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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人社会化的困境与出路

2012-08-15冯大彪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4期
关键词:面子做人社会化

冯大彪

(内蒙古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内蒙古包头 014010)

当代中国人社会化的困境与出路

冯大彪

(内蒙古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内蒙古包头 014010)

在社会转型时期,中国人的社会化模式正在由传统向现代转变,由于规范真空和规范迷乱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中国人社会化的困境。走出这种困境应更新传统的社会化目标与途径,确立符合国情与时代要求的现代理念,使个体顺利完成社会化,才能胜任所承担的社会角色。

中国人;社会化;社会转型

社会化是个体由自然人向社会人转变的过程。角色的获得是社会化的目的与结果[1]。在不同的社会形态、社会结构和社会发展阶段中,社会化的目标、内容和途径是不同的,也就是说,社会化模式不是普适的,而是具体的,每一个国家都有着有别于他国的社会化模式。所以,脱离中国社会的历史与现实,从西方心理学和社会学的本本与教条出发,是不能解决中国人的社会化问题的。因此,有必要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一、当代中国人社会化的目标

当代中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时期,传统与现代的价值观念和社会规范同时并存,这就使中国人社会化的目标与内容兼具两重性。一方面,中国人的社会化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学说就成为了中国古代的正统思想,它倡导“仁爱”的精神,但这种“仁爱”不是兼爱,而是“爱有等差”,认为理想的社会应该有着森严的社会等级,尊卑贵贱、远近亲疏有着严格的社会界限,皇亲国戚生而高贵,平民百姓生而低微。所以,中国古代社会化的目标就是维护封建等级制度,确立皇权统治的合理性。虽然儒家学说得到了新文化运动的批判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改造,但等级观念和集体主义的影响仍然存在,它促使中国人的社会化过程呈现了四个显著的特点:一是社会化的基本模式是以家庭为中心,实行多重家长制;二是社会化的重点是服从、行为适当、道德训练和接受社会义务方面,忽视独立性、自恃性和创造性的培养,以养成教育为重要手段。三是社会化过程的核心是权威式的人际关系方式。四是社会化的关键是群体意识和社会责任[2]。然而,这种社会化模式已经不能够完全适应当代中国社会的要求,因为我国确立的已经不是计划经济模式,而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倡导的不是森严的等级观念,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指导思想不是儒家学说,而是马克思主义。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讲,当代国人的社会化必然要符合中国国情,我国社会化的目标是培养“四有”新人,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使其成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和建设者。具体来讲,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要通过社会化提高个体的自主性、独立性和创造性,形成正确的政治观、高尚的品德和健全的人格,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可见,现代社会对人的角色要求与传统社会是不同的,社会化模式由传统向现代转变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但在社会转型时期,“规范真空”、“规范迷乱”、和“规范软化”大量存在[3],社会化的模式就难免具有上述的两重性。

二、当代中国人社会化的途径

与社会化的目标一样,中国人社会化的途径也与西方不同。众所周知,推进人社会化的途径有很多,比如家庭、学校、社会、同辈群体和以网络为代表的现代传媒,都会对人的社会化产生深刻的影响,但是,在我国这些影响能够发挥到什么样的程度,主要是通过“做人”来体现的,学会“做人”是中国人完成社会化的中心途径。“做人”这个词汇在中国社会经常提及,它的含义看似明确,实则模糊。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理解做人:

(一)做人是一种人际交往的实践

千百年来,不管是古代所倡导的“礼、义、廉、耻”、“仁、义、礼、智、信”和“忠、孝、节、义”,还是现代所提倡的“诚信友爱”,大部分讲的是人际交往的行为规范。所以,自古以来,中国人就非常重视个人在日常生活中的接人待物和为人处世,认为“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人应该谨言慎行,“吾日三省乎吾身”,使自己的品格与德性在人际交往中得以体现。因此,做人的第一要义就是要恰当地处理人际关系,适应社会环境,在人际交往过程中掌握社会行为规范。

