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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及其纾解

2013-01-30张莉

治理研究 2013年5期
关键词:群体性新生代城乡

张莉

经济学家刘易斯说过:“置身于市场经济中的民众无人能预测社会制度中的各种动力,以及伴随的经济危机、通货膨胀等,总是惶惶不可终日。”①转引自朱四倍:《“白领无力消费”隐喻社会痛感》,《沈阳晚报》,2012年8月21日。在中国社会转型、经济转轨的十字路口,作为现代性问题的焦虑也早已深入中国社会,群体性焦虑正自觉不自觉地弥漫于社会的各个领域。近年来农民工群体出现代际分化,新生代农民工开始成为流动人口的主体,占农民工总数的60.9%,人数超过1亿,是不可忽视的一支新型劳动大军,也是我国城乡统筹发展中最具活力的生力军。当前,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呈上升和蔓延的趋势,对和谐社会的稳定构成严重威胁和挑战。北京大学何怀宏教授认为,社会普遍焦虑的时候并不一定就是社会生活最为水深火热或个人生活普遍焦头烂额的时候,甚至有时这倒是向一个有希望的社会转型的征兆。②转引自朱四倍:《“白领无力消费”隐喻社会痛感》,《沈阳晚报》,2012年8月21日。本文旨在探寻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产生、发展和消解的机制。

一、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的意涵

存在主义哲学家克尔凯哥尔最早提出焦虑理论。后来,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弗洛伊德对焦虑进行了系统而详细地研究,并提出了“焦虑的信号理论”。早在1915—1917年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讲稿中提出:“我认为焦虑是就情境来说的,它不管对象如何;而恐惧则关注于对象,至于惊悸则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即它强调由危险所产生的效果,这种危险突然而来,没有焦虑的准备。因此,我们可以说,一个人通过焦虑从惊悸中保护自己。”③《弗洛依德文集》(第四卷),长春出版社2004年版,第233页。1924年,他又在《抑制、症状与焦虑》中说:“焦虑是关于某事的焦虑。它具有不确定性和没有对象的性质。”④《弗洛依德文集》(第四卷),长春出版社2004年版,第221页。精神分析社会学派的代表人物霍妮指出:“焦虑产生的直接原因是人际关系的失调,尤其是亲子关系的失调,追其最终社会根源则是社会文化环境导致的”。①王国猛:《霍妮的焦虑理论评述》,《零陵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年第3期。台湾教育心理学家张春兴在《现代心理学》中对焦虑的解释:“是个体对即将来临的、可能会造成危险威胁的情境所产生的紧张、不安、忧虑、烦恼等不愉快的复杂情绪状态。焦虑产生于危险不明确而又会来临时,人对危险有警戒态度,并伴随有无助、不安、紧张、忧虑等心理状态。”②李斌:《全民焦虑时代》,《新财经》,2011年第12期。

总起来看,焦虑是指一种缺乏明显客观原因的内心不安或无根据的恐惧,是人们遇到某些事情如挑战、困难或危险时出现的一种正常的情绪反应。焦虑通常情况下与精神打击以及即将来临的、可能造成的威胁或危险相联系,主观表现出感到紧张、不愉快,甚至痛苦以至于难以自制,严重时会伴有植物性神经系统功能的变化或失调。在此情况下,自我一方面发现自己身处虚无的深渊无力自拔,另一方面又渴望其存在价值和意义的升华。

由焦虑的含义,我们认为,所谓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是指新生代农民工因就业、社会保障、教育、公共卫生、住房等制度性社会排斥以及社会存在的不公平现象而产生的不满、烦躁、压抑、非理性冲动等紧张心理。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是转型期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的结果,在更深层次上反映着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理想追求、精神状态,从多个侧面真实地折射着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现状。

根据以上对焦虑及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概念的分析,我们认为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具有以下鲜明特点:

