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菌体及其裂解酶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的研究进展

李慧一，曹风雅，胡澜也，佘凯芩，崔泽林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病原生物学教研室，上海 200025

金黄色葡萄球菌可引起心内膜炎、骨髓炎、肺炎、脑膜炎等[1,2]，是重要的条件致病菌和医院内感染细菌[3]。近70年来，由于抗生素的广泛使用，金黄色葡萄球菌耐药菌株不断出现。20世纪40年代第1种抗生素——青霉素问世，金黄色葡萄球菌很快对其产生耐药；随后甲氧西林开始应用，但1年后便出现新的耐药菌株——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resistantStaphylococcusaureus，MRSA)；80年代万古霉素在临床广泛应用，耐万古霉素菌株很快出现[4]；之后利奈唑胺和达普霉素作为对抗MRSA的新型药物，目前已有耐药菌株报道[5]。这些耐药菌株不断增多，且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特别是MRSA。在美国1999～2005年因感染MRSA而入院的患者增加1倍多，其中被诊断为败血症的患者增加81.2%[6]。在此形势下，即使投入大量资金继续研究新型抗生素，耐药问题仍无法得到解决，因此寻找控制耐药菌的新对策十分迫切。目前有望替代抗生素的控菌手段有抗菌肽、噬菌体等。其中，噬菌体的发现早于抗生素，后因抗生素的普及而被忽视。在细菌耐药问题日趋严峻的现在，人们再次对噬菌体及其裂解酶的控菌效果予以关注。本文就噬菌体及其裂解酶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的研究进展进行介绍。

1 噬菌体及其衍生物控制细菌感染的概况

D′ Herelle在1917年第1次提出用噬菌体消灭细菌性病原[7]。1919年，法国巴黎的一家医院首次对感染志贺菌的痢疾患者注射噬菌体，使年轻患者迅速恢复[8]，但这次治疗并未立即报道。噬菌体治疗人类疾病的案例首次报道于1921年——Richard Bruynoghe和Joseph Maisin 使用噬菌体治疗葡萄球菌引起的皮肤病[9]。20世纪40年代，Eli Lilly公司生产了7种用于人体的噬菌体制剂，其中包括抗葡萄球菌制剂[10]。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研究人员使用葡萄球菌等细菌噬菌体混合物制剂以控制伤者感染。遗憾的是，早期的噬菌体治疗并不规范，而且对噬菌体的认识不够全面，加之青霉素这一能显著控制细菌感染的抗生素问世并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和广泛应用，使许多西方国家放弃了噬菌体疗法[8]。从20世纪40年代的耐青霉素金黄色葡萄菌到60年代的MRSA，耐药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流行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11]，开发新型抗生素尤为迫切。但由于抗生素的筛选作用，细菌终将进化对其耐药，将噬菌体作为一种控制细菌的手段，重新引起研究者的重视。

尽管西方国家曾一度放弃噬菌体疗法，但一些学者仍一直从事噬菌体的研究。迄今为止，噬菌体作为细菌感染的非传统疗法近1个世纪，作为基因研究工具达半个世纪，作为探究特异性靶向结合蛋白的工具约20年，作为疫苗工具或基因传递媒介近10年[12]。噬菌体作为细菌感染的疗法在波兰、苏联等国家取得成功[13]。20世纪80年代，应用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治疗肺和胸膜化脓性患者显示出有效性且无不良反应[9]。近来，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允许在食品加工过程中使用噬菌体以控制细菌数目[13]。已有实验证实，将噬菌体应用于奶酪、牛奶、海鲜等即食产品的加工过程，对控制引发食源性疾病的病原体是有效的[14]。在动物实验中，噬菌体也表现出其有效控制耐药金黄色葡萄球菌的能力。2005年，Wills等应用利奈唑胺和裂性噬菌体联合治疗小鼠糖尿病足，使MRSA感染得到有效控制[15]。一些用于临床的噬菌体也表现出强大的杀菌能力，能有效控制烧伤患者的感染[7]。目前关于噬菌体裂解酶的研究结果表明，其具有控制细菌的能力[2]。