(二)做人是由自然人向道德人转化的过程

“做人”概念旨在“人”,就意味着我们必然要回答“做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4]。中国人普遍认为应该做一个符合“善”的标准的人,只有追求和践行善的品质,人才能成为人,否则人就不能称之为人,就没有做人的资格。这种观念的根源是儒家的性善论。如孟子认为:“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孟子·告子上》)古代的启蒙教材《三字经》开篇就讲:“人之初,性本善”,认为善是人之为人的根本,所以做人就是成为人,不断扩充善性,使其成为道德人。

(三)做人是对理想人格的追求

儒家认为人格包含着道德和价值属性,有着善与恶、美与丑、真诚与虚伪、高尚与低俗、坦荡与狭隘、求义与求利、志存高远与无所事事、仁爱怜悯与冷酷无情等方面的等级差异,因此,人应该不断提高人格的层次,过一种有追求、有意义、有价值的生活[5]。所以儒家非常重视理想人格的教育。孔子是中国人人格的塑造者,在他看来,理想的人格有圣人、贤人和君子三个不同层级。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圣贤虽难企及,但“君子”是可以达到的。所以,自己成为君子,做一个好人,是大部分中国人的理想追求。

综合起来,“‘做人’的含义就包括道德完善的理想追求和社会适应的现实运作两个基本方面。做人的关键在于如何使两者恰当地统一起来。”中国人做人的特色就体现在这二者的合与分之中。[6]

三、当代中国人社会化的困境

通过“做人”来实现中国人的社会化,实非易事。千百年来,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曾慨叹“做人难”“人难做”。在社会转型时期,这种困惑变得更加复杂。因为当代中国人社会化的方式已经发生了重大转变,正在从被动向主动、从单向向双向、从封闭向开放转变,在传统与现代的双重冲击下,当代中国人的社会化面临诸多困境。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人际关系难以处理

由于中国人为人处事的内隐规则比较模糊,所以把握与运用起来,难度较大。比如,中国人特别注重“面子”,较早对“面子”进行论述的是19世纪来到中国的传教士亚瑟·亨·史密斯,居住多年后,他发现,“面子是一把可以打开中国人许多重要特征之锁的钥匙”[7],“但“面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不想还好,一想可就觉得糊涂。”[8]究竟什么是面子,综合起来说,面子是个体尊严和自尊的展现、是行为和角色的匹配、是一种可供交换的社会资源。面子涉及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如何使自己有面子,不在人前人后丢面子,影响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另一个是顾及他人的面子,不轻易驳了他人的面子,伤其自尊。与面子牵扯在一起的还有“人情”,人情与面子有相似之处,它们都是一种可供相互交换的社会资源,二者也有不同之处,面子是一种印象管理,而人情侧重是一套合乎情理的行为规范。“讲回报”是人情运作的首要法则,然而,诚如易中天先生分析的那样,“人情的回报这事,认真做起来,又很难。”原因有二,一是“人之所送,未必我之所需。如果自己并不需要,那么,是收还是不收呢?不收是不通人情,收下又没有用,还要平白无故地增加一个负担。”二是“送人情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明明白白,有的不清不楚,有的大张旗鼓,有的不动声色。这样,有时别人可能是‘暗送秋波’,咱们则可能还‘蒙在鼓里’,当然也就无由表示领情,这又会无端地得罪一个人。”[9]领情之后就是回报,回报既要确定还些什么,又要遵循一定的内隐规则。如果违背这些内隐规则,就是“不通人情”。可想而知,若想把人际关系处理的恰到好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公私关系难以厘清

