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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李勇教授《西方史学通史·第四卷·近代时期(上)》

2012-08-15管凌燕

关键词:笛卡儿史学家伏尔泰

管凌燕

(淮北师范大学 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史学史的探讨和编撰,看似枯燥零散,却最能体现学术见解和旨趣。能够吸引读者体会学术旨趣的著作,必然贯穿着作者的独特视角与理念。李勇教授《西方史学通史·第四卷·近代时期(上)》①张广智主编的《西方史学通史》六卷本于2011年12月出版。此套书开中国多卷本西方史学史编纂之先河,其中第四卷为李勇所作。正是如此。他对近代早期西方史学史的探讨与表达,自有心得。其善于将多元宽阔的视域融入著作之中,如浓厚的学术渊源及学派意识、对史学史诸多因素中两重性的精妙阐释、关注不常被关注的学者与史学现象、呈现近代早期西方史学的丰富性与复杂性。

一、强烈的学术渊源和学派意识

李勇的近代早期西方史学史的写作,具有强烈的学术渊源和学派意识,分述如下。

(一)源头深处细追寻

要了解史家的学术全貌,必先究其学术渊源。纵览全书,李勇对学术渊源的梳理,非简单介绍,而是将此理念纳入西方史学家治学的方法与必要条件之中。

第一,从历时性上呈现史家思想师承流变、承前启后的脉络。例如,关于布鲁尼,他指出:布鲁尼是开一代风气的史学家,“其导师是那个时代伟大的人文主义者萨鲁塔提,希腊学者厄曼纽厄尔·克立索罗拉斯教会教他学习希腊文使其养成了对古典文学和历史学的爱好”。[1]49崇尚古典史学,并对人文主义史学具开创性贡献。尤其是关注公民事物这一思想,为学界输入新的活力,其著作《佛罗伦萨人民史》,意在重申历史学对公民的价值。李勇将其学术渊源延伸至对后世的影响,“布鲁尼之后,写历史成为公众关注的问题,这在中世纪以前是从未有过的。”[1]54薪尽火传,布鲁尼之后,佛罗伦萨涌现出像马基雅维利、圭恰迪尼、瓦萨里等一大批史学家,成就了15到16世纪的佛罗伦萨史学派。这样,他以布鲁尼为中心上接下连,梳理了佛罗伦萨派的学术脉络。

第二,从共时性上阐明史家思想与其家庭生活、游历交谊、所处时代等因素的关系。人思想的产生与流变,与其家庭生活、游历交谊以及参与社会的程度,有着剪不断的联系。伏尔泰是启蒙运动时期受瞩目的史学家,其史学是欧美学界关注的热点。国内关于伏尔泰史学思想研究,切入有所不同,林芊教授著作《历史理性与理性史学——伏尔泰史学思想研究》,[2]从伏尔泰的著作入手,抓住其史学的关键性问题,极为系统深入阐述伏尔泰史学思想。李勇则关注伏尔泰作为积极社会活动家的身份,“作为社会活动家的史学家。”“在社会活动中著史。”[1]209将社会活动与写史结合考察,自然切入伏尔泰历史观的解读,客观地呈现伏尔泰历史观的复杂性。李勇对吉本史学的探讨,也采取这种做法。他指出:“吉本在法国游历结识了狄德罗、达兰贝、爱尔维修等法国启蒙思想家。他还同伏尔泰、休谟等人交谊深厚。”[1]295他认为,在罗马的游历,促使吉本后半生致力于《罗马帝国衰亡史》的写作,这本著作呈现了很浓重的历史感,对诸多问题的研究具有开创之功,其中的一些结论成为学术界的经典观点。作者用较多笔墨介绍吉本的阅读、游历和写作生涯,意在将其与吉本史学特征同步考察,更容易理解吉本史学思想和叙述风格。

(二)需问支流派是谁

就如何研究西方史学史,张广智说出五点意见,其中一条就是“应研究西方史学流派”。[3]2李勇早在其攻读博士期间就致力于西方史学流派的研究,其《鲁滨逊新史学派研究》[4]的出版,是关于西方史学学派研究的成功范例。他在《西方史学通史》第四卷中,仍有强烈的学派意识。他除了写出人们普遍关注的“博学派”和“哥廷根学派”外,还对佛罗伦萨学派、笛卡儿学派、大百科全书派、苏格兰学派着墨甚多。

