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史学成就*
2013-01-30彭安玉
彭安玉
(中共江苏省委党校《唯实》编辑部 江苏 南京 210009)
在中国历史上,毛泽东以其不朽的传奇改变了中国、改变了世界,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历史时代。作为一代历史巨人,毛泽东的一生都是在学习中度过的,而历史可以说是他的至爱。他一生爱史、读史、治史,更善于用史。他渊博的历史知识、敏锐的历史洞察力、独到精辟的历史见解,在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中得心应手,运用自如。如果不是历史把毛泽东造就成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他可以成为一位一流的历史学家。毛泽东的史学成就是多方面的,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恢复了长期被颠倒了的历史,确立了人民群众的历史主体地位,奠定了历史科学的理论基础
在中国史学史上,历史唯心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中曾经长期居于统治地位。历史唯心主义把社会现象及其历史发展的终极原因归结为精神因素。它从社会意识决定社会存在的基本点出发,把历史人物的思想动机和某些杰出人物的主观意志或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看成是人类历史发展的根本原因,而否认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否认人民群众对于历史发展的决定作用。历史唯心主义视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为历史的主角,记载中国历代王朝兴衰成败的“二十四史”,主要由帝王《本纪》、将相《列传》组成,似乎只有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英雄豪杰等少数人物才是历史的主宰,全部历史不过是这些人实现其思想、意志的过程,历史发展是完全由帝王将相的意志决定的,人民群众只是“惰性的物质”、消极被动的“群氓”,是生儿育女的机器,芸芸众生不过是供帝王将相们驱使并实现其主观意志的工具。中国近代著名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代表梁启超就在1902 年所撰《中国之旧史》中认为:“历史者,英雄之舞台也;舍英雄几无历史。”历史唯心主义用主观臆造的、人为的联系代替社会历史的真实的联系,抹杀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本质上是对人类历史本来面目的歪曲反映。
毛泽东认为,历史的主体是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是全部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性力量,“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1]这一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将颠倒了的历史彻底地颠倒过来。实际上,早在青年时代,毛泽东就发出了“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呐喊。在北伐战争期间,当农民运动如火如荼,却被人指责为“痞子运动”、“糟得很”时,毛泽东经过深入调查,写出了著名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充分肯定农民运动对推动历史发展的伟大意义,称农民运动“好得很”,并断言:“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将压抑不住。他们将冲决一切束缚他们的罗网,朝着解放的路上迅跑。一切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都将被他们葬入坟墓。”显然,毛泽东已经找到了“谁主沉浮”的答案,这就是人民群众!1927 年秋收起义,毛泽东创立了第一支工农革命军。在诗词中,毛泽东说:“军叫工农革命,旗叫镰刀斧头”。从此,中国革命因为工农的加入而获得了不竭的力量。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总结四次反“围剿”斗争胜利的经验指出:“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2]毛泽东认为,人民大众代表着社会的主流,历史活动是人民自己的事业,人民书写了人类历史。在《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的《<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中,他说过这样一段话:“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在其著名的《论持久战》中更进一步指出:“战争的伟大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3]
