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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2012-12-08行摄匆匆

风景名胜 2012年10期
关键词:垭口大本营营地

行摄匆匆

启程:从举步维艰到渐入佳境

2012年7月,喀喇昆仑山区最好的徒步季节,我们一行12人聚集于巴基斯坦,沿着冰川的主中轴线,开始这次漫长而艰苦的徒步探险之旅。

领队日记

领队在办理徒步手续的时候,跟政府官员打交道一定要自信,把徒步计划、团队徒步经验、对喀喇昆仑的向往、对巴基斯坦人民的好感,说个详细。对于中国来的团队,巴基斯坦官方态度很友好。

要信任向导,尊重他,但涉及团队利益和徒步胜负的关键因素,如背夫数量、食物储备、路线计划和应急方案时,一定要充分沟通到位,千万不能有“走着再说”的侥幸心理。

领队一定要时刻把握好各个队员的体能和精神状况,尤其在出发初期,对路线比较轻敌的时候,切忌放任队员急行军。

领队要建立好队伍的纪律,如食物分配、定时体检、行军纪律、例会制度等。

中国香港→伊斯兰堡→斯卡杜→Askole(徒步起点)

D1_ Askole(3050米)—Jula(3170米)

徒步:7.5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2_ Jula — Paiju(3400米)

徒步:7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3_ Paiju — Khoburtse(3830米)

徒步: 6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4_ Khoburtse — Urdukas(4060米)

徒步: 3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启程前记:一切准备就绪

巴基斯坦与中国交界的喀喇昆仑山脉,方圆15公里之内,耸立了41座海拔6500米以上的山峰,其中有4座8000米以上的雪山:乔戈里峰(Chogori,又称K2,8611米,世界第二高峰)、加舒布鲁姆一峰(GasherbrumⅠ,又称G 1,8 0 6 8米)、布洛阿特峰(Broad Peak,8047米)、加舒布鲁姆二峰(GasherbrumⅡ,又称G2,8035米)。

雪山环绕,数不尽的冰川沿着山脚的峡谷蜿蜒伸展,这里是徒步者的天堂,而最经典的就是“K2大本营徒步线路”。2012年7月,喀喇昆仑山区最好的徒步季节,我们一行12人聚集于巴基斯坦,沿着冰川的主中轴线,开始这次漫长而艰苦的徒步探险之旅。

出发前我称了下两个背包,大背包22公斤,摄影包10公斤,我带了不少电子设备:D700单反相机、两个镜头、8块电池、摄像机、GPS、快译通、MP3、移动电源,还有三脚架、指南针等。

中国香港,曼谷,拉合尔,伊斯兰堡,飞机起起落落,带着一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淡定,我们离路程的出发点越来越近。从伊斯兰堡去斯卡杜,我们搭乘了中巴车。有一些崎岖的山区路段,据说有塔利班活动。中途有一位持AK47步枪的警察上了我们的车,当地徒步服务公司的经理Syeed解释说,他是来保护我们的。

经过18小时的车程,我们在北京时间凌晨1点(本文时间都是北京时间,比巴基斯坦晚3小时)抵达海拔2240米的边防重镇斯卡杜,入住涉外旅游酒店Masherbrum Hotel。关于Masherbrum,它是一座雪山的名字,在之后的徒步旅程中扮演了原本不在剧本内的重要角色,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们的徒步向导、同时也是背夫的召集人塞弗已经在斯卡杜等待多时了。他是一位貌似瘦弱、神情憔悴的巴基斯坦男子。不过在之后的旅程中,他的专业、敬业、顽强、智慧和友善,成为了我们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

在斯卡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办理徒步手续和准备充足的食物。塞弗在办理手续的时候,有些拖拉。作为中方领队,我和塞弗就食物问题也进行了多次交涉。塞弗为我们准备了饼干、罐头、零食等食品,虽然品种很多,但数量不够。幸好,我们自己也准备了一些。

在斯卡杜,我对塞弗的初始印象不算特别好。不过,随后在前往Askole的途中,他带着我们到他家做客,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包括路程安排商议、徒步经历的分享,我们加深相互了解,我对他的看法也渐渐转变了。

Askole村是喀喇昆仑徒步的起点,也是背夫的集散地。在这里,塞弗聚齐了我们的背夫和厨师,还细心地找来了十几只鸡和一头山羊,它们会随着我们一起徒步,鸡汤用来改善伙食,山羊Kars也帮忙背一些物资——对不起,后来它也成了食物。

塞弗提醒我们不要跟背夫单独接触,更不要私下给他们礼物和小费,怕背夫们互相攀比。事实上我们也没法跟他们单独接触,因为背夫并不是一对一服务,一个背夫往往要背很多的公共物品,大约30公斤左右。此外背夫也基本不会说英语,一切沟通都需要通过塞弗,我除了更加信任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狼狈不堪的第一天

