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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系统“训练网”层级衔接关系研究

2012-11-01张春合

天津体育学院学报 2012年6期
关键词:梯队层级教练员

张春合 ,刘 兴

“体教结合”培养竞技体育优秀运动员模式,从20世纪80年代就开始进行探索和尝试,多年来,学校系统花费一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试办高水平运动队,试图走出一条学校培养优秀运动员的新路子。但是,20多年的发展,尽管也取得一定的成绩,但总体上来说,学校培养的运动员不但在文化知识方面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而且在技能上也无法摆脱发展的困境。特别是大学层级,由于热衷于招生运动员学生和退役的体工队运动员,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各级学校系统培养体制的衔接,影响中小学课余训练输送人才的积极性,造成高校培养运动精英的尝试虎头蛇尾[1]。我国学校系统这种培养成效不高的现状,虽然有许多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但也不能忽略学校系统自身制度设计及运作所出现的问题。基于此,本研究从输送梯队层级关系的角度,研究学校系统“训练网”在多年实践中主要的问题和障碍,以期为我国竞技体育发展提供一些思路。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文的研究对象是社会系统中的人为事实(既学校系统层级间的关系),调查对象为教练员和专家。选择湖南、河南、上海、广东等地35所国家级培养竞技体育试点高校的教练员,湖南、河南、上海、广东、四川、黑龙江6省市体育传统中学(57所)的教练员,及87名相关方面的专家。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研究与理论分析 通过图书馆纸质文献、电子文献并对收集到的文献资料进行整理,撰写文献综述,对影响层级建设因素及优化路径进行分析和讨论。

1.2.2 问卷调查法 设计3份问卷,专家问卷(1份)和教练员问卷(2份,分别针对高校和中学教练员)。

(1)专家问卷的设计通过专家(相关高校管理部门的领导)对指标进行筛选,并确立初始项目,并评定量表内容效度,效度达到0.87,并确定各个初试项目的名称和维度,且对筛选后的项目进行初次测试。

(2)问卷的发放和回收:教练员问卷的发放利用2011年7月在包头市举办的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对参会的湖南、河南、上海、广东、四川、黑龙江6个代表团57所体育传统中学教练员及领队发放问卷150份,回收126份,剔除无效问卷7份,有效问卷119(其中教练员79份,领队40份);高校教练员的问卷选择上海、湖南、河南、广东等地试办高校共35所,发放问卷160份,回收142份,剔除无效问卷17份,有效问卷125份。2周后进行再测,信度分别是0.81和0.84。专家问卷的发放通过2010年11月第16届广州亚运会科研论文报告会,发放问卷125份,回收120份,通过问卷的反向题进行折半法检验,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86。

1.2.3 数理统计法 采用SPSS17.0统计学软件包对数据进行分析,主要运用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等。

1.2.4 访谈法 就相关问题拟定题目,采用半开放型的访谈形式,利用会议或专访的形式对不同层级教练员和专家进行访谈,并把口头访谈的内容转化成书面化的质性资料。其中,中学层级访谈人数为29人,大学层级访谈人数为21人,专家访谈人数为20人。

2 研究结果与分析

2.1 培养效益影响因素因子分析

2.1.1 影响学校系统运动员培养效益探索性因子分析 本研究通过likert10级量表,结合大、中学教练员问卷调查,对目前影响学校系统层级建设的因素及解决方法进行分析,初选指标21条,经部分专家筛选合并,拟定14条指标,并进行问卷调查,对回收的87份专家问卷进行数据整理,并对各题项进行描述性统计(见表1)。

表1 影响因素指标

对A组14个因子组成的初始问卷进行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其中KMO=0.817>0.6,Bartlett球形度检验值为281.393,P=0.000,适合做因子分析。在影响因素指标相关矩阵的基础上,采用最大方差正交旋转法对问卷A组的14个因子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抽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4个,可解释总变异的69.667%,说明这4个因素可以解释绝大多数的变异,并对初始矩阵进行旋转(见表2)。

