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两国足球文化与职业联赛比较研究*

颜中杰，龚波，董众鸣，周驰

(1.上海电力学院体育部，上海 200090;2.上海体育学院体育教育学院，上海 200438;3.南昌航空大学体育学院，南昌 330063)

中日两国足球文化与职业联赛比较研究*

颜中杰1，龚波2，董众鸣2，周驰3

(1.上海电力学院体育部，上海 200090;2.上海体育学院体育教育学院，上海 200438;3.南昌航空大学体育学院，南昌 330063)

日本足球取得的伟大成就得益于该国职业联赛的成功举办，足球文化在此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经济为日本联赛的飞速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物质保障;J联盟的成立为日本联赛的健康规范发展提供了最重要的制度保障;超强的学习能力为日本联赛吸收世界足球精华提供了坚实的文化保障。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在足球文化方面与之相比存在明显差距。建议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应明晰中国职业联赛所有权，保护俱乐部权益;加强制度建设，规范俱乐部发展;坚持依法治球与以德治球相结合。

中日;足球文化;职业联赛;比较研究

现代职业足球的发展，已远远超出竞技体育的范畴，而是与一个国家的社会转型，经济发展，文明进程息息相关。20年来，尤其是近十年，日本足球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成功举办了2002年韩日世界杯;男足连续打进世界杯决赛阶段，率先完成“脱亚入欧”的进程，跻身世界强队之林;女足勇夺2011年德国世界杯冠军。

人们常常把日本足球的腾飞，归功于日本足球职业化改革的成功。殊不知职业化改革的核心内容之一就是开展足球职业联赛。正是日本足球职业联赛的成功举办，营造了热烈的足球氛围，培育了巨大的足球市场，带动了足球产业的发展，培养了大批优秀足球运动员，推动了日本足球整体水平的提高。研究分析日本足球职业联赛的成功经验，对于正在不断努力中的中国足球职业联赛有着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 日本足球职业联赛发展概况

为了扩大足球运动在日本的普及程度，尽快把日本足球提高到世界水平，日本于1993年开始举办足球职业联赛，简称“J联赛”。J联赛分为J1、J2两个级别，参赛俱乐部数量从最初的10支增加到现在的38支，其中J1俱乐部18支、J2俱乐部20支。目前，赛制采用升降级制。J1联赛积分榜末尾2名的球队直接降入J2联赛，J2联赛加分前2名的球队直接升入J1联赛，J1联赛倒数第3名的球队与J2联赛第3名的球队争夺1个J1名额。

日本职业足球联盟，简称“J联盟”，成立于1991年，虽然名义上隶属于足协，实际上是一个独立的经济实体，在人事、经营、管理等方面完全独立，专门负责J联赛的管理运营，包括赛事推广、电视转播权转让、商务开发等，日本足协主要负责日本足协杯赛、各级国家队、青少年足球、业余足球联赛等，所以基本不干涉联盟内部事务，只是在一些重大事件时，才做出表态［1］。

图1 J联赛组织结构图

J联赛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全体大会，负责制定J联赛的目标和方针政策，联赛主席和理事会成员由全体大会选举产生。理事会有15个名额，成员分别来自日本足协及J联赛的管理层、参赛俱乐部和社会公众人士，且各占5个名额。理事会下设两个执委会，分别负责J1联赛和J2联赛，每个执委会的主席由俱乐部共同选举产生。此外，J联赛还设有仲裁委员会和5个专门委员会，即纪律、比赛监督、技术、法律事务、经营咨询委员会，各自行使理事会赋予的权利(见图1)。

联赛之初，J联赛就制定了《日本足球百年梦想》(《The One Hundred Year Vision》)。这本厚达1000多页的“百年大计”的计划细致入微，涵盖了青少年培养、职业联赛等各个领域，终极梦想是在2046年或2050年夺取世界杯冠军。同时，J联赛在《百年梦想》里还提出“提高日本足球水平以及促进日本足球发展、振兴并丰富体育文化以及促进国民的身心健康健全发展、为国际交流与友好合作做出贡献”等理念。要求每个俱乐部必须建立起一个确定的地理上的基础，通过在学校、社区开展活动，与当地的人们结合在一起，参与当地的社交并帮助建立竞技足球文化氛围。

