琶洲情韵
2012-11-24广东
广东 何 霖
2011年5月15日,受广州市海珠区文联及海珠区琶洲街道党工委的邀请,中外散文诗学会广东分会组织采风团前往海珠区琶洲进行“风情琶洲行”采风创作活动。随后,采风团成员创作了大量散文诗作品。
——题 记
会展中心,珠江飘来一片云
就这样地凝望,我被一片律动的白云挽留在岸边。
整个珠江,因为风的吹拂,顿时活络起来;而琶洲,因为一片云的飘逸,浪漫了八方来客。我是一只鸟,降落的身姿却宛如心跳的颤动。
那么蓝的天,一朵云就够了,就足以让我的羽翼拍打出一串缤纷的音符。
我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让思想质地透明。在珠江南岸,我感受了高科技和现代文化撞击成的流线,它是那么飘逸、舒展、空灵。我分明看到,一位穿着雪白长裙的少女在珠江边步履轻盈地奔跑,她打着招呼,向我微笑,仿佛在点缀天空与大地的和谐,抑或在诠释生存与飞翔的意义。
不是所有的码头都能成为停船的岸。因为飘曳,所以会展中心。步步进逼,从琶洲码头可以找到便捷的路径,去容纳世界大同、去领略现代文明、去观赏珠江风情、去感受精彩人生……
一波又一波的江水,徘徊在纯粹的汽笛声中,是时候共鸣了,或者随波逐流,或者匍匐在岸,我故意将自己遗失,倾听珠江来风。
以塔为笔,以云为纸,书写未来,放飞自己……
黄埔古港,万国船舶汇一村
从1757年开始,你就是中国对外贸易唯一开启的一扇门窗。
“珠水滔滔,千舸争流。”瑞典的“哥德堡号”来过,美国的“中国皇后号”来过,俄罗斯的“希望号”和“涅瓦号”来过,澳大利亚的“哈斯丁号”来过……瓷器、藤器、丝绸、茶叶等货物交易繁忙。在这些日子里,有谁敢不承认广州“国际大都市”的地位?于是,“海上丝绸之路”便由此诞生。
站在黄埔古港,我似乎听见1769年的英国商人威廉·希克说:“珠江上船舶运行穿梭的情景,就像伦敦桥下泰晤士河。”
时间跨越了260余年,空间相隔1.75万海里,2006年7月18日,“哥德堡号”沿着当年的古老航道不远万里踏浪而来,古港因为淤积再也看不到千舸争流的盛况,却是呈现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走进黄埔村,依然可以感受到它古朴的底蕴:一块青砖,承载着一段辉煌;一片瓦砾,掩盖着一个故事;一块碑石,铭刻着一处繁华。徘徊在用石板铺砌的古老街巷里,你就会听到说不完的故事;沿着前辈的足迹来到昔日码头遗址,你就会寻找到当年的辉煌……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于是,我被那个年代的梦放逐了……
于是,我为这个年代的梦飘起来……
胡氏宗祠,驻外领事之摇篮
不必去埋怨身边的高楼大厦,怎么就敢把宗祠变得老态龙钟;只要人们还有一些历史内涵,就会以古典的态势很岭南——
青砖镬耳,雕梁画栋,气宇轩然。
光绪三年(1877年),宗祠孕育出清朝中国第一位驻外领事,同时又兼任俄国、日本驻新加坡领事而传为佳话。慎微堂中梁悬挂“钦命新加坡领事胡璇泽”和“钦点翰林院庶吉士胡朝”的竖式牌匾十分显眼,于是,我们都成了看客,胡璇泽成了“黄埔先生”。
尽管有些腐朽,还有修葺过的痕迹,但窗是光洁明亮的,射进来的阳光自然和谐,所以,宗祠始终维系着一种生命的记忆。
城市扩张的脚步,已经迈到门前,有人要续上血液重整家族的信念,有人要改变宗祠容颜感受岁月的温暖。
一砖一瓦、一床一椅、一锅铲一磨盘,英语、日语、俄语,拍照、录影、留念……人们渴望知晓主人的前世和今生,要成为一位“牛”人,何须艳红坚物?
我以为,宗祠是个延续历史的支柱,四周的楼群是在宗祠的脊梁上崛起的。
时空无语,楼与楼相望与我,互为沉思。
日本小楼,东洋飞来金凤鸟
民国初年,上野的樱花灿烂开放,黄埔村青年冯佐屏出洋求学,经营字画,意气风发,竟敢在皇帝头上动土——与日本天皇裕仁的侄女花前月下,携手并肩。
1924年,冯才俊完成了游子的思念,踌躇满志,左手拿着皇室赠送的新婚礼物“尚方宝剑”(一把宝刀,后来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日军扫荡黄埔村时,眼看村民大难临头,冯妻拿出宝刀怒视日军,日军认出是皇室的东西,立刻退出了黄埔村,村民因此逃过一劫),右手携妻带子,衣锦还乡。
此时的黄埔村,洋溢着喜庆的芬芳,浪漫着众人的遐想。噼哩啪啦……一串串爆竹声,迎来了家乡的儿郎,也迎来了一只风姿绰约的凤鸟。
呵,他们给黄埔带来了挚诚的爱,带来了真实的笑,带来了甜美的梦……
哦,这样的福地,这样的古村,可这位贵族小姐住不惯中国的镬耳房,是否要建一幢三层日式洋楼安置离乡别愁的凤鸟——拱券型院门,灰雕花鸟图案,绿色琉璃顶,红砂岩石脚,青砖外墙……
后来,冯佐屏的长子照样学样留学东洋,再娶回一只凤鸟——小野八重子,还是在这幢楼里,跟父亲一样睡得沉香。
2011年,这幢小楼还在那里喘着粗气,只是人去楼空,供游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