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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明代女性看明代学术思想的演进

2012-12-28朱莎

昌吉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程朱学术思想理学

朱莎

(西南大学文学院 重庆 400715)

透过明代女性看明代学术思想的演进

朱莎

(西南大学文学院 重庆 400715)

女性是认识中国思想文化的一面镜子。明代学术思想和明代女性两者兼具传统性与开拓性,且前者的演进为后者思想观念、行为活动发展变化的内因。明初程朱理学占据主导地位,女性顶着封建礼教的重帽,恪守忠孝、节烈,女性自我意识被严重扼杀;明中后期随着心学的崛起与传播,女性开始大胆走出封建礼教的束缚,女性自我意识有了觉醒;明末实学兴起,女性保持理性的认识,坚守自我意识

明代女性;明代学术思想;程朱理学;心学

“女性是创造人类文明和推动社会发展的一支伟大力量,女性的发展水平,是社会发展的重要标志。”[1]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女性被“三纲五常”的枷锁所束缚,不被看作一个完整的人,而是男性的附属品。在传统社会,女性作为弱者、附庸和工具,她们的发展变化历程,最能说明一个社会、一个朝代思想文化的演进之路。

“明朝,一个内向和非竞争性的国家,居中国历史上一个即将转型的关键时代。”[2]程朱理学这种哲学化的儒学,因具有维护封建制度的巨大作用,明王朝的开创者将之奉为官方的正统思想。毕竟“古代中的近代”——明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明代学术思想的发展并非是程朱理学的一脉相承,它有着与时代因素相契合的跨越性开拓。明代学术思想的传承与开拓正好透过明代女性可以得到较好的印证。

一、明代女性

一个时代的学术思想总会影响一个时代的思想文化、社会生活,明代也不例外。如果将明代现实生活中的女性,看作是明代女性真实生活的写照,那么明代小说作品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便可看作是明代人们对现实生活中的女性的一种超越或向往。笔者从现实社会和小说作品这两个层面来描述明代女性,以便更好、更逼真地诠释明代女性。

(一)明代现实生活中的女性

根据“明朝官方的户籍人口统计,女子数量和每户平均人口急剧下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性比率甚至高达460%”[3],这显然不符合人口性别构成的比例。但这正是明代重男轻女的正统思想使然。统计胡文凯《历代妇女著作考》[4]所列历代妇女著作人数:汉魏六朝33人,唐代22人,宋代46人,元代16人,明代245人,清代3676人。明代超过之前历代总数117人,明代女性作家开始大增,从侧面说明明代女性的社会地位有了较大的提高。这两则材料表明明代女性既具有传统性又具有开拓性。

1.明初及中叶现实生活中的女性

明初统治者高度关注女性教化,大力倡导编撰女教书籍。明太祖朱元璋命翰林儒臣修《女戒》时有言:“观历代宫阃,政由内出,鲜有不为祸乱者。卿等为我篡述《女戒》及古贤妃事可为法者,使子孙知所持守。”[5]以洪武年间《女戒》与《慈孝高皇后传》为肇始,成祖颁行《古今列女传》、《内训》、《贞烈事实》,明代后妃率先积极响应,创作《女戒》、《内训》、《女训》等,躬身垂范女德。由此自上而下,朝中大臣及各地官员乃至民间大兴女教书籍的编撰。著名的诸如吕坤鉴《闺范》、吕得胜《女小儿语》、陆氏《温氏母训》、刘氏《女范捷录》和夏树芳《女镜》等。由此引发贵族及底层女性纷纷学习女教书籍并效尤传统的礼孝、节烈。

《明史·列女传序》曰:“明兴,著为条规,巡方督学岁上其事。大者赐祠祀次亦树坊表,乌头绰楔,照耀井闾,乃至僻壤下户女,亦能以贞白自砥。”[6]具体标准如“凡民间寡妇,三十以前夫亡守志,五十以后不改节者,旌表门闾,除免本家差役”[7]。明初统治者利用旌表制度、宗族家庭和民间信仰这些形式,建立了一个自上而下的完整的教化体系,使千千万万的女性将守节奉为真理,迷失自我价值,成为专制文化的傀儡。

