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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夫·库雷西小说《亲密》的婚姻观念与男性叙事

2013-02-15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气概自传观念

王 进

(暨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广东广州 510632)

一、引言

哈尼夫·库雷西是近年来活跃在英国文坛上的巴基斯坦裔小说家,评论界普遍视其为继萨尔曼·拉什迪和V. S.奈保尔之后最重要的南亚移民作家。他本人2008年初被《时代》杂志评为“1945年以来五十位最伟大的英国作家之一”,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对当代英国移民家庭生活和族裔心理的深刻洞察和真实再现。库雷西1998年出版的《亲密》被公认为是最具有阐释张力,也是最负有争议的自传体小说,同名改编电影也因此获得2001年柏林电影节金熊奖。这部小说围绕中年男主人公杰的家庭生活和婚姻危机,关注他在抛弃妻儿离家出走之夜的忐忑心理和焦虑状况。康诺利(Connolly,1999:18)极力批判《亲密》“作为一本让人恶心的小书,充满了一些精神病态的冷酷”,强调“库雷西的自我中心和厌女情结,值得批评家将其等同于自我封闭的自慰者”。然而,本文认为,女性主义者批判的“自我中心”实际上更多的是体现出库雷西的自传叙事结构,“厌女情节”呈现的也恰恰是中年男性的婚姻危机和权力焦虑。结合近年来逐渐兴起的男性气质研究话语,本文针对库雷西小说《亲密》的性别意识和婚姻观念,在家庭生活层面考察“七年之痒”现象反映出的男性主体的焦虑心理,在“自传叙事”层面分析叙述声音的性别意识,在“政治无意识”层面探讨男性书写的隐喻结构。

二、“七年之痒”:男性权力的危机意识

幸福的家庭多种多样,不幸的家庭都是一模一样。但是,家庭生活的幸福与否往往也取决于人们的观念差异。小说《亲密》的男主人公杰就是这样一个观念决定命运的典型案例。在杰的家庭成员当中,他自己是作为一个小有成就的中年作家,妻子苏珊拥有一份还算不错的顾问工作,两个学龄的儿子聪明伶俐。杰和家人过的是英国中产阶级的富足生活,他在同事和朋友圈子里面也是作为事业有成、家庭和睦和责任心强的模范男士。然而,如此幸福的家庭生活,却要因为杰自己的婚姻焦虑,经历一段“七年之痒”的危机考验。在决意离家出走的前夜,杰不断回忆与妻子苏珊、情人妮娜和朋友维克多之间发生过的段段往事,无法回避自己面对爱情的踌躇情绪和面对婚姻的焦虑心理。他自己将这种复杂情感定义为“亲密”,认为“伤害一个人,其实正是一种并非出于自愿的亲密表现”(p.2)。 对此,批评家蒲洛克(Proctor,1999:38)指出:“《亲密》是关于失去爱情的一本书,它考察家庭、责任、激情以及我们如何调和这些事情。”然而,笔者认为,《亲密》首先是关于婚姻的一本小说,它更多考察的是当代英国男性主体在家庭生活当中的危机意识和焦虑心理。

在男权社会主导的文化传统当中,“男性气质长久以来一直是作为文化权威和‘真理’的一种超验证据”,因此对它的研究是对各种男性欲望和焦虑的多方位“凝视”,也是对男性气质本身建构性和物质性的“厚度描写”(Bryce,2000:274)。杰的叙述视角集中在充满矛盾和危机的家庭生活,对于读者来说则是各种欲望和焦虑的凝视效果。在对家庭生活的叙述当中,他最无法忍受、最感到焦虑的就是妻子苏珊的强势性格和世俗兴趣。作为作家的他将自我封闭在文学想象的创作理想,营造以自我为中心的内心世界;妻子分别从事过编辑和顾问的多种工作,具有比较丰富和社会经验和更加紧迫的认同诉求。因此,男性意识比较强烈的杰,不太愿意欣赏悍妻格格不入的家庭主见,不愿倾听她对同事关系的牢骚怨言,无法分享她对物质生活的世俗欲望,更加不能忍受她对自己丈夫工作成绩和生活方式的奚落言语。杰每次面对自己的尴尬状况,只能自我悲悯的承认“在她的面前我是个弱者,这让她感觉自己更强大”;然而他却无法回避自己的焦虑心理,只能自我解嘲地认为:“如果我也是个强硬的有能力的人,我就不会需要她了,那样我们势必分手。”(p.28)面对长期强势的妻子,杰自然而然的选择并且习惯了属于弱者的沉默方式,借用沉默这种无声的抗争语言,杰牺牲的或许是自己名存实亡的家庭地位,缓解的却是男性权力的焦虑心理,维系的却是男性气概的自我意识。

