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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产业升级和创新驱动需减少管制

2013-01-30杜平孙娜

浙江经济 2013年14期
关键词:浙江民间领域

文/杜平孙娜

过多的政策管制已严重影响了产业投资和转型升级。应大胆改革创新,进一步简政放权,激发社会创造活力

推进产业升级和科技创新驱动,开启浙江现代化建设强大引擎,形成新一轮发展的制度红利和劳动生产率红利,当前迫切需要大胆尝试改革,减少管制激活民间投资,激发社会创造活力,逐步解决垄断和非制造领域的规则、起点、竞争不公平问题,解决投资和内生增长动力不足问题。

历史惊人地相似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即改革开放前夕,在社会生产力被久已抑制、经济发展停滞落后、中国向何处去的十字路口,全国掀起了一场思想解放大讨论。邓小平等中央领导在尊重经济规律、尊重市场、尊重群众首创精神的基础上,充分调研、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大胆果断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充分发挥每一个社会成员和地方基层组织的积极性,激发出社会创造活力,科技飞速进步,社会生产力快速发展。原本民间投资处处受限、管制规制过多、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浙江,在国家逐步放开农业领域继而轻工领域、流通领域、建筑领域投资等政策鼓励下,大胆改革发挥自身比较优势,包产到户积极发展农业和轻工业,焕发出自身巨大活力与潜力。改革初期浙江地区生产总值、投资、工业、人均收入等指标翻两番仅用了8年时间(计划20年),人均GDP、工业产值从1978年的第16位和第15位,双双跃居至1997年的全国第4,并保持二三十年之久,城乡居民收入长期居全国前列,率先全国各地发展,浙江模式一时令人瞩目。

然而,闲云潭影、物换星移。当前浙江经济增长已明显落后其它省市,经济增速连续5年(2008-2012年)排在全国倒数后五位,人均GDP、工业增加值相继被江苏、河南等地超越,与广东、山东等地投资规模差距不断拉大,“标兵已远去、追兵已超越”。2012年,浙江民间投资规模、增长速度和占比,均低于苏、鲁,且已被豫、鄂、湘等中西部省份反超,令人震惊。究其原因,浙江经济的最大法宝——民间投资活力和社会创造力已经不足,经济转型滞后,更具体地说,民间投资遭遇了各类制度或政策规制而显疲态和无奈。

历史惊人相似。30多年过去了,我们又一次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我们知道,民间投资是产业升级和创新驱动经济社会发展的绝对主体,民间投资占浙江全社会投资比重改革开放以来一直保持在50%以上。与政府投资相比,民间资本天然具有高效率、高风险担当、较高创新性,在促进社会进步和文化繁荣方面也历来卓有成效。30多年前的民间投资制约、各种管制规制过多、行业垄断、干预过度等问题,再次摆在了浙江乃至全国各地面前。

受限受阻现象仍然普遍

尽管国务院一再出台鼓励民间投资的政策意见,当前行业垄断和管制导致的机会不公平、规则不公平、起点不公平、信息不对称和观念陈旧等问题,尤其是在能源、电信、电力、金融等非制造领域和垄断领域,仍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民间投资。

一是民间投资遭遇隐性准入制约,“大门打开小门没开”。比如,原电监会出台政策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可再生能源新兴领域,但许可准入条件放宽到何种程度却仍然模糊,民企不敢贸然进入也无法有效进入。再比如,银监会允许地方小额贷款公司按规定改制设立村镇银行,但实际上村镇银行设立的前置条件是最大股东或唯一股东必须是银行机构,小贷公司转制村镇银行有依据但无法操作无法实现。

二是民间投资遭遇实际规制制约,“入门后遭遇铁丝网”。国家不少部委提出促进各行业民间投资的相关政策,但实际操作有诸多制约。比如,国家提出不得限制各类民办医院自主配备大型医用设备,但实际上民办医院购买核磁共振等高端医疗设备,需要审批且难以获得通过,无形中捆住了民办医院发展手脚。再比如,民政部鼓励“将民间资本举办养老机构纳入土地利用规划或年度计划,符合条件的按照土地划拨目录依法划拨”,但事实上民资进入养老产业领域举办养老院、养老产业园区、养老社区等,根本无法获得土地划拨甚至是出让方式支持,地方的理由是土地紧张。

