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上海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之路：全运会？还是奥运会？

2012-09-04缪佳

体育科研 2012年6期

缪佳

伦敦奥运会结束后，接踵而来的又是全运会，在2012年的伦敦奥运会上，上海运动员取得3枚金牌【注1】、4.11枚银牌【注2】和1.58【注3】枚铜牌的好成绩，无论从金牌数还是奖牌数来看都超过了北京奥运会，并且是上海在近几届奥运会上成绩最好的一次。伦敦奥运会的成绩使上海为2013年的全运会带进了6枚金牌、9枚银牌、4.5枚铜牌及318的总分。自第八届全运会上海获得金牌榜第一后，上海在全运会的金牌榜排名一直在下降，由于上海招不到足够数量的后备人才补充全运会的队伍，为此不得不引进了大量外省市运动员。引进运动员在2009年第十一届全运会为上海获得金牌第五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但在奥运会上获得奖牌的上海运动员中极大部分是上海本土运动员，引进运动员却很少。

和全运会相比奥运会是世界最高级的综合性体育比赛，也是国家利益在体育上的重要体现。因而，本文将通过上海本地运动员和引进运动员在奥运会上的获奖情况分析，继续探讨上海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之路。由于引进运动员是近十几年的事，而中国参加奥运会已有近30年历史，所以本文在分析上海在历届奥运会前三名运动员的获奖情况上会充分考虑这一特点，并结合上海在奥运会上获得金牌、奖牌及参加人数最多的游泳项目的发展特点与启示，探析上海竞技体育未来发展是以全运会还是奥运会为目标？

1 上海运动员在历届奥运会上获奖牌情况分析

自从中国重返奥运会后，上海共有20 1名（协议运动员算半）运动员代表中国参加近8届夏季奥运会。上海运动员参加奥运会人数最多的是在北京奥运会，在这届奥运会上，上海共有64名运动员、2名协议运动员参加了比赛。上海参加奥运会个人次数最多的是击剑运动员叶冲，他连续参加5届奥运会、两次获得奥运会团体银牌。除此之外，上海还有13名运动员参加了3届奥运会，35名运动员参加2届奥运会（见表1）。

上海运动员在历届奥运会上共为中国贡献了11.75枚金牌，其中跳水运动员吴敏霞是上海获得奥运会金牌最多的运动员，她连续参加3届奥运会，3届奥运会都获得金牌，共有4枚金牌在手，但由于她有3枚金牌都是双人项目，所以只能算0.5枚，加上伦敦奥运会上1枚单人项目金牌，她为上海赢得了2.5枚金牌,同时还有2枚奥运会银牌（见表2）。

表1 上海运动员参加历届奥运会人数和获金牌数TableⅠ Number of Shanghai Athletes Participated in the Olympic Games and the Gold Medals They Carried off

表2 夏季奥运会上海获得金牌的运动员、项目、次数及获其他奖牌项目TableⅡ Gold Medalists from Shanghai, Their Sport Disciplines and the Times of Winning at the Summer Olympic Games as Well as the Other Medals Captured

伦敦奥运会是上海获得金牌数最多的一届奥运会，但在金牌贡献率上却不及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在那届奥运会上，上海运动员庄泳和杨文意分别获得了100 m和50 m自由泳的2枚金牌，而巴塞罗那奥运会中国金牌总数是16枚，因而这届奥运会上海的2枚金牌是16:2，伦敦奥运会上海是38:3，巴塞罗那奥运会上海对中国金牌的贡献率是12.5%，而伦敦奥运会上海金牌贡献率是7.89%。

在上海运动员获得的奥运会金牌中，除吴敏霞获得的最多外，庄泳、杨文意、乐靖宜、陶璐娜、刘翔、刘子歌和徐莉佳7名运动员都是1枚奥运会金牌，火亮获0.5枚金牌。尽管邹市明连续参加2届奥运会并都获得金牌，但他是贵州籍的协议运动员，所以他获得金牌由上海和贵州两家平分，他共为上海获得1枚金牌。王励勤连续参加了3届奥运会，一次获得男子双打金牌，一次获得男子团体金牌，男子双打金牌算0.5、团体算0.25，所以王励勤为上海获得了0.75枚金牌和2枚奥运会铜牌。

