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文化方案·道德教育·现代社会秩序
2013-03-24崔振成
崔振成
(河南师范大学教育与教师发展学院,河南 新乡453007)
“现代性”无疑已经从“学术之高阁”走向“素朴的生活世界”了。现代人在“现代文明”的境遇中过上“万物之尺度”的有尊严的生活。但是,现代性的偏执化跃迁致使蕴涵人文本性的现代性文化方案滞后于现代性经济与政治方案的发展速度与规模,从而使现代人在器物繁华的世界中感到空前的焦虑与纠结:信仰迷惘、价值虚无、信任稀缺、道德沦丧、伦理异化、精神失落等。置身“现代性”所创制和创制着“现代性”的社会之中,人们的幸福感并没有随物质的丰盈而同步递增,恰恰呈相反之势。任之蔓延,现代社会有陷入“失控的世界”的风险,这对现代人来说将是万劫不复之渊薮。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现代性还远远没有实现,依然是哈贝马斯意义上之“未竟的事业”。
中国短暂且多舛的百年现代化进程,存在着十分刁诡的事实:中国的现代性还没有获得“盛”的赞誉,却同样遭遇了现代性所“酿制”的风险与危机。正如有论者所言:“现代性文化在中国尚未充分地展示它的生命力,便处于某种危机之中了”[1]20-24。正视而非回避这个问题,是对中国现代性转型的坚持、捍卫与负责任的态度。毕竟“中国的现代性转型是一个跨世纪的,至今未完成的方案,是一个需要对现代核心价值观,对未来模式和路径重新认定的历史使命,是一个决定中国未来走向的、不可逾越的现实问题”[2]。
面对这一问题,我们必须有突出重围的勇气和规划,在中国特色现代性建构过程中,我们应当寻找到现代性文化方案重新整饬与现代性政治经济进一步稳健发展的适切的张力场。整饬现代性文化方案、实现中国现代社会的秩序,其基本切入点和立足点在于对人的内在价值结构的重新启蒙与自觉引领(这也是现代性文化方案的核心任务之一)。道德人格是人的内在价值结构的基本维度,道德不仅支撑着人的精神生命,也支撑着人的社会生命,人越是道德的,就越是精神满足的,就越是生活秩序的。人越是过有德性的生活,就越会坚守内心的信仰与清静,就越会有精神高阶的价值诉求。因此,建构人的道德人格,不仅是现代性文化方案体现其存在价值的必然要求,也是其实现自我重整从而实现现代社会秩序的客观要求。而在这一过程中,道德教育将具有无法替代的途径优势和积极的资源优势。
一、现代性文化方案及其应然观照
解放与自由一直被作为现代性的核心价值,充当着现代性获得空间与时间、事实与价值上优势的原初动力。现代性确实是解放的现代性,是“解放”对“禁锢”的反动与胜利。它将人从遥远的“天国世界”复归到属人的“世俗世界”,人的经济冲动获得合法性。正如现代性开拓者之一霍尔巴赫(Holbach)所言:“先哲们已经使人们关注天堂的时间太久了,现在也该让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地球上来了”。人自此获得了做人的尊严和权利。“人”对“神”的挣脱伴随着“自由”在人身与心的逐步实现。现代人首次有权利在政治和政制中发出自己的声音,让民主获得贯彻和落实。因此,现代性以空前进步的傲人姿态受到人们的顶礼膜拜。
然而,现代性在资本主义精神的拓展过程中招致了异化,“解放”与“自由”被简化为物欲的解放和对政治的自由,以致现代性的拓展被狭隘地理解为经济领域的器物繁荣和政治领域的民主政制。作为维系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我的文化思想体系却因其魅力的潜隐而遭致流逝与边缘化。一个没有文化圆融的世界如何给人类带来福祉?这是一个需要彻底反思与清算的时代性课题。因此,必须为现代性文化方案正名。