女性名节稍有微瑕,便万善不能相掩,这一教化体系使妇女的人格内涵逐渐萎缩,最终高度浓缩在“为夫守节”这一点上。女性逐渐在这些礼教的熏陶、灌输下,潜意识中将“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作为自己人生的信条,将“为夫守节,从一而终”作为自己人格的主体,迷失自我,成为男子的附属品。《明史·列女传》记载了诸多节烈、忠孝的女性:有夫或未婚夫死尽孝、抚幼,终不再嫁,或自残守节,受辱或恐被受辱而以死相逼的;有夫死被人逼嫁或未婚夫死被逼改聘而以死相抗的;有夫死或未婚夫死以死殉节的。衣若兰对《明史·列女传》传主身份背景有所统计,见表1。董家遵以《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闺媛典》为资料,详细统计出历代节烈妇女人数,见表2。

表1 《明史·列女传》传主身份背景统计表[8]

表2 历代节妇烈女数目比较表[9]

从表1我们可以看出,上至官宦,下至贱民,各个阶层的女性都被纳入节烈、忠孝这一教化体系。从表2我们可以看出,妇女节烈人数在宋代开始增加,明代达到最高峰,占女性总人数的72.553%。表1和表2从横纵两个方向说明节烈这一传统思想对明代妇女影响之广泛之深远。

2.明中后期现实社会中的女性

到了明中后期,思想比较自由,社会相对开放,行动上有一定自由,女性的节烈忠孝观逐渐淡化,涌现出一大批个性鲜明的才女,与明初相比,女性地位有了提升,主体自我意识也得到大大增强。

明初对女性教化的重视及女教书籍的编纂扩大了女性接受教育的机会,“根据《古今图书集成·闺媛典》、方志列女传和女性墓志铭、行状等资料显示,明代江南与靠近京城的地区士绅家庭与富室大多鼓励妇女读书识字”[10],就使社会底层的女性也有了接受教育的机会。明代发达的印刷出版业为思想传播提供了平台,也使女性有可能阅读。女性通过阅读,接受了新思想的启发,从而能突破闺房的限制,认识历史、认识社会,开始了对自身命运的反思,出现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故明中后期,女性通过书籍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礼,女性的节烈忠孝观逐渐淡化。这在《三言》、《二拍》和《金瓶梅》等小说中多有体现。

明代风气变化在正德、嘉靖之际,顾起元《客座赘语》卷一有载:“正、嘉以前,南都风尚最为醇厚……妇女以深居不露面、治酒浆、工织纴为常,珠翠绮罗之事少,而拟饰倡妓、交结姏媪、出入施施无异男子者,百不一二见之。”[11]

明中后期,社会风尚相对开放,女性在一定程度上冲破程朱理学的枷锁,摆脱了传统礼教的约束,行动比较自由,女性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士女纵欢,阗塞市街’,‘上元夕通衢张灯放炬,男女杂游’等行为极其常见;嘉靖《常德府志》有载‘妇女相邀,成队宵行,名曰走百病’;王士性《广志绎》卷二也载‘(三五成群女性)解裙围松树团坐,藉草呼庐,虽车马沓来,不顾’;崇祯《泰州志》记述‘十六夜阑人静,女伴相聚出行,曰走桥’;明末《如梦录》描绘‘街中男妇成群逐队,至二更,巨室大家宅眷出游,僮仆执灯,侍婢妾媵冉冉追随’;徘徊星月之下,盘桓灯辉之中,低言悄语,嬉笑嘤嘤,闪闪烁烁,游走百病,相将过桥,俗云过桥不腰疼,如此三夜,金吾不禁,任意游乐”[12]。明中后期,还出现了一大批气度超常的才女。如王微、徐媛、杨夫人等为代表的“名媛”词人群体。又如由徐媛、沈静专、梁孟昭、沈蕙端、叶小纨、叶小鸾、李翠微、方氏、王端淑、吴绡、顾贞立、阮丽珍等10多位闺阁才女,组成的闺阁曲家群体。此外还涌现出诸多才情色艺具佳的名妓。余怀《板桥杂记》中卷记录了诸多“珠市名姬”。“通文史,善画兰,追步马守真”[13]的顾媚;“针神曲圣,食谱茶经,莫不精晓”[14]的董小宛;“喜作风枝袅娜,一落笔,画十余纸”[15]的卞赛;“性喜画山水,摹仿史痴、顾宝幢”[16]的范珏等等。

