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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条件

2012-12-23刘圣兰刘汉一

党史文苑 2012年5期
关键词:大众化中国化知识分子

刘圣兰 刘汉一

(华东师范大学 上海闵行 200241;江西农业大学 江西南昌 330045)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由抽象到具体、由深奥到通俗、由少数人理解掌握到被广大群众理解掌握的过程。[1]延安时期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重要时期,这一时期,革命根据地掀起了学习、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热潮,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取得重大进展,马克思主义理论成为群众一致接受的指导思想。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关键在于党在这一特殊时期积极创造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条件,不断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实际结合起来,在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同时,通过培养一支高素质的革命知识分子队伍,借助于文化大众化这个载体,坚持宣传和普及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成果,把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作为推动抗日战争和新民主主义革命伟大事业第一位的政治工作。在文化软实力的战略地位凸显时代,在推进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进程中,探讨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条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毛泽东思想的成熟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奠定了理论基础

1.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需要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形态。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化”大众靠什么武器?一句话,靠马克思主义理论。如果没有这个理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就成了“无渊之水”、“无本之木”。但同时这个理论不能是一般的教条式的理论,而应是能够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具有中国民族风格、用中国优秀的民族文化来表达的系统化的科学的成熟的理论。

马克思主义理论来源于西方,具有西方特色的理论思维和表达习惯,用其直接指导文化特点和思维方式都有巨大差异的中国革命,容易脱离群众,犯教条主义错误。只有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创造出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才能有可靠的理论基础。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理论基础,就是能够不断自觉地克服教条主义、跟教条主义作斗争,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原则认识中国国情、中国革命的特点及其发展规律并解答中国革命的一系列基本问题的成熟的毛泽东思想。

2.毛泽东思想的成熟过程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也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

成熟的毛泽东思想,“不只是在和国内国外各种敌人进行革命的斗争中,同时又是在和各种错误的机会主义思想斗争中生长和发展起来的”[2]、“是在坚固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基础上,根据中国这个民族的特点,依靠中国近代革命以及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斗争的极端丰富的经验,经过科学的缜密的分析而建设起来的”[3]。

遵义会议确立了毛泽东在全党全军的领导地位,开始形成了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这为毛泽东思想的成熟奠定了政治组织条件,但是把马克思主义当教条对待的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错误并没有得到彻底根除,马克思主义要实现大众化还缺乏容易为群众所接受的理论形态。1937年王明回国后,“左”倾教条主义又有所抬头,一定程度上给党的革命事业造成了严重的损害。针对党内教条主义严重的现象,毛泽东在第六届中央委员会扩大的第六次全体会议上率先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他向全党指出:“没有抽象的马克思主义,只有具体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替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4]

克服和反对教条主义最有效的方法是学习和研究马列主义,为此会后全党以学习和研究马列主义理论的“学习运动”为依托,开展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毛泽东率先垂范,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深入研究中国革命的重大理论问题,先后撰写的《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新民主主义论》《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整顿党的作风》《实践论》《矛盾论》等著作系统地阐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统一战线理论、军事理论等,推动了延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的深入发展。同时其他党的主要领导人,如周恩来、刘少奇、张闻天等在这一时期也对中国革命的上述问题有了深刻认识,如张闻天的《论抗日民族革命战争的持久性》《日本帝国主义的新进攻与民族革命战争的紧迫》,王稼祥的《中国共产党与中国民族解放的道路》和刘少奇的《论党》等,进一步推动了延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的深入发展。这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达到高潮。延安整风运动之后,随着毛泽东思想作为理论形态日趋成熟以及“全党已经空前一致地认识了毛泽东同志的路线的正确性,空前自觉地团结在毛泽东的旗帜下了”[5],1945年党的七大正式把毛泽东思想确立为全党的指导思想。

3.成熟的毛泽东思想成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理论基础。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提供了新的理论形态。作为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的第一大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走向成熟并确立在全党的指导地位,是在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实事求是”派战胜中国共产党内长期存在的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指示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错误的基础上形成的,是始终遵循马列主义原理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原则对中国革命作系统的理论概括和多方面总结的成果。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撰写了一大批通俗易懂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文章甚至专著。毛泽东同志的《实践论》和《矛盾论》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毛泽东同志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基础,批判继承中国传统哲学的精华,对中国革命实践做通俗的哲学阐述,以中国的传统语汇、群众喜闻乐见的表达形式,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做出卓越贡献。