在获得奥运会奖牌的上海选手中除了吴敏霞，庄泳还获得2枚奥运会银牌，杨文意、乐靖宜、陶璐娜各获得1枚银牌，徐莉佳获得1枚铜牌，庄泳、杨文意还获得1次奥运会接力的银牌，乐靖宜获得2次奥运会接力的银牌。此外，上海还有22名运动员【注7】获得银牌和17名【注8】运动员获得铜牌（见表3）。

上海共有49名运动员（包括引进和协议运动员）在夏季奥运会上获得奖牌。2008年北京奥运会是上海运动员获得奖牌最多的一届，而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是上海运动员获得集体项目奖牌人数最多的一届。

2 上海获得奥运会奖牌项目特点分析

上海在1984年至2012年获得的夏季奥运会奖牌中，上海的游泳项目贡献最大。无论是在奥运会金牌数、奖牌数还是获奖人数上，上海游泳运动员都名列前茅，游泳是上海在奥运会得分的重点项目（见表4）。

表3 上海在1984-2008年夏季奥运会上获得银、铜牌的运动员和项目TableⅢ Silver and Bronze Medalists from Shanghai at 1984-2008 Summer Olympic Games

表4 历届奥运会游泳前三名的上海运动员TableⅣ Top Three Swimmers from Shanghai at the Previous Olympic Games

在历届夏季奥运会上，上海游泳队共有26人43次参加奥运会，其中参加3届奥运会的有2人、参加2届奥运会的有13人，他们共获得4枚奥运会金牌、8.2枚银牌和2.08枚铜牌。另外，有5名运动员获得奥运会前八名的个人单项，18人次获得接力项目的前八名。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当夺金热门运动员刘子歌仅获得第八名时，上海仍有陆滢和唐奕两名运动员获得1银1铜，蒋海琦参加了接力并获得银牌，另一名运动员戴骏参加了该接力项目的预赛，由此也获得银牌的分数，并有9人次获得3项接力的第四、五、六名，上海游泳为第十二届全运会带进2枚银牌、4枚铜牌和120分（1枚奥运会的奖牌带入全运会按2枚计算、接力项目按6人包括2名替补队员各获1枚奖牌计算）。

上海除游泳外还有7个项目获得过奥运会金牌，但这些项目都是单一性的或取决于一些唯一的冠军运动员，如奥运会冠军徐莉佳、刘翔、陶璐娜都是项目唯一的冠军，而吴敏霞、王励勤都是以个人的成绩连续获得奥运会金牌的运动员，跳水运动员火亮也有0.5枚金牌在手，田径项目有1金1银和1铜，但他们都没有像上海游泳队那样呈现整体的项目的连续性和广泛性。

上海的刘翔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获得了中国第一枚田径男子项目奥运会金牌，由此刘翔成为上海一大名片。虽然由于伤病刘翔相继退出了北京奥运会和伦敦奥运会，但刘翔对中国田径的贡献及为上海造就的影响力将永载史册。

从数据统计来看，自1984至2012年，上海共有92人次的篮球、排球、足球、手球、水球、沙滩排球、曲棍球、垒球运动员参加夏季奥运会，有16名运动员获得奥运会前三名(见表5)。

表5 上海获得奥运会奖牌的球类集体项目运动员TableⅤ Shanghai Ball Game Players Who Won the Medals at the Olympics

其中，上海女排是参加奥运会届数最多的球类集体项目，分别有5名运动员共参加3届奥运会，并都获得前三。中国女排曾获得两次奥运会冠军，但当时没有上海运动员。其次是篮球，篮球运动员丛学娣参加了3届奥运会，两次获得铜牌。其他集体项目的队员都曾获得一次奥运会前三名。

3 上海引进运动员在奥运会上获奖情况分析

自2000年起上海就有引进运动员参加奥运会，从2000年至2012年间的4届奥运会，上海获得奥运会奖牌的引进运动员有刘子歌、眭禄、程晖共3人，上海引进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共获得1金和1.055银，奖牌主要在3个项目上，其中游泳、体操项目是个人奖牌，曲棍球是集体项目。