3.明末现实社会中的女性

明末,女性的自主性和意识性增强,有了自己的是非判断标准,能自主地做出选择。明末的张怡“明确提出了‘女德惟一,而行亦有百’的看法。他所谓‘列女’其性格乃至行为更趋多样化:或婉娩顺从,或慷慨激烈,或励志士之志,或临大节之节,或具富家之才能,或具保身之明哲,或学博而能文,或奇恢而建业,或身居房闼而见识早洞乎几微,或迹堕风尘而守独尊于冰雪。真可谓是千姿百态,各具风采”[17]。这些新女性的行径表明女性不再如明初时的完全失去自我意识,也不再如明中后期时的摸索着唤醒自我意识,而是更多地回归到女性本色,依据实际情况,从自我本心出发,作出选择。

(二)小说作品中的女性

“性别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本事实,对于文化生产具有潜在的制约作用;文学作为文化生产的一个领域,从一开始就同性别问题密切相关”[18]。小说作为明代文学的一种代表形式,明代小说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也呈现着阶段性的变化,是明代学术思想发展的一个影射。

明初出现了两部划时代的小说《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三国演义》中描写的女性不足为论,貂蝉呆板木讷,二乔未见其面,甘、糜二夫人逆来顺受,孙夫人有丈夫气却甘愿依附于夫。显然书中存在着浓重的男权主义和对女性的蔑视的倾向。《水浒传》中描写了潘金莲、潘巧云和阎婆惜这三大淫妇,作品所着力突出的是她们的淫邪与放荡,无耻与下流。同时描写了以王婆与阎婆为代表的阴险狡诈、俗恶贪婪的市井老妇,她们穿门过户,专干一些邪恶无耻的勾当;也描写了毫无女性特征的“母大虫”、“母夜叉”和“一丈青”。这部书中描写的女性毫无阴柔之美,有的只是可憎与可恶,女性只是男性的陪衬而已。沉寂了一百多年后,至明中叶,出现了众多的小说,这些作品中鲜少塑造女性形象,即使塑造了也与前二书如出一辙,如《西游记》中美面恶心的白骨夫人,蛮横无理的铁扇公主,以及诸多的祸害女妖;又如《封神演义》中助纣为虐的妲己,《东周列国》中烽火戏诸侯的褒姒,败晋的骊姬,乱吴的西施等等。

明中后期,出现了《三言》、《二拍》和《金瓶梅》等小说,这些小说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起了变化,她们的社会地位有了提高,开始走出封建礼教的束缚,女性的自我意识也在初步觉醒。《三言》和《二拍》中大量描写了这样的女性:如冲破礼教束缚,追求爱情的李莺莺(《宿香亭张浩遇莺莺》);大胆主动地追求性爱的李氏(《张舜美元宵得丽女》);背叛丈夫却赢得原谅的王三巧(《蒋兴哥重会珍珠衫》),说明女性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贞节观念的束缚。又如追求平等互爱的真诚的爱情的莘瑶琴(《卖油郎独占花魁》);自尊自重,肯定自身价值的杜十娘(《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机智有谋、巧脱夫难的婢妾闻淑女(《沈小霞相会出师表》),表明女性自我意识增强,获得了初步的独立性和主动性。《金瓶梅》中描写了以潘金莲为首的一群“荡妇”、“淫妇”的形象,她们违背人伦,结局悲剧。她们用“纵人欲”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对抗“灭人欲”,她们是女性长期在程朱理学的禁锢下,人性遭到严重扭曲的畸形儿。