J联赛的俱乐部遍布整个日本，每年有超过900万的观众涌入体育场(同期我国中超中甲观众人数为407万人)，2009年，日本职业联赛的平均上座率约为19126人(同年中超为16059人)。历经数年努力，J联赛无论在竞赛组织、俱乐部建设还是在竞技水平、比赛成绩、国际影响等方面都走在了亚洲各国的前列，被国际足联称为亚洲最成功的联赛。J联赛已经成为推动日本足球发展的巨大力量，引领日本足球从亚洲走向世界［2］。

2 中日足球文化与职业联赛的直接对话

与日本足球职业联赛“想好了再走，运筹帷幄，进步很快”相比，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则是“先走了再想，急功近利，蹒跚前行”［3］。中国职业联赛开始于1992年，早于日本1年，经历了甲A和中超两个阶段。然而，在度过开始几年的红火之后，中国足球非但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反而陷入难以自拔的沼泽。联赛是非不断，假球黑哨跌出，球市持续低迷，后备人才严重萎缩，在与日韩的较量中更是全线溃败。至于其中的原因，专家学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林林总总不计其数，但中国职业足球文化的缺失却是不争的事实。山东鲁能足球俱乐部的创始人之一，原俱乐部常务副董事长刘广迎曾意味深长地讲了一句话:“没有文化的足球是沙漠足球，是没有生机和活力的足球”［4］。

足球文化可分为足球器物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三个层次。所谓足球器物文化，表现为体育场地、器材装备等器材设备和思想物化品，是开展足球运动的物质保障。足球制度文化表现为足球运动中的规章制度、组织机构等，调节着足球运动与人的关系。足球精神文化表现为足球运动的行为准则、价值观念等，是社会总体文化长期积累在足球中的集中体现［5］。我们无意评价当年举行甲A职业联赛是否有些“大跃进”的意味，但现在看来，在当时的情况下匆匆举行职业联赛，我们在很多方面的条件还不成熟，有些方面的缺失还非常严重。

2.1 职业足球高度市场化的特点凸显了器物文化的决定性作用

2.1.1 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经济为日本联赛的飞速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物质保障

高度市场化是职业足球最主要的特征之一，这就要求职业俱乐部必须要有大量资金源源不断的注入，才有可能聘请到高水平的教练团队、管理团队，招募到高水平的职业球员，修建一流的训练基地，建立完善的后备人才培养体系，才有可能在高质量的体育场为广大观众奉献精彩激烈的比赛，在市场交换中得到消费者认可，获得理想的市场份额，保证俱乐部可持续健康发展，而若要建立一个世界级水平的足球俱乐部，其资金的需求量更是大得惊人［6］。二战以后高速发展的日本经济，将这一切可能变成了现实。

日本各职业队由于都是由大型财团和企业出资组建和支持的，因此，经济实力非常雄厚。为了取得好成绩，扩大影响，各队均高薪聘请外国高水平教练员，如荷兰的奥福特(后为国家队教练员)等。同时，随着J联赛增加外籍球员参赛数量，各队又争先恐后地购买世界级球星，像英国的莱茵克尔、巴西的济科等著名球星，均先后现身J联赛［7］。高质量的训练基地、训练器材、运动装备、比赛场地等是发展职业足球必不可少的硬件设施。J联盟在开赛之初就有严格规定，比如每个俱乐部的主场体育场，观众坐席不得少于15000个，且必须配备符合条件的照明灯光。然而当时全日本只有4个能容纳5000－6000人的足球场，凭借雄厚的经济实力，大量足球专用体育场几乎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参加J联赛的所有球队全部拥有自己独立的训练场和主体育场。如川崎俱乐部拥有可容纳几万人的主体育场、普通训练场、青少年训练场等共计66000m2的足球场馆［8］。

