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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专生到入世谈判的参与者

2012-12-29沈刚

经济 2012年3期


  霍建国,1954年出生。1978年~1985年,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先后获经济学学士和硕士学位。曾先后在中国土畜产进出口总公司、外经贸部国际贸易研究所、中国驻英国大使馆商务处、国务院经贸办工作。1997年任国家经贸委外经贸司副司长。1999年~2003年,在南开大学国际经济贸易研究所在职博士生,获经济学博士学位。2003年国务院机构调整后,曾先后任商务部商贸服务司副司长和对外贸易司副司长。2007年4月任中国食品土畜进出口商会会长。2009年10月任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院长。
  
  按照约定的时间,《经济》记者来到位于北京安定门的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时,霍建国还在会上发言,二楼的楼道中就能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而在会后的采访中,他的声音又显得文弱些,我们从他的求学经历谈起。
  
  跟随谷永江、龙永图工作
  
  1972年,霍建国18岁,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已经成为恢复中专招生后的首批中专生。“我那时候中专说是天津财经学院,实际上是以前的河北财经大学,它文革中给降格了。等于这学校是大学的架子,变成招中专生。我在那儿读的对外贸易系。”
  在中专求学时期,给霍建国最大的收获是打下了坚实的外语基础。“所以我后来考本科、考研究生、考博的时候,我的英语都不用专门复习,主要精力放在专业课上。我的整个学习生涯,相对就简单,就是没有那么大难度。”
  1978年,霍建国考取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就读海关本科专业,这为以后的经济研究打下了税收、关税方面的基础。1982年到1985年的研究生阶段读的是国际贸易专业,主要研究方向是国际市场行情。“这个专业实际上是研究经济周期的一个专业,等于你要对经济周期的把握、对市场做出判断,并对经济运行的阶段性问题做出判断。”在研究生毕业后,他被派往驻英国大使馆商务处工作了4年多。“在那个期间,欧洲的统一大市场正好是处于酝酿期,我对这个研究比较多,同时,对英国经济发展跟踪分析得比较多。”正是有这样的工作背景,1992年,霍建国被调到刮裨壕嘲旃ぷ鳎馊盟懈嗟幕峤哟サ轿夜酝饷骋渍迩榭觥£
  1993年,国务院经贸办更名为国务院经贸委,霍建国在这里工作了10年,参与了上世纪90年代朱镕基主导的汇率、外贸、税收、金融等一系列改革。在这里他较早地介入了我国宏观经济管理工作,“我参与研究了包括几次外贸体制改革、汇率体制改革。外汇体制改革,我都是工作班子成员,帮着起草相应的文件工作。”也是在1993年,霍建国参加入世代表团的工作,他此后每年至少去日内瓦世贸组织两趟,跟随过谷永江、龙永图这两任入世谈判代表团团长工作。那时,霍建国和他的同事代表国家经贸委协调制定工业品关税和工业品产业政策、市场准入等工作。“入世谈判,除了对外交涉之外,对内有一个改革的适应期,有的需要我们自己作一些调整,像银行的市场化、企业与政府的脱钩等。实际上,一方面是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恰恰是入世、谈判的外部适应国际市场的一个要求,这俩是一个很自然的一个重合。”
  霍建国认为,从1993年建立市场经济体系到2003年这10年的经济体制改革对我国经济发展起到了一个基础性的作用。“这也是靠改革的积淀和很多制度性安排得以解决的,不是简单的入世就把中国经济拉到外向型,就说中国经济融入到世界经济体系中了”,他指出,今天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与国际对接,中国其实还面临着进一步改革,去适应国际市场的要求。
  霍建国认为,我国当前金融业面临改革的压力比较大,“因为汇率和利率的市场化问题,现在已经提到了议事日程,它不是说你想改不想改的问题”,他指出,中国现在还是外向型经济,每年有大量的国际投资和对外交往,如果汇率和利率没有实现一个完全的市场化,这本身就造成了它内外循环的一个障碍,而且长期脱钩将会积累更大的矛盾,也是公平交易的一个隐患。“一方面,官方的贷款利率、存款利率的安排,它体现了垄断对外经营的结果。另一方面,市场化的金融机构的存在,监管有很大难度。而且它又存在着民间利率,这本身就是对市场环境造成了一个破坏。”
  
  我国产业竞争力正在上升
  
  在入世谈判的过程中,霍建国对中国的经济有一个全面的了解,特别是对产业竞争力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有种“知根知底儿”的感觉。“因为我们需要对每个行业分析、研究。在入世谈判的后期,我们更侧重国内产业和国际对接,所以在外向型发展方面就对行业提供了一些必要的指导。任何一个行业我们都强调要开放,鼓励它在国际市场上去竞争”,他说,现在的竞争力,一般都是用国际横向间的比较,像我国的汽车产业,现在是在国际市场上它竞争力并不强。“我国在中低档汽车里面有优势,占领着一个国际汽车市场的低端市场。2.0以上的、2.5以上的中高端汽车不是我们的强项,我们甚至都很难自己独立地做出来。”
  “因为一个行业的起步,肯定是零件的要高于它的整体,最后它的整体才不断地提升。当年我们连钢化玻璃都做不出来,薄玻璃也做不出来。现在全世界大部分玻璃都是我们的生产的,水泥、电视机也是这样。”
  霍建国认为,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是中国工业化起步晚,“中国真正的工业化实际上是在改革开放后才开始的,在这之前,我们执行的是重工业发展优先的政策,像冲压、造船、机床。我们把资金都投在这些行业上。在上世纪90年代,邓小平南巡后,我们通过引入外资建立合资企业,我们才在机械制造、电信产品、冰箱、洗衣机等这块开始全面地进入到工业化,可以说我们完成了工业化的整个系统的配套。”
  “我们现在是制造大国,如果要成为强国,这就需要在多个门类上占据中高端市场,我们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这要有一个过程。”
  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发展,整个世界的经济格局发生了变革,在这个变革之中,我国制造业的竞争力是不是在慢慢减弱?霍建国认为,我国的产业竞争力应该还会进一步提升,还处在一个上升阶段。“因为这几年由于环境的变化、人民币升值、成本上升,这带来的结果不是说你竞争力下降。在这些个成本高压的情况下,企业必须要提供更有竞争力的产品。也就是说制造成本可能要控制,让它卖出更好的价钱。我们现在很多的竞争力指数都在出现上升的阶段。”
  
  今年外贸形势会有大幅回落
  
  在谈到今年的外贸形势时,霍建国指出,今年外贸出口相比去年会有较大幅度回落。“去年下半年出口已经有回落的迹象了。这种回落的惯性可能还会持续5个月左右。但是从前年看,可以说不会高于今年增幅,但是也不像大多数人估计的要回落到个位数。”
  霍建国认为,从我国制造业的规模和能力,以及外部市场的变化来判断,应该说不会产生大规模的回落。去年出口增幅22.5点,今年最坏也会有一个12到15个点的增长。如果世界经济稍微再活跃一点,那我们可能还会到18到20个点的增长。“因为金融危机后,欧美世界总体是一个弱势增长,就是在矛盾中恢复增长。不管是美国、日本、欧洲,它都有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