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苏联想
2013-01-26薛迪康
薛迪康
1989年9月,我随地矿部成矿预测考察团赴苏联考察。出发前我们团集中北京阅读有关苏联成矿预测方面的文献资料,对苏联当前成矿预测的现状、特点作了归纳,提出了我们这次赴苏考察的目的和内容,并电传通知苏方。出发的日子到了,9月21日下午3时,我们登上了910航班波音767型飞机离开北京直飞莫斯科。
苏联是我青年时代向往的国家,是祖国社会主义建设初期的楷模,我即将亲临其境考察和了解这个国家的地矿行业,心潮起伏。飞机平稳地向西北飞去,我正欲闭目养神,翩翩往事在我脑子里翻开,陷于回忆的沉思之中……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我在香港,年方16,进入高中读书学习。步入青年期,也和其他千百万青年一样,憧憬着未来,想象如何展现自我,做一番事业。1950年我进入香岛中学读高二,接受了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的教育,阅读了许多苏联小说,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以及苏联电影,看到了当时苏联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使我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唤起我回国升学,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理想和信念。
是呀,刚进入香岛中学,学校的校歌对我的影响深远,每当唱起来心情都很激动,这时候我又情不自禁地哼起这首还依稀记得的校歌:“香岛像一个熔炉,把千百青年锻炼改造。香岛又像一个大家庭,师生亲爱如姐妹兄弟。谁有疑难,谁将获得精诚指引;谁有疾苦,谁将获得帮助同情。这里没有落后因循,有的是认真学习,努力前进,我们齐一的步伐,踏上科学真理的途径。啊!香岛,你叫青年一代走向新生,有了你祖国多一份光荣。”在香岛中学学习的两年里总觉得日子过得非常慢,想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
1952年夏高中毕业了,学校为我们统一办理回国升学手续。当我们踏上罗湖桥,步入祖国怀抱,日夜盼望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此时,心情无比激动,热泪满腔,感到自己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关键的一步。到了广州,“港澳同学回国升学指导委员会”热情地接待我们,使我们倍感身在祖国怀抱的温暖和幸福。在听了报考大学专业介绍后,我选择了地质专业,它是工业的尖兵,我觉得当一名地质工作者可为祖国建设解决矿产资源问题。就这样,我被中南矿冶学院地质系录取。大学毕业后,我就成为一名地质工作者,参加到社会主义建设的行列。
“莫斯科快到了!”邻坐将我从深沉的回忆中惊醒,我看看表快23点了。不久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伏努科沃国际机场。莫斯科在夕阳照耀下一片红光!才18点,和北京时差5小时。