可见,成熟的毛泽东思想,它不仅在内容上始终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而且在形式上用中国优秀的民族文化来表达;不仅成为我们党一切工作的指针,而且已经深入中国人民大众的心中。成熟的毛泽东思想的这种优秀品格决定了它能够使马克思主义理论由抽象到具体、由深奥到通俗,不断走向群众、掌握群众。成熟的毛泽东思想通过广大党员、干部以及劳苦大众的掌握,使马克思主义理论化为党以及人民群众实践的指导思想和精神动力,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有力地推动了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二、革命知识分子群体的成长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架设了联系桥梁

1.马克思主义从理论到群众需要联系的桥梁。

马克思主义理论只有与作为实践主体的人民群众相结合,为大众所理解、所掌握,才能变为改造世界的强大物质力量,在实践中发挥其应有的作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目的就是要使马克思主义理论为群众所接受、所掌握。然而,从理论到群众的过程并非一个自发的过程。列宁曾经指出:“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6]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也指出:“应扩大共产主义思想的宣传和学习,没有这种宣传和学习,不能指导现时的民主革命到达胜利。”[7]而“灌输”或者说宣传需要发挥知识分子的作用。葛兰西曾说,要夺取文化领导权,仅仅依靠普通群众是不够的,还必须取得革命知识分子的支持。革命知识分子是知识的活的载体,他们在马克思主义普及过程中起先锋和桥梁的作用。延安时期的复杂环境直接催生了一支既自身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又积极投身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的革命知识分子群体。伴随着这个群体的成长壮大,理论与群众之间有了沟通的桥梁。

2.革命知识分子群体的形成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准备了生力军。

延安革命知识分子群体是指20世纪三四十年代以延安为中心形成的,在思想上接受马克思主义并诠释马克思主义,在行动上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和广大群众密切结合的革命知识分子的集合体。它的形成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一方面,抗日战争爆发以后,中国共产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和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实际行动,使许多革命知识分子抛弃了对推行片面抗战路线的国民党政府的幻想,把振兴民族的希望寄托于中国共产党身上。“政府不支持爱国,只有共产党才说必须抗日,……愚蠢的日本帝国主义和国民党政府,共同把我这样的青年推到了共产党的旗帜下。”[8]“我是反对国民党不抗战,对人民实行高压政策才放弃学业来投奔共产党的,他们应该相信绝大多数知识青年来延安都是这样的动机。”[9]另一方面,抗战初期,党中央把吸引、组织革命知识分子到延安作为一项重要任务。毛泽东等党的领导人非常重视革命知识分子在中国民主革命中的作用,认为革命知识分子是首先觉悟的成分,具有“先锋作用”和“桥梁作用”,要积极地、刻不容缓地去同日本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抢”革命知识分子。时任中组部部长的陈云也呼吁“抢夺”革命知识分子:“谁抢到了革命知识分子,谁就抢到了天下。”[10]中共中央出台了各种尊重革命知识分子的政策和条例,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包括教育界、学术界、文化界、新闻出版界等各个知识阶层在内的革命知识分子奔赴延安。在当时物资供应紧张情况下,党中央给予革命知识分子很高生活待遇,如著名学者何干之到达延安后,中共中央给予何干之每月20元津贴费,还派给他一名警卫员。[11]正是因为共产党正确的抗日政策和革命知识分子政策,“1938年夏秋之间奔向延安的有志之士可以说是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的。每天都有百八十人到达延安”[12],“抗战后到延安的革命知识分子总共四万余人,就文化程度而言,初中以上71%(其中高中以上19%,高中 21%,初中 31%),初中以下约 30%”[13]。

延安革命知识分子群体在形成过程中,为了克服缺乏系统的革命理论和艰苦斗争磨练的缺点,首先通过接受党的干部教育,学习马列主义基础理论知识,提高自身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促使自己尽快成为具有共产主义人生观和价值观、自觉为民族革命斗争献身的抗战人才。其次,延安革命知识分子群体还积极参与了延安开展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文艺界的整风运动。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运动中,延安革命知识分子群体不仅从理论上探索和论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可能性、必要性,而且还对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史学、马克思主义文艺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等领域的中国化开展了研究和实践。如艾思奇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就是要把中国的特殊性,依据中国的特点使马克思主义在这个民族的特殊形式之下表现出来”[14],罗迈主张“要做到马列主义中国化,就需要善于灵活地运用它到中国具体环境的具体斗争实践中来”[15]。在延安文艺界的整风运动中,延安革命知识分子群体不仅自觉清除了对待马克思主义教条主义的错误思想,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得到进一步加强,而且还纠正了文艺界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错误文艺观,坚持文艺“都是为工农兵的,首先是为工农兵的,为工农兵而创作,为工农兵所利用的”[16]方向。