虽然杰在婚姻生活当中是作为弱势和沉默的他者形象,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社交生活当中继续维系和建构他强势的社会地位和强者的男性气概。针对男性气概的建构本质,康奈尔(Connell, 1987: 85)强调它实际上是“主流、压制和边缘的各种男性气概相互交织,为彼此的存在改变各种条件,在此过程当中也同时改造自身”。对于杰来说,他从家庭生活当中获得的不是“亲密”的精神支持,而是“沉默”的焦虑心理,结果是他在强势的妻子面前日益趋向一种沉默化和边缘化的生存状态。然而,他却从社交生活当中寻得“亲密关系”的另类表达,改造和强化男性气概的自我意识。面对热情似火的情人妮娜,杰缅怀的是自己在爱情生活当中曾经扮演过的所谓主流和强势的男性气概;面对循规蹈矩同学阿西夫,他鄙视的是其在婚姻生活当中乐于担当的弱势和压抑的男性地位;面对同性恋朋友的维克多,他憧憬的是其在单身生活当中正在享受的边缘而自由的男性权力。杰的自我意识在主流、压制和边缘的各种男性气概之间相互碰撞。纠结于婚姻生活的焦虑心理和男性气概的危机意识,他更加坚定自己离家出走、做回“伦敦单身汉”的内心想法,但是他却无法美化自己对婚姻生活的背弃行为,只能自我安慰“这是一种乐观积极的、充满希望的举动,是对未来的信心的保障”(p.4)。

然而,仅仅因为对婚姻危机的焦虑心理就离家出走,这是非常不理性的弱者思维。拒绝家庭义务和回避男性责任的简单做法,也只是社会异化和自我放弃的极端表现。杰陷入的是一个两难境地:如果不选择离家出走,他就得在婚姻关系当中维系沉默弱者的生活状况,像同学阿西夫那样自我压抑所谓男性主体的权力意识;如果选择离家出走,他就得在社会生活当中承受弱者思维的异化心理,像朋友维克多那样自我否定所谓男性气概的文化传统。针对这种男性气质与权力意识的矛盾关系,康奈尔(Connell,1995:198)提出“作为霸权的男性气概”,认为它“让那些在其他方面处于劣势的男性们保持他们对于男性优势的信念,延续这一观念所生发出的各种压迫实践”。处于婚姻弱者的杰,最终选择抛家弃子的想法,其实内心也是充满着自己作为男性主体的自我矛盾和纠结情绪。然而,由于这种“作为霸权的男性气概”的心理作祟,他自然而然的将自己对男性优势的信念,完全转嫁给了同样处于绝对劣势的两个孩子。虽然妻子苏珊平时已经承担照顾孩子的绝大部分工作,杰本人在家庭当中的男性身份只是局限于名义上的父亲角色,但是,他现在却可以义愤填膺的辩解,“我离开的是她!”(p.116)堂而皇之的宣称,“我和我的儿子需要的是同一种东西:更多的人生”(p.15)。因此,杰的婚姻生活集中体现出他对男性权力的危机意识和焦虑心理,他对婚姻观念的矛盾态度则直接呈现“作为男性的自我意识”和“作为霸权的男性气概”。

三、“自传叙事”:叙述声音的自我梦呓

作为这部小说的唯一叙述者,杰不仅在讲诉“七年之痒”的婚姻危机,同时在建构男性气概的自传叙事。库雷西多次将自己的作品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保尔的移民书写相互比较,认为奈保尔小说只是关注文化冲突当中的男性个体命运,他本人则更加擅长描写移民家庭生活和两性婚姻关系。《亲密》正是库雷西书写婚姻观念和叙述家庭生活的得意之作。对此,他阐明自己的创作初衷,“这本书是关于婚姻破裂的痛苦感受,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也是发生在多大多数我这代人身上的事情;我书写的是关于你离去前夜的事情,以及它的残酷”,但是他无法理解的是“人们为此仇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于我来说,这种事情确实是在男人和女人之间不断继续着”(Amitava,2001:114)。库雷西的困惑实际上反映出叙述视角和阅读期待之间的冲突问题。从叙事作品的分析视角看来,叙述内容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书写主体”的叙述视角,它的叙述声音在呈现叙述者自我观念和身份意识的同时,往往忽视和遮蔽其他视角的多元意识和主体差异(唐伟胜,2007:76)。库雷西关注的是婚姻观念和家庭生活,书写主题本身并没有多大问题,然而,真正成问题的是他在自己作品当中的书写视角以及杰作为叙述声音的性别意识。正如杰本人坦言,他面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内心纠结着“那种混杂着沮丧与消沉的氛围”;面对妻子和朋友,“郁闷和悲伤才是我愿意倾听的东西”(p.39)。无论是展现自我,还是再现他者,杰的叙述声音总是充满着所谓男性气概的危机意识和焦虑心理。他对家庭生活的自传叙述,更多表露出他本人性别焦虑的男性独白,呈现出的只是弱势男性对父权文化的自我梦呓。