苏方热情地接待我们,但当我们考察第一个研究所——全苏矿物原料研究所时,发觉苏方对我国地质工作的水平、现状了解甚少,尚停留在50年代末的水平上,给我们介绍的全是他们所里的机构设置、职能、成果、著作等,把我们当着参观访问者,对我们出发前电传给苏方提出的要求、内容未于认真考虑和安排。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不免有些气恼。为争取主动,反客为主,到其他的院所以及圣彼得堡(那时叫“列宁格勒”)、乌兹别克等地考察时,就主动提出我们要了解关于苏联大中比例尺成矿预测的理论和方法,以及“预测普查方法”的实施效果等。苏联的同行们,尤其是年长的专家非常友好地临时给我们做些介绍,或者相互探讨,才使我们对苏联成矿预测工作有一些具体的认识和收获。苏联成矿预测工作贯穿于地质矿产工作八个阶段(苏联的工作阶段划分)的全过程,大中小比例尺的成矿预测均有具体的要求和规定,并以建造分析作为成矿预测的基础理论,反映苏联成矿预测理论的独特性。但在大比例尺成矿预测中,也特别强调建立矿床模型的重要性。通过对苏联的考察、归纳我得到的总印象是:苏联基础地质工作扎实,技术规范,规程齐全,理论水平高,人员的技术素质强,经费充足,这些都是我们所不及的。但在大比例尺成矿预测方面,我们并不比他们落后,考察团的其他同志也有同感。具体的例子就是湖北大冶铜录山铜铁矿田的大比例尺成矿预测理论和方法的研究及取得的成果,可与苏方相比。这一比较,又使我回忆起铜录山矿田开展1∶10 000成矿预测的曲折过程。我在大冶工作了23个年头,主要的精力也是集中在这项工作中,虽很平淡,但有些过程值得回味。
调离“小三线”
1961年冬至1962春,国家处于三年自然灾害后期,中央为治理国民经济,提出“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湖北省地质局所属队伍也无例外,进入压缩、调整时期。当时,我任鄂西北地质大队技术负责,有一天,队党委书记作动员报告,说当前国家经济处于困难时期,地质队伍要精简下放,每个人都要响应党的号召向党组织提出下放申请等等。散会后想想,国内我无家,下乡无依托,和妻子商量一番后,觉得申请到农场或者到果林园当一名农工最好,并与其他同志的申请比较,更觉得自己的选择不错,随即写好申请书向党组织提交,等待组织决定宣布去向。可是,第二天大队党委书记找我谈话,说下放的事是普遍号召,没有你的事,局里已经来通知,调我到鄂东地质大队工作,调动的原因不清楚。那时候,在我们这辈人的思想里,组织调动是神圣的,地质工作者应当像军人一样,服从调动是起码的职责。两天后,一家三口连同全部家当一卡车拉到汉口,卸在地质局招待所。安顿好住宿后,就到局地矿处(那时,各野外队技术负责人的工作由地矿处领导),处长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首先是肯定我的成绩,表扬我担任大队技术负责人五年来的业绩,说局领导对我的工作是满意的,信赖的,但基于蒋介石叫喊反攻大陆,派遣特务潜入内地,美帝国主义积极配合等形势,为防止敌人利用我的海外关系这一特殊情况,局认为我不宜担任大队技术负责人的职务,不宜在“小三线”工作。因此,决定将我调出鄂西北,到鄂东地区加强铁铜矿的普查勘探工作。我觉得处长的讲话是真诚的,他说明了免去我的职务、调动我工作的原委,我理解了组织和领导的用心。回忆我1952年执意离家,从香港回祖国升学,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的愿望和理想,不就是为了祖国的富强壮大吗?那么,为了大局,只要对国家、对社会主义建设有利牺牲一点自我也是应该的。听完处长的讲话后,我丝毫没有犹豫,随即表示服从分配。处长问我有什么困难和要求?我说只要给我工作,有为国家建设尽力的机会就可以啦。这样,我就正式离开了“小三线”,离开了已经熟悉的山峦村舍,离开了鄂西北,放弃了大队技术负责的岗位,来到鄂东的丘陵湖泊地带,从事铁铜矿产的普查勘探工作。
下放到基层
到鄂东地质大队报到后,人事科长分配我到综合分队,任分队技术负责。这和局地矿处长谈话时考虑给我的工作又有变化,地矿处的意见是要我在大队地质科负责普查工作的技术管理。听了这位人事科长的分配意见后,我未提出异议,心想反正是下放,不如到基层更彻底些!