三是民间投资遭遇源头垄断制约,“入门后遭遇陷阱”。国家鼓励基础产业、金融服务等垄断领域向民资开放,但事实上壁垒未有效破除、民企进入后发觉浑水太深。比如,电监会提出保障可再生能源公平无歧视接入电网,但某民企投资太阳能发电后,发现并网发电必须经垄断央企同意,实际运行存在较大困难。再比如,国家政策鼓励民间资本进入金融垄断领域,举办小额贷款公司,但实际上由于金融牌照数量限制只有极少数上市企业才允许举办。

四是民间投资遭遇难以保护制约,“未进市场先遭遇侵权”、“赢了官司赢不了市场”。整个社会缺少保护科技成果产权和创新的积极氛围,地方政府一方面存在缺位失位,另一方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比如,一家海宁包装企业设计研发出一款新产品,由于企业人员流动,该产品未上市即遭同行侵权仿造。再比如,东阳横店文化影视城一位负责人反映,影视市场不规范,影视制作编剧处于弱势地位,基本没有相应的信用保障和产权保护体系,编剧的知识产权很容易遭遇侵权,即使打赢了官司却往往遭遇执行难问题。

以上种种民间投资发展的限制,产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众所周知,产业升级一般遵循劳动密集型——资金密集型——知识技术密集型的路径。由于其他产业投资受阻,目前浙江房地产一个行业就吸引了最大量的民间资本,固定投资超过了30个制造业投资总和,与工业投资等量齐观,成为浙江资本密集型典型行业和主导产业。这不仅把浙江努力推动的产业升级引入到了一个不可持续的方向上,也制造了信贷、土地和虚拟经济泡沫,装备制造、教育医疗、生产性服务业等关键行业和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缺少投资而发展较慢。

减少管制激活投资

当前过多的政策管制已严重影响了产业投资和转型升级。应大胆改革创新,进一步简政放权,厘清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边界,激发社会创造活力。上等下、下等上,中央等地方创新、地方等中央精神,不如甩开膀子先干起来,先行先试,激活民间投资,并提供有益的经验教训。

一是顺时应势,支持民间资本进入意愿强烈、国家层面有突破空间、符合转型升级方向的行业和领域。即重点在金融服务、城市建设、科技创新和新兴产业等领域,放宽准入限制、创新服务方式,清除“铁丝网”,敲碎“玻璃门”,移走“弹簧门”,鼓励民间投资发展并力争取得较快成效。比如,支持民间资本在基础产业和基础设施领域投资,重点推进民间资本参与都市圈城际铁路(城市轨道)、高速公路、机场港口、电力能源、低丘缓坡开发、通信业务转售等领域,以及教育、医疗、文化、养老等社会事业领域,力争先行先试。

二是清理规范,积极确立民间投资的主体地位,清理修改制约民间投资发展的规章制度。即加快推进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制订同等对待民间投资主体的政策法规,着力推进经济社会事业领域主体“去行政化”、国企“去垄断化”、经营“去国有化”、补贴“去隐形化”,明确界定政府投资范围,避免政府投资对于民间投资的“挤出”效应。比如,积极打破电力石油天然气、市政公用事业、交通运输等行业的源头垄断,以地方性法规和政策,明令垄断行业的关联产业、增值服务、配套供应、设备采购、服务购买等,必须高度透明面向全社会放开,鼓励民间投资进入。

三是简政放权,不断改革创新体制机制,大力推进审批制度改革和提速增效。即通过削减一批审批权限、取消一批资格认定、打破一批行业垄断,降低创业创新门槛,推进企业工商登记制度改革,在工商登记、经营许可、就业证书、消评、环评、雷评、能评、安评等方面简化资格认定,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各个领域。比如,抓住国家简政放权机遇,争取国务院和各部委向浙江下放一批行政审批权限,同时积极由省向市县下放一批省级部门审批权,真放权、放实权,争取下放削减省级行政审批事项一半以上,激发各地自主发展活力。

四是积极有为,树立民间资本推动科技创新的主体地位,推进创新驱动战略和产业升级。即牢记民间资本天然具有高风险担当这一道理,注重发挥市场导向、企业主体、政府引导作用,更加注重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和合理利用,鼓励民间投资培育一批创新型企业、培育一批新兴产业、培育一批新产品和技术专利,大力发展民营创新型经济。比如,积极推进民营企业参与重大科研项目和建设科研机构及平台,争取更多的浙商民企牵头承担或与科研院所联合,承担国家级或省级重大科技专项和重大科技成果转化工程,并强化知识产权的托管、协议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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