7月18日,从香港出发后的第六天,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的K2大本营徒步正式拉开序幕。

计划里,第一天的徒步应该比较轻松。女队员都处在兴奋和自信的状态中,脚步飞快。

经验告诉我们,保存体力是多么的重要。我走得很慢,背夫们一个一个超过我,我也趁机给他们拍照。30多位背夫,他们走在路上的场面非常壮观。

渐渐地,我也开始加快节凑,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队。但是随后的一段路,沿途没有适合休息的阴凉处,我只得咬着牙继续狂奔,终于看见一片小树林。

厨师Sadiq告诉我,从这里到今天的营地只需要2小时,这让我对后面的行程充满信心。

从Korophon重新出发,我走在队伍最后。此时正午,太阳暴晒,连遮阳的地方都没有。刚走一会,我就感到有点吃力,完全没有上午一路狂奔的状态。再看看走在前面的队员,每个人的脚步都移动缓慢。

眼看2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营地连影子都没见着,我开始着急了。赶紧问塞弗,他却说之前厨师的信息有误,还要一个半小时路程。当我把这个结果告诉队员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脚步也越发缓慢了。

第一天的徒步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除了天气炎热、体力透支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严重缺水。尽管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我已经提醒大家多带水,至少2升,但今天发现还是有些队员只带了1升水,而且之前喝得太快,现在都所剩无几!

我虽然还剩半升水,但也不敢轻易喝了,也不敢借给队员喝。因为这些水是救命水,看不到营地,我是不会动它的。

17:30,距离出发时间7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今天的营地——Jula。回过头想一想,今天的行程其实不算太难,只是我们在思想上有些轻敌,在物资上准备不足,加上天气炎热,才造成今天这样弹尽粮绝和狼狈不堪的被动局面。

Jula是一个标准的营地,有厕所、垃圾桶,水源充足。

今天大家都很累,也没有人关心晚上吃什么了。那就让大厨按他们的习惯去准备吧。如果我们要求太多,他们反而会无所适从。

寻找行走的感觉

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不用我提醒,队员们都准备得很充分。我们沿着巴尔托洛河行走,阵阵凉风,迎面吹来,特别惬意。

不过新的问题马上就出现了。徒步两天下来,大家最大的感受是吃不饱,特别是早餐和午餐。唯一可以放开吃的是我们都不习惯的Chapatti(薄饼),连鸡蛋和土豆都是定量供应,牛肉和青菜更成为奢侈品。带上山的几只活鸡已经吃掉一大半,唯一可以望梅止渴的就剩下那头羊了。

形势非常严峻,我们要求塞弗确保山上的食品充足,沿途想办法补充;对现有的食品也要合理分配,充分利用;每天的饭菜多一些变化,适合中国人习惯。

前两天的徒步比预想的要难,我们也出现了分歧。多数人希望放弃一处不算重要的目标,但几位有实力的队员不愿更改路程。两种不同意见针锋相对,火药味渐浓。

作为队长,我得更多地考虑全体队员。我决定支持多数人的决定。事后回想,刚刚上路就战略性放弃,虽然遗憾,但绝对正确。

出发的第三天,小雨,穿衣服成了一个问题。经过一番雨衣、冲锋衣、摄影背心轮流穿轮流脱的折腾,我发现还是冲锋衣比较靠谱。热的时候把拉链拉开,冷的时候把拉链拉上。相机挂在脖子上,下雨的时候就把它塞进冲锋衣中,拍照的时候再拿出来。还有一点要注意的就是控制徒步节奏,让身体适应天气,出汗不多又刚好维持自身的体温。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吃饱的原因,这几天徒步过程中胃经常不舒服,总想呕吐,放一些重口味的食物在口中才会感觉好点。

今天豁出去了,我碰到谁就找谁要吃的。队员相守给了我两颗奶糖,番茄给了我几口糖水,小玉又给我喝了几口参茶,在此一一谢过。

16:30,我第一个到达Khoburtse营地。Khoburtse营地位于4个冰川的交汇处,对面就是著名的教堂山、川口塔和Uli Blaho。阳光明媚,云雾缭绕,岁月静好。冲凉、洗衣服,看书、听歌,拍照、晒太阳,我们开始找到感觉,享受高原徒步。

在同营地的其他外国团队的注视下,饥肠辘辘的我们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着姗姗来迟但绝对算得上丰盛的午餐和晚餐,包括春卷、土豆、蘑菇鸡汤、鸡肉青菜炒面、水果罐头,刺激了我们的中枢神经,吃饱喝足以后,大家开始冲凉洗衣,嬉戏打闹,一起守候日落,直到黑夜降临。

渐入佳境

Khoburtse营地海拔3830米。今天早上5点多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有点微痛,我知道高原反应已经悄悄来临。听到好几个帐篷传来咳嗽声,不知道队员们睡得可好?是否也跟我一样头痛?