二、明代学术思想的演进——明代女性发展变化之因

明代学术思想的演进,大体经历了明初的程朱理学为官方学术和皇朝统治思想,明中叶心学的崛起与中后期广泛传播以及明末的反理学、心学,倡导实学这样曲折的过程。明代女性由初期的信奉“三纲五常”,恪守“忠孝节列、礼义廉耻”的官方统治思想,到中后期的大胆走出封建礼教的束缚,自我意识的初步觉醒,再至末期依据客观形势和内心信条,直面人生,勇敢刚烈的发展变化这一历程,正好契合明代学术思想的演进之路。明代女性发展变化的历程正是明代学术思想演进之路的外在表现,两者构成因果。

(一)明初程朱理学——扼杀女性自我意识

程朱理学这种在宋代发展并成熟起来的新儒学,对于维护封建制度的作用,自非汉唐时期的旧儒学所能比拟。明朝的开创者深谙程朱理学对于治国的重要性。故在开国伊始,明太祖朱元璋即与刘基、宋濂等论道经邦,倡言礼乐之治,以孔孟之书为经典,以程朱注解为规矩,将程朱理学确定为建构王朝政治思想的理论依据;其后,朱棣进一步强化此项政策,于永乐年间,躬身御临,以程朱思想为标准,编成《五经大全》、《四书大全》、《性理大全》诏颁天下,即所谓“合众途于一轨,会万理于一原”,作为治国齐家的统一法理和准则。[19]至此,程朱理学取得了官方学术和皇朝统治思想的独尊地位。

出于保障大明王朝长治久安和维系传统的纲常伦理的目的,明初统治者强调德教,重视对女性的教化,编撰和出版了大量的女教书籍,并利用旌表制度、宗族家庭和民间信仰等手段,来宣扬“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和“男尊女卑”“忠孝节烈”等封建纲常伦理,尤其强调节烈观念。这样建立了自上而下完备统一的女性教化体系。这一体系使得官方学术思想与女性世界内部传承的传统礼教思想共同作用于女性,致使女性世界思想较为封闭、狭隘。女教和贞节观念开始真正深入百姓日常生活和思想观念中,使千千万万的明代女性将守节奉为真理,恪守不渝,甘愿迷失自我价值,成为专制文化的傀儡。

明初,明代女性节烈人数激增,程朱理学是造成此种现象的深层原因。在程朱理学这种官方意识形态的束缚下,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所持的女性观念不仅传统,而且极其保守。在此种学术思想指导下的文学作品,以小说为代表,更是表现出对女性的否定与漠不关心,女性充其量只是男性的附属品,明初女性的肉体与灵魂都被束缚。所以,不怪乎明代节烈女性阶层之广,不怪乎明代节烈女性数量之多,也不怪乎明初小说中对女性形象的淡化和蔑视程度之深。

(二)明中后期心学的崛起与传播——唤醒女性自我意识

心学产生的时代和社会背景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具有特殊性。一方面,社会生产力发展,商业繁荣,资本主义萌芽出现,社会风气奢侈;另一方面,程朱理学在学术思想领域影响明显减弱,漫长的封建制度对人性的压抑引起反弹。

心学,作为与程朱理学相对立的理学派别,明中叶首创于陆九渊,王守仁将心学发展完善,成为集大成者。明中叶心学崛起,中后期广为传播,发展起来就有浙中王门、江右王门、南中王门、楚中王门、闽粤王门、北方王门等多个学派。心学弟子遍布海内,王学本身亦呈多途发展的繁兴之势,尤其是浙中的王畿,江右的邹守益、聂豹、罗洪先,泰州学派的王艮、李贽、何心隐、罗汝芳等人。