中国传统文化提倡“崇公抑私”和“大公无私”。然而,公私的观念没有清晰的界限。因为中国社会形成了“差序格局”,诚如社会学家费孝通所言:“我们的社会结构本身和西洋的格局是不相同的,我们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一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10]26在这种差序格局中,自我是中心,自己之外是家人,家人之外是熟人,熟人之外是陌生人,与自己距离越近,感情也就越深,与自己距离越远,感情也就越远。“为自己可以牺牲家,为家可以牺牲族……这是一个事实上的公式,在这种公式里,你如果说他私么?他是不能承认的,因为当他牺牲族时,他可以为了家,家在他看来是公的。当他牺牲国家为他小团体谋利益,争权利时,他也是为公,为了小团体的公。在差序格局里,公和私是相对而言的,站在任何一圈里,向内看也可以说是公的。”[10]30传统社会的这种“差序格局”随着我国社会的发展正在逐渐淡化和消失,但它的影响还存在于个别地区和个别领域,比如私自设立“小金库”、非法征地和地方保护主义,这些行为就是把国家的公共利益转化为小团体和地方的局部利益,这种社会现象反映了一些人公私观念尚不明晰。为了促进社会的公平正义和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秩序,我国政府对此种行为进行了重点查处、严厉打击。

(三)人际信任难以建立

“父母为养育子女付出种种辛劳,子女在成人并具备能力以后应当尽力关心、照顾父母,夫妻之间更需要相互的关爱,朋友之间也是如此,一个人受到另一个人的恩惠便产生了回报的义务,在后者处于困难境地时,就要根据具体情节以适当的帮助回报对方…人们慨叹‘世态炎凉’、说‘好心得不到好报’、‘好人难当’,许多时候是有感于自己付出感情与关心得不到公正的回应的现实。”[11]人们都希望交到“知恩图报”之人,谁都不愿意与“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为友为伴。这是一个较为普遍的社会心态。因此,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中国人显得十分谨慎,尤其是对“陌生人”,家长经常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陌生人”成为了不安全的代名词,民间普遍认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不受他人之害,人们试图在较短时间内,通过某一侧面对一个人的善恶品质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比如一些人深信“面由心生”,通过面相分析人的性格、预测其前途命运;有人对此持相反的意见,坚持“人不可貌相”的观点;有人认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眼睛能识别人的善恶;而有人觉得还是应该“听其言而观其行”,这些观点有的是经验之谈,有的带有一定封建迷信的色彩,但不管如何,都反映了中国人对他人缺少信任,尤其是“彭宇案”和“许云鹤案”经媒体报道之后,不少人不敢扶起在街头跌倒的老人,因为大部分人不希望自己的助人义举反害其自身。这种人际信任的缺失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社会公德的滑坡。

(四)理想与现实难以统一

从个体社会化的历程上看,在未真正进入社会之前,中国传统文化按理想的目标来塑造人,要求一个人至少要做道德人,最高目标是圣人。在真正进入现实社会后,中国传统文化又以现实的指标来评价人,要求一个人要做成熟人。从而将一个人的社会化历程分为明显的两截,且在前后两截中对做人的要求相差较大,甚至有相反之处:前者着重品德的维度,后者着重才能的维度[12]。社会变迁影响了二者之间的衔接与融合,具体说,一是心理延缓偿付期所延长。青少年需要用比父辈更长的时间去学习知识和掌握技能,所以身体发育成熟之后,自我同一性难以在短时间内确立,使得部分青少年烦恼增多,饱受情绪困扰。二是显规则与潜规则之间冲突,当学校教育学生要遵守“显规则”时,而家长和社会现实更多地教给孩子“潜规则”。由此,个体道德和道德教育经常面临着无所适从的挣扎[13]。三是网络的不良影响,导致青少年对文化价值选择的困惑、对现实交往的冷漠化、道德意识弱化、信任危机和人格障碍[14]。四是确立社会同一性的难度加大。随着人口流动性增强,个体扮演社会角色的稳定性减弱,同时受到不同地域文化的多重影响,使部分个体缺少集体归属感,比如“新生代农民工”就是如此。这些因素既影响到个体品德的培养,又影响了后期社会适应能力的形成。

四、走出社会化困境的出路

当代中国人的社会化正是在经历了“裂变”与“失范”之后“重生”的背景中展开,是在混乱与无序中再生,是在与传统的冲突中融入现代化进程的。这就意味着转型期中国人的社会化是各种“矛盾”与“冲突”的混合物,需要经历“失范”之后新的整合[15]。具体地说,应该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一)由重人际关系向兼顾个性化发展转变