2 噬菌体及其裂解酶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的体内外实验

在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前，噬菌体控制细菌感染的有效性及是否有不良反应需通过动物实验进行评估。1992年，Soothill尝试用小鼠模型验证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Φ 131的保护作用，但不幸的是，实验未取得成功。因此，在动物实验水平上噬菌体能治疗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的说法一直未被证实[3]。近年来，研究人员对噬菌体愈发关注，希望能找到理想噬菌体来控制耐药菌感染，同时通过许多动物实验来证明其有效性(表1)。2003～2011年，日本、意大利、印度和中国台湾地区的研究者们通过建立小鼠腹腔感染模型或静脉内注射感染模型，对噬菌体Φ MR11、Msa、Φ MR25、P-27/HP、Stau2和P954能否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进行研究。结果显示，在建立的动物模型中，噬菌体能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引起的致死性感染，且未观察到不良反应。另外，英国的研究人员通过建立家兔伤口感染致脓肿模型，证明噬菌体LS2a能有效预防金黄色葡萄球菌导致的脓肿形成。加拿大的研究人员证明，在泌乳奶牛的亚临床乳腺炎模型中，噬菌体K能治愈患病的泌乳奶牛。这些研究结果使人们对应用噬菌体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抱有极大希望。

随着耐药菌的增多，噬菌体的优势被更多学者认可。但多年来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生物学特性及动物实验的相关研究表明，噬菌体的制备、保存、作用条件等方面存在较多局限性。与抗生素类似，细菌也可能会对噬菌体产生抗性，然而大自然中噬菌体的多样性和变异性也为噬菌体控制细菌提供了不竭的资源库。此外，具有对细菌外围基本组成骨架有破坏作用的噬菌体裂解酶可弥补细菌产生噬菌体抗性的不足。因此，噬菌体裂解酶作为抗菌药物的候选者越来越引起关注(表2)。美国研究者通过基因工程获取3种不同的ClyS，证明其在各种小鼠模型中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的有效性。此外，韩国、爱尔兰和德国的研究者对噬菌体裂解酶在体外抗金黄色葡萄球菌的作用进行实验，结果显示噬菌体裂解酶具有良好的抗金黄色葡萄球菌作用。

表1噬菌体在动物实验水平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的研究进展

Tab.1 Research progress on bacteriophage control ofStaphylococcusaureusinvivo

时间(年份)地点 噬菌体噬菌体类型噬菌体来源动物模型结论是否观察到不良反应2003日本Φ MR11[3]长尾噬菌体科162名健康者和高知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患者的鼻腔分泌物小鼠腹腔感染模型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引起的致死性感染,小鼠存活。Φ MR11迅速出现在血液循环中且一直保持高水平,直至细菌根除否2005英国LS2a[16]———污水家兔伤口感染致脓肿模型在感染金黄色葡萄球菌的家兔模型中,能有效预防脓肿形成。脓肿面积和细菌数目随噬菌体剂量减少而逐渐增加否2006加拿大K[17]肌尾噬菌体科泌乳奶牛的乳汁泌乳奶牛的亚临床乳腺炎模型24只因感染金黄色葡萄球菌而患亚临床乳腺炎的泌乳奶牛治愈否2007意大利Msa[18]———那不勒斯费德里克二世大学医学院住院患者小鼠静脉内注射感染模型使97%接种致死量金黄色葡萄球菌A170的小鼠免于死亡;接种非致死量的小鼠于感染10 d后再接种噬菌体,细菌也能完全清除。噬菌体Msa能有效预防脓肿形成,减少脓肿重量和细菌荷载量否2010日本Ф MR25[19]长尾噬菌体科日本高知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患者的鼻腔分泌物小鼠腹腔感染模型给已接种致死剂量金黄色葡萄球菌SA37的小鼠腹腔内注射Ф MR25能使其免于死亡。Ф MR25的治疗效果取决于噬菌体剂量否2010印度P-27/HP[20]———印度的污水小鼠感染模型小鼠免于患菌血症及继发死亡。在为期3 d的治疗中,金黄色葡萄球菌P-27/HP CFU在脾中的数目明显减少6 log(99.9%)否2010中国台湾地区Stau2[21]肌尾噬菌体科中国台湾地区卫生署南投医院收集的气管导管吸出物小鼠腹腔感染模型使感染金黄色葡萄球菌的小鼠100%免于致死性感染。其抗菌谱比多价噬菌体K宽(47%)否2011印度P954[13]短尾噬菌体科印度恒河小鼠腹腔感染模型使感染金黄色葡萄球菌LD80的小鼠免于死亡。患有中性粒细胞减少症的小鼠单独接种噬菌体P954无中毒或死亡现象,证明了噬菌体P954的安全性否