在中国很多古书里,历代农民起义运动及其领袖人物,大都被当作“贼”、“匪”、“盗”、“寇”,任加贬损。但毛泽东则给他们以很高的历史地位,他本人也比较喜欢看陈胜、吴广、张角、张鲁、王仙芝、黄巢直至李自成、洪秀全的传记。他以唯物史观分析中国历史的发展动力指出:“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只有这种农民的阶级斗争、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因为每一次较大的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的结果,都打击了当时的封建统治,因而也就多少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4]又说:“阶级斗争,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失败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拿这个观点解释历史的就叫做历史的唯物主义,站在这个观点反面的是唯心主义。”[5]毛泽东关于人民群众是历史主体的思想,奠定了中国历史科学的理论基础,推动了中国马克思主义史学的健康发展。从此,在“正史”上被污蔑为“流寇”、“暴民”、“群氓”、“盗匪”的人民革命,获得了正确的评价;千百万名不见经传的劳动人民,成了历史发展的主角。
二、重视学习和研究历史,强调“古为今用”,推动了历史科学的发展
毛泽东一贯重视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学习和研究中国历史。在这方面,凡有成绩者,无不鼓励有加;凡有不足者,则加以劝说;凡违反者,给予批评;而对像章士钊这样世界观已经固定的老先生们则不强求之。1940 年,范文澜在延安作了一个关于中国经学史的讲演,毛泽东读了讲演提纲,热情称赞了范文澜用马克思主义清算经学的首创之功。1944 年,毛泽东读了李健侯的《永昌演义》书稿,既肯定作者写作此书费了大力,又实事求是指出了这本书赞美李自成个人品德而否定其整个运动的缺点,并希望作者以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对书稿进行修改。
毛泽东早在青年时期就对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饱览史书,打下了坚实的历史功底。投身革命后,也曾有志于写史。张贻玖研究指出:“一九三九年一月十七日,在延安,毛泽东在给史学家何干之的一封信中曾说,他想搜集中国战争史的材料,只是还没有着手,已经在作准备,即研究哲学、经济学、列宁主义,而以哲学为主,将来拟研究近代史。一九五九年五月,毛泽东对秘书林克说,他要写一部自辛亥革命到蒋介石登台的大事记,蒋介石集团本身的变化可以不写,但是蒋介石登台后的军阀战争要写进去。孙中山当临时总统,蔡锷反袁世凯,蒋、桂之战,蒋、冯、阎之战等等都要写进去。……一九三九年冬,毛泽东和其他同志合作写下了不朽的名著《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此书的第一章《中国社会》是其他几位同志起草,经过他修改的;第二章《中国革命》是他亲自执笔写作的。这是他在号召全党学习历史期间,为了干部学习和阅读的需要而写的一个课本,在某种意义上它具有中国简史的性质,曾在群众中产生很大影响。”[6]事实上,无论党内党外,无论国内国外,凡与毛泽东有过接触或读过他的著作、听过他报告的人,几乎一致认可毛泽东渊博的历史知识。在《毛泽东选集》130 多万字中,他旁征博引历史文化典籍可谓信手拈来,诸如《左传》、《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礼记》、《周易》、《论语》、《孟子》、《老子》、《庄子》、《孙子兵法》、《山海经》,等等;涉及的历史人物更是比比皆是,诸如孔子、孙武、陈胜、司马迁、曹操、韩愈、李林甫、朱熹、秦桧、朱元璋、刘瑾、李自成、洪秀全、孙中山以及哥白尼、达尔文、华盛顿,等等。在毛泽东的诗词中,同样可以读到他对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成吉思汗的点评,读到他不忘曹操东临碣石的遗篇,读到他对“霸王别姬”的历史警示……
毛泽东重视学习和研究历史,是和现实生活相联系,为现实斗争服务的。他与那些信而好古、钻到故纸堆里出不来的人大相径庭;同那些言必称希腊而对于自己国家历史一点也不懂或知之甚少的人,也完全不同。他主张对历史进行具体的分析,“古为今用”,反对割断历史的虚无主义,认为从孔夫子到孙中山,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历史遗产。
自五四运动以来,在我国历史学的研究中,存在着两种错误的倾向:一种是盲目崇古,一种是对中国古代文化遗产全盘否定。针对这两种错误倾向,毛泽东指出:“我们必须尊重历史,绝不能割断历史,但是这种尊重是给历史以一定的科学的地位,是尊重历史的辩证法的发展。”[7]《毛泽东文集》第八卷记载,1960 年12 月24 日,毛泽东同古巴妇女代表团和厄瓜多尔代表团谈话时说:“中国几千年的文化,是封建时代的文化,但不全是封建主义的东西,有人民的东西,有反封建的东西。要把封建主义的东西与非封建主义的东西区别开来。封建主义的东西也不全是坏的。我们要注意区别封建主义发生、发展和灭亡不同时期的东西。当封建主义还处在发生和发展的时候,它有很多东西还是不错的。反封建主义的文化也不是全部可以无批判地利用的。封建时代的民间作品,也多少还带有封建统治阶级的影响。我们应当善于进行分析,应当批判地利用封建主义的文化,而不能不批判地加以利用。”毛泽东这种对历史文化遗产的辩证分析和科学态度,极大地推动了历史学科学的发展。