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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动力机制研究
——从城市空间资源使用谈起

2013-01-22潘绥铭

关键词:分异社会阶层空间

王 昕 潘绥铭

(1.山东大学 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2.中国人民大学 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 100872)

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动力机制研究
——从城市空间资源使用谈起

王 昕1潘绥铭2

(1.山东大学 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2.中国人民大学 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 100872)

从城市空间资源使用的角度,提出个体在居住空间选择中的“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是从微观角度对居住空间研究中的宏观视角进行的有益补充。居住空间的“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不仅是与个人社会经济地位相关的空间选择结果,同时影响着居民对城市空间资源相对平等的使用,并进而影响社会群体差异的“再生产”和固化。

居住空间分异;主动分异;被动分异;城市化

“社会理论里,空间不仅是一个物质产物,而且是相关于其它物质产物而牵涉于历史决定的社会关系中,这些社会关系赋予空间以形式、功能和意义”。[1]“居住”的社会性及其影响,是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尤其对于正处在社会转型的我国而言,城市居住空间分布发生了一系列复杂而深刻的变化。其中,处于不同阶层的人群,有规律地居住在城市的不同区位,出现了“居住空间分异”(Residential Space Differentiation)的现象。快速的经济增长带来社会阶层的分化,全面的住房制度改革带来住房模式变革,大规模的社会建设带来城区快速扩张,以及社会价值和消费文化的广泛影响使得“居住”不再仅仅是居民日常生活的基本物质条件,而是社会阶层结构在空间上的分布。

一般来说,“居住空间分异”是指不同职业背景、文化取向、收入状况的居民住房选择趋于同类相聚;居住空间分布趋于相对集中、独立、分化的现象。社会学对“居住空间分异”的研究明确了如下基本观点:居住空间不仅是一种地理空间,也是一种社会空间;不仅是财富、经济收入等因素的外部表现,也是社会资源、地位、文化价值等共同作用下的社会实践及社会关系;不仅是地域空间内居住功能和为居住功能服务的若干建筑的物质空间,而且是在形、位、量等方面动态演进的社会空间,体现了城市发展过程中物质资源与社会资源的动态分布和变化。

目前,学界普遍认为居住空间分异是城市发展的必经阶段,是市场经济体制下不可避免的现象。但是过度的居住空间分异会使居住的阶层差异日益突出,并且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亚文化和趋同价值观使城市空间的整体性、连续性受到影响,呈现出一种被分割的不和谐状态。[2]那么,处于社会转型加速期的当今中国,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动力机制是什么?本文基于“城市空间资源”①使用的视角,尝试对上述问题进行回答。这对促进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和谐稳定、防止社会群体的过度分化和固化具有一定启发。

一、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研究回顾

“居住空间分异”描述了社会实体(社会群体与其社会关系)的分化而导致的城市居住空间分布差异,它反映了不同社会群体对城市空间资源和社会经济资源的占有情况。[3]居住空间分异除了对因职业类型、收入水平及文化背景差异而产生的不同社会阶层相对集聚居住的现状进行描述之外,还突出了因相似的社会特性、遵循共同的风俗习惯和共同认可的价值观,保持着同一种亚文化和价值观的现实可能性。[4]

与“居住空间分异”相近的概念是“居住空间隔离”,它是指因种族、宗教、职业、生活习惯、文化水准或财富差异等导致相类似的集中居住于特定地区,不相类似的集团间则彼此分开,产生隔离作用,有的甚至彼此产生歧视或敌对的态度。[5]这两个概念的区别在于,“隔离”强调离散的行为或状态,“分异”强调分开部分的差异性及异化的过程,并且相对于对空间分布差异的强调,它更强调社会成员社会阶层的变化。[6]②本文所指的“居住空间分异”,是处在不同社会阶层地位的居民在不同空间范围内形成的“同质聚居”。③