表2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裂解酶在体内外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的研究进展

Tab.2 Research progress on lysin control ofStaphylococcusaureusinvivoandinvitro

年份地点酶名称获取途径动物模型/体外结论2009韩国SAL-2[22]由噬菌体SAP-2的基因编码所得,将该基因导入大肠埃希菌中表达出SAL-2体外SAL-2对金黄色葡萄球菌(包括MR-SA)有特异溶解活性。SAL-2的最低有效抑制浓度约为1 μ g/ml。与噬菌体SAP-2相比,SAL-2在去除金黄色葡萄球菌生物膜时有更宽的抗菌谱2010美国ClyS[2]由金黄色葡萄球菌Twort噬菌体裂解酶的N端催化结构域和另一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裂解酶Φ NM3的细胞壁靶区结构域构成小鼠鼻腔非定植模型单独接种ClyS 1 h后可见鼻腔黏膜中MRSA活性去除率呈2 log下降小鼠败血症模型 被MRSA感染,本该因细菌性脓毒症于24 h内死亡的小鼠接受腹膜内注射ClyS后存活小鼠腹腔感染模型一定剂量的ClyS或苯唑西林单独使用,小鼠的存活率低且与对照组无显著差异;若ClyS与苯唑西林联合使用,则能通过协同作用使小鼠免于MRSA导致的败血症死亡2011爱尔兰CHAPk[23]由含3个结构域的抗葡萄球菌噬菌体裂解酶LysK 衍生出来的单一结构域体外CHAPk的抗菌谱包括所有葡萄球菌种。在pH 9、15 ℃时,该酶活性最高。CHAPk比溶葡萄球菌酶作用更快2011德国PRF-119[24]由噬菌体K细胞内溶素(LysK)的CHAP结构域和溶葡萄球菌素的细胞壁结合结构域(CBD)构成体外PRF-119对该实验中所有被测试的金黄色葡萄球菌菌株(包括MRSA分离株)都具有较高的抗菌活性2012美国ClyS[25]链球菌λ SA2细胞内溶素的肽链内切酶域分别融合来自溶葡萄球菌酶的细胞壁结合结构域和来自葡萄球菌噬菌体K细胞内溶素的细胞壁结合结构域小鼠乳腺炎模型 2种融合蛋白均能杀死从牛乳腺炎分离出的16种金黄色葡萄球菌(包括MRSA)2012美国ClyS[26]由金黄色葡萄球菌Twort噬菌体裂解酶的N端催化结构域和另一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裂解酶Φ NM3的细胞壁靶区结构域构成小鼠皮肤感染模型与莫匹罗星相比,在感染小鼠模型中ClyS能根除更多的甲氧西林敏感金黄色葡萄球菌(MSSA)和MRSA,且不易出现耐药性

3 与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有关的临床试验

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及其裂解酶的疗效已被多种动物实验证实，且大部分实验未观察到不良反应。在投入临床治疗前，需有相关的临床试验对其进行评估。但在欧洲和美国FDA的管辖范围内，目前仅有少数临床试验按照现代标准开展[29]。噬菌体难以用于临床试验，可能有以下原因。①抗生素的普及：抗生素抗菌谱广，生产技术成熟且疗效好；②安全性：噬菌体裂解细菌能引起机体产生免疫反应，某些噬菌体携带毒素基因，与细菌整合后引起毒素反应；③不易控制：噬菌体在细菌体内可无限增殖，用于临床时难以控制剂量；④专一性强：需明确致病菌才可对症使用噬菌体，相对延缓了治疗时间。