2.1.2 赢弱的经济实力让中国联赛输在了起跑线上

中国社会由于封建社会长期延续和资本主义萌芽夭折等原因，社会生产力没有得到充分发展，国民经济相对落后。即使在1992年职业联赛开始时，虽已实行了改革开放，但成效尚未充分显现。因此，职业俱乐部整体不富裕，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聘请高水平的外籍教练员和运动员。与日本俱乐部动辄聘请世界级教练员，欧美当红球星相比，我们更多的是聘请前南斯拉夫、韩国教练员以及非洲、南美二、三流球员，甚至是业余球员，选择他们的理由无非是“性价比更高”，更“实惠”。但俗话讲，一分价钱，一分货。真正高水平的教练员、运动员对球队整体实力提升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关键时刻，往往就是一个人的力量决定整场比赛的胜负。在近几年的亚冠赛场上，当我们的中超球队还在为小组出线而苦苦挣扎时，日本的浦和红宝石队、大阪钢巴队早已将2007、2008赛季冠军奖杯揽入怀中，这实际上就是经济实力的差距在足球场上的显现。

2.2 不同管理制度的选择决定了两国联赛剪刀差般的发展趋势

2.2.1 J联盟的成立为日本联赛的健康规范发展提供了最重要的制度保障。

日本是较早颁布体育法的国家之一，《体育振兴法》以及之后颁布的一系列法令法规对依法发展体育事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9］。为了保证J联赛的成功，以做事严谨著称的日本人在此前做了大量繁杂而细致的工作。日本足协先后花费5年的时间，内研外调，层层论证，走访了职业足球联赛组织得较为成功的意大利、德国、西班牙等国家，在全面总结各国足球联赛管理模式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之后，日本足协果断决定成立J联盟，赋予它充分的权利，独立运作J联赛，足协一般不干涉J联赛的内务。J联盟的主席由全体大会选举产生，代表J联盟的整体利益。足协只有一名副主席在J联盟担任副主席职务，这样安排也仅仅为了便于同足协的沟通协调。由此可见，J联盟在赛事推广、商业赞助等事宜的谈判方面，可以最大限度地为联赛的整体利益考虑，为俱乐部争取最大的权益，有利于充分调动参赛俱乐部的积极性，保证联赛的完整性，把联赛做到最好。

提供科学、充足的制度供给是联赛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证。J联赛尚未开始，J联盟就制定了一整套科学完备的赛事管理文件，包括竞赛章程、俱乐部建设、纪律处罚条例、裁判员培养选派等方方面面。用制度的力量，规范联赛的健康持续发展。这一系列文件，不仅科学，而且合理，许多地方都是在充分充分考虑日本足球的实际情况后作出的。如升降级制度是多数职业体育比赛普遍采用的一种竞赛模式。但J联盟根据职业足球运动规律和市场规律，以及各俱乐部发展的实际情况，决定联赛前五年取消降级制。实践证明，这一重大决定，为俱乐部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培养新人，锻炼队伍，夯实基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又如，J联盟规定俱乐部必须有完备的5级队伍建设，即一线队、预备队、U18青年队、U15青年队、U12少年队。据J联赛前任秘书长佐佐木一树先生介绍，J联赛发掘足球人才的工作从小学就开始，而且对足球人才的培养非常连贯，也非常系统化。小学生一般从12岁开始踢球，足球学校则招收五六岁的孩子，但这些孩子在足球学校不仅仅踢球，而是让他们接受足球文化的熏陶。每个俱乐部为此每年大约投入2亿日元［10］。