现代性的崛起,绝不仅仅是经济和政治领域的“现代化”,必须将“现代特色”的文化作为其本体蕴涵,并借助于其独特价值与魅力来书写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文明。不难理解,没有文化的检视与规约,人的解放越彻底就越容易陷入狂野,人的自由越丰富就越容易走向掠夺,人会用野蛮而无限度的理性将自然、他者以及自我视为“本我”的敌人。或许如尼采晚年所言:人性的,太人性了。人性的解放和自由,必须要有一种文化的润泽方能使之归于秩序和限度。文化,就是以文化人、以文化世界,文化让人心灵充实而秩序、让人与人之间充满了人文的张力、让人与自然之间和谐有度。在某种程度上文化规约着人的行为,避免属人的世界被“野性呼唤”而陷入蛮荒之境?因此,文化性应是现代性的题中应有之义。其实,现代性的规划与展开,首先是一种文化的规划与启迪,启蒙运动不仅借助于文化来觉解人,同时也是一种文化自身的觉醒,是文化方案的自身设计与演绎[3]。正如当代著名社会学家艾森斯塔特所言,“解释现代性的历史——是将它视为文化方案不断构建和重构的一个故事”[4]。
现代性文化方案应当是现代性规划之初、演绎过程中以及走向宏大愿景进程中不可疏离的重要维度。它和现代性经济方案、政治方案之间应当是相向而行、相互成就、相得益彰的。那么现代性文化方案的具体内涵是什么呢?
笔者以为,现代性文化方案最本质的观照应当落实在人身上,落实在对现代人的内在价值结构的启蒙与引领上。因为,人是文化性存在的动物,终归只有人的内在价值结构上实现了现代性的价值认同与接纳,才会实现现代性自觉建构的价值理想。现代性文化方案落实到人的内在价值结构上,至少应涵括“信仰与终极价值、道德人格、精神气质”等三个有机组成部分。在这个意义上,有文化的现代人就是有坚定信仰与终极思考、有美德和良善伦理、有卓越精神气质的人。信仰与终极价值是一种文化自觉,它以强有力的动力系统引领人超越现实并让自我有所坚守、有所执著、有所皈依。如吉登斯所言:“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值得我们为之牺牲的东西,那我们中就没有一个人会获得可以为之而活的东西”[5]48;道德人格是一种文化泽润,它赋予人“成己”、“成人”、“成物”的内心观照和价值取舍,让人的外在世界与内在世界圆融统一,也让人与人之间获得共生共在的根据;精神气质是一种文化特质,它让人在保有自我人格、自我意识、自我风格的同时,理解生命的价值、获得生活的感悟、明了存在的根本、执著坚毅的追求。正如有论者所指出的:“精神生活是一种人类生活的基本维度,是人类生命获得意义和价值的重要的生活样式,也是人的存在本质、价值追求、文化教养乃至一个民族或社会发展程度的重要表征”[6]。此三部分是一个相互关联的有机整体:信仰与终极价值帮助人自我观照与省思,人通过自我观照与省思,提升自我的道德境界,并据此养成与人为善的伦理情怀,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仁爱与诚信,而这两者在生活世界与生命意义上的体现,恰恰表现为一种精神气质,一种现代意义上的精神风尚与价值理想,并生成现代社会的良善秩序。这三者中,道德人格是人的内在价值结构的核心,也必将是现代性文化方案理应观照的核心。重整现代性文化方案,一个关键点就在于重建现代人的道德人格,抓住这个关键点,不仅有利于现代性文化方案为实现其价值预设而找到载体,也有利于其为自我救赎与整饬找到一条通道,从而为实现现代人的内心秩序和现代社会秩序之间找到恰当的结点。总之,现代性文化方案,为现代人与现代社会培育酿制了丰厚的人文土壤,建构并呵护着现代人的精神家园,为现代人嵌入内在规约,并让人找到理解生命与自我的凭借。正如兰德曼所言:“不仅我们创造了文化,文化也创造了我们……个体只能从支持他并渗透于他的文化的先定性中获得理解”[7]。
现代性文化方案,在引领人的内在世界和形塑人的外在世界并因此而生成秩序的现代社会方面,具有无可替代的现实价值。而其实然的滞后,给现代人与现代社会带来何种后果呢?