鉴于以上原因，目前噬菌体相关临床试验还处于起步阶段，研究较少。在处理烧伤伤口时，细菌感染带来一个棘手的问题——极难治愈的热损伤。金黄色葡萄球菌是早期烧伤伤口感染的常见病原体，铜绿假单胞菌则是烧伤医疗中心最常见且致命的病原体。2009年，Merabishvili等用BFC-1处理感染的烧伤伤口。BFC-1是一种高度纯化和严格配制的噬菌体“鸡尾酒”，包含铜绿假单胞菌噬菌体14/1、PNM 和金黄色葡萄球菌噬菌体ISP(内毒素已清除)。这些噬菌体来源于阿斯特丽德女王军队烧伤中心(Burn Wound Centre, Queen Astrid Military Hospital)分离到的铜绿假单胞菌和金黄色葡萄球菌。其制备过程简要阐述如下：首先，收集铜绿假单胞菌和金黄色葡萄球菌产生的毒性噬菌体，然后用明确的细菌菌株进行初次筛选，筛选出8种噬菌体；接着用烧伤中心实际分离出的细菌菌株进行二次筛选，最后筛选出3种合适的噬菌体：PMN、14/1和ISP，将其以1011pfu/ml的浓度于4 ℃储存。去除内毒素，获得成品BFC-1。经患者许可，用配有20G×20号针头的注射器吸取3 ml BFC-1，然后用无菌的喷嘴替代注射器针头，将BFC-1喷洒在感染的烧伤伤口。BFC-1已被布鲁塞尔自由大学教学医院的伦理会批准，并于2007年10月开始进行临床试验评估。截止该文发表时，BFC-1已被外敷于8例患者感染的烧伤伤口，没有观察到任何不良反应[7]。

2002年Weber-Dabrowska等还报道，化脓性细菌(包括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患者口服噬菌体溶解产物，发现其对中性粒细胞的更新和功能有影响。试验中42例患者患有鼻炎、疖病、鼻窦炎、创伤后感染、生殖道感染、慢性支气管炎、尿道感染、肛周脓肿、皮肤感染、双侧中耳炎。对照组为8名健康志愿者。噬菌体制剂能杀死从患者中分离的金黄色葡萄球菌、表皮葡萄球菌、大肠埃希菌、产酸克雷白菌、摩氏摩根菌、模拟葡萄球菌、溶血性葡萄球菌和腐生葡萄球菌。患者持续3周口服噬菌体制剂，每日3次，每次5 ml。分别观察治疗前、治疗3周后、治疗3个月后的血涂片，比较患者与健康志愿者的中性粒细胞及其前体和吞噬指数变化。患者治疗前中性粒细胞前体比例高于健康志愿者，治疗后继续上升；患者治疗前中性粒细胞比例低于健康志愿者，治疗后进一步下降；患者治疗前吞噬指数低于健康志愿者，治疗后进一步下降。结果表明，噬菌体治疗有效并加速中性粒细胞的更新，同时伴有中性粒细胞吞噬细菌能力降低。虽然在治疗中成熟中性粒细胞的减少似乎不太有利，但其与患者的康复密不可分。此研究还发现，长久刺激中性粒细胞的更新可增强人体免疫的第1道防线[27]。

4 结语

金黄色葡萄球菌能引起致死性感染，其耐药问题日益严重，研究新型抗菌药物的任务更加紧迫。噬菌体疗法作为一种极具潜力的替代疗法，重新引起研究者的关注。噬菌体疗法除能解决耐药菌株无药可治的问题，与传统的抗生素疗法相比，还有许多其他优点。首先，与抗生素不同，噬菌体能特异杀伤靶细菌，且不会因破坏机体正常菌群而引起继发感染[20]；其次，因噬菌体本身能变异，从而有更加多样的噬菌体能对耐某些噬菌体细菌的出现作出迅速反应[28]；同时，噬菌体及其产物对真核细胞影响较小，因此不良反应相对较少[19,20]；另外，研究噬菌体疗法所用资金与开发一种有效的新型抗生素相比更经济。

噬菌体疗法在20世纪初被提出，但相关临床试验少见。至今研究人员对噬菌体控制感染性疾病的效果仍存有诸多疑问，因此，世界上大多数地区并不接受噬菌体疗法。虽然噬菌体遗传学和生理学机制已部分阐明，但若作为一种治疗方法，尚缺乏大量正规临床试验去证实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在噬菌体制剂获得临床应用许可之前，需注意以下几点：噬菌体的鉴定、制剂的效能和生物活性、制作工艺、产品纯度、制剂的稳定性和储存条件、无菌控制[29]。