1、不确定性。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的产生与未来的不确定性有关。由于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变迁,加上社会透明度和法治化水平还不高等因素的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对自己的努力有多少能获得社会的承认,能够给自己换来多少价值回报,心中往往没底。种种不确定因素凑在一起,就会让新生代农民工产生不安,觉得心里不踏实,缺乏安全感,心理上产生高度的紧张感和不适感。再加上医疗、教育、就业、结婚、买房等问题的重压和贫富差距拉大等因素的刺激,就很容易让新生代农民工产生焦虑症。

2、普遍性。今天的社会变革如此剧烈,以至于物质追求与精神追求在很大程度上发生了断裂。也正由于这一断裂使现代人陷入“对物的依赖性”和“精神窄门”的心理焦灼中,焦虑便成为描写现代性困境的重要范式,成为现代性文化危机最典型的心理表现。1952年,保罗·蒂利希(Paul Tillich)在《存在的勇气》一书中写道:“把我们的时代称做‘焦虑的时代’,已经差不多是一条自明之理了。这一概括对于美国和欧洲也同样有效。”③罗·蒂利希:《存在的勇气》,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33页。也就是说,这种现象在国外也出现过。当前几乎在所有方面新生代农民工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焦虑:有的因为前途不明朗、精神诉求得不到积极满足而会有发展焦虑;有的因为职业规划欠缺、职业选择迷茫、学习培训的需求难以有效实现而有工作焦虑;有的因为婚恋、疾病、家庭背景、企业压力等诸多因素而有生活焦虑;有的因为社会保障权益的缺失而有安全焦虑。

3、风险性。中国社会正处在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社会过渡的剧烈转型时期,在这一转型和过渡中,现代性的特征日益凸显,它们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不可避免的过程,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各领域的社会焦虑就是这种后果的集中体现。从理论上讲焦虑不会对社会的安全稳定构成直接的威胁,但群体性焦虑经过不断的累积,就会形成巨大的社会张力,最终会以社会冲突或其他方式释放出来。对此,长期研究中国农民工问题的社会学家王开玉指出,如果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焦虑情绪得不到疏导,他们就会离社会越来越远,并可能以群体的形式从非法途径达到目的,最终影响整个社会的稳定。

二、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的成因

我们可以从就业权利保障、精神生活状况、城乡文化冲突和农民工实际享受到的公共服务水平这几个方面,来理解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的成因。

(一)就业权利保障缺失

就业权利是劳动者在现代化工业社会中最基本、最重要的权利,其能否实现决定了劳动者的基本生存权与基本发展权。但就目前状况看,由于观念、体制等各方面的复杂因素,我国还没有形成与新生代农民工特点相适应的就业机会和相对稳定的就业保障制度。如果没有相应的稳定就业机会和就业保障制度,即便通过户籍制度改革将新生代农民工留在城市,也可能会因为出现大量的失业问题而导致城市形成影响社会稳定的“贫民窟”现象。这显然与我国正在积极倡导和推行的城镇化发展的终极目的背道而驰。传统新古典经济学认为,劳动力市场是一个连续的竞争性市场,劳动力价格即均衡工资决定于劳动力的供给和需求状况。如果劳动力供给大于需求,市场均衡工资水平就会下降;反之亦然。实际上,劳动力市场存在“二元结构”,是一个非连续性的分割市场,这在发展中国家更为明显。由于受二元户籍制度的影响,我国城市劳动力市场被典型地分割为二元劳动力市场,即一级劳动力市场和次级劳动力市场。一级劳动力市场具有就业稳定、升迁机会多、工作环境安全、工资水平较高、管理规范等特征;而二级劳动力市场的鲜明特征就是就业不稳定、升迁机会少、工作环境恶劣、工资水平较低、管理不规范等。虽然受教育程度较之第一代农民工有了普遍提高,但是与城市里大批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同龄人相比,新生代农民工显然在二元劳动力市场上不具有优势,其在就业环节上始终处于弱势地位,难以涉足第一劳动力市场,更多的被置身于次级劳动力市场,作为廉价劳动力在城市就业,从事一些城市人不愿意干的脏、苦、累、差的工作,并且所得报酬甚少,工资与实际劳动贡献严重错位。因此,就业权利保障缺失是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产生焦虑的重要经济因素。