无论如何,还是得准时出发。今天都是在巴尔托洛冰川上行走,沿途不断有背夫走过我身边,我的心里踏实多了。

13:30,我第一个到达Urdukas营地,赶紧找地方冲凉、洗衣。大部队半小时后到达,薰衣草和小玉的状态不是很好,一个胃痛,一个拉肚子。好在今天的路程很短,正好可以休整。

根据大家不同的体能状况,我们在今晚的例会上对明天的路程进行了区分,并专门请塞弗安排两位有经验的背夫照顾大部队,因为他要带领我们的五人小分队前往更具挑战性的地方。

临睡前,我在脑海里回顾了从启程之前到出发后四天来的各种状况。

我们的准备工作相当不错,尤其是得到了塞弗的鼎力协助,背夫们也很配合,这帮助我们度过了一开始最艰难的部分。大家积累经验的速度很快,所以在之后的两天,虽然也有一些体能障碍和高原反应,但总体情况是,我们渐入佳境了。

横越冰川生死线

塞弗找到了一条穿越路线,不过要经过一个非常危险的冰裂缝,旁边就是恐怖的冰桥,这些都是冰川上的脆弱结构,承受着无法估算的巨大应力,我们随时有可能被冰川吞没、埋葬。

Day5_ Urdukas — GoroⅡ(4310米)

徒步:10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领队日记

随着路程的深入,十多人的队伍可能因为体能和技术经验的差异,需要分队前进。有能力的人可以走挑战性路线,普通队员要量力而行,走常规路线一样是值得骄傲的、而且是十分明智的选择。领队要和向导、背夫一起,照顾好各个小分队,并约定好会合的地点。

领队只有一个人,需要团队里其他经验丰富的队员的支持,在出发之前,应该熟悉队员,找好帮手。

冰川上的松鼠跳

早上乌云密布,天空中还飘着雪花。所幸在出发之后,天气好转。离开营地不远,经过一个转弯处,一排雪山在我们眼前展现,最显眼的就是加舒布鲁姆四峰。

可能是我们今天的出发时间跟其他团队接近,不一会,好几支队伍的队员、背夫,还有马帮都挤在一起,一度形成道路堵塞,场面非常壮观。

我喜欢走在队伍的最后,这样便于捕捉这些队伍在冰川上跳跃的背影,我一直认为:只有人在其中,我的照片才会生动。

看到这么多的马和毛驴,我开始想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租马?这样就可以减少很多背夫,费用也相应减少一些。我猜想,主要原因是马帮翻不过垭口,没法跟我们走全程。如果原路返回,应该是可以租马的。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一个岔路口,我们在此分队。队友天下带领大部队走常规路线,我和另外四人则在塞弗的带领下去走挑战路线。

我没有了照顾队员的压力,感觉轻松很多。我们走在巴尔托洛冰川东西向的中轴线上,两侧都是巨大的冰川,塞弗和另一个背夫在前面探路并用石头做标记,我们则兴奋地拍照。基本上没什么路迹可寻,我们像《冰河世纪》开场里的那只松鼠,在冰川上跳来跳去。

塞弗要带我们去哪里?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看他们两人不断停下来讨论路线的样子,估计他们也很少走这个方向。

我初步判断,我们一直朝着Masherbrum的方向行走。一会儿踩过碎石坡,一会儿绕过冰裂缝,四个小时过去,我们站在了一块大石头的脚下。塞弗说,Masherbrum大本营到了。看来之前我的判断是对的。

大本营占地不大,正前方朝着从Masherbrum缓缓滑下来的巨大冰川。Masherbrum顶峰深藏在云雾之中,无法一睹尊容。

Masherbrum(7821米)在巴基斯坦非常出名,其名气不亚于K2,因为它就是喀喇昆仑山区第一个被发现的雪山,被命名为K1。

Masherbrum山体非常陡峭,攀登难度极大。塞弗告诉我们,之前来爬Masherbrum的人很多,前年一次雪崩死了8个人,这两年就很少人来了,大本营也从此变得荒凉。

险象环生的巴尔托洛冰川

跟随塞弗来到Masherbrum大本营,我们付出了代价。为了与大部队在下一个营地会合,我们不得不面对紧接而来的严峻挑战——横越巴尔托洛冰川。

去Masherbrum大本营的路虽然难走,但至少曾经也算是成熟路线,因为有很多登山家走过。横越巴尔托洛冰川则完全是一条陌生的道路。塞弗和背夫分开探路,却屡次无功而返。我们只能原地休息,等待他们找到路线。