第一,关注不常被关注的学派。早在他为张广智主著的《西方史学史》第三版撰写的第四章中,就说:“在15世纪与16世纪两百年间,被誉为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圣地’的佛罗伦萨城邦,涌现了一批卓越的历史学家(如布鲁尼、马基雅维利、圭恰提尼、瓦萨里等),而这座城市的历史又广泛的吸引了当时诸多历史学家的目光,为其撰史。因此为了研究工作的需要,我们姑且以地名称之为‘佛罗伦萨历史学派’。”[3]129他进一步指出,研究这一历史学派当是西方近代史学发轫成长阶段的重要个案,值得进一步的求索,以利于西方史学研究的深化。他的想法在新著《西方史学通史》第四卷中付诸实践,将这一学派代表史家的史学思想独立成章,进行系统梳理。他从维兰尼《佛罗伦萨编年史》谈起,中经布鲁尼《佛罗伦萨人民史》,将马基雅维利《佛罗伦萨史》看成是对布鲁尼的继承,而之后还论述了圭恰提尼、瓦萨里等人的传承。研究文艺复兴佛罗伦萨史学的论著不在少数,但是从佛罗伦萨史学派角度进行研究的却不多见。

“苏格兰历史学派”是作者对学派研究的另一重要实践。汤普森在《历史著作史》中提到“休谟建立了苏格兰学派,同时也建立了苏格兰哲学学派。在历史方面,罗伯逊和弗格孙是他最主要的追随者。”[5]97然而,国内诸多史学史相关著作中,很难觅得“苏格兰历史学派”的影子。李勇在其新著中认为,“苏格兰启蒙运动时期,产生了像休谟、罗伯逊、弗格森等一批学者,他们之间在学术上互通生气,形成了历史学中的苏格兰学派。”[1]259书中对苏格兰历史学派代表性史学家休谟、罗伯逊、弗格森等人的史学成就和史学思想进行具体而详尽的个案分析。关于百科全书派史学观念的探讨,学术界大多集中在狄德罗开身上,李勇将其追溯到丰德奈尔,他还从历史进步观角度讨论学派其他成员例如孔狄拉克、杜尔哥、孔多塞等,同样体现了强烈的学派研究的意识。

第二,强调学派内部史学思想的共性与个性,这里以笛卡尔学派为例。笛卡尔的思想在生前已经产生影响,死后更是对欧洲新思维的形成产生重要作用。汤普森在《历史著作史》指出“到1700年时,笛卡儿的哲学思想已在欧洲占统治地位”。[5]78众多的追随者,形成笛卡尔学派。

李勇概括这一派的共同点是:对于各种知识秉持怀疑的观点;真实知识的对象是可以被清楚认识和理解的;以哲学指导人们的认识。他借鉴科林伍德的说法,认为:笛卡儿的怀疑态度使他对历史知识产生怀疑,莱布尼茨努力使“哲学和史学接近。”[6]107斯宾诺莎“圣经考据的奠基人。”[6]108他还把埃尔·贝尔纳入笛卡尔学派,这是柯林伍德没有的,并且以为贝尔一丝不苟地还原历史记载中的客观性,实际上他是在和整个历史学进行争论,对于知识和思想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这种强调学派成员个性的做法,在他论述“哥廷根学派”中,也有体现,具体情况不再赘述。

二、重视历史研究中的两重性

西方近代社会可谓风云变幻,各种思想起伏跌宕,西方近代史学的发展丰富而又具有复杂性。李勇对这一时期史学的梳理,注重分析其两重性,这种解读方式几乎贯穿于其著作始末。

(一)史学家思想内在的两重性

李勇在分析史学家时,关注其两重性。例如,马基雅维里,他是一位出色的史学家,传承古典史学,并不盲从古典史学家;关注公民事物,开启了近代民族国家历史的新篇章;对学术情有独钟,却又掺杂着浓郁的政治诉求。李勇剖析其两重性为:直书与曲笔互现,倾心共和与鼓吹专制同行,神意史观与批判教廷共存。再如,维柯,在对笛卡儿主义的态度,存在两重性。柯林武德认为维柯是反笛卡儿主义的,“他的确抨击了笛卡儿派的知识论以及他关于没有任何其它知识是可能的这一含义”。[6]108而哈多克则指出维柯也曾深受笛卡儿影响,“直到1708年,维柯对历史一直怀有笛卡儿式的轻蔑态度。”[7]76李勇则认为,维柯与笛卡尔主义的关系具有两重性,“脱胎与蜕变于笛卡儿”。[1]179早年是个忠实的笛卡儿主义信徒。然而笛卡儿反对的是历史,维柯反对的是传统治史方法,当笛卡儿把历史排除在知识殿堂之外时,也是维柯与笛卡儿主义分道扬镳之时。维柯是位训练有素的史学家,其捍卫历史的态度必定是坚决的,后其逐渐受培根的影响,走向反笛卡儿的道路。维柯思想的两重性还表现为其它方面。比如“进步与循环、神与人”。“他既看到历史的进步性,又发现历史上的循环性。没有必要一定要在循环和进步中将维柯的思想特征加以取舍,这样恰好表明他的思想具有两重性”。[1]2181再如“现代性中的反现代性”。“维柯的思想是现代的产物,是对笛卡儿的突破和发展,是后世许多思想家的源泉。从这个意义上说,其思想具有现代性”。[1]182然而他又是虔诚的基督徒,甚至他关于人类历史规律学也是从神学中引申出来,流露出反现代的意味。“在西方史学史上,一个严谨的学者,却又充满了深沉的宗教观念或神学色彩,这种情况不只在维柯身上有反映,而且似乎还是一种并不少见的文化现象。”[8]236