贵州籍运动员邹市明不是引进运动员，他是协议运动员，协议运动员和引进运动员有所不同，他不改变原籍，只与合作省市按成绩分半计算奖牌。伦敦奥运会上邹市明是哪里人曾引起贵州记者异议【注9】。其实至今为止，邹市明仍然是贵州籍运动员，虽说他是上海体育学院的学生，但他注册在贵州，这样他在全运会上的成绩将与上海无关，只是他在奥运会上获得的成绩以协议形式和上海平分，伦敦奥运会上分给上海的0.5金将带入上海代表团第十二届全运会得分中。邹市明曾连续参加3届奥运会，并获得2金1铜。他是2008年前和上海有协议关系，所以，他在2008年和2012年获得的2枚金牌是上海和贵州两家平分，邹市明实际为上海赢得1枚奥运会金牌。邹市明教练张传良原是贵州籍，后进入国家队，并从国家队入户上海，由于贵州设有训练基地，因此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在贵州训练。“邹市明现在的工作身份是贵州省体工大队运动员，享受副大队长待遇”【注10】。

在奥运会上对上海贡献最大的引进运动员是刘子歌。刘子歌是上海2004年从辽宁引进的，同时引进的还有她的教练金炜及由他带训的其他7名运动员，刘子歌之前在一家私人性质的游泳俱乐部训练，该俱乐部由金炜一手创办。由于俱乐部独立于体育局部门之外，运动员并未注册任何单位，所以引进工作顺利。最终，上海以175万元经费引进了金炜和他的徒弟们【注11】。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上，刘子歌夺得奥运会冠军并打破女子200 m蝶泳的世界纪录。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刘子歌获得第八名，由于刘子歌对上海的气候不太适应，所以她大多数时间仍在辽宁训练。

体操运动员眭禄，今年20岁，祖籍湖南，2000年以人才引进的方式从湖南队转到上海队。伦敦奥运会是她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她在这届奥运会上为上海赢得1枚银牌。2012年出征奥运会前湖南媒体没有忘记她，把她列在注册其他省市的优秀湘籍运动员参加奥运会的名单中【注12】。

曲棍球运动员程晖出生于四川，1994年入选国家队，2003年进入上海女子曲棍球队，担任教练员兼运动员。程晖曾连续参加了悉尼、雅典和北京奥运会，悉尼夺得第五名、雅典夺得第四名、北京夺得第二名。雅典奥运会和北京奥运会她是代表上海参加比赛的。

上海引进运动员对上海的竞技体育的发展起到重要的作用，但从奥运会的奖牌来看，引进运动员在奥运会的贡献不如在全运会那么突出（见表6）。

表6 上海本地、引进和协议运动员在2000-2012年奥运会所获金牌和奖牌数比较TableⅥ Comparison between the Number of the Gold Medals and Other Medals Captured at the 2000-2012 Olympic Games by the Native Shanghai Athletes, Introduced Athletes and Athletes Based on Agreement

根据表6中数据，在近4届奥运会上上海本地运动员获得6.75枚金牌、7.02枚银牌和7.88枚铜牌；引进运动员获得1枚金牌和1.055枚银牌；协议运动员获得1枚金牌，上海本地运动员在奥运会上的成绩好于引进运动员。

和在全运会上的表现相比，在奥运会上获得奖牌的上海本土运动员人数则远多于引进运动员（见图1、图2）。

近年来上海引进运动员的数字逐渐增加，近三届全运会上海引进运动员近400名，项目涉及广泛，其中包括上海的优势项目。这些引进运动员弥补了全运会中上海参赛人数和获得分数及奖牌数的不足，但在奥运会上能获奖牌的却不多。