对于自传文体的叙述特征,劳拉·马库斯(Marcus,1994:183)指出:“尽管它是作为探讨和建构自我和身份的重要场地,但是对于普世主体性的关注,或是对这种可能的断然拒绝,却会忽视族裔和性别多样性,以及具有差异的主体性以及高度抽象的身份观念。”自传文体的叙事模式,有效聚焦和突出叙述者本人的生活经验和自我意识。但是,如果这种叙述视角的自我意识被非理性的无限放大,或者说它的叙述声音走向“普世主体性”的极端思维,那么,自传叙述者本人呈现的就只能是张扬自我和排斥差异的心理独白,各种主体差异和他者经验也就自然成为自传主体叙述视角的牺牲品。在杰对于婚姻生活的自传叙述当中,他的叙述声音调整和过滤具有差异的主体意识和高度抽象的身份观念。妻子苏珊虽然没有成为斯皮瓦克眼中“无法言说的臣下属民”,但是她本人作为强势他者的在场过程,却只能通过杰作为自传主体的认知视角和叙述声音。然而,杰对妻子苏珊的叙述视角,总是充满着男性弱者的焦虑心理,以及前后矛盾的自我意识。杰是作为弱势的男性自我,为自己在家庭生活当中的各种非理性行为极力辩解;苏珊作为强势的女性他者,反而是在极力唤醒杰的男性气概和家庭责任。虽然杰在婚姻生活的亲密关系当中憎恨扮演男性弱者的尴尬角色,但是当妻子要求他承担作为丈夫和父亲的男性责任的时候,他却又恢复起自我异化的弱者思维,声称“有些时候我会顺从苏珊,不过会用一种滑稽可笑的方式”(p.32)。尽管他自己非常清楚,“一个拥有意志、勇气和责任心的男人完全应该有不同的表现”(p.44),他却最终仍然选择抛弃责任和离家出走这样一种极度自私的懦夫行为。因此,颇具反讽意味的是:杰的最终目的是恢复所谓男性气概的理性秩序,但是他为此选择的方式却是毫无男性气概和理性意识可言的弱者思维。

正如自传批评家戈默尔(Gilmore,1994:xiii)指出:“男性是自主的各种个体,带着各种固定的自我辩解书写自传,习惯将自我放在故事的中央”,然而“女性则恰恰相反,她们具有灵活的自我边界,发展成一种由各种关系为特征的视角,因此她的自我再现是在与‘他者’的关系之中”。这种自传书写的性别差异同样体现在杰与妻子之间的聚焦和反聚焦叙述声音。作为自传书写的男性主体,杰通过自己的叙述声音不断聚焦在他本人对婚姻关系和男性权力的焦虑心理,千方百计地辩解和开脱自我矛盾的弱者思维。然而,作为自传叙事的女性他者,苏珊本人虽然并没有多少言语和行为,而且都是通过杰的叙述声音得到间接转述,但是她的只言片语却对后者的聚焦视角形成一种反聚焦的叙述效果,在重新调整后者与读者之间叙述距离的同时,不断呈现出杰作为自传叙述者对男性气概的焦虑心理,以及对女性他者的自我呓语。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抱怨“婚姻中几乎没有什么快乐,它只包含着无尽的忍耐”(p.100),却又借助忍耐的美名享受着理所当然的弱者思维,逃避男性主体的责任和义务;他可以义正词严的断言“你可以拿自己的人生做实验,不过,也许你不应该拿别人的人生来当实验品”(p.49),却又凭借体验人生的名义心安理得的抛家弃子,辩解自己极度自私的懦夫行为,堂而皇之的幻想自己离家行为的积极效应。从自传书写的叙事结构来看,杰的叙述声音同时充满着自我辩解和臆想他者的各种意识形态关系,但是他的矛盾逻辑和焦虑心理在当代英国的社会语境当中更多的是透露出多元文化家庭关系和婚姻观念的各种“政治无意识”。