表2 旋转成份矩阵

从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来看,原有的14个指标被归为4个主成分,其中A6、A9、A1主要反映制度规划及训练总体控制问题,用F1表示;A10、A11、A14、A5代表培养系统建设方面因素,用F2表示;A4、A12、A2代表学校经费投入及软硬件建设方面,用F3表示;A13、A7、A3反映系统层级衔接及信息传递方面的问题,用F4表示。

2.1.2 学校系统“训练网”层级关系F1因素分析 F1因素中包含A6、A9、A1 3个初选指标,反映制度规划及训练总体控制问题,在这3个调查因子中,其中,训练方法和手段,以及训练计划的制定因子载荷较大。由于我国学校系统训练方法和手段,以及训练计划的制定,基本是根据体育系统训练实践而制定的,但是,由于对象不同,训练时间存在差异[2-3]。因此,学校系统急需一套既适合教育教学规律,又适合训练规律的培养模式,特别是急需一套从国家层面上制定的训练大纲。学校系统在运行过程中,由于层级间缺乏相互的协作和规划,缺乏从整体的角度对未来训练实施提出预先的全面设计,训练计划随意性较大,特别是系统中低阶层的训练,许多教练员处于盲目和自发状态。有的学校教练员甚至没有任何的训练计划,训练实施及监控完全凭主观感觉。本研究调查发现,在训练总体控制中,中学教练员有多年训练计划只占29.1%,有全年训练计划的也仅仅是58.2%,有所有训练计划的为22.8%。而对于高校阶层,根据调查发现,训练计划的制定和实施相对较为规范和完备。由此可见,由于层级间在宏观训练控制方面,中低层阶段存在巨大的缺陷,从而缺乏对整个可训练全周期的控制,这种训练的粗放型模式,以及短期行为或部门阶段性分割性行为,不可避免地影响培养的效益。

2.1.3 学校系统“训练网”层级关系F2因素分析 F2因素中包含A10、A11、A14、A5,分别代表培养系统建设方面的因素,这些因素主要有目标定位,自身动力,培养效益及选拔,在这些因子中,选拔因素是运动训练的起点和基础部分。因为在整个培养周期中,学生运动员要经历从不同层级学校的课外活动和专项开发,其间要经历训练性质的根本转变、从初级训练到专项提高、运动员从小学到大学。因此,在专项的合理年龄阶段能否实施科学的选材,以及在不同阶段训练之间的有机链接与顺畅转换,对于运动员多年训练的持续、快速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而中学阶段共6年,正好处于选材的优选阶段(11~14)和初级专项训练阶段(15~18),是实施系统化训练的关键阶段。本研究对6省市57所中学,训练水平具有二级以上的运动员在不同年龄阶段选材情况进行调查(见表3)。

表3 6省市(2009—2010年度)57所中学初级选材阶段情况统计

运动成绩的提高,必须要遵循竞技能力形成及发展的规律,这就需要在合适的年龄阶段,选择有潜力的学生,进行系统训练。2年来,57所传统体育中学在选材时间上,多集中在高中阶段,占总额的63%,而初中学阶段的却只有37%(见表3)。由此可见,在学校业余训练系统中,选材年龄偏大是一个普遍现象,这有可能使运动员丧失最佳专项训练敏感期,从而造成培养效益不高。选材方法和途径是反映教练员及训练体制科学性的重要指标,在学校系统,这些方面都存在着不规范和许多有待完善的地方。调查发现,只有极少数学校的教练员去主动根据自己的项目训练特征,进行针对性的选材。而同样在大学阶段,选材主要渠道是通过省市体育考试,或者学校单招体育考试的形式来实施选材,手段和方法相对简单。根据竞技能力发展规律,除非个别运动项目,一般都需要在高中年龄阶段达到一级以上运动水平,否则,在大学阶段很难有重大的突破。但本研究调查显示,中学层级所培养的运动员竞技水平较低,能达到一级水平的运动员仅占调查比例的1.4%。另外,在培养目标定位方面,不同的学校差异较大,这种培养目标的差异,可能造成训练系统培养效益整体低下,几十年的发展,还处于低效的循环阶段。