4 上海游泳项目特点及对上海竞技体育未来发展的启示

游泳作为上海的优势项目，不仅在奥运会上创造了好成绩、好名次（如庄泳、杨文意、乐靖宜和刘子歌4位奥运会冠军），还在中国游泳历史上创造过一些奇迹，如沈坚强连续参加3届奥运会，虽然没有获得奖牌，但他在1987年的第六届全运会上1人独揽7枚金牌(包括2项接力)并破4项全国纪录，至今为止沈坚强是中国全运会历史上夺得金牌最多的选手；上海游泳曾在第六、七、八届全运会上共获得了42枚金牌，也堪称上海的全运会之最。当我们为解决竞技体育后备人才不足这一问题而总把思路集中在引进运动员时，不妨来总结一下上海游泳项目的发展之路给予上海竞技体育未来发展的启示。

4.1 上海游泳启示之一：“走出去、请进来”，改变训练理念

游泳是上海最早“走出去、请进来”的项目。早在1985年，上海游泳队就让运动员和教练员走出国门，前往荷兰训练。上海游泳队大胆地走出去，使运动员和教练员有机会亲自去体验国外不同的训练方式，学习国外先进的训练理念。1987年上海又聘请前民主德国专家来上海带训，外国专家的到来打破了中国传统观念，过去教练员判断运动员的训练量是凭经验和感觉，并用一个计划训练所有运动员，德国专家重视运动员的个体差异，用血乳酸来测定运动员机体反映，并依此来制定第二天训练计划。从“经验”到“科研”，先进训练理念开阔了运动员和教练员的眼界，提高了训练质量。1987年在第六届全运会上，上海游泳队获得14枚金牌，并连续在3届全运会上为上海贡献了一半的金牌。从1988年汉城奥运会到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庄泳、杨文意和乐靖宜共获得3枚金牌和5枚银牌，训练理念的改变也使上海游泳队形成了一套较为科学的训练体系。

4.2 上海游泳启示之二：科学训练延长运动寿命

上海游泳运动员除了整体成绩较好外，一些运动员保持高水平的时间也比较长，如庄泳、杨文意、乐靖宜都连续参加2届奥运会并都获得前二名，庞佳颖连续参加3届奥运会并1次获得个人银牌、2次获得接力的银牌和铜牌。另外，在上海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中，游泳队中不仅参赛人数最多，而且连续参加几届奥运会的人数也多，如沈坚强连续参加过3届奥运会，郑健、谢军、蒋丞稷、王璐娜、刘子歌、孙晔、唐奕、朱倩蔚、朱颖文均参加过2届奥运会。此外，上海游泳队有4名运动员连续参加3届全运会并都获得金牌，其中朱颖文参加4届全运会且每届都有金牌，她也是上海队之最，同时朱颖文还参加了2届奥运会，并获得1次接力的奥运会银牌、2次接力的奥运会第四名和个人奥运会的第六名。运动寿命比较长是游泳队的普遍现象，这和游泳队科学训练有着直接的关系，在后备人才难选的今天，延长优秀运动员的运动年限也是竞技体育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

4.3 上海游泳启示之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上海游泳能成为今天上海的特色项目，这和当初作出“走出去、请进来”的决策人有相当大的关系，正是这一决策成就了今天的上海游泳队。但事实上当初的决策人并没有享受到他们所播下的种子，当上海游泳大丰收时，决策人早已离开。面对1992年和1996年的3枚奥运会金牌，他的后来者很坦荡地告诉大家，“成功归于他前任，是他们做出‘走出去、请进来’的决策，才有今天的奥运会金牌”。

竞技体育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业。一个优秀运动员的成长需要许多人的努力，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今天的收获是前人播下的种子，今天的努力也是为了后继有人延续自己的事业。上海游泳队至今仍敢把自己带训的队员交到外教手中，不能不说这是一种高尚的境界。运动员是我们的宝贵财富，在后备人才难选的今天，悉心栽培、充分发挥运动员最大的潜力、帮助他们一步一步提高运动技术水平，是管理者和教练员的责任。

4.4 上海游泳启示之四：先进的训练理念培养了国际化人才

上海游泳“走出去、请进来”的举措不仅成就了庄泳、杨文意、乐靖宜这样的奥运会冠军，而且培养了一批具有国际视野的运动员和教练员，使上海游泳承前启后、优秀运动员层出不穷。