二、现代性文化方案的滞后及其后果
现代性文化方案的滞后,主要表现在与经济领域和政治领域的激进发展相比较,现代人并没有在文化方案上分配更多的精力。在高速前进的现代社会中,现代人专注于器物的占有和权利的争取,很少关注内在价值结构的整饬、信仰与终极价值的思考、道德伦理的提升、精神境界的卓越等。现代人在功利主义的绝对强势背景中,现代性文化方案对人观照日渐式微,人的内在世界已经臣服于外在世界,生物性已经僭越了文化性,一步步走向内在文化世界的荒芜。其中,现代德性的失落与颓废是最显在的表征,也是现代性问题滋生蔓延的重要根源之一。如前所述,没有与现代性及其社会相匹配的道德伦理体系,现代性信仰与终极价值、现代性精神气质等必将坠入虚无,现代性文化方案亦势必走向没落。现代德性的颓废可从社会公德与个人私德两方面管窥:
现代社会公德的荒漠化——功利与公德的博弈。现代性的延展是“世俗世界”对“神圣世界”的胜利,也是人的道德主体地位的逐步确立。在这方面马基雅维利功不可没,正如哈维·曼斯菲尔德所言:“至少马基雅维利开启了一场道德革命,用我们的话来说,这场革命可大致被界定为从宗教护佑下的德性到世俗主义支持下的自利的转变”[8]。不过,世俗的太世俗了,功利主义就盛行了。席勒曾在其《美育书简》中直白地写到:功利是这个时代伟大的偶像。功利主义与商业主义、市场主义、消费主义一道迅速解放、诱惑和控制了人的物质占有欲,让人们过上了无所束缚、无所思考、无所限度、自我放纵的“群氓式”的生活方式。而这种动物性的生活方式的张扬与扩散,总是伴随着社会公德的恣意践踏和迅速退隐。“群氓生活与群氓之人充满着种种的道德缺陷,他们存在只是生计而已,仅仅关注的是活着”[9]103。而只关注活着的生活方式是不讲公德的生活方式,一切以“利我”为价值标准,只要有利于自我存活,任何道德规范都可以践踏,他者是我存在的工具和手段,社会是自我攫取的资源。道德至此在社会公共领域退隐,呈现荒漠化的趋势。
现代人私德的庸俗化——肉性与德性的争夺。在社会公德荒漠的背景下,人的内在道德约束也迅速流逝。人的肉性被空前释放,感官的快乐成了最直观的追求,对物质、金钱、权利的争取成为人活着的最高目的。人首次被外在世界主宰了内在世界,人们几乎陷入无差别的平庸之中。现代人成为了亚里士多德所言说的:“强健的肌肉与虚弱的精神培养了他们一种经济德性与伦理恶德。它放大了人对金钱的过渡嗜欲,并认为伦理德性之多少无足轻重”[10]。加塞纳曾对此批判道:“他们无法通过文明所带来的成果,洞悉其背后隐藏的发明创造与社会结构之奇迹……他们认为自己的角色只限于对文明成果不容分说的攫取,就好像这是他们的自然权利一样”[11]。就这样,现代人被抽象物所统治,内心的真诚、信任、仁爱、善良、同情、互助等已经被欺骗、利用、算计、剥夺、自私等所替代。人的目的沦为庸常,德性随即陷入庸俗化。
公德与私德的集体式微与颓废,让人沉醉于在当下的感官快乐,直接导致个体对信仰的剥离与迷惘、对终极价值的忽视与冷漠、人与人之间伦理关系的败坏与恶化、精神气质的消解与精神寄寓的没落。至此,现代性文化方案彻底陷入危机:人不再受自我文化性支配,内心的人文秩序开始紊乱。缺失现代性文化观照的现代人被描述成“一个不自由的人,一个浮躁的人,一个不完整的人,一个迷失于非人道之中的人,一个把自己的精神独立和道德判断出卖给组织化的社会的人,一个在任何方面都遭遇到文化信念障碍的人”[12]。