对居住空间分异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恩格斯在19世纪40年代对曼彻斯特社会居住空间模式的研究。他从社会阶层居住空间分割的角度探讨了英国社会的阶层化问题。之后,大规模的城市化运动使得居住空间分异成为诸多学科关注和讨论的重要论题。学者分别从社会、经济、政治等不同角度对其进行深入探讨,形成了不同的理论学派。

芝加哥城市生态学派借用生物界自然竞争的生态学规律研究城市空间结构及其变化,提出关于城市居住空间结构的三大模型,即伯吉斯的“同心圆”模式、霍伊特的“扇形”模式和哈里斯、乌曼的“多核心”模式,指出人群居住的空间区位是分化与竞争的结果。这些经典模型在具有一定解释力的同时,缺乏行为的主观能动性以及人类预期行为对居住空间结构的影响。之后的城市社会文化学派在对居住空间的研究中加入社会文化因素,指出包括亚文化在内的非经济的文化价值在决定城市土地利用上的重要性,这也是基于宏观视角的类型化分析。城市经济学派创立了权衡理论,引入了个人的“理性选择”,指出人们在选择住宅时的决策是综合考虑交通成本与居住费用的结果。城市中心到边缘的居住空间因社会阶层出现的明显分异是基于个人的理性选择。

马克思主义的城市政治经济学理论将对城市空间结构的解释建立在社会结构体系的层面上。社会再分配影响下的收入、资本的权力或政治的权力使得城市居住分布清楚地反映出社会分层的格局,并将城市分裂成“极化的城市”、“破碎的城市”。新韦伯主义城市社会学讨论了社会能力、经济能力等多元因素对不同居民空间资源获取能力的影响和运作机制。雷克斯和墨尔提出的“住房阶级”理论认为获得稀缺住房类型的途径以及住房在城市人口中的配置状况是理解城市生活机会分配的关键所在。[7]

与西方城市社会逐渐地、自然地分异过程明显不同,我国的城市居住空间分异是在改革开放30多年密集加速社会转型过程中、在各种制度政策因素影响下居住空间结构重新得到安排的结果。[8]上世纪80年代末以来,国内学界对城市居住空间分异进行了持续的研究。黄怡、李志刚、邢兰芹、王兴中等学者就局部城市(如上海、西安、南京等)的居住空间分异进行了实证调查和分析,得出居住空间分异是中国当代城市转型的普遍特征。中国城市基本形成一种大分化、小整合、居住分异和相对隔离的状态。[9]城市住宅的类型、档次、价格与居住者收入、职业、教育水平等社会属性存在密切的正向关系。李强提出“住房地位群体”的概念用以解释在我国社会转型期住房所具有的社会分层意义,包括住房的所有权、价格、地理位置、级差地租、社区环境、社区文化特征等多方面影响着居民的住房选择。王兴中、吴启焰、张京祥、徐晓军、陈云等学者对影响居住空间的主要因素和居住空间分异的动因进行了分析,政府、建筑商、地产开发商、金融信贷、城市规划思想与方法等因素共同推动城市居住空间结构的不断变迁。

总体而言,我国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研究起步相对较晚,且以宏观性和政策性的研究为主,缺少对个人层面的足够关注。本文从城市空间资源使用的角度入手,在之前研究的基础上引入微观维度,尝试对其动力机制与动态过程进行探讨。

二、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动力机制

新中国建立后至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我国城市居民的住房安排由政府统一管理和运作,以“单位”为划分,住房实行“实物分配、低租金使用”的单位福利分房制度。“单位”成为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基本构架。居住空间的质量、位置和环境取决于单位的等级、经济实力和住房政策。同时,政府在城市规划中有意识强调同质单位的地域组合,形成了如工业区、行政区、商业区、文教区等城市地域的功能分区。这种管理思路和模式进一步促进和强化了区位的同质性和功能性。单位布局的空间分异大体上反映了不同行业人群居住空间的分异,从而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城市社会空间结构。[10]改革开放后,尤其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市场经济以其巨大的力量重新勾勒出新的社会阶层轮廓,这直接影响着城市居住空间的快速分异,其“经济——社会”宏观层面的因素可归纳为如下六个方面:

第一,经济发展和分配制度改革使得居民收入产生一定分化,这为城市居住空间的梯度消费提供经济基础。居民的经济收入直接影响他们对城市居住空间资源进入的可能性。收入差距的扩大、新兴社会阶层的崛起,出现了差异性的住房需求。

第二,改革开放后我国陆续出台了打破单位福利分房的住房改革政策,实行包括城市住房的市场化、货币化改革以及房屋投资利益主体的多元化策略。市场化转型将房地产市场拓为国家新的资本积累空间,房地产部门成为解决地方政府财政的主要途径。[11]

第三,快速的城市化进程和社会流动频率进一步瓦解传统的社会分层结构,城市居住空间的区位分布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从经济角度看,城市是第二、三产业构成的特有经济空间,人口的聚集、流动和职业多样性是居住空间分异产生的动因之一。

第四,在商业化运作下,房地产市场促成了住房的多元选择和等级差异。城市居住空间的区位优劣、硬件设施、后勤服务等条件往往与房价相关。加之房地产金融业的发展,使得投资利益主体多元化,房地产市场化程度不断提高。根据多样化的市场需要,市场细分必然聚焦具有类似社会属性和需求的人群。

第五,随着住房市场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居住空间成为了市场化的消费品。住房作为人们最重要的消费品,在界定社会身份与社会等级方面有明显的符号作用。当居住空间分异体现出一种外赋性和社会属性,居住空间就具备了符号性的象征意义。[12]

第六,在快速城市化进程中,城市空间资源分布不均。不同的居住空间所配备的交通、医疗、教育等空间资源不均衡,居住空间及其附带可享有的城市空间资源因社会阶层的高低出现明显分异。

上述六个方面的分析基于“经济——社会”的宏观维度,在笔者看来缺少微观视角下的个人维度。从微观层面来说,不同的个人在相同的宏观“经济——社会”条件下具有不同的选择能力,进而产生不同的选择结果。这些个体化的结果累积在一起又对个人所处的宏观社会环境产生影响。根据个人在社会中所拥有的选择能力不同可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继而形成个人维度下两种不同性质的城市居住空间分异机制,即“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并且直接影响其对城市空间资源的使用和获得。

“主动分异”是指居民基于市场原则和个人偏好所做出的追求居住及其附加价值的理性选择。因为“居住是个人保障、自主、舒适、财富和社会地位以及接近其它馈乏的城市空间资源,如教育、医疗和休闲设施的决定性主导因子”,[13]所以其资源条件越丰富、公共设施越完善,居住区就越有吸引力,居住群体的社会阶层地位也越高。在现实中高档居住区往往具有较高生态质量和景观品质、优良的城市空间资源。社会阶层较高、经济收入较好的人拥有更多通过市场选择居住空间的机会和个人主动选择的能力,从而实现个人在居住空间的“主动分异”。此外,社会分化的加剧使富裕人群的社会紧张感增加,离群索居和排斥异质邻里的要求也变得日益强烈,配套设施完善、建筑形式多样的封闭社区则毫无悬念的成为中上阶层相对理想的居住场所。[14]在一项基于南京市东山新区的实证研究中明确呈现了“门禁社区”(gated community)对社区空间可及性的控制,以及导致潜在社会排斥的可能性。一位受访的居民说:“住在别墅和公寓里的人有不同的要求,别墅业主都是有车的人,可能更希望安静,不被打扰,要求居住环境安静、享受、安全、比较封闭,不希望小区里面太多人流,噪音大,影响居住质量。”④居民社区(尤其是高档社区)的“门禁化”不仅影响到人们交往行动的形式与内容,也使城市空间资源的公共性受到压制。与此相对比,“被动分异”指居民由于较低的社会阶层地位在居住空间选择中不具备主动选择能力的“失利”处境和日益边缘化境遇。现实中,处于“被动分异”的居民往往住在宜居水平相对较差、能享受和使用的城市空间资源相对较少的区域,其中低收入者等弱势群体更是在医疗、教育、交通、绿化等城市空间资源的使用中不断被边缘化。

