“检字表”相结合，使学习者对汉字复杂的构造产生了直观的认识，消减了他们书写汉字时无从下笔的尴尬和对汉字书写的畏难心理。无独有偶，笔者最近在图书馆看到了一部名为The Five Thousand Dictionary Chinese-English(American Edition)的汉英学习字典，该字典的编者为C.H.Fenn，1942年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事实上，该字典的第一版于1926年出版，随后在1928年、1932年、1936年分别出版了第二、三、四版，笔者所见的1942年版是该词典的第五版，这充分说明了该字典的畅销程度。而在这部字典中，编者也在5000个汉字旁一一列出了汉字的部首和笔顺，便于读者学习汉字的书写。《汉语图画字典》在这方面做得更为细致，更有益于读者对汉字的认知。

5.配图精致，以图明义

一般而言，插图既可美化词典，增加词典的可读性，又可以图明义，协助文字释义，还可有效扫除理解文化词汇的障碍，促进跨文化交流，可谓“一图胜千言”。然而，目前的情况是，诸如牛津、朗文等单语和双语学习词典中均设置了大量精美的图片，而汉外类词典，无论是积极型的还是消极型的，却由于种种原因，鲜有配图，这从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词典的可读性和实用性。《汉语图画字典》则名实相副，充分考虑到初级汉语学习者的认知难度和需求，在正文、附录及“汉语拼音复习图解”中设置了超过600幅精美、贴切的彩色图片，如在“粗”字下配有一粗一细两根绳索的图片，与例证“这根绳子粗，那根绳子细”相匹配，通过粗细的对比加深了读者的认知。精致的配图大大增加了字义的直观性和形象性，加深了读者对这些字词的感性理解，这在目前的汉外学习词典中并不多见。

6.用法说明，简明实用

《汉语图画字典》有别于其他汉外词典的另一特色是字典中设置了大量的用法说明，主要包括反义词说明及“比一比”栏目。譬如，在“败”字条下说明“败”与“胜”相对;在“宾”字条下说明“宾”与“主”相对等，此法不但可以拓宽学习者的知识面，还可通过反义词进一步加深读者对主字条的理解。“比一比”栏目则主要对字形相近、容易读错和写错的字进行对比，并分别举出词语，帮助读者记忆，内容涉及形近字、音近字和多音字。如“比一比［bǐyibǐ］comp.瓣(蒜瓣儿)［bàn(suànbànr)］garlic clove——辫(辫子)［biàn(biànzi)］plait”。上述两种用法说明数量庞大，但却简明扼要，充分考虑到了读者的需求，非常实用。

三、《汉语图画字典》存在的问题

鉴于国内外积极型汉外字/词典总体而言尚处在起步阶段，作为此类字典开拓者的《汉语图画字典》虽为精品之作，但白玉有瑕，不可避免地也存在一些问题，现分类指出，就教于方家。

1.图片所指，或显模糊

《汉语图画字典》中有些插图的表义不明晰。譬如，“集”字条下的插图为一本半翻开的集邮册，“急”字条下的插图为一个做题的小孩在挠头，“极”字条下的插图为冰山旁边有企鹅，“级”字条下的插图为两座高山等。这些插图制作精美，但所指却不甚清楚，因为正如陶原珂(2010)所言，图画表义往往可作多向度理解或引申，如果这些图示没有文字标示，往往起不到看图识字的作用。譬如，上面“极”字的插图，既有可能让人联想到南极或北极，也有可能联想到寒冷或无污染;“级”字的插图高山则很易让人联想到高耸的大山，而非台阶之“级”。另外，如表义不清晰的插图为组图，则更让读者迷惑，如“食”字条下的插图中有糖、牛奶、薯片、巧克力、花生和话梅，这些零食似乎与“食”字并无直接联系，所指较为模糊。

因此，建议为所有插图提供中英文图注，如在上述“食”的插图下加上“零食(betweenmeal snacks)”，在集邮册图下加上“集邮册(stamp album)”，在冰山和企鹅图下加上“南极(the South Pole)”等，如此一来，插图所指内容才更为清晰，插图的功能也才能更好地体现出来。其实，插图与文字搭配出现在英语学习词典中非常常见，如《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2009)中的所有插图，都配有文字说明，而且一旦出现组图，组图中的各项也都有明确的文字说明，如hole条下的插图有五幅，分别配有文字 hole、canyon、gap、crack、crater，读者看后一目了然。

2.英文释义，稍嫌不足

《汉语图画字典》中的英文释义总体而言较为地道准确，但也有些释文显得多余或啰唆。英文释义多余主要是因为编者逐字逐句翻译了字条的汉语释义，未考虑到读者的母语为英语，因为一个英语对应词就足以让他们理解整句汉语释义的意思。例如:

蝉一种昆虫，雄的腹部有发声器，能不断地发出尖锐的声音，也叫知了:a kind of insect，the male has a sound producing organ in its abdomen enabling it to chirp shrilly，it is also called“Zhīliao”(cicada)