1962年7月,我到分队上任了。虽说我在地质局向处长表态很好,但到接受现实时,思想上不免有些别扭,心情也不舒畅,总觉得并非我无能,而是不给予我发挥更大作用的机会,思想上有些委屈和苦恼。每当处于思想苦恼、矛盾斗争时,我首先还是以国家利益和自己热爱的地质事业来激励自己,想到自己还年轻,分队工作也能更好地考验自己的实际工作能力,而且鄂东南地区矿产资源丰富,正是地质工作者的“用武之地”,自己应当放下包袱,以甘当普通一兵的决心来适应下放岗位的工作。这样,使自己的情绪逐步稳定下来。也就在这时,地矿处长乘到队上检查工作之便,专程到分队驻地看望我,问寒问暖,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给我很大的鼓舞,很大的支持。经过这一番思想调整后,我也就轻装上阵了,积极地组织起铜录山铜铁矿床及其外围的综合普查工作。为了不影响我妻子参加野外地质工作,我们把刚满两岁的孩子送到襄樊,委托鄂西北地质大队的职工家属抚养。
开创性的工作中断了
60年代初,地质部号召全国重点找矿地区开展地质、物探、化探综合找矿试验工作。当时,铜录山外围的综合方法普查找矿工作就是其中之一。这项工作由我到任的综合分队承担。由于湖北省地质局全局性人员调整,将一批具有大中专学历的技术干部集中到综合分队,使分队的技术力量得到充实,技术素质相对有了很大的提高。全分队五六十人,大专生约27人,中专生20余人,工人很少,所缺的工人岗位包括槽井探工人,均由技术干部代替(即下放劳动当工人)。分队的技术工作分五大组(即地质,磁法,电法(包括放射线测量工作),化探和槽井探等五个),十余个小组。我到综合分队时,正值1962年盛夏,又是各工种面积性工作任务繁重时期,为按时完成任务,全分队职工“战高温,夺高产”,每天凌晨4时由分队长敲钟起床,早餐后4点半出发,中午12点收工。每天收工回来,同志们一个个都是汗水淋漓,非常辛苦,下午还要进行室内整理工作。那时,国家尚处在困难时期,口粮供应不足还搭配杂粮,如大麦面粉。对着大麦面粉做的馒头连我那两岁的儿子也对他妈妈说:“这不是饭!”因为他吃过这种馒头,却因吃后大便不畅顺而哭泣过,所以认为它不是饭。那时副食品更加短缺,偶尔供应点腊肉,吃起来津津有味。那时的野外队,不但工作和生活条件艰苦,而且政治思想的氛围也特别紧张。每周有五天晚上学习时事政治,每周有一天安排学习政治及毛主席著作,每年春节前后安排一次冬训,冬训除了集中学习中央文件政策精神外,重点是每个人要做思想总结和自我批评,找差距,叫做“斗私批修”、“拔白旗,插红旗”,必须人人过关,一些出身不好的同志,就变成“老运动员”了。这就是极左的政治路线干扰下的情况。
虽说环境艰苦,但广大青年技术人员均抱有建设社会主义的理想和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决心,不管条件如何艰苦和恶劣,均能保持旺盛的找矿热情并拼力工作,确实是难能可贵,也是当今的青年地学工作者难以想象的。
1963年底,在完成野外工作后开始编写报告。由于各项原始资料整理及时,样品测试结果也按时收到,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编绘了一套1∶10 000的地质、物化探基础性图件,并完成文字报告的编写。报告中总结出一套在浅覆盖区编制基岩地质图的方法和经验,以铜录山矿床为原形提取地质、地球物理和地球化学的找矿标志,试编了1∶10 000的矿田成矿规律及远景区划分图,分出矿区(指正在勘探和详查的矿床)、普查区、远景区共三级。划定的找矿远景区共五个,这些远景区指导了以后铜录山矿田的找矿工作。报告刚编写就绪,地质部地矿司田司长来队检查工作,我向他汇报了铜录山矿床及其外围综合方法普查成果,田司长听完汇报后给予很高的评价,尤其是1∶10 000大比例尺的成矿预测试验工作,他认为是开创性的,全国未有过,国外也未见报道,对我们的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并建议我们认真总结推广。