在“走出去、请进来”的过程中一批新生代的教练员在中国的“经验”和国外的“科研”的碰撞中逐渐成长起来，他们大部分人好学勤奋，在游泳退役运动员中有近60人真正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特别是第一批在上海交通大学学习的25名退役游泳运动员，他们一大半人考过了托福和英语六级，拿到了真正的文凭和证书。上海游泳退役运动员在国外的人数也是最多的，在世界各国从事游泳教学的人也最多。上海游泳老运动员的聚会经常放在国外的某一地方，这让其他项目望尘莫及。上海队现在聘请的外教戴维，是原上海游泳运动员付琪的丈夫，付琪退役后进入上海交通大学学习，毕业后出国，结识了戴维，并把戴维带入了上海游泳队，戴维又为上海游泳队带来新的训练理念。

4.5 上海游泳启示之五：高水平眼界才能选到好的运动员

上海游泳在上海引进人才中无疑是最成功的，上海引进的游泳运动员刘子歌，在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上夺得女子200 m蝶泳的冠军并打破该项目的世界纪录。在第十一届全运会上刘子歌又为上海代表团获得3枚金牌。同时和刘子歌一起引进的石峰也在该届全运会上获得2枚银牌。

上海游泳队在第九届全运会前从江西引进欧阳鲲鹏，欧阳鲲鹏在第九届全运会上为上海获得了3枚金牌(其中1枚接力)、2枚银牌(均为接力)。上海游泳队引进的运动员不多，但得分效益较高。

上海游泳引进人才的成功是他们本身有较好训练水平和识别选材的能力，所以无论是引进还是本土培养，他们都可以选到好运动员。

5 上海竞技体育发展的目标是全运会还是奥运会？

中国的全运会原是因为中国和国际奥委会断绝关系后，为了推动中国体育发展而举办的全国性综合运动会。中国重返奥运会后，全运会应该是为奥运会锻炼队伍、选拔人才、“国内练兵，一致对外”的练习场。但现在的全运会已俨然成为各省市体育及综合实力竞赛的战场，全运会奖牌数和排名被视为比奥运会更为重要的一项指标，因而国家体育总局在1996年奥运会前出台了“将奥运会奖牌带入全运会”的举措，以调动各省市自治区的积极性去拼奥运会。

上海曾是西方竞技体育最初进入我国的桥梁，在中国近代史上得天独厚，得到优先发展。新中国成立后，上海虽然培养出一大批优秀运动员，但在全运会排名上并不是绝对领先（见表7）。

表7 上海在历届全运会的排名Table Ⅶ Ranking of Shanghai at the Previous National Games

上海在全运会上排名大多数在前3名，第三、第四届全运会上海落到第四和第五名，第八届全运会上海占着天时地利东道主的身份一举获得第一。第八届全运会上海花尽所有的力量，因而，第八届全运会以后，上海在全运会的排名随即下滑，而广东、江苏、山东在继上海后，也都以东道主的身份获得全运会的第一名。和第八届全运会相比、和上海城市的发展相比，上海在近三届全运会的排名总让人心不甘情不愿。

近年来上海城市的发展已步入国际化的轨道，上海城市老年化、少子化、青少年体质和运动能力下降，无疑给上海竞技体育发展雪上加霜，上海的竞技体育已经无法抗争城市的国际化及国际化视野下孩子们的多种选择这一现实，同样，竞技体育的“人海战术”已经远离城市，上海已无法“随心所欲”招收竞技体育的后备人才，况且体育运动的规律、人才成长的规律、比赛场上瞬间的变化都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运动场上的潮起潮落也不是由一个4年努力所能定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果子好摘树难种，谁来为上海竞技体育栽树？不栽树我们还有多少果子好摘？移植能使上海竞技体育持续发展吗？

从第八届全运会起，上海开始引进外省市运动员，以弥补上海竞技体育后备人才的不足，但引进运动员同样面临着高比例的淘汰率和退役后的安置问题，引进运动员的人数、成功率、代价及退役后他们如何在高消费的上海生存？有谁算过这笔人才账，又有谁应该对引进运动员的未来负责？这都将是比上海缺乏竞技体育后备人才更为棘手的难题。