把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分别界定为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文化的观点已被大多数跨文化心理学家所接受,集体主义文化的定义性特征是对“关系的特别关注”,对自己人有较高的依赖,优先考虑所属团体的目标,根据所属团体的常模来塑造自己的行为[16]。国人注重面子与人情,实质上就是关注人际关系,关注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关注集体对自己的接纳与否。应该看到,注重人情与面子有其积极意义,就面子而言,诚如罗素所言:“外国人对中国人的‘要面子’觉得可笑,殊不知只有这样才能在社会上形成相互尊重的社会风气。”[17]面子也具有强大的道德约束力,如果丢了面子,会产生羞辱感,所以能够引导人弃恶扬善;就人情而言,人情能够增进人与人间的感情,形成团结互助的社会氛围。但过于注重人情与面子,会使得个体把大部时间花费在关注与处理他人评价之上,纠结于其中,处理不好,容易重形式而轻内容、重情面而忽视公平、重奢华而轻节约,所以处理人情与面子问题要慎重,对于个人拥有的资源可以酌情运用人情和面子的原则,对于公共资源,要区别对待,这样才能扬长避短。个体在关注人际关系的同时,应致力于发挥自己的潜质与潜能,因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人应该从依附走向独立,只有如此,方能激发其积极性与创造性,使人尽其才,推进社会的整体进步。所以自我实现和个性化发展是新世纪新时代的必然要求。

(二)由注重私德向兼顾公德转变

传统社会的“差序格局”以自我为中心,根据与自己关系的远近亲疏来确定公私的标准,其实质是重视私德而忽视公德。追根溯源,是因为传统社会非常封闭,人口流动性小,人们生活在一个较为固定的环境之中,大多数都是“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低头不见抬头见”,周围的人不是亲人就是熟人,接触陌生人的机会不多,对他们也就不太关注,所以传统社会的道德主要集中在私人的交往空间,缺少对公共交往活动的规范。通过历史考察,我们可以证实这一点。在传统的道德规范中,主要讲的是如何处理好君与臣、父与子、夫与妇、长与幼、师与生、兄与弟和自己与朋友之间的关系,很少论及如何与陌生人相处,很明显,传统道德缺少公共意识。然而,这种观念已经不能适应当代社会的发展,因为商品交换已经超越了血缘、地区乃至国家的界限,商品的购买者对绝大部分是陌生人而不是熟人,如果不把把对待熟人的道德行为延伸到陌生人的领域,就不会对深入地关切他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因而就容易侵犯和破坏他人的权利。应该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发展,国人的民主意识和公众意识有了显著提高,渐渐地冲淡了差序格局的传统框架,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公私不分的想法在一少部分人群中还依然存在,所以中国的传统道德需要现代转变,使每一个个体树立公众意识,提高公德水平,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地维护他人及社会的整体利益。