塞弗没有令我们失望,他找到了一条穿越路线,不过要经过一个非常危险的冰裂缝,旁边就是恐怖的冰桥,这些都是冰川上的脆弱结构,承受着无法估算的巨大应力,我们随时有可能被冰川吞没、埋葬。

要感谢残酷的大自然为我们留出了一条生路,也感谢塞弗和背夫沿途的细心保护,在经过七个小时险象环生的冰川穿越后,我们又回到了冰川左侧的正道。

离今天的营地还有四个小时的路程。这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挑战。我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进,口渴了就喝路边的冰水,走累了就找块干爽的石头坐下来休息。蓝天、白云、雪山、冰川,交相辉映,我边走边拍,累并快乐着。

19:20,我们相继到达GoroⅡ营地。大部队夹道欢迎我们,有的端茶,有的拥抱,有的献哈达,场面好不感动。

今天除了惊险与兴奋,又平添了深深的感伤。陪伴我们徒步五天的山羊Kars今天被杀了,晚餐是清炖羊排、青椒羊杂、蔬菜沙拉和水果罐头。晚餐如此的丰富,但我们却吃得异常的安静。几名女队员哭了,但还是得吃,因为徒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我们已经没有其他肉可吃了。

为了确保后面几天的能量补给,我要求塞弗合理分配这头羊肉,按四天的供给分开存放,以做到细水长流。

乔戈里峰下的抉择

我们出现了很多分歧。离开K2大本营后,我们深入地讨论了后续的行程。这些天来积累的相互信任,帮助我们统一了思想,最终达成一致,我们将迎难而上,迎接最后的胜利。

Day6_ GoroⅡ — Concordia(4600米)

徒步:5.5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7_ Concordia — K2大本营(4965米)

徒步:6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8_ K2大本营 — Concordia(4600米)

徒步:5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领队日记

必要的时候,领队必须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尤其是在队伍发生较为严重的分歧的情况下。我们一路上此类情况发生过几次,这次最严重,是因为天气的不可测,有些队员为了尽早返回,希望缩短行程,有些队员则不愿留下遗憾。

我把团队的目标分为几个层次:一睹K2真容;在K2大本营露营;到冰川源头的G1、G2大本营;翻越Gondogoro La垭口。领队要把握的原则是,在条件允许下,从层次低的开始,逐步完成目标,尽可能满足队员们的心愿,直到确实无法继续下去后,为了安全而选择放弃。

K2脚下

早上8点,朝阳像点亮的蜡烛一样,依次照亮了我们四周巍峨的雪山,从加舒布鲁姆四峰开始,接着是Masherbrum,再来是它的诸多卫峰。

吃完午餐,我开始加快速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到达今天的营地,一睹K2的风采。下午早早就到达Concordia营地。这个营地很大,是一个中转站,每支徒步的队伍都要在这里露营两天以上。从这里营地可以清楚地看见K2,遗憾的是此时K2被云层遮挡。我们的大帐篷正对着K2,为的就是方便我们看K2。我们坐在大帐篷旁边的椅子上,晒太阳、喝茶、聊天、听歌,等待K2露脸。

守候四个小时之后,K2终于慢慢展露真容,但头顶上和半山腰都有带状云雾缠绕不走,我跟队员们开玩笑:K2也赶时髦,它也玩“围脖”的。

傍晚的时候塞弗告诉我,他刚去营地的天气预报中心打探消息,我们只有3天的好天气,之后就会下大雪,Gondogoro La垭口可能过不去。他建议我们缩短行程,赶在大雪之前过垭口。

这个消息在队员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对体力好的队员而言,这次徒步的高潮才刚刚开始,他们肯定不想就此草草收场;对一些体力较弱的队员而言,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何况已经看见K2,他们已经心满意足,希望尽快翻过垭口返回城市。

我与塞弗进行了一次长谈,我要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和动机,我也要告诉他缩短行程的后果,同时也与他探讨最坏的可能及应对措施。经过讨论,我们决定明天先去K2大本营露营,至于后续行程,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本营里的“中国日”

今天的目的地是K2大本营。我们要翻过一个很陡的冰坡,下冰坡的时候有一根绳子,但没有固定点。我们就安排两名男队员抓住绳子的一端,其他队员则抓着绳子的另一端下滑,最后再让塞弗来收绳子。离开这个危险点不久,又要下一个更大的冰坡,好在有一根绳子系在大石头上,我们只要用双手抓着往下滑就可以了。这两次使用绳索的经历,为之后大部队翻越Gondogoro La垭口积累了重要的经验。

7月是喀喇昆仑的登山季,有两支中国登山队已经到达这里。

去K2大本营的路上先经过布洛阿特大本营,张梁和王静正好就在营地。张梁是深圳登山协会副会长,我们都认识他,队伍中还有好几个队员是他的粉丝。张梁向我们介绍了他们前三次冲顶的情况,并让厨师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居然能在这里吃到披萨和炒面,我们太有口福了。