2012年伦敦奥运会期间，贵州媒体对邹市明是哪里人引起的异议，又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全运会以各省市自治区组队的形式，多半是以中国人的家乡归属为出发点，邹市明是国家政策允许的贵州和上海的协议运动员，无论双方签下的协议书对谁有利，我们都不能把邹市明归入为上海籍运动员，正如我们也不同意把生在上海、长在上海，目前是和辽宁协议的上海籍花样游泳运动员黄雪辰和吴怡文说成是辽宁运动员一样。同样，假如有一天上海的某个球队拿到全运会金牌，而站在领奖台上的都是引进运动员，上海是应该喜还是忧？这是上海引进运动员的成功，还是上海竞技体育发展的成功？

上海竞技体育的发展要置身于上海城市发展之中，上海要向国际大都市发展，就要利用城市的优势、以国际化的视野培养有国际影响力的运动员。游泳队的经验值得借鉴，学习先进的训练理念，开阔教练员、运动员国际化的视野，充实运动员的文化知识，让运动员退役后找到自己的位置，良性的循环才能吸引孩子们参加运动。

全运会金牌榜不应该成为我们的主要目标，我们应该以培养更多的有国际影响力的运动员为目标，要以奥运会为发展目标。以改革、创新、公正、诚信，勇敢地引领中国竞技体育的良性发展。这才是上海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之路。

注释：

【注1】吴敏霞获得女子跳水单人1枚金牌和双人3m板的0.5枚金牌，共1.5枚金牌；徐莉佳获得激光雷迪尔级帆船1枚金牌；邹市明获得拳击1枚金牌，而邹市明是和贵州协议运动员，所以实际为0.5枚金牌。

【注2】陆滢获游泳女子1 0 0 m蝶泳1枚银牌、王仪涵获羽毛球女子单打1枚银牌、眭禄获女子体操平衡木1枚银牌、曹忠荣现代五项男子个人1枚银牌。花样游泳集体项目1枚银牌按9人计算，上海两名运动员黄雪辰、吴怡文是和辽宁协议运动员，她们两人获得的0.22还要和辽宁平分，所以银牌为4.11。

【注3】上海在伦敦奥运会上获得铜牌的运动员除唐奕100m自由泳外其余的是集体项目，蒋海琦和戴骏获得游泳男子4×200m自由泳接力1枚铜牌。由于接力项目除4名参赛运动员外，奖牌计算时要包括2名替补队员进行均分，因而蒋海琦和戴骏各获得0.166枚铜牌，而黄雪辰获得花样游泳双人银牌，每人0.5枚银牌，再和辽宁分半，所以是0.25，上海最终是1.58枚铜牌。

【注4】中国奥委会官方网站.http://www.olympic.cn/games/summer/index.html

【注5】有2名是协议运动员，协议运动员由两个省市平分，所以实际算是1人。

【注6】6名是协议运动员，所以实际计算是3人。

【注7】获得金牌的运动员再获得银牌不再计人次，集体项目以人计算。

【注8】获得金牌和银牌的运动员再获得铜牌不再计人次，集体项目以人计算。

【注9】李丹.邹市明是哪人引争端上海人？贵媒:户口还在贵州[EB/OL].http://2012.sina.com.cn/bx/pl/2012-08-12/100657042.shtml£¬2012-8-13

【注1 0】同【注9】。

【注1 1】谷苗.让更多“子歌”唱响未来——后奥运时期上海竞技体育人才培养初探[OL].文汇报,2008-09-24。

【注12】谭云东苏原平.冲刺，湘军[EB/OL].http://epaper.voc.com.cn/hnrb/html/2012-07/11/content_528599.htm?div=-1,2012-8-13

【注13】协议运动员在全运会上代表所注册地参加全运会。

[1]上海体育局.历届全运会奖牌榜[EB/OL]. http://tyj.sh.gov.cn/website/content.jsp?ct_id=8345&sj_dir=qyh2012-6-28

[2]陈黎悦、缪佳.上海引进优秀运动员的利与弊[J].体育科研，2011（2）:28-3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