3.革命知识分子群体成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力量。

革命知识分子群体自身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掌握和信仰,本身就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成果。不仅如此,延安革命知识分子群体还凭借他们的马克思主义知识和理论优势,通过积极主动到农村、工厂、部队中去体验生活,走与工农兵相结合的道路,创作了许多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实际的文艺作品,用人民大众喜闻乐见、通俗易懂的各种文艺形式和语言,宣传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启迪广大工农群众,提高广大工农群众的觉悟。以艾思奇等人为代表的一批马克思主义理论工作者,针对人民大众特别是广大青年在思想深处产生的种种疑惑和问题,用通俗的笔法、日常谈话的体裁,对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等作出解答。其中艾思奇写作的《大众哲学》最为著名,对人民群众和思想理论界产生了长期而深远的影响。

“工农没有革命知识分子帮忙不会提高自己。”[17]可以说延安时期革命知识分子群体是马克思主义的宣传队和主力军,他们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与群众之间架起了一座联系的桥梁。这座联系的桥梁,既促使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理论形态上取得了重要成果,又有力地推动马克思主义与群众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程。

三、大众性文艺运动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提供了有效载体

1.大众性文艺运动贴近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受众基础。

“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有各种的战线,就中也可以说有文武两个战线,这就是文化战线和军事战线。”[18]在文化战线开展对敌斗争的号召下,早在20世纪30年代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左联”,就非常重视文艺大众化的工作,并且专门成立了文艺大众化研究会,掀起了一次大众性文艺运动高潮。延安时期按照30年代大众性文艺运动的文艺作品必须通俗化、必须用工农大众的语言、应当既利用文艺旧形式又积极创造新形式、文艺作品的内容必须与群众和实际相联系的要求,继续深入推进大众性文艺运动。

延安时期大众性文艺运动的受众是根据地的工农兵群众以及革命的干部,跟国民党统治区的受众即“左联”的受众有很大的区别:文化水平普遍低下,文盲所占的比重相当大。李维汉曾经形象地描述陕甘宁边区初创时期的现状:“封建、文盲、迷信和不卫生。知识分子缺乏,文盲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学校教育;除城镇外,在分散的农村,方圆几十里找不到一所学校,穷人子弟入学无门;文化设施很缺,人民十分缺乏文化生活。”[19]而且这些受众的需求也不同,“各种干部,部队的战士,工厂的工人,农村的农民,他们识了字,就要看书、看报,不识字的,也要看戏、看画、唱歌、听音乐”[20]。延安这些受众的文化状况以及他们对符合自己需求的和容易接受的文化知识和文艺作品的迫切要求,使延安的作家们开始意识到“‘向广大的工农兵学习’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是,他们必须在新的文艺思想指导下创作出‘真正的’为群众服务的作品,这时候,他们首先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即是如何让广大文化水平极低的农民成为他们作品的阅读者、欣赏者”[21]。于是,延安时期各抗日根据地开展的大众性文艺运动,注重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努力探求文艺形式和语言的民族化和大众化,特别强调文艺形式和语言要和群众相结合、要直接介入现实生活,用街头诗、独幕剧、街头剧、秧歌、报告文学等群众喜爱的民间文艺形式和群众自己的语言对抽象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进行大众化的具体再现;促使延安的理论工作者潜心钻研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不断提高自身的理论素养,以生动活泼、通俗易懂、平易朴实的语言对深奥难懂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进行大众化的阐释解读,创作大众化、通俗化、群众化的文艺作品。这个时期大众性文艺运动既宣传、普及了马克思主义,又“在动员群众方面,产生过强大的号召力、凝聚力,对其社会功能不能低估”[22]。