K2大本营离布洛阿特大本营很近,我们在这里遇见了杨春风、饶剑锋和张京川。我们把今天称之为“中国日”,到处都能看见中国人的身影。

之后,我们离开K2大本营没过几天,张梁和杨春风两个队伍都传来好消息,他们成功登顶各自的目标山峰了。

艰难的路线,艰难的抉择

今天是阴天,从K2大本营返回Concordia营地,一路海拔下降,所以很轻松。

很早就返回了Concordia营地,到了为后续行程做决定的时候了,而且这次决定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这次徒步活动能否顺利完成。但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需要塞弗的配合,所以,我决定先找塞弗好好谈一次。

我们的时间足够,提前下撤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天气变坏。在布洛阿特大本营和K2大本营的时候,我特意咨询了张梁和杨春风有关喀喇昆仑最近一段时期的天气,他们认为7月是喀喇昆仑最好的季节,不可能出现连续暴风雪的天气,而且6000米以下很少积雪的。有了两位专家的答复,我底气更足了。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和思考,我感觉天气只是一个借口,塞弗想压缩行程提前结束徒步的真正原因是他的团队在思想和装备上都准备不充分。因为我们选择的是一条挑战级线路,不仅要去G1、G2大本营露营,还要两次横越巴尔托洛冰川,这是连塞弗和那些背夫都很少走的路线,而横越冰川更是存在很多不确定的风险。

我明确告诉塞弗:第一,我们必须按照事先协商好的线路走,不能把24天线路走成21天线路,否则,我们会要求徒步公司退款,每人400美金;第二,我们必须翻过Gondogoro La垭口,原路返回就意味着失败;第三,最后几天徒步期间的安全和食品都要得到充分保证。最后,我让小玉告诉塞弗,我们是第一支来自中国的大队伍,很多人都在关注着我们,这次活动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他们公司今后的中国市场!

跟塞弗的沟通很顺利,他反复强调:Your happiness is our happiness。

据我了解,大部分队员也有提前结束徒步活动的想法。一是身体已达自身极限,没能力再去挑战更高的难度;二是已经看见K2,心满意足;三是真的担心垭口雪大,翻不过垭口。但也有几个跟我一样的坚定分子,一定要按计划走完全程。为了兼顾大家的利益,我最早的想法是把队伍分成两队:一队按原计划走,另一队提前翻垭口,这样谁也不用迁就谁。但塞弗不同意分队,他的理由是只有他一个向导,背夫们都不懂英语,而翻越Gondogoro La垭口又非常危险,因此必须全体队员在他的带领下一起通过。

反复协商之后,我和塞弗拿出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案:7人大部队在Concordia营地休整一天。这个营地本来就不错,四周环境优美,海拔不高,还可以看见K2。5人小分队则一天赶到G1、G2大本营,第二天大家从各自营地出发,在Ali Camp营地会合。

走到世界的尽头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巴尔托洛冰川的源头,巨大的冰川从高大的山体上倾泻而下,气势磅礴。但冰川美丽的外表下却暗藏杀机,冰裂缝、冰沟、冰河随处可见,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Day9_ Concordia — G1、G2大本营(5040米)

徒步:7.5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10_ G1、G2大本营 — Ali Camp(4950米)

徒步: 9.5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领队日记

我们遭遇了背夫的抗议和罢工,因为路线难度太高,而且不久前刚发生过伤亡事故。

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幸好,适度的妥协化解了这场危机。最终还是有人愿意陪着我们挑战最高极限。因为一路走来,我们彼此之间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和理解,他们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支持我们!

我为什么落泪?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艰苦,而是被伙伴们的真情付出所打动。徒步走到了这里,人世间庸俗的事物已经被雪山和冰川所净化,剩下的只有互相的关爱、信任和理解。

背夫罢工

早上我们5人按时起床,但背夫们却迟迟不见动静,我赶紧问塞弗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背夫们都不愿意去G1、G2大本营:一是那里海拔高,他们也害怕高反和生病;二是第二天需要再次横越冰川,这比之前一次更加危险,前不久有两个背夫在那里出事,一死一伤。

我跟塞弗强调,今天跟我们走的背夫要少负重多给钱,还要保证他们自身安全。我看塞弗也是一脸的无奈,背夫不够,他自己背着一个大包打算跟我们走。我和小玉坚决不同意,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下,塞弗又增加了一个背夫。后面的几天都很关键,如果把塞弗累垮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原定10点出发,因为背夫罢工耽误了半小时,又因为分成两队,塞弗还要把留守队员的事情交代好,我们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不好意思再催他了。