猪家畜，体肥多肉，肉可吃:a domestic animal which has a fleshy body and its meat is edible(pig)

上述二例中的英文释义明显多余，因为英语读者一看到cicada和pig就可以明白“蝉”和“猪”的所指及用途。这两个字用汉语释义是必须的，但再逐字英译其汉语释义则无必要。譬如，在英汉双解词典中，pig的英文释义为a farm animal with short legs，a fat body and curved tail.Pigs are kept for their meat，which includes pork，bacon and ham，但没有编者会逐字汉译这一释义，一个“猪”字足矣!因此，上述二例中的英文释义完全可以删除，使字典更为科学、简约。

该字典中较为啰唆的英文释义大多还是翻译问题:编者对某些汉语释义逐字直译，造成释文啰唆。例如:

昨昨天，今天的前一天:yesterday;the day before today

责责任，应该做的事:duty;what should be done

咬上下牙齿用力对着，压碎或夹住东西:bite with one's teeth

牙牙齿，嚼食物的器官:tooth，an organ for chewing food

雪天空中飘落的冰花:snow;crystals of ice falling down from the sky

修修理，使完善:repair;mend in order to make something in good repair

上例中，the day before today，what should be done，crystals of ice falling down from the sky为同义重复;with one's teeth，in order to make something in good repair则为画蛇添足，因为bite的本意就是“用牙咬”，“mend”的本意就是“修理，使完善”。

3.近义字词，未做辨析

积极型汉英词典区别于消极型汉英词典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前者同近义词辨析信息的显性化。(张淑文2007)消极型汉英词典的用户为中国人，他们往往可借助词语的语境和语感等来辨析同义词，但积极型汉英词典的用户为外国人，不具备这种辨析同义、近义词的能力，因此，积极型汉英字/词典应对汉语同近义字/词进行辨析。若词典只简单地给出对应词，读者就难以弄清同近义词间的区别。例如，中国读者一般都能区分“改善”和“改良”的用法，但若将它们均译为improve，外国读者便会误认为这两个词完全相同，最终导致误用。所以，同义、近义字/词的显性辨析是积极型汉外字/词典编纂的一个重要课题。

《汉语图画字典》这方面也存在不足，例如，该字典中“按”字的释义为in accordance with，“遵”字的释义为according to，从英文释义上看不出这两个字在意义和用法上有何不同，读者知其意，不知其用法。再如，由于“打”和“击”的释义均为knock，外国读者可能会认为二者没有区别，但事实上，二者在语体和用法上的差异还是很大的。同近义字/词辨析可采用不同手段，譬如可通过标注词类解决“按”和“遵”的区别:“按”为介词，“遵”则为动词;也可通过增加括注来区别诸如“年纪”和“年龄”这样的词，如前者可释为(of a person)age(seen as a span of time)，后者可释为(of a living thing，human or otherwise)age(seen as a number of years)，这样一来，读者对这两个词的所指和使用范围就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当然，还可通过设立用法栏目进行辨析，例如，编者可设置栏目，对“打”“击”“拍”“敲”等字进行辨析。

4.汉语附录，识辨不易

《汉语图画字典》的前言、目录、凡例、样条示例、正文均为汉英对照，便于读者阅读，但附录中的“汉语拼音方案”“汉字笔画名称表”和“汉字笔顺规则表”却只用汉语进行说明，而有趣的是，“汉字笔顺规则表”后面的“汉字繁体字与简化字对照表”的说明又采用了汉英对照的方式。我们认为，既然附录是给母语为英语的读者设置的，那就应该全部采用汉英对照模式，方便读者学习。其实，纵观英汉双解类学习词典，附录部分无一不是采用英汉对照形式。

四、关于积极型汉外字/词典编纂和出版的思考

以上对《汉语图画字典》进行了简要评析，下面据此探讨积极型汉外字/词典编纂和出版中的一些问题。

1.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应以汉语字/词典为重，还是以汉外字/词典为重?

答案似乎应该是后者。近年来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研究和编纂逐渐得到重视，但绝大部分研究都集中在汉语学习词典上，所出版的词典也大多是汉语学习词典，而对汉外学习词典的研究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极不充分。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国内外使用中国学者编写的汉语学习词典的读者少之又少，笔者曾就此问题咨询过美国的几家孔子学院，回答均为他们不使用我国编写的汉语学习词典，而笔者曾去访学的俄亥俄州立大学汉语旗舰工程中的较为高层次的汉语学习者也没有人使用我们编写的汉语学习词典，他们唯一了解的词典是《现代汉语词典》。另外，这一结论与夏立新(2009)、章宜华(2010)等学者所做的实证性研究结论完全相符。这样看来，汉外学习词典才应该是目前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编纂和研究的重点所在。导致这一情况的原因较为复杂，值得专文讨论，但就目前情况而言，或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而言，汉语教学词典研编的重点应放在汉外学习词典上应该不会有误。

