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转移带来的“三农”新问题
2012-12-23李中英
□文/李中英
随着农村人口逐步减少,一产劳动力“后继乏人”,“谁来种田”的困境正日益突出
2011年,浙江城镇化水平已经达到62.3%,与之相应的,农村人口正在逐步减少,一产劳动力“后继乏人”,“谁来种田”的困境日益突出。从人口总体数量来看,随着浙江城镇化以每年大约1个百分点的速度不断推进,2000-2011年,浙江农村人口减少了约227万人。从一产劳动力数量来看,一产劳动力加速流向二、三产业,2011年,浙江第一产业就业人数为482.4万人,比2006年减少185.2万人,就业人口比重由2006年的22.6%下降到14.4%,下降8.2个百分点。从农村劳动力价格来看,近年来,浙江农村劳动力价格上涨加快,仅以2012年一季度为例,浙江农业雇工价格上升超过20%,且仍存在用工短缺现象。从留守人口结构来看,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量进城务工导致了农村“三留人口”比例过大,务农农民年龄偏大、素质偏低,农民老弱化现象较为严重。研究显示,浙江、江苏务农农民平均年龄已达到57岁,农村留守老人、妇女和儿童占比增长。对此,农业部部长韩长赋也忧心忡忡:青壮年劳力、有文化的劳力都进城打工了,将来谁来种地?
而问题似乎还不仅止于“谁来种地”的诘问,城镇那头,农民工“市民化”过程尚未完成,“进城务工、回乡养老”的候鸟型生活仍在继续;农村这头,“386199”群体(“38”即妇女,“61”指儿童,“99”代指老人)渐成弱势群体,其生活、精神状况值得关注。从宏观层面看,劳动力转移带来的农村劳动力数量短缺、素质偏低、年龄偏大问题都可能导致“三农”发展弱化、虚化、空心化,不仅关乎农民、农村、农业的发展,更关乎国家的经济稳定、长治久安。应该说,农业人口涌入城市,是农民“洗脚进城”,是市场配置资源的必然结果,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也经历过这一时期。如果将目光投向日本,就会发现,1955-1975年间,日本的农业人口减少近一半,换来的是农业生产率、农业经营组织化程度的大幅提高。从这个角度说,“谁来种地”的拷问可能倒逼出农业的转型升级。当然,这需要相应的配套政策保障:
——提高农业比较效益,保护农民生产积极性。农村劳动力大量向二、三产业转移,实质上还是农业比较效益偏低,种地赚钱难,所以提高农业比较效益是解决“谁来种地”的首要问题。积极发展现代农业,加快推进农业“两区”建设、做强做优特色精品农业、培育现代农业经营主体,提高土地产出率和劳动生产率;加大政府对农业生产的扶持力度,依靠加大政策补助力度、推进农业科技创新、强化农业社会化服务等手段帮助农民提高一产收入。
——提高农业劳动者素质,为现代农业发展提供人力资源支撑。农业转型发展对劳动者素质的要求日益提高,浙江当前的农业劳动力专业技能和职业素质与之相距甚远。为此,一方面要大力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培养一批优秀的职业农民,提供包括科学种田、养殖与现代农业等内容的职业技能教育;另一方面,要大力推动人才回乡创业,鼓励和支持大学毕业生从事现代农业,对返乡创业的职业农民可给予相应的资金扶持。
——关注重点人群的社会服务需求,提高农村留守群体和进城农民工的幸福感。当前,农村留守群体和进城务工农民处境相对弱势,关注这两类重点人群的民生需求是贯彻落实以人为本理念、实现社会和谐稳定的必然要求。针对留守群体,提高农村基本公共服务水平,加大农村民生改善力度,尤其要确保义务教育、最低生活保障、养老保障和服务相关措施落实到位;针对进城农民工,继续完善居住证制度,提高居住证公共服务的含金量,重点完善随迁子女教育、医疗、养老公共服务功能,加快农民工融入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