(三)由人际失信向人际互信转变

导致人际间缺少信任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社会的转型,失信行为的涌现、感恩意识的淡漠和不良的家庭教育等,但最直接的原因是个体在交往的过程中有感于自己的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由此产生于一种失衡感,这种失衡感又直接导致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当这种疏离在亲子、亲属、夫妻和朋友之间滋生时,就会使个体的归属与爱的需求难以得到满足,当这种疏离在陌生人之间滋生时,就会使个体缺少安全感,进而也会导致亲社会行为的减少。由此可知,人际信任的缺失使社会化的空间缩小,尤其不利于道德的社会化。那么应该如何增进人际互信呢?应该说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一是增强感恩意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种感恩意识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然而,近些年来,中国人尤其是青少年的感恩意识不断弱化,一些人对父母的养育之恩、师长的教诲之恩、他人的知遇之恩等恩情毫无感激之情,更无回报之意,这就导致了人情冷漠和人际信任的缺失。所以应以学校为主阵地,开展感恩教育,提高青少年的感恩意识,并付诸于实践,进而加深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和联系;二是建立见义勇为的长效机制。要严惩失信行为,严厉打击那些利用他人的善心进行敲诈勒索的不轨之徒。不能让“老人跌倒扶不得”成为社会风气,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要通过立法来维护施救者的利益,消除助人者的后顾之忧,使其敢于助人。同时要树立见义勇为的榜样,大力弘扬助人为乐的雷锋精神,使学习雷锋活动常态化。三是施予科学的家庭教育。美国心理学埃里克森把人的终身发展分为八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存在着心理发展危机,如果不能化解这些危机,就会影响心理的健康。心理发展的第一阶段是婴儿期(0-2岁),要解决的是信任与不信任的发展危机,如果父母能够满足婴儿的基本需要,婴儿就会对父母产生信任感,反之,就会对其不信任。这种不信任感可能会经由父母扩展到他人,逐渐形成敏感多疑的人格特质。在生活中,我们也不难发现,来自单亲家庭的青少年容易对他人产生怀疑甚至敌视。可见,早期的家庭教育会影响到个体对他人的信任程度。因此,作为父母要根据心理发展规律,施加科学的家庭教育,帮助自己的子女化解心理冲突,形成健全的人格。通过这些途径就可以增进人际信任,使个体融入社会群体之中,提高社会化的程度与水平。

(四)由重知识获得向培养能力与人格转变

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在一定程度上过于注重知识的获得,忽视对学生能力和人格的培养,导致一少部分青少年难以坚守与认同社会的道德规范,难以承担起社会赋予的责任。时代的变迁,需要教育教学的目标与方式也要随之更新。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一个政党永葆生机的源泉。”[18]培养创新型人才是时代对教育部门提出的要求,若想实现这个目标,需要教育者从知识型的学习观向能力——人格型学习观转变,知识的学习有两个重要的目标,一是形成能力,以往人们认为“知识就是力量”,其实不然,如果不能用学习的知识去分析和解决问题,不能学以致用,就是无效的学习。应用是从知识向能力跨越的桥梁。诚如毛泽东所言:“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19];二是培养健全人格,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指出:“注重促进人的心理和谐,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引导人们正确对待自己、他人和社会,正确对待困难、挫折和荣誉。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和保健,健全心理咨询网络,塑造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20]可见,促进心理和谐是目前我国人格教育的根本。这是对心理学工作者的要求,也是对所有教育者的要求。只有保持人与自己、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才能够形成优良的人格品质,进而抵制网络游戏和黄赌毒等诱因的侵蚀,防止“有知识、没文化”和“有青春、没热血”等病态人格的滋生。健全的人格是个体思想道德形成的保障,能力是个体适应社会的根基,二者合而为一,方能胜任个体所扮演的社会角色。

当今的中国正处于一个新的转型时期,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背景使我们面对各种碰撞,这恰恰是一个我们反思我们自己的良机,我们传统文化的局限,我们社会运行过程中的各种缺憾,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调整、完善和发展。每个个体社会化的总和将决定一个民族整体的社会化,解决中国人社会化过程中的各种困惑,对于促进个体人格的健全、维系融洽的人际关系、建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具有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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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中共中央关于建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06-10-19(01).

Dilemma and WayoutofModern Chinese Socialization

FENG Da-biao

(College of Marxism,InnerMongolia University of Science﹠Technology,Baotou,InnerMongolia014010)

In the social transformation period,Chinese socialization model has been changing from tradition to modern times.The vacuum and confusion of socialnorms,to a certain extent,hascaused the dilemma of Chinese socialization.To getoutof thisdilemma,we need update the traditionalgoaland way of socialization,establish amodern concept that isconsistentwith nationalconditionsand requirementsof times,help individuals finish self-socialization to undertake their social roles.

Chinese people;socialization;social transformation

C912

A

1674-831X(2012)04-0087-06

2012-04-08

黑龙江省教育厅2010年人文社会科学项目(11552026)

冯大彪(1980-),男,满族,吉林伊通人,内蒙古科技大学讲师,硕士,主要从事社会心理学研究。

[责任编辑:刘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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