2.2.2 制度供给的严重匮乏让中国联赛在争议与混乱中迷失了自我

中国足球联赛管理体制自联赛开始之日起就饱受诟病，由于路径依赖的作用，中国足协用计划经济体制下的管理模式对市场经济体制的产物进行管理，以行政管理取代法制化、制度化和民主化管理，其结果必然会产生激烈的碰撞，导致“集体非理性”的产生。中国足协“一套人马两块牌子”，“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管办不分、政企不分”，权力高度集中等问题，已经成为制约联赛水平进一步提高的瓶颈［11］。而事实上，国家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的身份对中国足协自身而言有时也是一种桎梏，面对上级领导下达的任务，以“对上负责”为己任的协会领导不得不以牺牲联赛为代价，“责无旁贷、心无旁路”地去努力完成，于是乎原本完整的赛季被肢解得七零八落，“南北分区赛”等提议应运而生。殊不知，如此做法，最终受到伤害的恐怕不仅仅是职业联赛，更是中国足球的整体利益。

在中国足协相关文件中明确指出，“全体委员会是中超委员会的最高机构”，“中超委员会主任由中国足球协会推荐一名副主席，经全体委员会批准后任职”;“中超委员会秘书长由委员会主任推荐”［12］;“中国足球协会作为中超联赛产生的所有权利的最初拥有者，以书面形式授权公司代理经营和开发中超联赛的整体性商务资源，并签订授权协议”;“公司注册资本为人民币200万元”;中国足球协会占36%的股权;16家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各出资8万元，各占4%的股权［13］。中国足协凭借自己国家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的身份，通过上述文件，把中超联赛的产权、管理权和财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而投入了成千上亿资金的俱乐部只是“中国足球游戏的参与者，依然没有发言权，依然是足协的附庸”［14］。俱乐部的权利得不到充分保护，出资人找不到“当家人”的感觉，其直接后果就是对立了俱乐部同足协的关系，激化了两者的矛盾，最终导致高频率的俱乐部易主，以及罢赛、退赛事件的发生，2004年中超元年的“G7革命”实际上就是这一矛盾冲突的集中体现。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缺少制度，更缺少落实制度的制度。如果我们对比一下中日两国在联赛初期的相关文件、制度，会发现两者并无明显的优劣之分，那么为何在落实的时候会有天壤之别呢?比如说对俱乐部梯队的要求，除预备队外，两国都要求有3支梯队。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当日本俱乐部在卧薪尝胆，埋头苦干的时候，我们不少俱乐部却在行“东拼西凑、挂羊头卖狗肉”之实。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我们的青少年后备人才严重萎缩，每况愈下。而日本却人才辈出，兴旺发达。原因何在?因为我们没有落实制度的制度。没有与之相配套的法律法规和奖惩机制，没有真正做到“违法必究、执法必严”，到头来，俱乐部“只做检查的，不做规定的”，再好的制度也变成了一纸空文。个别俱乐部拖欠教练员、运动员工资、奖金长达数年之久;梯队球员以大打小、假年龄泛滥;假球黑哨屡禁不止……大概皆源于此。

2.3 精神文化的差距是无形的，但也是最致命的

2.3.1 超强的学习能力为日本联赛吸收世界足球精华提供了坚实的文化保障

日本民族的文化发展史就是一部学习世界先进文化的历史，“从本质上讲，应是其100多年来对外来文化的准确把握和吸收所结出的硕果”，无论是中华古代文化对蒙昧初开的日本文化的启迪，还是明治维新时期西方文化对日本的文明开化，或是战后美国文化的全面介入，日本都能在贪婪允吸世界文化精髓的同时，做到兼收并蓄，为我所用，形成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

足球的起源地在中国，但现代足球的起源地却是在英国，率先实行足球职业联赛，且水平最高的地区还是在欧洲。因此，若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提高足球水平，迎头赶上，最好的捷径就是学习他国先进经验，为我所用。而日本民族恰恰是最善于学习的民族，他们“贪婪”地吸收融合世界足球的精华，在赛事管理、俱乐部建设、技战术水平等领域均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