2.1.4 学校系统“训练网”层级关系F3因素分析 F3因素包含A4、A12、A2,分别代表学校经费投入及软硬件建设方面的因子,这些因子起着基础保障的作用。在物质资源方面,学校系统竞技体育投入与体育系统相比,在财力、人力、物力等各方面,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而在学校系统内,同样由于地域、办学条件及人治方面(领导重视)的原因,存在着一定的差距。这种差距造成培养输送的整个链条,在运作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出现震荡、扰动、及效率低下的现象。反映在层级梯队运动员的培养和输出方面,由于训练系统缺乏必要的训练保障条件做支撑,降低培养系统实施过程中的系统性和科学性,所培养运动员的运动成绩,远远达不到竞技体育后备人才所需要的高度[4]。这是因为竞技能力的发展,是一个连续的统一体,必然要求培养系统从整体和系统的高度,对竞技体育资源进行综合开发和利用。它要求“训练网”在结构和运作模式上,应适应这个统一体的内在要求,把这些由层级单位组合成的集合体,转变成一个目标一致的统一体,并要求各元素共同发挥作用,同时给予必要的资源保障。而如果不能协调各层级单位的资源运作模式,系统最佳的运作效果也无从谈起。

2.1.5 学校系统“训练网”层级关系F4因素分析 F4因素中包含A13、A7、A3这3个指标,主要反映系统层级信息传递方面的问题。在层级信息传递方面,由于运动员的培养,要经历基础训练、专项提高、最佳竞技和竞技保持4个区间多年训练的过程,各个区间的训练在总体目标一致的基础上分别承担一定的训练任务,各个区间的训练任务又具有系统性[5]。而我国,目前学校系统的运行机制,还缺乏系统化的协调运作机制,整体的控制方面也存在不足。如系统内没有建立信息共享协调机制,梯队学校的管理仅仅依靠国家宏观政策指导和学校自我管理,缺乏针对全局的绩效评价指标,这种只重视自身利益而忽视整体效益的行为,必然导致“训练网”整体效率的低下,运动员发展潜力受到影响。学校系统的层级梯队建设方面,缺少一套交流信息平台系统,具体来说,主要是缺少教练员培训平台,缺乏梯队层级间的交流沟通机制,缺乏从上到下的运动员选材,及在可训练年龄阶段有效控制的信息沟通机制,从而影响梯队训练的质量,使训练的层级衔接出现困难(见表4)。

表4 湖南、河南、上海、广东等地高校与输送单位的协作形式调查(n=35)

由此可见,由于缺乏一个上级主管部门,或者学校系统内给各个层级学校之间所提供的,使上下游输送单位衔接的平台或桥梁,导致层级单位之间缺乏信息间的沟通,进而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培养效率低下及物力和人力资源的浪费。

2.2 发展及解决策略因子分析

表5 影响因素初选指标及解决方法初选指标

2.2.1 学校系统“训练网”发展策略探索性因子分析 本研究从层级衔接的角度及供应链协同的思路,运用likert10级量表,并结合大、中学教练员问卷调查和访谈材料,对发展策略进行因子分析,量表初选指标18条,经专家初步筛选,拟定指标13条(见表5)。

对B组13个因子组成的初始问卷进行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KMO=0.872,Bartlett的球形度检验值 481.438,P=0.000,表明适合做因子分析。在因子分析矩阵的基础上,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最大方差正交旋转法)对问卷B组的13个因子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抽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2个,可解释总变异的66.525%,其相关系数矩阵R的特征值、方差贡献率和累积方差贡献率均在可操作范围之内。根据主成分的因子载荷矩阵计算相应的单位特征向最,从旋转后矩阵可以看出,前2个主成分的特征值均大于1,且二者的方差贡献率总和概括总方的66.525%(见表6)。

表6 旋转因子矩阵

从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来看,原有的13个指标被归为2个主成分,其中 B11,B4,B5,B12,B13被归为一个主成分,主要反映构建大、中、小学信息互动及交流平台;B9,B10,B7反应学校系统进行多层次渗透管理及协同机制。