1963年夏,地质部地质科学研究院综合方法研究室(九室)吴功建等同志来队,主要与综合分队,以科研结合生产、野外与室内相结合的方法开展综合方法的研究和找矿工作。由于科研与生产相结合,发现异常及时研究,确定为矿致异常后能及时得到验证,所以在1963—1964年相继扩大了铜录山铜铁矿床、大广山铁(钴)矿床的规模,发现了猴头山铜钼矿床、黄牛山铁矿床,显示出生产与科研相结合的综合方法找矿的明显效果和强大的生命力。可惜,正当铜录山地区综合方法研究逐渐趋于成熟、进入理论总结的时候,“四清”运动开始了。接踵而来的又是文化大革命,在这股政治运动洪流的冲击下,这项“开创性”工作被迫终止了。
舍不得“安乐窝”
“四清”运动开始不久,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找矿工作老是围绕着铜录山矿床转?不走出去开辟新区呢?答案是:因为这里交通方便、生活安定,从而批判我们这些技术干部贪图舒服、享受,舍不得离开铜录山矿田这个安乐窝了。为了纠正这种“错误”思想,提出“挺进大别山”找铜铁矿,并付诸实施。那时候,有一些口号和提法是不能用科学的态度去认真分析和提出改进意见的,只能执行,错了可以总结经验,所谓“拿钱买经验”。当然,挺进大别山也就无功而返了。
铜录山矿床外围综合普查及大比例尺成矿预测的理论和方法研究就这样停止下来了。接着而来的“文革”,使这项“开创性”的工作中断了15个年头。就当时的世界水平而言,大比例尺成矿预测工作也是刚起步,开始总结各类矿床的成矿模式,再用模式去指导找矿。我们当时也是以铜录山为原型开展外围的找矿预测工作的,差距不大。等到70年代末,当我们重新这项工作时,发现较之世界水平已经落后许多,确实是非常可惜,但更可惜的是浪费了一代优秀矿产地质工作者的宝贵年华。
“文革”初期,我被下放到边远的普查区工作,非常艰苦,但无所建树。1970年,毛主席号召知识分子要“走上海机床厂的道路”,我又被下放到钻机上当了个钻探工人。完全脱离了技术岗位,我心里反倒觉得洒脱许多,好像我的脑子里真的被“净化”了似的!
“七·二一”大学
毛主席的“七·二一”指示发表了,各地、各单位纷纷办起“七·二一”大学,我们地质队也不例外。队领导找了几位技术骨干谈话,但均不愿意接受这项办学任务。最后,队领导来动员我,我说办大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地质队的条件办不好的。队领导给我做思想工作,说不要把大学看得太神秘了,大学大学就是大家来学,要克服困难,因陋就简,创造条件上,一定能办好。我经不起领导的“动员”,而且觉得办学是对国家和人民有利的事业,自己应该去做,这样我又作为一名教员走上讲台。由我和另外一位钻探工程师负责筹备两个专业各一个班,即矿产地质专业和钻探技术专业。办学方法是先招40名学生后建校,即劳动建校。学生报到后,清理岩心库房,处理岩心,以木质岩心箱制作课桌椅,岩心库房作教室、宿舍和食堂,不几天“大学”就有了。老师们是边写讲义边上课,教师自己刻蜡版,印讲义,确实体现了毛主席的“七·二一”精神。两年后,我负责的矿产地质专业班20名学生,毕业时是17名,分配到各分队从事地质技术工作,缓解了当时队上任务重,工作量大,地质技术人员不足的矛盾。我作为教师能为队上做一点贡献,是感到欣慰的。快20年过去了,这批“大学生”大部分已经离开地质技术岗位,但留下的均已成为鄂东南地质大队的骨干,有三人任分队的技术负责,担任起国家重点地质勘查项目的设计、管理和报告的编写工作。我作为带领他们“入门”的师傅,看到部分学生并不因为进了“七·二一”而菲薄自己,而是在工作中刻苦学习,钻研技术理论,不断进步,取得工程师职称。看到他们的进步,我无比的高兴。
伟大的历史转折
1978年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实是划时代的、伟大的历史转折。因此,地质工作者也摆脱了某些羁绊,又能重新以事实求是的科学态度来对待铜录山矿田的找矿预测工作了,并使这一项工作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就在这一年我45岁时,部局又任命我为鄂东南地质大队副主任工程师,负责全队的普查找矿工作。1981年初地质部授予我地质矿产高级工程师职称。次年地质部重新任命我为鄂东南地质大队总工程师,将全队的技术工作交给了我。