2.大众性文艺运动体现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大众化要求。

随着大众化文化运动的推进,延安文艺界许多人与现实生活结合不够,时常喜欢在固有的理论中兜圈子,真正到实践中去做却差得很。这表明,延安文艺界依然存在唯心论、教条主义、空想、空谈、轻视实践、脱离群众等等的缺点,实际上集中在两大问题:文化民族性问题和大众性问题。为了纠正文艺界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倾向,毛泽东早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中就强调:“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23]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文化论》继续强调了新民主主义文化“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24]性质。但是要彻底纠正文艺界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错误,还需要在文艺界来一个切实的严肃的整风运动。毛泽东主持了文化界的整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出大众化“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25]。毛泽东又指出:社会生活是文化的唯一源泉,“到唯一的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观察、体验、研究,分析一切人,一切阶级,一切群众,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一切文学和艺术的原始材料,然后才有可能进入创作过程”[26]。在《讲话》的号召下,大众性文艺运动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通俗化、大众化方面作了很大的努力,作品的内容更加注重通俗易懂、短小精悍,采用老百姓喜爱、熟悉的文艺形式和语言,使深奥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易于为群众所接受、所掌握。《讲话》的指引使延安文艺大众化运动达到高潮。

可以说,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大众性文艺运动在思想上高度重视马克思主义文艺的大众性,追求马克思主义文艺的大众化品格,极力主张文艺必须为大多数人所接受、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服务,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大众化要求,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大众化的重要成果。

3.大众性文艺运动承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内容。

延安时期的大众性文艺运动在坚持党对文艺运动的领导和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指导下,一方面,大众性文艺运动的文艺作品题材、主题以党的中心工作和现实斗争为主,紧紧围绕抗日战争和军队、农村土地斗争、反封建反礼教、揭露国民党顽固派反共反人民、描述根据地的新气象等而展开,采用小型化和通俗化的秧歌、戏剧、街头诗、歌曲以及报告文学、短篇小说等文艺形式,使用广大群众日常生活中常用的语言将中国共产党的新民主主义理论、统一战线政策、军事政策、党的思想路线等进行大众化阐释并传达给工农兵群众。如革命歌剧《白毛女》是由民间流传的传奇“白毛仙姑”故事改编而成的,通过塑造喜儿这个生动、鲜明的艺术形象,运用老百姓喜爱、熟悉的民间戏曲的艺术传统,揭露了旧社会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的压迫、剥削,讴歌了中国共产党是劳动人民的大救星。另一方面,这时期的文艺作品以反映工农兵生活为主要内容,把广大工农兵群众塑造成作品中掌握历史命运的主人公,通过叙述广大工农兵群众的日常生活事情,如开荒、识字、生产劳动、婚姻等来贯彻中国共产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既动员、教育了群众又提高了群众的觉悟,使马克思主义理论真正在工农兵群众中普及、扎根。如《兄妹开荒》通过解放区生活的一个小侧面,反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大生产运动中边区人民的劳动热情和欢乐生活,充分体现了解放区新农民的精神世界。

“在内容上力求反映群众的生活和要求,在形式上力求能为群众所接受”[27]的大众性文艺运动以反映民族斗争、阶级斗争和生产斗争的文化新内容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内容实现了有效对接,实现了文艺运动与政治、文艺运动与生活的有效对接,成为动员工农兵群众坚持抗战、发展生产、拥军爱民以及实现民主的有力武器,成为延安时期党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实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一个重要的动态媒介。○

[1]十七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学习出版社,2007年,第149页。

[2][3]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第 333、315页。

[4][5][7][16][18][20][21][25][26] 毛泽东选集(第 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第 928、998、706、863、847、850、851、861、861 页。

[6]列宁选集(第 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第 247页。

[8]韦君宜:思痛录·露沙的路,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年,第4页。

[9]吴介民主编:延安马列学院回忆录,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第257页。

[10]陈云文选(第 1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 181页。

[11]何干之文集(第 2 卷),北京:北京出版社,1994 年,第 1页。

[12]中共党史资料(第7辑),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3年,第384页。

[13]胡乔木:回忆毛泽东,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年,第279页。

[14]何一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专题研究,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第148—149页。

[15]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上),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第431页。

[17]六大以来,中共中央书记处编印,1942年,第1046页。

[19]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下),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第566页。

[21]赵学勇,孟绍勇:“文学中心”的转移与当代文学“新方向”的确立,山西大学学报(哲社版),2006(1),第 108—115 页。

[22]刘增杰:中国解放区文学史,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1988年,第55页。

[23][24]毛泽东选集(第 2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第 534、708 页。

[27]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编:抗战时期的文化教育,北京:北京出版社,1995年,第2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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