作者对两重性的精妙阐释,将人引入遥远的百感交集,史学家在自我信仰与学术发展之间寻求平衡,是需要挣扎与学术追求的。

(二)过渡时期的进与退

欧洲近代是思想转型的典型时期,历史进步观是这一时期重要史学遗产。过渡时期通常是新与旧、今与古的博弈时期。这一时期学者的进步观念,难免会给人一种进步与退步交织的印象,卢梭正是这样的典型。李勇分析道:卢梭对于早期启蒙运动由于科学而造成的进步主义的反叛,被普遍误解为关于倒退的、崇尚原始的哲学表述,被看成科学进步主义和社会进步的对立面。路易十四时代,人们满足于科学的种种发现,对古代开始频频怀疑,一场关于“古代好还是现代好”的争论应时而生,其本质是“进步说”与“退步说”的一场拉锯战。“进步说”取得胜利,但对古代的过度批判和否定,存在着矫枉过正的现象。卢梭对此不以为然,“至于如何看待古人,我似乎觉得在我的评论里,立论要公正,不能欺骗我的读者。”[9]148卢梭不是反对科学本身,而是反对离开道德语境下的科学进步观。他在寻求另一种进步的途径,即要求道德、教育、政治、观念的理性构建。“卢梭的进步观念潜在地补充和增进了科学的进步观念,而这种科学的进步观念成了哲学家对于道德和社会进步的一般信仰的基础。”[1]256卢梭集那个时代种种矛盾于一身,这种矛盾性可以理解为其思想的辩证性。他既是位理性主义者,又是位浪漫主义者。但其在德国的影响大于法国,尤其是对浪漫主义史学,连罗素也称其为“浪漫主义史学之父。”[10]225

三、寻找历史深处的微弱影像

李勇的著作写了其他人忽视的一些史学现象,他关注基督教史学在近代的发展,关注非典型史学家,从思想家那里挖掘史学意蕴,具体述之如下:

(一)挥之不去的基督教神意

他关于中世纪的基督教史学,相关研究和著作不少。但是人文主义出现以后并不意味着它的消失,相反还在一定范围内存在,只是它不能再代表史学的发展趋势。文艺复兴时期是新旧事物交替阶段,其学术保留着中世纪的一些特征,具有明显的过渡性。

第一,批判继承中世纪史学遗产。人文主义史学的先驱们继承了中世纪史学的双重性,“中世纪史学的主流是基督教史学,可是并非没有世俗史学。”[1]38比如艾因哈德刻意模仿罗马斯韦托尼阿《十二凯撒传》作《查理大帝传》,其中关于查理的武功、性格和私生活的描绘,就是典型的世俗历史写作。东罗马面临被侵时,拜占庭史学家迁到意大利,他们的史学倾向直接引导文艺复兴时期史学的发展方向。“如果没有这些因素,人文主义史学先驱们对世俗的关注、人物传记的流行则是无法理解的。”[1]39

第二,欲说还休的基督教情怀。人文主义先驱是藐视教会的,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但是人文主义先驱的思想中还残留着基督教的思想。彼特拉克的思想既有现代的气息,又有中世纪的特征。卡尔·洛维特指出“历史发展的诸种现代概念可以被视为这些宗教观念的世俗形式。”[11]18其他如但丁在神曲中既记载基督教,也记录了异教。文艺复兴早期,旧的思想仍然存在,新的方法与内容开始出现,应该关注其过渡期间的特征。

(二)关注“非典型性史学家”

西方近代时期,许多学者具有史学家的身份。但因在它领域更为有名,其史学家形象有所隐退,如伊拉斯谟、休谟等。李勇在其书中对此类学者给予极大关注,并对其史学思想进行了系统地挖掘。

例如,伊拉斯谟,文艺复兴时期荷兰著名学者。关于伊拉斯谟的史学贡献,李勇早在《西方史学史》第四章的撰写中,就已经梳理了伊拉斯谟的《新约》研究,突出伊拉斯谟对《新约》的编辑和译注成就。在本书中,他继续延伸了对伊拉斯谟史学的探讨,从一个典型的基督教人文主义者身上,挖掘了其对理性主义学者的影响,称伊拉斯谟为“连接人文主义与理性主义的桥梁。”[1]117