例如,他通过对中华民族史的宏观分析,揭示了中国历史也遵循着从无阶级的原始社会经过阶级社会进而进入共产主义社会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共同规律;他揭示了中华民族在漫长发展历史中所形成的重要特征,说中国是一个由多民族结合而成的拥有广大人口的国家,在中华民族开化史上,有素称发达的农业和手工业,有许多伟大的思想家、科学家、发明家、政治家、文学家、艺术家,有丰富的文化典籍,有刻苦耐劳、坚忍不拔的优秀品质,有酷爱自由、富于革命的光荣传统,有敢于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坚强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伟大能力;他揭示了中国封建社会漫长而发展缓慢的原因,指明了中国反封建斗争的艰巨性与发展生产力的紧迫性;他阐明了中国近代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性质、主要矛盾,确定了中国革命的任务、目标、道路、动力、策略与方向,等等。
三、充分重视发挥史学功能,并运用于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际,实现了历史与现实的有机结合
毛泽东研习历史,不是为了“发思古之幽情”,而是为了鉴古知今、推导未来,正确发挥史学的社会功能,为中国革命和建设服务。为此,毛泽东曾经多次向全党发出“学点历史”的号召。
1938 年,毛泽东在中华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的报告中指出:“一切有相当研究能力的共产党员,都要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都要研究我们民族的历史,都要研究当前运动的情况和趋势……指导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的政党,如果没有革命的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的深刻的了解,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
1941 年,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报告中着重强调:“不要割断历史。不单是懂得希腊就行了,还要懂得中国;不但要懂得外国革命史,还要懂得中国革命史;不但要懂得中国的今天,还要懂得中国的昨天和前天。”
1942 年,毛泽东在《整顿党的作风》报告中再次号召:“认真地研究中国的历史,研究中国的经济、政治、军事和文化,对每一问题要根据详细的材料加以具体的分析,然后引出理论性的结果来。”
1958 年,在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全党面临着大规模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转折关头,毛泽东又一次向全党发出了“学点历史”的号召。
从毛泽东多次强调“学点历史”的论述,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之所以如此重视历史的学习,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际”。因为这个“实际”,既包括现实的“实际”,也包括历史的“实际”,而现实的“实际”又是由历史发展而来的。因此,理论联系实际,必须了解中国的历史“实际”,而要了解中国的历史“实际”,就必须重视学习历史。显然,学习历史不是孤立的,而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的昨天、今天,保证革命和建设事业顺利发展。理论联系实际作为党的三大作风之一,是与学习历史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毛泽东充分重视发挥史学功能,并运用于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际,实现历史与现实有机结合的史例不胜枚举。1944 年,为纪念李自成起义胜利300 周年,郭沫若作《甲申三百年祭》,阐述了李自成起义军进入北京后,因为领导集团生活腐化、宗派斗争而导致失败的过程,总结了深刻的历史教训。《甲申三百年祭》虽然是一篇历史文章,毛泽东却高度关注,并决定把它印发全党,作为整风文件,以引为鉴戒,避免犯胜利时骄傲的错误。
1945 年7 月4 日下午,黄炎培与毛泽东在延安窑洞畅谈“历史周期律”,进一步引起毛泽东的高度警觉。黄炎培说:“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见到的,真所谓‘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候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渐渐放下了。有的因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成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个周期率。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的了。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毛泽东高兴地回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8]
