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只做郭敬明
2012-09-27郭敬明
*郭敬明
我是一个很入世的人,但是我性格中也有很理想化的东西。受各方面的制约,客观条件达不成,只能曲线救国,慢慢来,一步步走。五年十年之后,再回头看看我们给中国出版界带来了什么,不一定是好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坏的,但是至少作出了一些改变,让人们看到了一些新鲜的东西,这是我对自己深信的一点。
几年前我想做杂志,我就铆了心思做杂志。我想做我就去做到最好,包括我写《小时代》,我不管别人说它是不是很拜金,充斥着名牌,我想写这样一个故事,告诉别人上海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我脑海里的上海是什么样子的,我就会去写。
我17岁就出道了。那个时候年纪小,连新闻里说一句我不好的话,我都会难过很久,更何况是编一些我完全没干过的事情,就更崩溃了。但是渐渐地发现,其实这些都很快就过了,留不下什么痕迹,如果整天被这些事情困扰,就没有精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哪怕再恶劣的新闻,它一瞬间就会被更恶劣的新闻所取代。而且你身边的人,你在乎的那些朋友、父母都知道,这些是假的。作家留下的是作品,而不是新闻;作为主编,留下的是一本杂志的影响力,而不是身上的一个什么花边。
我们确实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存亡的事情。之前跟黄永玉老师聊天,采访秦怡老师,他们都聊过年轻时经历的战乱、饥荒,这些确实我们没有经历过。我们经历的是什么?高考的压力、学业的困惑、独生子女的孤单,这种东西好像很微不足道,跟前辈经历的那种大时代的动乱很难比,那没有办法,这就是我们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在我的生活里面写我觉得悲伤的东西。
但你不能说,在我们的世界里,因为没有经历过战乱,就不能体会悲伤。你们知道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知道家里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对你望子成龙的期待吗?这种压力你们能体会吗?高考制度下是什么感觉?你们不知道。你不能要求我们放弃自己擅长的东西,去写你们擅长的,我不要用自己的鸡蛋去跟你们的石头碰。
每个人的承受力,包括我们这一代人精神的脆弱程度,你无法想像。跟上一辈人是不一样的,上一辈人单纯地生活在一个大环境里,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做同样的事,看一样的书。
但是到了我们这个年代,每一个人的心灵隔阂与成长轨迹都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还是说希望每个人都能更宽容,不要因为我不了解你的东西,或者我看不懂你的东西就去质疑。如果这个东西真有几百万人、几千万人在喜欢,那它一定有它的价值,无论这个价值是大是小,无论这个价值是不是属于你所熟悉的年代,你都不能全部去否定它。就像我看长辈们的东西,虽然写的不是我成长年代的事,但是我还是会看到他们很牛的地方,比如技巧,以及对人性的挖掘。
真实的我就是崇尚名牌,我也不想去掩饰。我也有很肤浅、很讨人厌的地方,我不是完美的标本,我是一个真实的人。
我不想扮演一个意见领袖。就像我现在是一个成功的主编,一个优秀的出版人,策划了大量的畅销书,各自做好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各自做好该做的事情,我觉得就OK了。我是迷恋财富,但是不等于我丧心病狂。我辛苦劳动,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如果这样我都还不能赚钱,那就太不公平了。我在完成自己一个又一个目标,实现自我价值。我只会一步一个脚印地按照我的规划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