虽然对噬菌体的了解还不透彻，但研究人员通过大量实验正尝试解决其应用于临床时所面临的诸多问题。2011年Paul等研制出一种重组的、缺乏裂解能力的金黄色葡萄球菌温和噬菌体P954，能靶向杀灭细菌但不裂解宿主菌，且不影响疗效，解决了噬菌体裂解细菌引起的免疫反应[13]。随着对噬菌体控制细菌研究的不断进展，期待噬菌体疗法将会逐步完善，直至成功用于临床。

[1] Capparelli R, Nocetino N, Lanzetta R, Silipo A, Amoresano A, Giangrande C, Becker K, Blaiotta G, Evidente A, Cimmino A, Iannaccone M, Parlato M, Medaglia C, Roperto S, Roperto F, Ramunno L, Iannelli D. Bacteriophage-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 mutant confers broad immunity against staphylococcal infection in mice [J]. PLoS One, 2010, 5(7): e11720.

[2] Daniel A, Euler C, Collin M, Chahales P, Gorelick KJ, Fischetti VA. Synergism between a novel chimeric lysin and oxacillin protects against infection by 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 [J].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10, 54(4):1603-1612.

[3] Matsuzaki S, Yasuda M, Nishikawa H, Kuroda M, Ujihara T, Shuin T, Shen Y, Jin Z, Fujimoto S, Nasimuzzaman MD, Wakiguchi H, Sugihara S, Sugiura T, Koda S, Muraoka A, Imai S. Experimental protection of mice against lethal Staphylococcus aureus infection by novel bacteriophage phi MR11 [J]. J Infect Dis, 2003, 187 (4):613-624.

[4] Levine DP. Vancomycin: a history[J]. Clin Infect Dis, 2006, 42(Suppl 1):S5-S12.

[5] Pantosti A, Sanchini A, Monaco M. Mechanisms of antibiotic resistance in Staphylococcus aureus [J]. Future Microbiol, 2007, 2(3): 323-334.

[6] Klein E, Smith DL, Laxminarayan R. Hospitalizations and deaths caused by 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 United States, 1999-2005 [J]. Emerg Infect Dis, 2007, 13(12):1840-1846.

[7] Merabishvili M, Pirnay JP, Verbeken G, Chanishvili N, Tediashvili M, Lashkhi N, Glonti T, Krylov V, Mast J, Van Parys L, Lavigne R, Volckaert G, Mattheus W, Verween G, De Corte P, Rose T, Jennes S, Zizi M, De Vos D, Vaneechoutte M. Quality-controlled small-scale production of a well-defined bacteriophage cocktail for use in human clinical trials [J]. PLoS One, 2009, 4(3): e4944.

[8] Dublanchet A, Fruciano E. A short history of phage therapy [J]. Med Mal Infect, 2008, 38(8):415-420.

[9] Sulakvelidze A, Alavidze Z, Morris JG Jr. Bacteriophage therapy [J].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01, 45(3):649-659.

[10] Chanishvili N. Phage therapy—history from Twort and d’Herelle through Soviet experience to current approaches [J]. Adv Virus Res, 2012, 83: 3-40.

[11] De Leo FR, Kennedy AD, Chen L, Wardenburg JB, Kobayashi SD, Mathema B, Braughton KR, Whitney AR, Villaruz AE, Martens CA, Porcella SF, McGavin MJ, Otto M, Musser JM, Kreiswirth BN. Molecular differentiation of historic phage-type 80/81 and contemporary epidemic Staphylococcus aureus [J]. Proc Natl Acad Sci USA, 2011, 108(44): 18091-18096.

[12] Yacoby I, Shamis M, Bar H, Shabat D, Benhar I. Targeting antibacterial agents by using drug-carrying filamentous bacteriophages [J].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06, 50(6):2087-2097.

[13] Paul DV, Sundarrajan S, Rajagopalan SS, Hariharan S, Kempashanaiah N, Padmanabhan S, Sriram B, Ramachandran J. Lysis-deficient phages as novel therapeutic agents for controlling bacterial infection [J]. BMC Microbiol, 2011, 11: 195.

[14] Bigot B, Lee WJ, McIntyre L, Wilson T, Hudson JA, Billington C, Heinemann JA. Control of Listeria monocytogenes growth in a ready-to-eat poultry product using a bacteriophage [J]. Food Microbiol, 2011, 28(8): 1448-1452.