选择适合本国球员特点的战术打法，并长期稳定地坚持学习，并在此基础上形成自己的特色，是J联赛成功的一大秘诀。由于日本运动员的身材无法同欧美选手相比，甚至同中韩相比都处于劣势，因此，日本在联赛之初即决定选择南美技术型打法的发展道路。于是乎，各俱乐部大量聘请巴西教练员，引进南美球员，高水平教练员、运动员的到来为日本带来了先进的足球理念、科学的训练方法和华丽的脚法，同时也为日本本国教练员、运动员提供了难得的近距离学习、切磋的机会，为日本足球走向世界打开了大门。此外，大量年轻球员通过各种途径前往巴西留学，他们与当地球员同吃、同住、同训、同赛，学习领悟真正的巴西足球文化，为日本足球长期稳定地坚持巴西风格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3.2 盲目跟风、摇摆不定以及职业道德的沦丧使中国联赛长期处于低水平徘徊状态

中国足球盲目跟风由来已久，从国家队主教练的频繁变更就可小窥一二。自职业联赛开始以来，一批中外教头先后成为匆匆过客，从1992年的施拉普纳(德国)、1994年戚务生、1998年霍顿、到2000年米卢蒂诺维奇(前南斯拉夫)、2002年阿里·汉(荷兰)、2005年朱广沪、再到2007年福拉多(前南斯拉夫)、2009年高洪波，教练换了一茬又一茬，国家队风格也随着主教练的频繁更替而摇摆不定，始终难以形成相对稳定的技战术打法和自己的风格，中国足球在不断的自我否定中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无独有偶，这种盲目跟风现象在俱乐部中也大量存在。随着球队成绩的起伏，各俱乐部一直在不停地更换主教练，最多时在一个赛季可能会更换3、4次主教练，以徐根宝、王洪礼为代表的本土教练与以崔恩泽、李章洙为代表的韩国教练，以桑特拉奇、图巴科维奇为代表的前南教练，以塔瓦雷斯、拉扎罗尼为代表的巴西教练，以及德国、英国、俄罗斯等外籍教练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博弈，不同国家、不同风格的足球理念在这里发生强烈碰撞，中国职业俱乐部的生命力、战斗力在反复内耗中消失殆尽。

2009年，一股“反赌打黑”狂潮席卷中国足坛，包括中国足协高管在内的数十名足协官员、裁判员、俱乐部工作人员、教练员、运动员先后“协助调查”。出现这一令人痛心的局面，是天灾还是人祸?虽说“好的制度可以把坏人变好，坏的制度可以把好人变坏”，但在抱怨制度缺失之余，当事人难道就不应该对自己的价值观念、道德标准扪心自问吗?我们的道德底线在哪里?我们的职业操守又在哪里?如果一个行业的从业人员法制观念淡漠，道德水准低下，整个行业充斥着铜臭气息，我们又怎能期待他们以国家荣誉为重、为民族利益去顽强拼搏呢?

3 结论

日本民族在漫长的文明发展史中，历经古代东方文明和近代西方文明的猛烈冲击，其本土文化在吸收、融合外来文化的过程中不断得到升华，形成独具特色的日本文化，这种文化的力量又深深地熔铸在日本民族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之中，成为推动社会各项事业不断发展的巨大动力。在J联赛的成长过程中，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经济为联赛的飞速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物质保障;J联盟的成立为日本联赛的健康规范发展提供了最重要的制度保障;超强的学习能力为日本吸收融合世界足球精华提供了坚实的文化保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缺少足球文化的积累与底蕴，赢弱的经济实力让中国联赛输在了起跑线上;制度供给的严重匮乏让中国联赛在争议与混乱中迷失了自我;盲目跟风、摇摆不定以及职业道德的沦丧使中国联赛长期处于低水平徘徊状态。我们欠缺的东西实在太多，难怪在与日本的较量中全面处于劣势，这也正是中超球队在国际大赛中鲜有出色表现的根本原因之所在，这其中既有历史的原因，也有现实的责任。如此大的差距，就决定了我们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世界强队。但只要我们抓住契机，尊重职业足球发展规律，加强制度建设，迎头赶上还是大有希望的，虽然“这个时间会很长”。