那时,队上的勘探后备基地紧张,而自己已经有将近10年没有参加普查找矿工作了,因此顿感压力和责任重大,以往那种当工人、教师的轻松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感到自己的知识和理论有用武之地了,心里暗暗鼓励自己:要把握时机,努力工作,再创业绩。
1979年8月,地质部为抓好成矿预测工作,专门成立了规划院,领导全国部属系统的成矿区划工作,湖北局根据鄂东南地区的实际情况和铜录山矿田的需要,以及60年代初已经取得的经验,决定在铜录山矿田开展大比例尺(1∶10 000)成矿区划工作(即成矿预测)。当时的局领导包括主管这项工作的副局长及局总工程师,均非常重视这项工作,坐镇队上选拔和核定人选,组成铜录山大比例尺成矿区划专题组,由我兼任专题组组长。就这样停顿15年的大比例尺成矿预测工作又重新开始了,好像经过长期的修养生息储蓄着旺盛的精力一样,专题组的同志们均充满信心,觉得科研与生产相结合,应用新的成矿理论和找矿方法能够把预测找矿工作做好。
部局下达给我组的任务很紧,要求于第二年6月提交报告,前后只有6个月的时间。专题组共10人,野外要修测地质图,采集各类样品;室内先后要编制12张平面图,还要整理化验分析资料和测试数据,编写报告,任务十分繁重。接受任务后,我就带领全组同志仔细研究并分解任务,划分工作阶段,将任务落实到人,详细制定工作计划。对关键疑难环节,拟定具体技术措施。制定的计划落实后,每周检查工作进度和工作质量,及时研究和解决出现的问题。全组同志均非常刻苦,大部分组员放弃公休假日,延长工作时间。在全组同志的努力下,按时完成了任务。1980年9月,我随同局区划汇报组到北京,向部规划院汇报工作成果,受到好评。
铜录山矿田1∶10 000成矿预测工作,是60年代开创性工作的继续。根据当时规划院掌握的资料,全国尚无别的地区开展这项工作,所以还是属于首次。这项工作,是要在相对小的矿田面积内(铜录山矿田为60 km2),在1∶10 000地质图上,精确标定各种地质体的空间位置,表示各类物探、化探异常,以及它们形成的时间及与成矿作用的关系,尤其是工作区覆盖广,要揭去覆盖层,难度是很大的。我根据当时国内外相似地质背景地区的文献资料分析,经与组内同志研究,决定以构造地质和岩浆侵入活动及成岩成矿作用作为研究的重点。这次工作成果说明,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对铜录山矿田成矿作用的空间展开、时间演化及成矿物质来源等方面取得规律性的认识,总结出矿田成矿模式,找矿的基本标志和辅助标志,为成矿预测奠定了基础。为了使成矿预测达到70年代末的水平,即要预测矿床(体)的位置、类型,还要有量的概念。针对这些定位、定量高要求,我根据专题组人员对本区资料熟悉,而且都是本地区的地质专家这一特殊情况,首先对各类找矿标志对成矿的贡献排序,并给定各自应得分数的上限,然后分区给各种找矿标志应用编码法主观打分,根据得分情况分出不同等级的预测区,而各区不同编码,表示各预测区不同的控矿地质条件和找矿标志。这一方法和取得的成果,受到各方专家的好评。1981年本专题预测的A1类鸡冠咀预测区验证见矿。1985年夏,在地矿部太原普查会议上,介绍本专题的成果经验;同年秋,本专题成果获得部科技成果二等奖。1987年鸡冠咀矿区经过详查,证实为一铜、金共生的大型富矿,获得部找矿二等奖。
“老大哥”没想到
1990年4月,苏联成矿预测考察团来我国回访,第三站到湖北,我们向代表团介绍了我省近十年来,在大冶地区开展大中比例尺成矿预测的理论与方法,以及取得的成果,介绍了正在铜录山矿田进行的1∶10 000立体成矿预测工作(也是该矿田的第三轮预测工作),并带领他们在铜录山矿田作实地考察。苏方代表团离开武汉前和我们交换讨论今后技术合作意向时,苏方代表团团长、苏联贵金属及有色地质勘探科学研究所副所长施切波耶夫博士说:“湖北拥有各方面的专家,大比例尺成矿预测找到隐伏矿床,是高水平的,是我们以前不清楚的,没有想到的。”代表团回到北京后,还一再询问地勘司的领导:“鄂东南地质大队是否是中国最好的地质队?……”
后记:“访苏联想”是1990年地矿部组织“地质苦旅”征文时所写的回忆,记录了我1962—1985年在鄂东南地质大队从事地质找矿工作的片断。“地质苦旅”征文后,原计划在昆明召开座谈会,后取消,此文也未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