四、“政治无意识”:男性书写的隐喻结构

对于男性视角的自传书写,布拉夫顿(Broughton, 1991:137)强调“重新阅读‘男性’小说同样可以使得女性主义读者对男性气概主体运用相同的分析手段,它通常是‘男性书写’的‘隐含’主题”,因此,我们通常发现的是“聆听一个小男孩讲诉自己的故事,通过性别差异的各种等级结构重新建构自我主体”。同样,杰通过讲诉自己“七年之痒”的婚姻危机,目的也在于要通过性别意识和婚姻观念的等级结构重新建构充满焦虑的男性气概和极度矛盾的主体意识。他面对强势的妻子苏珊处处表现的是男性权力的危机意识和男性气概的焦虑心理,面对昔日情人妮娜却无时不呈现出父权文化的传统意识和权力欲望,面对同性恋人维克多则完全体现出边缘文化的性别意识和男性权力。婚姻关系和家庭观念对于杰来说,更多的是牵涉到两性关系和婚恋观念的社会问题,他的双性恋取向更是暴露出多元文化的性别观念与家庭问题。正如他本人反思:“我在这场严酷考验中学到的比在别处学到的要多。这是一场心灵的教育。”(p.150)库雷西在谈论电影版《亲密》的时候直接挑明这是一种男性气概的心灵教育,更是一种男性书写的隐喻结构。他认为,自1980年代后期的多元文化时代以来,“英国沉浸在快乐的享受主义和政治的麻木迟钝,政治已经内转,并且进入到我们的身体,在人际关系、个人需求、性别、婚姻、性欲、子女地位等等方面的政治形式已经替代了以往似乎不能控制的社会政治”(Kureishi,2011:1)。因此,杰对于男性气概的自我建构或许是库雷西本人男性书写的隐含主题,但是前者对主体意识的边缘视角却是后者建构自传叙事的隐喻空间。

小说《亲密》的创作背景是当代英国日趋多元的社会文化,它的书写视角指向的是各种社会观念转型过程的主体意识。英国社会从1960年代以来风生水起的女权运动,极大地冲击和改变着人们对男性和女性的传统观念,不断推进性别观念的平等意识;从1980年代以来如火如荼的后殖民思潮,更是挑战和颠覆人们对于阶级和种族的身份观念,不断强化多元文化的共存意识(陈洪富,2011:74)。库雷西关注性别和种族这两个社会问题对男性气概和父权文化的颠覆效果,以及它对婚姻关系和家庭观念的重塑作用。然而,男主人公杰的种族身份始终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寓言结构,他的性别身份也是一种变化不定的文化隐喻。有些批评家甚至认为,“杰的故事(也是库雷西的故事)呈现出纯正黑皮肤英国人主体的另外一种再现模式,它抵抗和超越的是白人、异性恋和中产阶级霸权逻辑”(Aldama, 1999:1097)。首先,杰的性别身份,或者说他的男性气概,实质上是一种享乐主义式的自我臆想,结果自然是沉溺在双性恋思维的主体意识;再者,他的种族身份也是非常模糊的,不少批评家主张联系到作家本人的族裔经验,但是这样的种族边界似乎并不明显,因此更加增添了男性自传书写的隐喻色彩。杰在小说结尾宣称,“我们一起漫步,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以及“这一刻,最美好的事物都积聚在身旁。而这,只能是爱情”(p.153)。然而,杰本人的性别和种族身份尚且无法彻底探明,他的神秘他/她者恋人在多元社会的当代英国社会更是充满不可预知的各种可能性。我们或许无法得知,这究竟是一种异性还是同性之间的性别亲密关系,抑或更是一种在性别层面之上的种族亲密关系。

事实上,在当代英国的多元文化社会,性别和种族的两个身份观念之间不断形成相互交融的亲密关系,它们正在改变着异性恋传统的婚姻观念和父权文化意识的家庭结构。对于库雷西来说,两者之间的亲密关系不但使得原本已经复杂的种族或者性别问题呈现出更加错综复杂的多元导向,而且也同时揭示出以往被白人异性恋、基督教和中产阶级思维逻辑所遮蔽和销声的边缘视角和他者经验。正如阿达玛(ibid.)强调,“亲密关系真实记录的是世纪末他者(fi-de-siècle otherness)的政治无意识”,它反映出的是“库雷西本人在黑人与白人,异性恋与同性恋,以及英国政治无意识各种矛盾关系之间的亲密摩擦”。日趋多元的性别意识冲击并改变着男性气概和异性恋的传统思维,日益开放的种族观念则改写和重塑婚姻关系和家庭生活的族裔经验,性别和种族的双重他者视角则聚焦并呈现出多元文化英国的各种社会问题。因此,如果说杰在小说当中对男性气概和同性倾向的焦虑心理是表现出婚姻观念和家庭生活的性别书写,那么他对自己族裔身份的刻意隐瞒无疑昭示着多元文化和他者意识的政治寓言。他对婚姻危机的自传书写指向的是男性主体的权力危机和性别意识,对族裔经验的寓言叙事则更多的是通向多元文化的政治无意识。对于库雷西这样的散居作家来说,“世纪末他者”既包括被异性恋传统压制的性别他者,也同样包括被主流文化遮蔽的族裔他者,他们的政治无意识就在于性别和种族两种边界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和“亲密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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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陈洪富. 从《紫色》看沃克对传统男性霸权气质的颠覆与理想男性形象的重构[J].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2011,(5): 71-76.

[15]哈尼夫·库雷西. 亲密[M]. 王莹莹译. 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7.

[16]唐伟胜. 性别、身份与叙事话语[J]. 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 (3): 7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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