(二)精神生活贫乏

与上一代农民工打工挣钱的单一性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务工的目的由以往进城挣钱回乡发展开始向精神层面拓展,即由单纯谋生向追求归属感延伸,由承担家庭经济责任向实现人生价值延伸。求发展、开眼界开始成为新生代农民工的主流。事实上,新生代农民工大多渴望进入城市、融入社会,有着强烈的精神文化需求。但不得不提的是,新生代农民工在出现这些积极变化的同时,还面临着精神文化生活条件严重不足的问题。比如,在人际交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交往的对象和范围主要局限于基于血缘、亲缘和地缘关系的家人、亲戚、朋友和老乡身上,由此导致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与城市市民群体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心理隔阂,形成新生代农民工城市生活的另一种“内卷化”状态和“心理孤岛”现象,造成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市民共同生活“有交往没有交流”,处于一种“镶嵌式”状态,形成封闭的群体性生活。①李贵成:《增权理论视域下维护新生代农民工尊严问题研究》,《郑州大学学报》,2013年第3期。他们游离在农村与城市之间,“城市边缘人”的社会角色让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心理落差,强烈的迷茫和不安时常笼罩在他们内心深处。在这种心理落差下,他们比上一代农民工少了几分坚韧,在面对挫折和压力时,不少人选择了逃避,甚至有极端者选择了死亡,稚嫩的翅膀被过早地折断。在社会上吵得沸沸扬扬的富士康新生代农民工“十二跳”的自杀连环事件就十分鲜明地映射出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生活、精神抚慰和人文关怀缺失问题的严峻性。权益保障的缺失则是新生代农民工精神生活贫乏的另一个症结所在。由于基本权利缺乏保障,在有限的收入中,他们必须要考虑年老生病等问题,虽略有余钱也不敢参与和享受精神文化生活。在笔者的访谈中,一位新生代农民工很是伤感地说:“通过我们的双手,城市变得漂亮了,但城市里却没有我们的立足点。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觉得很失望,没有幸福感和成就感。”可以说,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感情孤独”,影响的不仅是这一群体本身,更关乎每一个城市的“幸福指数”。这也是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产生焦虑的重要精神因素。

(三)城乡文化冲突

城乡文化冲突指城市化进程中两种文化因差异而引起的文化隔阂与矛盾,冲突的实质是两种文化在交往过程中内在要素的不兼容,具体表现为现代与传统、中心与边缘、强势与弱势文化的冲突。“一种文化的持有者总会本能地对外来文化进行排斥”。②赵园媛:《从城乡文化差异看农民工的城市适应问题》,《世纪桥》,2009年第15期。比较乡村生活,城市生活无疑是现代化的标志或象征。然而,城市与乡村的区别是十分明显的,这种区别不仅表现在摩天大厦、公园、厂房和其他生活与娱乐设施上,而且也表现在价值观、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以及心理特征等诸多方面。为了更好地比较城乡区别,滕尼斯区分了“社区”和“社会”;雷德菲尔德创用了“乡民社会”与“市民社会”;迪尔凯姆划分了“有机团结”和“机械团结”;费孝通则用中国文化将这种城乡对立比喻为“礼俗社会”和“法理社会”。由于我国城乡长期处于隔离状态,造成城乡文化的断裂。“在断裂的社会中,城乡之间已经越来越具有两个时代或两个文明的涵义。这种差异会突出的表现在社会两部分居民受教育的程度甚至是价值观和文明程度上。”①孙立平:《断裂——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中国社会》,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24页。新生代农民工是最具市民化意愿、最具市民化情结的群体。新生代农民工从传统农村社会进入现代城市社会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解构传统生活方式、重构城市生活方式的过程。其意义不仅是一个地理迁移的过程,而且也是一个文化迁移的过程。对于习惯了传统农村生活方式的新生代农民工而言,要想从文化上融入城市生活则需要其更好地完成自身的文化资本积累。但是,由于缺乏相应的文化资本,不少新生代农民工虽然生活在城市,但是其文化素养还带有十分明显的乡土气息,仍旧难以打破和改变已经深入和内化到其骨髓里的文化认同感,难以与现代化的城市文化相协调、共生和共荣。因此,在这种文化迁移与转变的过程中,由于城乡文化的冲突和碰撞,新生代农民工在经历着心灵上的震撼与孤独、迷茫与痛苦的同时而陷入文化排斥的泥潭中,无法对城市文化产生认同和心理上的归属感,极大地制约了其融入城市社会的进程,其焦虑感也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我们可以把城乡文化的冲突归纳为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产生焦虑的重要文化因素。