再如休谟,通常作为经济学家和哲学家闻名于世,其作为一个史学家,也颇具影响。卡尔·贝克认为“休谟自始至终在其著作中给予历史以哲学的关注。”[12]103并指出休谟的理性主义史学特征。李勇教授则认为“与同时期的其他理性主义特别是法国理性主义史学家相比,休谟史学还有着自己的特点。”[1]267进而将休谟与孟德斯鸠、伏尔泰、卢梭等比较,客观清晰地呈现了理性主义史学家的共性与个性。休谟对史学最大的贡献还在于他创立了苏格兰历史学派,前文已作分析。

(三)从思想家那里挖掘史学意蕴

有些学者如蒙田、贝尔,虽然不是历史学家,但其具有丰富的史学思想,李勇对其史学意蕴进行挖掘。

蒙田,法国文学家、思想家等。英国史学家彼得·伯克就把蒙田称为历史学家,其著作《蒙田》[13]108主要限于关注蒙田的变化历史观和垂询思想。李勇在其书有所拓展,探讨了蒙田的历史怀疑主义,并且指出蒙田对博学派、伏尔泰、孟德斯鸠等史家的影响。蒙田是一位人文主义者,却能够突破人文主义沉迷古代权威的局限,指出“今”的新的价值。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对启蒙及进步的历史观念起着潜在的作用。

贝尔,法国哲学家,启蒙运动先驱。他是历史怀疑主义的践行者,具有强烈的历史批判意识。其著作《历史批判词典》在法国风行一时,对伏尔泰、休谟、吉本等史家影响很大。“他不属于主流,既不是一个博学者,又不是一个纯粹的哲学家,但是站在新教徒、政治和自由思想的传统立场思考问题。他一丝不苟的还原历史记载的客观性,因此,实际上他是在同整个历史学进行争论,这对于知识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1]166

四、尚有继续研究的空间

一部好的著作,在于作者能否用独特视角把某种学术的价值和生命表达出来;如果在这样的基础上能够启发读者继续探寻继续研究的空间,那必定是锦上添花的,以下提出几点以供参考。

中西史学交流的案例需要加强。事实上,李勇在导论部分特别提出儒家学说对西方社会以及学术的影响,以及中国政体的样板价值,就个别史家孟德斯鸠、伏尔泰著作及观念中的中国因素进行分析。然而这一时期许多史学家和思想家都有自己的中国观,这些内容可以继续深入讨论。

一些特殊学术现象可以继续挖掘。作者在阐释进步观的概念时,提到“古今之争”的作用,难得的是作者正文中提到某位史家时,仍会对这一史家的“古今关系”进行阐释。“古今之争”是当时整个知识领域里的著名学术论争,其中论争的许多论题,都是许多学者试图要解决的问题。维柯的《新科学》大多是对这些问题的回应,因此理解维柯思想的复杂性,还需结合这一重要的学术现象分析。

文艺复兴与启蒙运动过渡时期的史学梳理和总结,还应做具体深入的分析。首先作者对此过渡期间的史学总结是做了诸多努力的,并且具有独到的见解,将这些过渡期间的特点融入具体的史家思想中,这可能是作者的写作方式。然而,16、17世纪的史学,既有人文主义的影子,又有孕育启蒙思想的先声,单是博学派无法全面概括这一时期的史学发展面貌。而这一时期,是史学观念和历史意识发展的重要阶段,因此有必要将这一问题独立总结,既有利于明晰文艺复兴时期史学向启蒙运动时期史学过渡期间的演变脉络,也是对16、17世纪史学的进一步挖掘和探究。

[1]李勇.西方史学通史·第四卷·近代时期(上)[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

[2]林芊.历史理性与理性史学-伏尔泰史学思想研究[M].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2005.

[3]张广智.西方史学史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4]李勇.鲁滨逊新史学派研究[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4.

[5][美]J.W.汤普森.历史著作史·下卷:第三分册[M].孙秉莹,谢德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

[6][英]柯林伍德.历史的观念[M].何兆武,张文杰,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

[7][美]哈多克.历史思想导论[M].王加丰,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8]张广智,张广勇.史学:文化中的文化[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

[9][法]卢梭.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M].李平沤,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

[10][英]罗素.西方哲学史·下卷[M].马元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6.

[11]转引自[德]约恩·吕森.跨文化的争论:东西方名家论西方历史思想[M].陈恒,张志平,等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9.

[12][美]卡尔·贝克尔.18世纪哲学家的天城[M].何兆武,译.北京:三联书店,2001.

[13][英]彼得·伯克.蒙田[M].孙乃修,译.北京:工人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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