一直等到10:45,我们终于出发,总算有6个背夫和一个厨师愿意跟我们走。

男儿泪

今天塞弗很少说话,一脸的疲倦和无奈。休息的时候我让小玉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又或者他在担心什么?塞弗回答我们,背夫们一路上仍在抗议,后悔答应我们去G1、G2大本营。而且对于后面几天的天气到底会怎样,我们能不能再次成功横越巴尔托洛冰川,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小玉在翻译的时候忍不住哭了,我也跟着哭了,其中夹杂的原因很多,但主要还是为塞弗。因为相处这么多天来,我们和塞弗也有了很深的感情,但可能因为我的坚持给塞弗带来很多困难和麻烦。塞弗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向导,但他和他的团队要配合我们完成全部行程则有些力不从心,因为我们选择的是一条非常规的挑战级线路。

一看我哭了,塞弗、小玉和相守他们都吓坏了,赶紧反过来安慰我。其实我这一哭自己反而轻松多了,终于可以放下一些事情,不用太勉强自己。我对其他几个队友说: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要考虑,走到哪儿算哪儿,一切顺其自然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绝不去冒险,哪怕多花几天时间也没有关系。

雪山合围,世界的尽头

去G1、G2大本营的路其实很好走,我们一直行走在巴尔托洛冰川中间的碎石坡上,而两边则是巨大的冰川,比去K2大本营路上看到的冰川还要壮观。今天的天气不好,风雪交加,能见度很低,迷雾笼罩中的的雪山和冰川给我水墨山水画的感觉。

在翻过一个又一个的碎石坡后,云雾慢慢散开,前面有一排更高的雪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已经无路可走。环顾四周,我们和脚下的冰川,此时都被数座6000米以上的雪山所包围,我们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道路可以再前进,除了专业的登山家,没有人能越过如此众多雪山的合围。

天气在傍晚转晴,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碎石坡后,一座金字塔形状的雪山从云层中冒出尖顶,这就是G2。G1和G2,两座8000米雪山,就好似两尊守卫神,肩并肩矗立在我的眼前。

我就在大雪山的脚下,默默地站着,仰望着。我心潮澎湃,我想,如果这个世界有尽头的话,那么这个尽头,就在眼前。

巴尔托洛冰川二次横越

下半夜天气转坏,雪一直下到天亮。我催促队员们起床,又去背夫的帐篷看望他们。我们5个人都很感谢陪伴我们上来的6名背夫,他们是勇敢和敬业的。我们5人商量决定给每名背夫10美金小费。这个早上,我亲自把小费交到每个背夫手里,并对他们表示感谢。

我们开始踏上返程。天气忽然出奇地好转。我们开始二次横越巴尔托洛冰川,准备直达Ali Camp营地,与提前抵达那里的大部队汇合。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巴尔托洛冰川的源头,巨大的冰川从高大的山体上倾泻而下,气势磅礴。但冰川美丽的外表下却暗藏杀机,冰裂缝、冰沟、冰河随处可见,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背夫们也清楚地知道这里的危险。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塞弗和背夫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终有四名背夫选择了另外一条遥远、迂回的道路——先返回Concordia营地,再从Concordia营地到Ali营地。他们宁愿负重30公斤一天赶两天的路程,也不愿意冒险横越冰川。只剩两位背夫愿意继续为我们带路。

在塞弗和两位背夫的保护下,我们缓慢但顺利地越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散落冰川,抵达了巴尔托洛冰川的腹地。四周都是巨大的冰塔林,但依然有出路。

最后的考验即将到来

整整走了近十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Ali Camp营地!我赶紧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和袜子,把被雪水浸透的登山鞋也进行了简单处理。

塞弗正等着我讨论半夜翻垭口的事情,这将是我们徒步全程中最重要、也是最后一道大难关。越过垭口意味着我们离城市越来越近,越不过,那我们必须原路返回,这十天的努力说不上完全泡汤,但必定充满遗憾。

塞弗要求我们当地时间11:30出发(北京时间2:30),理由是我们队员多速度慢,而其他队伍一般选择1点左右出发。我没有同意他的建议,因为队员们一路上消耗很大,需要尽可能休息好,储备体能。在我的坚持下,塞弗最终同意了我12:30出发的建议。

最后的冲刺:翻越Gondogoro La垭口

Gondogoro La垭口曾经挡住了很多徒步的队伍,或是因为气候太恶劣,或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即使是在炎热的7月,垭口也可能因为下雪而无法通过。就算天气晴好,翻越Gondogoro La垭口的其难度也不亚于攀登一座6000米级的雪山。

Day11_ Ali Camp — Gondogoro La(5940米)— Khuspang(4690米)

徒步:9.5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12_ Khuspang — Saicho(3450米)

徒步:7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D13_ Saicho — Hushe(3300米)

