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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花容秀胆瓶

2012-12-29元尚

北京纪事 2012年6期

  胆瓶里装着我的幸福生活
  那天下班,快进家门了,听后面有人喊我。回头一看,不认识,来人自我介绍“是翠园斋崔大胖的哥们儿。”那人拉着我去了附近一家茶馆,坐下二话没说,径直就问:“元大哥,听说你有一对胆瓶?”我说:“是呀,大胖见过,说挺好的,好好留着,是个念想。”这是人话。那人说:“大哥,能让给我吗?”我说:“我这不是玩物,是纪念。”那人说:“大哥是不是觉得不能便宜了?”我说:“谁跟你说的,这跟贵贱没关系。”那人出价200元一只。我摇头。500元一只,我还是摇头。那人说你总得有个价。我说:“‘纪念’两个字,一个字你说值多少钱?”那人走了。没过多久,又一哥们儿过来问我,我跟他说:“这东西不值几个钱,要是地摊上淘换来的,我白送你都行。可你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吗?”
  胆瓶,绿底红花,鼓腹细长颈,敞口,口面红色,黑色双耳,圈足,玻璃本色。这一对胆瓶,据我母亲说,是他们上世纪50年代结婚时邻居家一位朋友送的贺礼。我父母结婚的时候,桌椅板凳床都是从单位借来的,八仙桌是朋友送的,家里自己的东西没有几件,那是典型的裸婚。我母亲每天都要把胆瓶擦上一遍,瓶体总是纤尘不染。我小时候最喜欢把一些小东西扔到瓶里面去。那时候玩鸡毛信,孩子们把写上字的小纸条满世界地藏,总能被找到,我就把鸡毛信扔胆瓶里,绝大多数情况下,除了我妹妹,没人找得着。因为孩子们都知道我母亲特喜欢它,不让别人碰它,所以东西藏里面没人能找到。
  后来搬过好几次家,从府右街的太仆寺街到宣武门外大街,再到府右街罗贤胡同,又到北京站口的洋溢后巷,每次搬家,母亲都要先把这对胆瓶用报纸包裹起来。那时候搬家很简单,一辆平板车就够了。全部家当装好后,母亲把胆瓶抱在怀里,坐公共汽车先走。到了新家,全部家当都摆好以后,母亲才把它们取出来,放好。父母走了以后,这一对胆瓶就成了我最珍贵的藏品之一。我把它们摆放在书柜里,每日都能见到,就好像见到父母。正好两只一对,一只代表父亲,一只代表母亲。
  有位古玩商跟我分析过,说上世纪50年代初能有人作为贺礼相送,那年月能买得起这种玩意的不多,最大的可能是那家留下来的,“可能这胆瓶是解放前的东西”。
  
  从生活器皿到生活文化
  古代,“瓶”字写作“”,《说文》中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