(四)新生代农民工难享公共服务均等化

公共服务是21世纪公共行政改革的核心理念之一,包括加强城乡公共设施建设,发展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等公共事业,为社会公众参与社会经济、政治、文化活动等提供保障。公共服务以合作为基础,强调政府的服务性,强调公民的权利。而公共服务均等化,简而言之就是,人人都能享受到公共服务,享受的机会是平等的。公共服务均等化有助于公平分配,实现公平和效率的统一,也是缩小城乡差距和贫富差距以及地区间不均衡发展的重要途径。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要求,要“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着力解决新生代农民工问题。”但在长期以来形成的城乡分割的二元社会管理体制下,城市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等等,都是面向原有的城市居民来规划和建设的,新生代农民工很难享受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阳光和雨露,其各项权利也就难以得到保障。因此,难享均等化公共服务是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产生焦虑的重要制度因素。

三、缓解新生代农民工群体性焦虑的有效路径

(一)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努力实现新生代农民工充分就业

就业是民生之本。在当今中国社会转型期,只有通过就业,一个人才能获得收入、安居乐业、实现价值,从而安人心,缓解社会焦虑,社会才能不断地稳定发展。让新生代农民工都有业可就,并且逐步实现体面就业,会让新生代农民工在焦虑现状的同时,对未来也充满期待。关于解决就业问题,胡锦涛同志在十八大报告中指出:“要贯彻劳动者自主就业、市场调节就业、政府促进就业和鼓励创业的方针,实施就业优先战略和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具体而言,一是要建立健全城乡统一的就业服务体系。在政策咨询、求职登记、职业介绍、职业指导等方面提供免费服务,消除城乡劳动就业者的身份差异及各种不合理的限制规定和歧视政策,努力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良好的就业环境;二是要完善劳动就业制度。建立新生代农民工工资正常增长机制,推动工资集体协商,加强企业新生代农民工工资支付监控,在发生欠薪较多的建筑等重点行业普遍实行工资保证金制度,积极建立欠薪应急周转金制度,保障农民工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的合法权益。搞好新生代农民工安全生产培训和职业病防治和职业健康保护教育,严格执行高危行业新生代农民工持证上岗制度,确保新生代农民工的健康权、生命权。三是要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质量。要鼓励新生代农民工主动参加职业技能培训,鼓励用人单位主动组织新生代农民工参加职业技能培训。要引入竞争机制,鼓励和引导各施教机构通过自身努力,提高办学水平和能力,吸收更多的新生代农民工参加职业技能培训。