2.2.2 建立大、中、小学信息互动及交流平台 高校高水平运动员的培养,要想达到最佳培养效率,各节点层级单位必须相互协调,步调一致,以梯队学校整体管理、协调为手段,以提高训练水平为目标,完善梯队训练基地管理机制。通过政策的导向与法规的约束,对系统内的体育信息资源进行横向和纵向调控,加强层级相互间的信息交换与协调。从上游层级单位和下游层级单位将物力、信息、财力、人力资源贯穿于整个系统的全过程,使层级单位资源扩大化,整个培养系统中各个网点学校的资源,绝不能仅局限于单个层级单位内部,而是要将网点上各层级单位的资源综合利用,实现资源合理配置[6]。对各种不同层级进行合理、有效的干预和控制,使目标定位、评估系统、项目设置与布局、运动员选材、竞赛设置、训练绩效评价等方面形成一定的协同及沟通机制,使培养策略与整个系统的战略相一致。具体实施过程中,需要建立一个系统化的运行机制,包括教学、训练、输送渠道与路径、人力物力资源管理、激励评价等[7]。从启蒙训练阶段开始,层级和层级单位发生交互的信息交流,在整个过程中,高层次(特别是高校)应选派教练员到各网点开展业务指导,并且,系统内的各相关层级学校,签订正式的合作协议,详细规定各方的责任和义务,以及奖惩措施等。

2.2.3 多层级协同机制的建设 学校系统各个层级单位的协同方面,在目前形势下,更需注重系统内部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合理利用,如选材、培养、输送以及竞赛等元素的协同(见表7)[8]。

另外,在协同的基础上,应通过政策让具有较高办学水平的院校承办,做到规模和效益统一,这样可以利用有限的资源,去重点扶持训练水平较高、训练效益较好的学校,提高学校系统竞技体育人才培养的优秀率。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 论

(1)学校系统把精力和财力大多放在高级梯队(高校)上,而忽视中低梯队的建设,并且在制度整体设计方面没有优化和完善。

(2)国家层次的训练指导大纲缺失,整个系统的运动员培养实践中缺乏长远发展规划,缺乏从整体角度对未来训练过程提出预先设计,训练计划随意性较大,没有把梯队建设和管理放在系统培养目标定位整体中去考虑。

(3)系统运行整体缺乏协调化机制,系统内绩效评价缺乏全局性和系统性,缺乏一个由上级主管部门或者学校系统内给各个层级学校之间所提供的,能使上下游输送单位衔接的平台或桥梁。

(4)学校系统梯队建设纵向衔接断层,没有实际形成一条统一、默契的输送系统,各个层级梯队运作不流畅,梯队单位运动员的培养还处在单兵作战或者自发状态,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培养效率低下及物力和人力资源的浪费。

3.2 建 议

(1)建立多层次协同机制,使梯队单位相互协调,步调一致,以提高训练水平为目标,完善梯队训练基地管理机制。

(2)从国家层面上建设一种交流平台,满足上、中、下游梯队在培养过程中,信息可以无缝地、流畅地、实时地在整个系统中传递。

(3)加强上游层级(高校)和下游层级单位(中小学)的运动员培养风险责任,并且与体育系统进行多维度、多层次的交流,以实现共赢的方式进行协同。

(4)消除层级单位中的薄弱环节,实现系统的总体平衡,将物力、信息、财力、人力资源贯穿于整个系统全过程,使层级单位资源扩大化,实现资源合理配置。

[1]胡小明.从“体教结合”到“分享运动”——探索竞技运动后备人才培养的新路径[J].体育科学,2011,31(6):5-9.

[2]张春合.社会转型时期高校高水平运动队建设的负面效应调查研究[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09,32(1):95-95.

[3]李波.运动训练时间信息的分类与调控 [J].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05,22(2):81-85.

[4]徐本力.对刘翔多年系统训练运动时间学规律的思考[J].体育学刊,2007,14(3):95-100.

[5]徐刚.运动员多年训练的区间链接机制[D].北京:北京体育大学,2005.

[6]马士华,林勇.供应链管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7]HANC,DAMRONGWONGSIRM.Stochastic modeling of atwo-echelon multiple sourcing supply chain system with genetic algorithm[J].Journal of Manufacturing Technology Management,2005,16(1):87-108.

[8]张春合.竞技体育改革的困境和阻力的新视角[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0,33(1):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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