徒步:3小时

难度:★★★强度:★★风景:★★★

领队日记

翻越垭口的几个关键点:路途中积累了借助绳索下陡坡的经验,在这里发挥了作用;学习背夫们的技巧,他们可能比向导更熟悉这里;放慢速度,离胜利越近,越要稳妥。

要及时向背夫表示感谢,他们的生活很艰难,对于提供优质服务的背夫,适当增加小费;但如果个别背夫服务不好,就要区别对待。

带领团队取得K2徒步的胜利,对领队来说是极其宝贵的经验。总结下来,我们所走的路线难度可谓顶级。尤其是G1、G2大本营徒步的那段路线,或许还未有其他同胞走过。也许我还有机会再次前往那里,希望能有新的队员跟着我们一起再次出发。

黑夜中出发

Gondogoro La垭口曾经挡住了很多徒步的队伍,或是因为气候太恶劣,或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即使是在炎热的7月,垭口也可能因为下雪而无法通过。就算天气晴好,翻越Gondogoro La垭口的难度也不亚于攀登一座6000米级的雪山。

我们的出发时间是凌晨1点,天空中还在飘着雪花,大地一片漆黑。向导在前面带路,队员一个紧跟着一个走。Ali Camp营地的其他几支队伍也差不多同样时间出发,一下子就在路上造成了塞车,但在这里超车是非常困难的,头灯只能把脚下的路面照亮,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地跟着前面的队员走。

出发3小时后,我们来到垭口脚下,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借助绳子往上爬。

爬完一根绳子,接着还是一根绳子,没完没了,总也爬不完。雪坡很陡,我的双手不敢轻易离开绳子。一直在观察两边,看有没有适合休息的大石头,但始终没有找到。到后来实在累了的时候,干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休息。

总算爬完一个长长的雪坡,我回头一看,眼前是一整排的雪山。太阳从东边升起,在雪山的头顶形成金色的光晕,K2也若隐若现。我边爬边拍,不知不觉中与大部队拉开了距离。远远看去,他们就像一群蚂蚁在雪坡上缓缓移动。

成功翻越Gondogoro La垭口

在经过5个多小时的艰难攀登之后,我们终于到达海拔5940米的Gondogoro La垭口。

Gondogoro La垭口是一个天然观景台,可以360度全景欣赏喀喇昆仑群山,4座8000米雪山一字排开,视觉感极其震撼。在雪山脚下,就是我们这些天来逐步丈量过的山谷和巴尔托洛冰川。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为艰难的下撤正在等待着我们。下坡之陡、绳子之长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像。

看着那些背夫们抓着绳子健步如飞的从我身边经过,战战巍巍的我觉得很难为情。我开始观察他们的动作,发现还是有一点技巧的。首先,我要保证自己抓住绳子的右手不会滑脱,就用手背在绳子上多绕了一圈,虽然时间一长,手背会感到酸痛,但至少在心理上我不再恐惧;其次,我让自己的双脚尽量走在雪洞中,这样双脚就不会打滑;最后,我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下蹲和后仰,这样身体就不会前冲,最多屁股坐在雪地上而已。掌握了这些技巧,我下撤得越来越轻松。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一个可以休息的平台。我清点了下人数,发现大家都狼狈不堪:登山鞋破了,登山杖断了,冲锋裤也划破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无论如何,我们翻过了Gondogoro La垭口,我们的K2大本营徒步成功了,而我们所经历的千辛万苦都将变成美好的回忆!

品尝胜利的喜悦

经过近十个小时漫长而艰难的爬升和下降,我们在中午到达风景优美的Khuspang营地。虽然此时我们已是极度疲惫,但来不及休息,赶紧把所有的装备都拿出来晒太阳,又去洗澡洗衣服,就连在垭口高反非常严重的番茄,也洗了一大堆的衣服,中国人民的勤劳再次在异国他乡得到体现。

终于,所有的自虐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放松和腐败。晒晒太阳、听听音乐、拍拍照片,或者在这个美丽的营地到处走走,跟已经熟悉的背夫们聊天,这些都是很好的享受。

算一下,我们已经徒步11天了。而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12人全部顺利翻过了最为困难的Gondogoro La垭口。这些都离不开塞弗和他的服务团队,特别是跟我们一起翻过垭口的24名背夫。为了表示感谢,队员们商量今天给每个背夫10美金小费。

我把这个意思告诉了塞弗,他也同意我们的想法,把背夫们全部召集过来。我代表全体队员对他们表示感谢,并把小费发到每个人手上。最后,我们全体队员跟所有的背夫、厨师、向导一起合影。

重回“人间”

昨天穿越垭口的经历实在是惊险刺激,终身难忘,今天队员们的心情彻底放松。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队员们的状态基本恢复,走起路来格外轻松。

离开营地不久,我们踏上一条平缓狭长的冰川,左前方是漂亮的来了峰,海拔虽不高但非常的陡峭,是攀岩的好地方。

沿着这条冰川徒步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冰川的末端,前方是一座更高的雪山,我们在此左拐,开始进入野花遍地的绿色世界。