其实,无所畏惧、无所崇拜、狂野勇敢的现代人,并没有拥有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我们中许多人都感受到许多我们无法控制的力量的控制”[5]15。同时,个体人格也失去了自主独立的可能,“群体的无意识行为代替了个人的有意识行为”[13],即使有人对崇高坚定守望,也被认为是格格不入者,或不谙世事者,遭到讥讽和排斥。结果,“个体生命失去了自由的独立人格,并因此使得价值信念的真实主体被虚无化”[14]。至此,继“上帝死了”之后,人也死了。
道德在现代社会与现代人中的稀薄,以及由此所造成的信仰与终极价值的迷惘与冷漠、精神气质的颓废与精神寄寓的没落,让现代社会变得越来越杂乱无章,越来越远离人的福祉,越来越不适宜人居了。这个世界“并没有越来越受到我们的控制,而似乎是不受我们的控制,成了一个失控的世界”[5]3。如何拯救这个“失控的世界”?在现代性文化方案重建的背景下,加强对人的内在价值结构积极有效的启蒙与引领,促进人的道德崇高与伦理良善,从而让人走向信仰与终极价值思考的自觉坚定、精神气质自觉养成,许是应然之途。
三、道德教育的时代担当:救赎德性、整饬秩序
现代性文化方案必须在中国现代性建构的过程中,获得其应有的地位和尊严。现代性文化方案与经济、政治方案之间不仅要统筹协调,在某种程度上,还要有超越引领的自觉性。弘扬和捍卫现代性文化方案,是彰显现代性精神和确立现代性价值理想,并转换成推动现代化进程原初动力的重要助推力。这一力量的彰显,也是中国现代社会避免陷入混乱和失控的重大可能性。如果基于人的文化性假设的、现代性文化方案理应观照的人的内在价值结构的三个组成部分是经得起论证的,那么,建构现代性文化方案的关键便在于建构人们的道德人格,并以此促进人们信仰与终极价值的自觉坚定、精神气质的自觉养成。
道德成就个人内在秩序,也造就社会秩序。道德起于生活,达于精神,见于行为。社会共在的生活事实要求个体必须接纳一定的道德规范,并逐步内生为个体自觉的道德品性。基于道德自觉,个体才能呈现出自责、自律、自省、自信的精神气质,并表现为一种有节制的社会行为。道通天地,德修于己,道德在建构人的内在结构秩序的同时,总会作用于社会秩序的建构。正如有论者所言:“道德作为社会生活的准则,直接目的就是在于维护人际行为秩序,保障社会的有序运行”[15]。因此,人的道德品性的养成,理应是现代性文化方案建构的核心任务。
人的道德人格养成需要道德教育的积极介入。道德教育在自我检视的基础上,将良善的道德价值观、道德规范、道德伦理等融合到教育全程,在受教育者的自我生成过程中,嵌入德性陶冶的元素,引起受教育者的内在认同和自觉,最终内化至他们的人格结构之中,并体现在他们的学习、生活以及走向社会的实践中去,这是一个由外而内和由内而外的综合过程。道德教育在弘善抑恶、造就完满人格的同时,还觉解人的价值沉思,帮助人树立坚定的道德信仰、追问生命的终极价值、形成卓越的精神气质。道德教育让人内心有所约束和收敛、有所信仰和追求、有所皈依和沉思,让人的内在世界不再紊乱,从而在建构秩序的外在世界中有所作为。
道德教育的异化与偏离。现代性文化方案滞后、现代德性颓废的事实为学校道德教育创设了真实而不可逾越的背景。学校道德教育也在一步步背离其人文性本真,正如有论者所指出的,我们的(道德)教育“正在使我们的存在历史、传统文化、道德信仰、审美理想开始瓦解,与此同时,让一种被人为控制的商业文化、消费文化、时尚来占领教育”[9]103。这无疑会使道德教育走向异化、扭曲和失效。因此,笔者以为,要实现道德教育的价值寄托和时代使命,必须从确立现代道德体系和重申本真的道德教育含义入手。