居住空间选择中的“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不仅是与社会分层机制相关的空间选择结果,同时也是导致社会阶层封闭趋势显性化的动力机制。个人的居住选择能力在很大程度上由其社会阶层地位决定,这会深刻影响其对城市空间资源的获得和使用,进而导致居住空间及其城市空间资源使用上的社会差异被不断地“再生产”,最终成为社会分化和阶层固化的动因之一。如果说“经济——社会”的宏观维度为我们勾勒出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静态图景,那么引入微观层面上的“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则揭示了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动力机制和动态过程。

三、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动态过程分析

“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是一对基于微观层面的概念,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居民的选择能力与选择结果实现的可能性,它们能够灵敏的刻画居住选择的自由度。以此为框架分析新中国成立后至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城市居住空间分异情况,不难发现那个时代最主要的社会设置——单位,以及依附于单位制度的各种政策和福利决定了当时的社会群体基本上呈现居住选择中的“被动分异”。居民的选择能力与选择结果实现的可能性主要由单位所处的区域、级别、行业决定,而与个人的选择基本无关。也就是说,对单位制下的个人而言,虽然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资源,但是居住选择是单位制度安排下的产物。这反映了某种程度的社会活力、居住选择自由度不足。

从1978年改革开放至今,单位福利房不再成为城市居民住房获得的主要来源。员工无论职位高低、收入多寡,大多都需要通过市场行为来获得居住空间。在个人拥有选择可能性的同时,不同阶层之间选择能力的差异也显现出来。经济收入直接决定了一个阶层对城市社会空间资源的可进入性和竞争能力,[15]影响着对相对匮乏的城市空间资源的接近和占有。处于较高社会阶层的人,具备较强的主动选择能力,并且实现其选择结果的可能性也更大。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对这些人群居住需求满足的竞争反映为提供优质城市空间资源的竞争。地段,楼层,户型与面积,周围配套的学校、医院、购物和健身设施,绿地以及便利性等方面以明确的市场价差将不同社会人群区分开来。以教育资源为例,教育作为一种公共资源,是居民迁居的重要原因。[16]近年来在各城区屡创新高的“学区房”制造了通过房地产决定教育机会的选择路径,并进一步透视出城市空间资源使用中的阶层化差异。在一项以江苏苏州为实地的社会调查中,2780份有效问卷中有近90%的家长明确表示“在自己经济条件允许的条件下愿意购买学区房,以期孩子能够得到优质的教育”。⑤并且,为了追求社会交往及价值观念的“趋同性”和孩子同伴成长中的“同群效应”,许多家长会将与高价格居住空间相捆绑的教育资源视为一种炫耀性的消费品。因此,拥有较多社会经济资源的居民有更多选择丰富城市空间资源的迁居行为,而缺乏能力的居民则在住房市场上被边缘化或固守在原地。[17]

不仅经济收入直接决定了阶层对城市空间资源的可进入性和竞争能力,与此同时,优质城市空间资源也被社会化为一种符号,体现着阶层、地位和财富的差异。社会阶层地位较高的群体通过优质的居住空间及其资源被整合在一起,并通过广泛的社会关系网络、更好的教育、医疗资源和健康生活环境等要素进一步强化了自身的优势和群体认同。而那些处于较低社会阶层的个人,虽向往优质的城市空间资源,但却被现实所困而缺乏选择的能力,不得不去较为偏远、配套资源不完备或者便利性较差的区域居住。同质人群的聚集体现了他们在城市空间资源使用中的“趋同”境遇。阶层的差异化导致了居住空间分异现象的发生,也影响了居民对城市空间资源相对平等的使用;同时,城市空间资源使用过程中因社会阶层而产生的选择效应和结果,又影响了居民获得相对平等的生活资源、社会资源,因此居住空间导致不同群体之间的社会差异被不断地“再生产”。如果对这种社会差异的“再生产”不进行有效的社会治理,就会使阶层差距扩大甚至导致过度分化或固化。

