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苦恋:罗家伦与张维桢
2013-02-19
罗家伦是五四运动中最重要的学生领袖之一。据说当天散发的唯一传单——《北京学界全体宣言》,就是由他写的。“五四运动”后,著名实业家穆藕初设立奖学金,资助北京大学优秀学生出国留学,他与另外四位同学获此殊荣。留学归来后,他投身北伐革命,曾协助蒋介石创办中央政治学校。国民党定都北京后,他担任过清华大学和中央大学校长、新疆监察使、中国驻印度大使、国民党党史会主席和台湾国史馆馆长。
由罗家伦与张维桢的长女罗久芳编著的《罗家伦与张维桢》一书,其中有许多珍贵资料和图片,都是首次在大陆面世。在这些资料中,罗家伦在留学期间写给张维桢的数十封情书,更是弥足珍贵。
罗家伦和张维桢的认识比较浪漫。1920年初,罗家伦去上海参加全国学生联合会集会,认识了积极参与学生运动的体育教师张维桢。在上海见过几次后,罗家伦返回北京,给对方寄过几张明信片。不久,罗家伦出国留学路过上海,却因病未能谋面。就在轮船即将出海之际,罗家伦收到张维桢玉照,他才匆匆发出一张明信片,从此开始鸿雁传书的爱情长跑。
到达美国后,罗家伦进入普林斯顿大学院。这里风景优美,学风纯正,给人以“美如春花,静如古寺”的感觉。大学院只有130名学生,却有教授100位左右。大家“一同寄宿,一同吃饭,一同谈天,一同讨论,一同游戏”,却很少作文。这种情景让罗家伦兴奋不已,也使他在最初的两封信都谈到这一点。
通信中,两人讨论最多的是学问。比如在1921年3月8日的信中罗家伦写道:“我听说你求学的情形,更使我高兴;希望你照着这个方针进行,先以能自由读外国书为第一要义。”随后他向她表示:“惟有‘学问乃是我们终身的事业。”在同年6月10日的信中,罗家伦在谈到学习方法时,向张维桢介绍说:“英文的长进,不在乎专读文法修词(辞),而在乎多读多看多写。况且我们中国人学英文,更宜以‘一箭双雕的办法,将文字和思想同时得着。”基于这一看法,他建议对方要多读些有思想有智慧的著名书籍。否则就容易把学外语变成与学问毫无关系的鹦鹉学舌。
由于了解不多,又相隔遥远,两人也难免有些误会。其中最严重的,就是罗家伦听说张维桢把他的信全部给别人看过,感到非常生气,因此两人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后来罗家伦赴欧洲留学,张维桢也考入沪江大学深造,两人才重新开始通信。
由于志趣相投,学历接近,罗家伦在信中经常畅谈学问。他希望自己的女友也像他一样,能够在中国近代史上下功夫,以便“于学问方面,立一个永久的位置”。他还告诉对方,他在伦敦和巴黎等地看到许多太平天国的资料,他的野心是“不但对于中国学术有种贡献,而且可以学术影响社会和民族的将来。所以我选定近代史的工作”。这时的罗家伦,已经把对方当做志同道合的伴侣,他期盼“彼此于为学和做人上相勉励”。
1926年,热恋中的张维桢申请到密歇根大学奖学金,准备赴美留学,而这里罗家伦却因为资金问题被困在海外不能回国。在张维桢和学术界朋友们的帮助下,罗家伦才得以成行。遗憾的是,两人在上海只有一个多月的相处时间,直到第二年张女士回国,他们才结为伉俪。
也许是他们的恋爱太漫长也太感人吧,当年在社会上曾有许多传闻,比如罗家伦“百封情书追校花”、“环绕地球一周才如愿以偿”之类。其实,罗家伦在“五四运动”前夕就在文章中说“以伉俪而兼师友,于真理要有高识遐情,足以激发吾之志气”,才是理想的爱情。可见这长达8年的苦恋,正是他理想的追求。
(摘自中国华侨出版社《大学之魂 :民国老校长》 作者 :智效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