4 建议

4.1 明晰中国职业联赛所有权，保护俱乐部权益。在职业联盟难以在短时间内成立的情况下，适当减少中国足协在中超公司的持股比例，增加俱乐部的话语权。调整中超委员会主任、秘书长人选的产生办法，建议由全体委员会公开选举产生。

4.2 加强制度建设，规范俱乐部发展。《中超俱乐部标准》自2002年起草，2004年使用，至今已近10年了。这期间，我国政治经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足球运动突飞猛进、日新月异。因此，应尽快制定新的《职业联赛俱乐部标准》，严格规范俱乐部发展，促进联赛健康发展［15］。

4.3 坚持依法治球与以德治球相结合。一方面，要逐步完善职业联赛各项法规建设、制度建设，依照法规、制度规定，管理各项联赛事宜，做到公正执法、严格执法。另一方面，要不断加强从业人员职业道德教育，弘扬崇高的职业操守，自觉维护联赛形象，净化联赛风气。

［1］职业联盟并非万能良药.［EB/OL］.［2004－10－18］.http://sports.sina.com.cn

［2］马成全.日本职业足球调研报告［EB/OL］.［2011－2－21］.http://sports.sina.com.cn

［3］郁静，李协荣，潘红军.韩国 日本 中国足球职业化发展的比较研究［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00，23(4):547－549

［4］刘广迎.简黑白足球:关于中国足球的思考［M］.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5:65

［5］钟文正.日本足球职业化改革成功的文化学剖析［J］.首都体育学院学报，2010，22(3):9 －12

［6］侯会生.职业足球的内涵和特征研究［J］.体育文化导刊，2007，23(10):60 －63

［7］王民享.职业化对日本足球的促进［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1995，20(4):26 －27

［8］徐金山.日本足球运动水平提高的主要原因［J］.上海体育学院学报，1998，22(1):80 －84

［9］丁旭，晨光，李阳.从日本民族对世界先进文明的吸收看日本足球的发展［J］.体育文化导刊，2003(6):58－59

［10］颜中杰.足球强国后备人才培养路径研究［J］.体育文化导刊，2007，23(8):26 －28

［11］晨光.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联盟建立的必要性［J］.体育学刊，2006，13(5):124 －128

［12］中国足球协会.超级联赛委员会工作规范［Z］.北京:国家体育总局，2003

［13］中国足球协会.中超联赛有限责任公司章程［Z］.北京:国家体育总局，2005

［14］孟德华.“G7革命”:企业反抗“行政干预”的失败起义［N］.中国经济周刊，2010－10－26

［15］顾晨光.新制度经济学视野中的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成长［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2006，21(4):150－153

Com parative Study on Soccer Culture and Professional League of China and Japan

YAN Zhong － jie1，GONG Bo2，DONG Zhong － ming2，ZHOU Chi3

(1.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Shanghai University of Electric Power，Shanghai200090，China;2.S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Coaching，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200438，China;3.College of Nanchang Aeronautical University，Nanchang 330063，China)

The Japanese soccer obtaining the great achievements benefits from their successful professional league and soccer culture.Highly developed capitalist economy has provided the formidablematerial safeguard for the swift developmentof Japanese league tournament;alliance’establishment has provided the most important system which safeguards for the Japanese league tournament’healthy standard development;Ultra strong learning capability absorbed the world soccer essence for the Japanese league tournament to provide the solid cultural safeguard.The Chinese soccer professional league esists obvious difference on soccer culture compares with Japanese’.It Suggested that the Chinese soccer professional league should define Chinese professional league property rights，protect the club rights and interests;Strengthen the system construction，standard club development;Insist that governing the ball by law and virtue.

Chinese－Japanese;soccer culture;professional league;comparative study

G812.6

A

1007－323X(2012)04－0076－06

2012－02－16

颜中杰(1969－)，男，上海市人，副教授，博士

研究方向:竞技体育发展与体育人文社会学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0BTY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