改革开放30年来,个人在居住空间选择中从“被动”过渡到相当多的人拥有选择的能力,社会活力与自由度大大增加。与此同时,也有部分人因为欠缺选择和实现居住期望的能力,而不断在城市空间资源的使用中被边缘化。居住空间选择中的“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导致城市空间资源使用中的阶层差异日趋扩大,在宏观层面上体现为“效率与公平”的矛盾。我们可以通过在城市空间资源设置、管理和分配上制定有利于个人自致性成果获得、促进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源增加的政策,使更多人拥有选择和实现“主动分异”的能力。但当城市空间资源有限或边际增量递减时,我们要注意“被动分异”有碍社会公平的潜在后果,从而制定有利于和谐、公平、稳定的社会政策。

四、结语

对于处在较高社会阶层地位的城市居民而言,“主动分异”是基于市场原则和个人偏好所做出的追求居住及其附加价值的理性选择;是对更优质、丰富的城市空间资源的占有和使用。对于在居住空间选择中处于“被动分异”的居民而言,较低的社会阶层地位使其在居住空间选择中处于“失利”的处境,并被置于城市空间资源相对平等使用中的“弱势”地位。由此带来的在医疗、教育、交通、绿化等城市空间资源占有上的差异又会进一步影响个人的发展和对社会资源的占有,从而增加了阶层过度分化或固化的可能性,阻碍社会和谐稳定的发展进程。

城市居住空间选择中的“主动分异”和“被动分异”,是对“经济——社会”宏观视角的补充。它从微观视角进一步阐释了居住空间分异的动态过程,也为我们在城市化建设中避免社会阶层过度分化、固化提供可操作的思路,即促进社会个体和群体“主动分异”的能力,同时对“被动分异”的个人和群体进行政策性倾斜。这种适度分异将“效率与公平”统一在社会良性运行与和谐发展之中,对促进我国城市化进程中的和谐、稳定具有一定启示。

注释:

① 笔者在这讨论的“城市空间资源”是指包括教育、绿化、交通、医疗在内的城市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之所以用“城市空间资源”而不是“公共资源”,原因在于市场化的居住空间不仅仅具有自然属性,而且具有商品属性,相应的服务和资源并不完全是“公共的”或“非营利的”。这一点与“公共资源”的“非排他性”和“公共性”有所区别。

② “居住空间隔离”与“居住空间分异”的研究在语义、研究内容及学科背景上各有侧重:“居住空间隔离”的概念在反映城市居住空间的社会经济特征及物质空间状态上针对性更强,在城市规划学、城市经济学等领域运用较多。

③ 在这,笔者不讨论居住空间的“先赋性”,即不考虑住房的代际继承,而是指基于社会阶层的生活方式要求、经济收入、环境偏好等因素形成了“同质聚居”。

④ 详文参见《城市居住空间分化与社区交往——基于南京市东山新区个案的实证研究》,李远行、陈俊峰,《开放时代》,2007年第4期。

⑤ 详文参见《城市教育资源分布对居民购房意愿的影响——以江苏苏州市为例》,邹心怡、郝景亚、董金玲,《商业时代》,2011年第3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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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DynamicMechanismoftheResidentialSpaceDifferentiationfromthePerspectiveofUrbanSpaceResourcesUsing

Wang Xin1, Pan Suiming2

(1. School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Development,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China;2. School of Sociology and Population Studies, Renmin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2,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urban space resources using, this paper presents the "active differentiation" and "passive differentiation" from the micro-perspective as a supplement to macro approach of the residential space differentiation studies. The "active differentiation" and "passive differentiation" of residential space affects not only the living conditions but also the equality of using the urban space resources, thus becoming the underlying reasons for social status differences and reproduction.

residential space differentiation; active differentiation; passive differentiation; urbanization

C912.81

A

1672-335X(2013)06-0078-05

责任编辑:鞠德峰

2013-06-18

第51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建构主义视角下艾滋病预防干预的社会学研究”(2012M511475)阶段成果

王昕(1981- ),女,青海西宁人,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健康社会学,城市社会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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