《甲申三百年祭》与“窑洞对”对毛泽东思考如何在夺取政权后防止重蹈李自成式的失败覆辙产生了极大的影响。1949 年3 月在西柏坡召开的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向全党郑重提出了“两个务必”。1949 年3 月23 日前往北平,毛泽东兴致勃勃地说:今天是进京的日子,不睡觉也高兴啊。今天是进京“赶考”嘛。进京“赶考”去,精神不好怎么行呀?周恩来笑着说:我们应当能考试及格,不要退回来。毛泽东接着说:退回来就失败了。我们决不当李自成,我们都希望有个好成绩。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当着中央和大区的一些负责同志的面说:新中国快要成立了,我们这些人将来都是要上历史的,不能像李自成进北京那样,要约法几章。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在1951-1952 年发动“三反、五反”运动、1957 年发动旨在克服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1962-1965 年发动“四清”运动,直至1966-1976 年发动十年“文革”。所有这些努力,都是围绕一个目的:跳出历史周期律!时至今日,如何跳出历史周期律的问题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成为一个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的重大现实问题。
四、饱览史书,博闻强记,具有敏锐的历史洞察力和独到精辟的史学见识
毛泽东青少年时代即喜读历史。1917 年,毛泽东写了一篇5000 多字的文章《体育研究》。这篇毛泽东的早期文章旁征博引,从《论语》、《礼记》、《庄子》、《史记》等历史典籍中援引例证,论述体育的重要性。他说:春秋时的孔子、明朝的顾炎武、清朝的颜习斋等,注重养身锻炼,无不健康长寿;而孔子的学生颜回、汉朝的贾谊、唐朝的王勃和卢照邻等,虽然都才华横溢,但因不重视体育锻炼而皆体弱多病,英年早逝。这篇文章从一个侧面展示了青年时代的毛泽东已经有丰富的历史知识。
1939 年,毛泽东在延安干部教育动员大会上作报告。为鼓励工农出身、文化水平不高的干部进“无期大学”,终身学习,他列举了一系列在实践中锤炼成才的例子。他说:“孔夫子主义”不是从学堂里、从他的老师项橐那里学来的,是他当先生的时候、在鲁国做官的时候才有的;孙中山在学校是学医的,他的“三民主义”是在出了学校、周游欧洲列国后才逐步形成与完善的;马克思在学校学的是黑格尔的唯心论,“马克思主义”是他离开学校后学到的;高尔基小学门都没有进过,但写的文章却天下第一。在这里,毛泽东从中国古代的孔夫子说到现代人孙中山,从中国人说到外国人,历史知识之丰富,运用之精当,令人叹服。
为鼓励人们大胆探索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他在1958 年的成都会议、八届二中全会上反复强调要解放思想,破除迷信,敢想敢干。为此,他列举了历史上出身卑微而有所建树或年轻有为之士三四十人,诸如科学共产主义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佛教始祖释迦牟尼,至圣先师孔子,汉朝政论家贾谊,晋朝哲学家王弼,唐朝大诗人王勃、李贺,宋朝抗金名将岳飞,还有战国时期12 岁当丞相的甘罗、晋朝搬兵救父的13 岁女孩荀娘,等等。对这些历史人物的家世、业绩、生卒年月,无不了如指掌,侃侃而谈。
唐朝史学批评家刘知几提出,“史家”必须具备“史才”、“史学”和“史识”三长,而尤以“史识”最为重要。毛泽东虽然没有史学专著问世,但他的著作、报告、书信、谈话、批示中,却有很多有关历史学的精辟见识。如他认为,研究中国历史,必须扎扎实实把“二十四史”学好,同时稗官野史也要读;研究现代史,不能不去搞个人史、家史、村史、厂史,即所谓“四史”;贾谊的《治安策》是西汉一代最好的政论;对曹操不能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姚崇的“十条政治纲领”,古今少见;孙膑围魏救赵是千古高手;历代农民起义的经验证明,革命不能没有巩固的根据地;历史研究要以历史唯物主义作指导;《触龙说赵太后》说明,不注意严格地要求我们的子女,他们也会变质,等等。这些史学卓识,有的被历史所验证,有的正在被现实所证明,发人深省,振聋发聩。
[1]毛泽东选集: 第3 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2.1031.
[2][3][4][7]毛泽东选集( 合订本)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125、148、588、668.
[5]毛泽东选集: 第4 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1.1487.
[6]张贻玖. 毛泽东读史[M]. 北京: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1.208.
[8]毛泽东和黄炎培在延安关于历史周期律的对话.[EB/OL]. news. 21cn. com/history/lishijiaodian/2012/12/27/14187388.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