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围城》与《白色巨塔》

李红　于璐

摘要：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和日本作家山崎丰子的《白色巨塔》都是批判现实的力作，但相似中各显风骨，从标题到内容，从表现手法到人物形象，以及人物活动的重要地点，对比中，在感性地读懂小说的内容外，更会意外看到人们不易直观察觉到的东西，收获超越故事情节，更为理性的蕴意，而且将更有力地指引我们思考小说背后的现实的社会，以及人性问题。

关键词：《围城》；《白色巨塔》；批判现实

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和山崎丰子的《白色巨塔》产生于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时代，但都是深刻反映现实的力作相似中各显风骨，不同中又可寻同样的趣味。对比不同的世界文学名著，可以让我们看得更远，想的更远，也许这就是比较文学的一大魅力。

一、标题中所运用的象征手法。

《围城》和《白色巨塔》的标题都运用了象征的手法。

《围城》的结构简化成一个公式就是主人公“方鸿渐=进城+出城+进城+出城……”小说一开头那条船就可以理解为“围城”，茫茫的大海上只有那一天船，在海上航行多日的旅客们，渴望下船，“出城”，到了上海，又进了新的“围城”，离开上海到三闾大学，又一次“进城”。在婚姻方面，方鸿渐没有结婚的时候想结婚，孙柔嘉不理想，苏文纨不理想，唐晓芙理想又没成，最后于孙结合，结婚后又想离婚，婚姻也成了“围城”，“围城”既可解为，主人公所陷的现实环境，那条船、上海、三闾大学，也可指抽象的困境，婚姻、事业、生活。

《白色巨塔》的象征意义虽不及《围城》的丰富，但也内涵深刻。首先白色巨塔指浪速大学附属医院的新院舍，在小说中多次提及，白色的新院舍倒影在湖水里，呈现出巨塔的形状；其次更深层次地象征着人得欲望，当人的欲望无限膨胀时，也许在名利方面呈上升趋势，但也埋伏着物极必反的危机，此时的人生路将如巨塔一样，不择手段获得的越多，更趋于权利的顶端，越窄小。财钱医生的强大欲望使他不择手段地得到了原本不该他所拥有的权势，渐渐地走向了医生职业生涯的尽头。

二，反映批判现实的主题。

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理解《围城》的主题。

（一）从社会反映层面看，《围城》反映了40年代中国的社会生活，特别是社会上的陋习，和精神上的落后。

（二）从文化批判层面看，《围城》批判了新式的知识分子，写知识分子的困境、弱点，他通过写知识分子的“新”来看他们身上最旧最可怜的东西，例如小说的一号人物，方鸿渐，善良而没有用处，聪明但是优柔寡断，在生活你面前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怯弱，碰到事就拿不定主意，喜欢乱说话，所以他不断的失去机会。

（三）从哲学思考层面看，《围城》运用结构主义手法，把《围城》的内容，简化后可以清晰地找到小说的主线，“方鸿渐=进城+出城+进城+出城+进城……”“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对婚姻也罢，对事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如此。”（此句为杨绛所著）。这种进和出的动作时盲目的，是“无用功的”。

《白色巨塔》最傲视群雄地反思了日本医疗体制，财前副教授为实现自己第一外科的教授的理想与排挤自己的恩师决裂，在岳父财前又一的财力与人脉的支持下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在志得意满时草率对待病人，病人因误诊而致死，他又动用全力去打官司，没有反思自己的过失，没有认识到自己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玩弄权术的政客，终败于正义的力量，在官司的你败诉以及疾病的折磨下，结束了一生，小说批判了日本不合理的医疗制度，打破了病人长久处于劣势的局面，批判了人性的自私、邪恶。

三、运用手法迥异。

《围城》主要运用浪漫你主义手法，幽默讽刺意味十足，例如方鸿渐去苏文纨家做客，客厅里已经做了一个客人——沈太太，她穿着非常高级的衣服吧，但一坐下来沈太太腋窝的那个味，他就受不了，熏得恶心，想换个座位，有不好意思，方鸿渐就胡思乱想了。钱钟书说：“政府可以迁都，自己倒不能换座位”。抗战时你，国民党把首都从南京迁到重庆，他这个讽刺带有时代特点，又带有文化的讽刺。

《白色巨塔》没有《围城》黑色幽默的意味，用平实的语言，展开了故事的情节，描写人物的命运，真实感很强，直击社会、人性的阴暗面，财前五郎一步步走向了自己“选择”的绝路，也运用了对比的手法，刚正不阿的、正直善良的里见医生、大河内教授与狡邪、卑劣的鹈饲医学部部长形成鲜明的对比。

四、人物形象分析。

《围城》中的方鸿渐，生长在一个封建意识很强的家庭，父亲是前清的举人，他从小接受的是封建传统教育，骨子内受封建意识的束缚，在接受西方现代教育后又受现代意识的冲击，成为了一个矛盾体。这也是形成他意志薄弱、优柔寡断、缺乏明确人生信念的重要原因。方鸿渐正直善良、又性格和顺，因不懂得人情世态的炎凉，常受环境的束缚，被人牵制，他又思想大于行动，嘴上机敏，内心胆小怯弱，所以从回上海后就陷入层层包围的“城”中，不断“无用功”的进出中品尽了人生的苦涩。

《白色巨塔》中的财前五郎，原名叫黑川五郎，出身于贫苦的乡下，靠自己的奖学金完成了学业。财前又一看好他的前途，招他做女婿，母亲答应了入赘财前家的要求。他很努力，因为他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也不能让财前又一与财前杏子看不起，他回家向来报喜不报忧，妻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及他包养的庆子，因为他从没感受到家的温暖，每个月偷偷给母亲的的两万元，是他很大的快乐，母亲的去世让他连这点满足也失去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怀着自己的目的去帮他，这一切让本来好强心很强的他走向了歧路。很多人会赞扬里见医生的正直善良，我觉得不该用他来衬托财前，同样是副教授，他又正直的哥哥、贤惠的妻子、品行兼优的岳父，他比财前幸运很多。家庭、所处的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影响很大，财前五郎是值得同情的。

五、地点

《围城》中的三闾大学，是个荒诞的地方。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的李梅亭；外形木讷、内心龌蹉、招摇撞骗的假洋博士的韩学愈；道貌岸然、老奸巨猾、口称维护教育尊严的酒色之徒的伪君子的高松年……他们就是三闾大学的教授、主任、校长。

《白色巨塔》中的浪速大学是个封建、传统、讲权威的地方。在医疗上，职称代表权威，讲师不敢违背副教授的权威，副教授不敢违背教授的权威，所以在财前草率诊疗时，柳原讲师、金井副教授不敢怀疑教授的权威，在财前不在医院时，导致了佐佐木的死亡，是财前的误诊直接导致的，也是浪速大学的“权威”传统间接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