现代道德体系的确立。现代性不能在道德真空中取得进步,必须建构与之相匹配的道德体系并将之落实到个体的内在与外在世界,才能确立现代文明。现代道德体系必须在现代性文化方案的确立与发展中彰显自己的地位。笔者以为,无论从社会公德还是个体私德方面考量,现代道德体系必须涵括以下内容:执著而高尚的道德信仰、对终极价值的理性沉思、良善而诚信的道德品性、信任与和谐的人际伦理和坚定且卓越的精神气质。越是功利主义盛行,商业主义、消费主义和市场主义泛滥,就越需要上述道德体系的积极建构和深度影响,而且,这种影响要从儿童开始,从学校教育开始,并逐步向全社会延展。只有以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的精神,坚持和坚守现代道德体系,才能为道德教育提供真善美的背景和现实依靠,也才能获得越来越多的人的认同和接纳,逐步转化“失控的世界”为“秩序的世界”。
本真道德教育的匡扶。道德教育,尤其是学校道德教育,是现代道德体系落实的重要途径。因此,学校道德教育匡扶本真方能担当其时代使命。在笔者看来,本真的道德教育应当在现代性文化方案的文化提领范围内,获得与现代社会相匹配的文化资源的润泽与融合。具体而言,道德教育必须具有文化性、人文性、崇高性。道德教育的文化性不仅是对其陷入功利性的反动,也是为道德教育提供基本的文化资源。道德教育文化资源的丰富和健康,既需要对现代文明的梳理和吸纳,也需要对传统文明的理解与嵌入。现代道德体系的教育普及必须在丰富而健康的文化土壤中实现,正如有论者指出的:“当人们呼唤‘重建’信仰时,这种重建的信仰必然要求与之相适应的文化”[1]20-24。因此,道德教育要实现其现代价值必须复兴一种类似宗教般的文化信仰。道德教育的人文性是对其目标、内容和过程的基本价值定位。目标的人文性是指道德教育要将“立人”、立德性完满之人、立人格高尚之人作为其最根本的目标;内容的人文性是指道德教育的基本内容不应当囿于“知识”尤其是科学知识、实用知识的范畴,必须有人文情怀的真实融入,道德教育要有“知识即美德”的信仰,把“知识人”转化为“道德人”;过程的人文性是指道德教育过程,要用符合人性舒展、人格生成的方式来实现其效果的点滴累积,反对用强迫、灌输、宣讲、考试等非人道且机械的方式进行道德教育。道德教育的崇高性是对道德教育实际庸俗化的不满与抗拒。道德教育应当具有实然与应然之间的合理张力,不能在现实层面低阶徘徊。最基本的底线道德要求是道德教育的组成部分,但绝非全部。道德教育要坚持自身的高尚性,要有提领和教化人走向高阶德性的勇气和风范,只有这样,道德教育才能在匡扶人心的基础上,提升人的道德境界。
明晰现代道德体系,匡扶本真的道德教育,道德教育便怀揣“文以化人”的志趣,寻觅和善化人内心的道德光辉,希冀达到“文以化成天下”之宏愿,从而救赎流于稀缺的人的德性。
总之,基于文化、通过德育、完善德性、实现人的内在秩序与社会秩序的整饬有序,这一基本脉络是现代性文化方案实现其影响力、赢得其与现代性经济与政治方案相协调的地位和尊严,达至对现代性精神与价值理想的捍卫与改良的基本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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