[15] Chhibber S, Kaur T, Sandeep Kaur. Co-therapy using lytic bacteriophage and linezolid: effective treatment in eliminating methicillin 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 (MRSA) from diabetic foot infections [J]. PLoS One, 2013，8(2): e56022.

[16] Wills QF, Kerrigan C, Soothill SJ. Experimental bacteriophage protection against Staphylococcus aureus abscesses in a rabbit model [J].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05, 49(3):1220-1221.

[17] Gill JJ, Pacan JC, Carson ME, Leslie KE, Griffiths MW, Sabour PM. Efficacy and pharmacokinetics of bacteriophage therapy in treatment of subclinical Staphylococcus aureus mastitis in lactating dairy cattle [J].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06, 50(9):2912-2918.

[18] Capparelli R, Parlato M, Borriello G, Salvatore P, Iannelli D. Experimental phage therapy against Staphylococcus aureus in mice [J].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07, 51(8):2765-2773.

[19] Hoshiba H, Uchiyama J, Kato SI, Ujihara T, Muraoka A, Daibata M, Wakiguchi H, Matsuzaki S. Isol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a novel Staphylococcus aureus bacteriophage, phiMR25, and its therapeutic potential [J]. Arch Virol, 2010, 155(4): 545-552.

[20] Gupta R, Prasad Y. Efficacy of polyvalent bacteriophage P-27/HP to control multidrug 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 associated with human infections [J]. Curr Microbiol, 2011, 62(1): 255-260.

[21] Hsieh SE, Lo HH, Chen ST, Lee MC, Tseng YH. Wide host range and strong lytic activity of Staphylococcus aureus lytic phage Stau2 [J]. Appl Environ Microbiol, 2011, 77(3):756-761.

[22] Son JS, Lee SJ, Jun SY, Yoon SJ, Kang SH, Paik HR, Kang JO, Choi YJ. Antibacterial and biofilm removal activity of a podoviridae Staphylococcus aureus bacteriophage SAP-2 and a derived recombinant cell-wall-degrading enzyme [J]. Appl Microbiol Biotechnol, 2010, 86(5):1439-1449.

[23] Fenton M, Ross RP, McAuliffe O, O′ Mahony J, Coffey A. Characterization of the staphylococcal bacteriophage lysine CHAPK[J]. J Appl Microbiol, 2011, 111(4): 1025-1035.

[24] Idelevich EA, von Eiff C, Friedrich AW, Iannelli D, Xia G, Peters G, Peschel A, Wanninger I, Becker K. In vitro activity against Staphylococcus aureus of a novel antimicrobial agent, PRF-119, a recombinant chimeric bacteriophage endolysin [J].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11, 55(9):4416-4419.

[25] Schmelcher M, Powell AM, Becker SC, Camp MJ, Donovan DM. Chimeric phage lysins act synergistically with lysostaphin to kill mastitis-causing Staphylococcus aureus in murine mammary glands [J]. Appl Environ Microbiol, 2012, 78(7): 2297-2305.

[26] Pastagia M, Euler C, Chahales P, Fuentes-Duculan J, Krueger JG, Fischetti VA.A novel chimeric lysin shows superiority to mupirocin for skin decolonization of methicillin-resistant and -sensitive Staphylococcus aureus strains [J].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2011, 55(2): 738-744.

[27] Weber-Dabrowska B, Zimecki M, Mulczyk M, Górski A. Effect of phage therapy on the turnover and function of peripheral neutrophils [J]. FEMS Immunol Med Microbiol, 2002, 34(2):135-138.

[28] Matsuzaki S, Rashel M, Uchiyama J, Sakurai S, Ujihara,T, Kuroda M, Ikeuchi M, Tani T, Fujieda M, Wakiguchi H, Imai S. Bacteriophage therapy: a revitalized therapy against bacterial infectious diseases [J]. J Infect Chemother, 2005, 11(5): 211-219.

[29] Parracho HM, Burrowes BH, Enright MC, McConville ML, Harper DR. The role of regulated clinical trials in the development of bacteriophage therapeutics [J]. J Mol Genet Med, 2012, 6: 279-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