程朱理学存“理”灭“情”,心学消“理”存“情”。心学在明代中后期倍受青睐,成为新思潮的重要来源,在社会思想观念领域及文学创作方面产生了广泛的影响。首先在心学的传播影响下,程朱理学对人思想的约束大大松动,社会环境相对宽松,女性有了一定自由活动的空间。再则特别是以李贽为代表的大批启蒙思想家极力提倡个性解放,充分肯定女性的见识才智,对男尊女卑的社会现象提出了责问:“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见有男女岂可乎?谓见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见尽长,女子之见尽短,又岂可乎?”[20]明初那种传统的妇女观开始受到质疑,人们的女性观念发生改变,女性自我主体意识大大增强。与此同时,重视女子才学,主张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提倡个性解放运动等各种进步的社会思潮日益盛行,猛烈冲击着明初扼杀女性的官方理学。

明代中后期,受心学思想的影响,在小说创制方面对女性蔑视的倾向减弱,女性得到某种肯定,甚至可以成为书中的主角。从《三言》、《二拍》和《金瓶梅》这些进步小说来看,女性的自我意识有了初步的觉醒,女性开始大胆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这一切表明女性的社会地位得到很大提升。

(三)明末实学兴起——坚守女性自我意识

明末社会动荡异常,社会风气奢侈淫逸,心学衰微,理学废弛。心学在明中后期,对人们思想的解放和社会风尚的开化起了积极作用,但及明末,“猖狂者参之以情识,超越者荡之以玄虚,可以泰州学派及李贽等人为代表,他们把道德本体日渐参之以情感和情欲,最后走到人欲及天理、私心即公道的地步,那个道德本体的超越性质便实际无存了;明末程朱理学在现实社会发展和政治制度的改革中也无疑起了保守以至反动的作用,可以龙溪学说为代表,他们心空外物,强调无善无恶,结果认心如佛,撇开儒家伦理,完全步入禅宗”[21]。

刘宗周、黄道周、张履祥、方以智等有感于心学的空疏,理学的误国,开始进行反思,由此产生了对心学、理学的重新认识。明末清初随之兴起了以颜元为代表的事功之学,王夫之为代表的总结诸子百家之学的哲学思想,以顾炎武为代表强调“实事求是”的考据文学。对心学、理学脱离社会实际的空虚迂阔的学术思想之风大加批评,于是心学、理学衰微,实学兴起。

明末,面对国破家亡,女性保持着理性的清醒,坚守着自我意识。当她们遇到困难危机时,并不盲目遵从男性的决定,而是依据客观形势和内心信条顺从本心做出抉择,无论是艰苦的活还是勇敢的死,她们自主选择,直面人生。明末女性表现出的悲壮殉烈的行为,“男降女不降”的高尚气节,赢得了时人对女性形象的高度赞扬。

三、结束语

上述所知,明代学术思想的演进是明代女性思想观念、行为活动发展变化的内因。明初程朱理学作为官方正统学术思想,占据着主导地位,女性就被扣上“封建礼教”这顶沉重的帽子,附庸于男权之下,坚定不移地恪守着礼义、廉忠孝、节烈,女性自我意识严重被扼杀;明中后期程朱理学影响减弱,心学得以崛起、传播,环境相对宽松,个性解放、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等社会新思日益盛行,女性开始大胆走出封建礼教的束缚,女性自我意识有了觉醒,女性社会地位得以提高;明末社会动荡不安,心学衰微,理学废弛,实学兴起,女性保持理性的认识,坚守自我意识,或悲壮殉烈,或坚强活着,皆表现出高尚的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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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10

朱莎(1986-),女,重庆巴南人,西南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I206

A

1671-6469(2012)01-0001-06

(责任编辑:陆 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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