2.该类词典是否需要分级?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以前出版的汉英词典，不管规模大小，都声称既可以满足翻译需求，又可以满足外国读者学习汉语的需求，而这已被证明是不可行的。汉外学习词典应该根据读者对象进行分级编写，因为汉语学习者本身就是分级别的，事实上，牛津英语学习词典分为初阶、中阶、高阶就是很好的证明。另外，国外汉英学习词典根据学习者学习汉语的年限对读者进行分级也是值得参考的。譬如，可以将初级学习者定位为学习汉语时长为1—2年者，中级学习者定位为2—3年者，高级学习者定位为4年及以上者，这种读者分级在实践中更易操作。《汉语图画字典》在汉外学习词典分级编写方面做了有益的探索，值得借鉴。

3.该类字/词典是否应为条目标注词类?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原因如下:(1)学者们就该类字/词典标注词性已达成共识。譬如，陆嘉琦(2005)认为:“旨在帮助汉语非母语者学习汉语的外向型汉外词典，必须为汉语词目词标注词类。”(2)标注词类既可帮助读者更深入地理解字/词义，掌握字/词的用法，还可使字/词的释义更为准确;(3)目前汉语词类研究进展迅速，标注词类的各类汉语词典已不在少数，可为积极型汉外字/词典词类标注提供有益参考。

4.该类字/词典的编纂和出版是否应建立在对其用户需求的深入研究之上?

答案应该也是肯定的。就辞书编纂而言，弄清了词典用户的真正需求，编者才能在信息取舍上有的放矢。拿《汉语图画字典》来说，如果编者了解外国读者的需求，就不会进行大量逐字逐句的翻译，也不会产生上述多余的英文释义。事实上，目前国内尚无质量上乘的积极型汉外辞书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编纂者对辞书用户的需求不甚了了，不知从何入手才能做好辞书。就辞书出版而言，只有了解了读者的需求，出版机构才能策划、出版满足不同层次读者需求的辞书，避免同质化竞争和人力、物力、财力的浪费。

5.该字/词典的编纂和出版是否应借鉴牛津、朗文等“五大”英语学习词典的经验?如果应该，那么哪些经验值得借鉴?

笔者认为，“五大”英语学习词典历史悠久，硕果累累，其编纂和出版经验值得任何一部学习词典借鉴。而借鉴的内容则可因典而异，譬如，积极型汉外字/词典至少可借鉴以下方面:(1)释义词汇(defining vocabulary)。“五大”学习词典将释义词汇严格限定在2000—3500之间，换言之，外国读者只要知道这些基本词汇，从理论上来讲就能毫无障碍地阅读整部词典，这一举措在学习词典的编纂上意义重大，实现了词典与普通学习者的对接。国内的学者是否也可根据词典读者的汉语水平控制汉语释义词汇，降低词典的阅读难度?事实上，这完全可能，例如，《汉语图画字典》在这方面就做出了有益的探索，纵观整部字典，虽然编者没有明确提出释义词汇的概念，但其用来释义及配例的汉语词汇绝大多数都可以在《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找到，从而使该字典成为一部名副其实的初级汉语学习字典。(2)用法栏目(usage column)、语言说明(language notes)及文化说明(cultural notes)。“五大”学习词典中的这些内容，充分突出了其学习性的特性，对母语为非英语的词典用户帮助巨大。积极型汉外字/词典亦可根据词典的规模和目标用户的不同设置类似栏目和说明，帮助外国读者深入学习汉语言文化。例如，《汉语图画字典》中的反义词说明及“比一比”栏目就是类似的尝试。但这只是初步的尝试，未来可以做得更好。(3)词典的升级换代。“五大”学习词典，尤其是执其牛耳之牛津和朗文，升级换代的频率越来越高，确保词典能紧跟时代潮流和语言的最新发展变化，从而赢得了众多的读者。反观国内的双语词典，往往十几年仅此一部，偶有修订，往往也要耗时十年甚至数十年，而在宣传时还往往宣称是“十年磨一剑”，结果是，当初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所打造的词典很快便为市场所淘汰。笔者认为，积极型汉外词典要想打开并长期占有国外市场，必须向“五大”学习，确保词典及时升级换代，唯如此，才能形成良好的编纂和出版传统，使词典永葆青春。

1.课程教材研究所编著.汉语图画字典.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

2.陆嘉琦.漫议汉外词典中的词类问题.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05.

3.潘文国.危机下的中文.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8.

4.陶原珂.评《我的第一本彩图汉英词典》便于学习者的编排设计.华文教学与研究，2010(4).

5.夏立新.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出版和使用者调查研究.出版科学，2009(1).

6.张淑文.外向型汉英学习词典中同义词辨析信息的显性化.外语研究，2007(3).

7.章宜华，杜焕君.留学生对汉语学习词典释义方法和表述形式的需求之探讨.华文教学与研究，2010(3).

8.Fenn C H.The Five Thousand Dictionary Chinese-English.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