(二)加强人文关怀,满足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需求

加强人文关怀,满足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需求,是与保障农民工生存权益同等重要的的民生问题,关系到和谐社会构建和我国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一是大力兴建一批农民工文化活动场所。要高度重视,科学规划,加大公共财政投入力度,有计划分区域地在农民工集聚区大力兴建文化场所。包括知识技能培训场所,如农民工夜校、图书室、电子阅览室、报刊橱窗等;文体活动休闲场所,如体育场、健身器材、电影院、音乐吧、绿色网吧等。二是开展丰富多彩的群众性文体活动,积极吸纳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现有的文化馆、艺术馆、体育馆、博物馆、图书馆等公共文化活动场所,要向新生代农民工免费或优惠开放。文化体育部门、工会、共青团和妇联等群团部门要经常组织群众性文体活动进广场、进企业、进工地、进社区活动,举办符合新生代农民工特点的文化娱乐、联谊交友和相亲会等,为他们提供交友和融入的平台。三是积极拓宽新生代农民工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参与面。逐步扩大一线新生代农民工代表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中的比例,畅通利益诉求表达渠道。积极探索新生代农民工就地参与社区自治的方式方法,依法保障新生代农民工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有关部门和用工企业要加强城市建设、相关法律政策制定和企业重大信息的公开透明度,征求新生代农民工意见建议,推动他们有序参与社会管理和企业管理。四是建立积极的焦虑防卫机制,积极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心理疏导和行为矫正服务,让新生代农民工正确认识和对待焦虑,提高耐挫能力,消除或缓解各种心理问题和心理障碍。

(三)尽快完善民生保障,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

胡锦涛同志在十八大报告中指出:“在改善民生和创新管理中加强社会建设。要多谋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忧,解决好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在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上持续取得新进展,努力让人民过上更好生活。”国家“十二五”经济社会发展规划中也明确:要“逐步完善符合国情、比较完整、覆盖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提高政府保障能力,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对新生代农民工而言,要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当前迫切需要解决的政策有:第一,积极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放宽中小城市特别是县城的落户条件,研究制定新生代农民工在大中城市落户的具体标准和条件,使在城镇稳定就业和居住的新生代农民工有序转变为城镇居民,享受与城镇居民同等的待遇。第二,推动有条件的城市将有稳定职业和收入的农民工逐步纳入城镇住房保障体系。要积极发展公共租赁住房、建设农民工公寓、将农民工纳入经济适用房保障范围,探索建立农民工住房公积金制度。除了户籍和住房政策外,在求职就业、劳动报酬、子女教育、公共卫生、住房租购、权益维护、文化生活等方面,要让新生代农民工逐步享有与城镇居民同等的待遇。

(四)统筹城乡文化发展,实现二元融合

统筹城乡发展、加快形成城乡经济社会一体化新格局,是党中央做出的重大战略部署。相对于经济发展,农村文化比城市文化更为落后、差距更大。对于广大乡村,先进文化不去占领,落后文化就会乘虚而入。因此,统筹城乡文化发展,实现二元融合,有利于缩小城乡之间的差距,消除文化间的冲突,促进城乡文化的融合。要努力促进城市文化和农村文化的共存和共荣,实现城乡文化发展的“生态平衡”。相对城市文化而言,广大农村还存在基本文化设施总量不足、质量不高、结构不优、运行不力和公共文化产品匮乏、服务能力不强等问题。农村文化发展明显滞后于城市,这是一种文化的生态失衡。因此,必须充分发挥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建立以城带乡、城乡联动机制,促进城乡文化资源优化配置、科学整合和综合利用,形成城乡一体的公共文化服务网络,不断提高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实现城乡在文化权利上平等、文化政策上一致、文化资源上互补、文化发展上互动,以更好地促进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要大力发展农村经济,夯实城乡文化统筹发展的物质基础。农村经济的繁荣和发展毫无疑问会给农村文化事业提供坚实的物力和财力保障。随着我国城镇化的大力推进和发展,可以预料未来的农村改革与发展,将是中国历史上波澜壮阔的社会转型。根据国家有关部门的预期,按人口城镇化率每年增加1个百分点测算,到2020年还将从农村转移出3亿左右的人口进城市。而实现这一切的前提是发展农村,盘活农村经济、推进城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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