随着海拔的不断下降,气温急剧上升,让我们感受到真正的夏天,而昨天我们还在冰雪世界中挣扎,真是冰火两重天啊!“终于回到了人间。”一定有很多人也会这样想吧。

快到营地的最后一段,高山玫瑰几乎遍布整个山谷。我们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欣赏。

这天晚上,我们在Saicho营地过夜休整。

第二天又走了三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Hushe村口的小花园了。接我们的车子已经到了,我们的K2大本营徒步活动正式结束。

当车子回到我们出发的岔路口,我在GPS上打上最后一个点,也算是一个圆满的句号。2012年7月,我们在喀喇昆仑山画了一个圈,一个很大很大的圈,值得我们终身回忆的圈,它就是我们的Grand Base Camp & Gondogoro La 环线徒步。

全程攻略

徒步季节

K2大本营徒步的最佳季节是7月和8月。一般徒步公司安排的时间是每年的6、7、8、9月,其它时间可能翻不过Gondogoro La垭口,只能原路返回。

徒步线路

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常规线路:K2 Base Camp & Gondogoro La Circuit徒步路线,徒步15天;另一条经典线路是我们走的Grand Base Camp & Gondogoro La 环线徒步线路,徒步18天。两者的主要区别是:前者不在K2大本营露营,后者则需要在两个5000米的大本营露营(K2和G1)。依我们的经验,不论选择哪条线路,中国驴友都可以提前3天左右完成。因为两条线路的费用相差400美金,建议每个人根据自己个人情况慎重选择。时间短,身体差,要求不高的,还是选常规线路的好。

徒步公司

自己背包去K2大本营徒步的可能性极小:一是徒步许可难办;二是沿途没有补给;三是部分路段容易迷路。因此出发前要先联系好徒步公司,找到一个好向导徒步活动就成功了一半。

徒步手续

不要以为提前办好徒步许可证就万事大吉了,实际上去K2徒步的手续极其繁琐。首先是伊斯兰堡去斯卡杜公路上的关卡多达十几个,每个都要进行登记,很浪费时间,最好提前准备好复印件。在斯卡杜还要经过政府旅游部门和军队的审批,其中领队要去旅游部门面谈。除了护照复印件,最好把巴基斯坦使馆签证页的内容也提前发给徒步公司,因为要用到上面的内容。如果没有提前办好徒步许可证,到了斯卡杜则需要3天以上的时间才能办好。

保险购买

K2大本营徒步是一种高风险的徒步探险活动,出发前为自己买份保险。建议购买保障最全面的美亚“万国游踪”国际旅行保障计划。

食品准备

徒步全程的食品由徒步公司安排,但因为饮食习惯的差异,还有出于节省开支的考虑,徒步公司的安排总是有局限性的。而且一旦深入山区,就再也没有机会补充了,所以,在斯卡杜就必须亲自过问食物,做到心中有数。人多的队伍可以要求他们多带活鸡上山,甚至可以赶1-2头羊上山。还有就是带一些自己喜欢的零食,如奶糖、巧克力、牛肉干、能量棒等,但注意不要带含猪肉的食品。

营地条件

营地是沿途地势环境比较适合休整、扎营、过夜的地方,有水源和简单的卫生设施。

向导关系

向导经常在山里,要直接联系比较困难,一般是先跟徒步公司的公关经理联系。但无论你跟徒步公司谈得再好,到了山上还是向导说了算,所以,处理好与向导的关系至关重要。一是出发前先把徒步协议条款跟向导讲好;二是一起去准备食物;三是一起去办理审批手续;四是平时多一些沟通和交流,达成默契。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互相尊重,争取成为朋友。

风险控制

一般常规徒步路线还是比较好走的,但横越巴尔托洛冰川和翻越海拔5940米的Gondogoro La垭口却是相当危险的,连我们的向导都没有十足把握。因此事先了解情况,做好充分准备,紧跟大部队,都是把危险降到最低所必须的。

安 全

虽然巴基斯坦还有恐怖组织,也有塔利班在活动,但总体而言还是安全的,不必太担心。绝大多数巴基斯坦人民对中国人是友好的,也非常热情,自己注意点就行。伊斯兰堡去斯卡杜的公路上,有一段是塔利班活动区,警察查岗比较严,对外国团队,他们会安排警察跟车保护。

风 俗

巴基斯坦是伊斯兰国家,7月是他们的斋月,所以白天几乎所有的餐馆都不营业。不要轻易给妇女拍照,这是不礼貌的。如果想拍,一定要先征得她们的同意。

语 言

英语是巴基斯坦的官方语言,一般巴国的文化人都能用英语交流,但山上的背夫不行,所以有什么问题只能跟向导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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