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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阈中的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

2012-08-15

关键词: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民族

赵 刚

(延边大学社科部,吉林延吉133000)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阈中的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

赵 刚

(延边大学社科部,吉林延吉133000)

当前人们对民族问题非常关注,解决民族问题的主张众说纷纭。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一直推动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其中也包括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根源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的形成,它遵循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原则。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道路并不平坦,正确推进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要求我们以科学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要求以时代的创新精神推进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当代化。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中国共产党

在研究我国民族问题理论时,通常都提“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或者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中国民族问题实际相结合”,这些提法都是基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提法而产生,是从民族问题方面强调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由于“民族问题是社会发展总问题的一部分”,于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自然地就成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部分,而在表述其理论成果时,通常也是用“毛泽东思想民族理论”、“邓小平理论民族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民族理论”、“科学发展观民族理论”来划分,更加说明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然而,在这些正确的理解和认识中,我们很容易产生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后“自然而然”出现的问题。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围绕着我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主要问题、中心问题而展开,对于民族问题虽然重视但始终是放在从属的地位,这就造成了在一定时期内我国的主要问题、中心问题都解决的比较好,而解决民族问题却留有一些“瑕疵”,例如当前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正蒸蒸日上,而人们却产生了对我国民族理论政策的较大质疑①根据王建娥在“民族分离主义的解读与治理——多民族国家化解民族矛盾、解决分离困窘的一个思路”(载《民族研究》2010年第2期,第13页)一文中,所提出的“‘3·14’和‘7·5’事件发生后,国内有学者对民族问题谈虎色变,对中国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产生怀疑”的论述而得出。,因此,我们有必要搞清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内在联系,从而更加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的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

一、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根源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的形成

毛泽东指出:“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需要,如果不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1]。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基于中国客观存在和人民群众的实际需要而产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形成的标志是党的六届六中全会毛泽东所提出的“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论断,它代表着中国共产党人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上已形成了理论自觉。这种理论自觉既是对六届六中全会之前党内盛行教条主义的批判总结,也是宣告了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革命方式和方法的转变。这些方式和方法就是“一切有相当研究能力的共产党员,都要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都要研究我们民族的历史,都要研究当前运动的情况和趋势”;学习马克思主义“不应当把他们的理论当作教条看待,而应当看作行动的指南”;“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的”。[2]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联系,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开拓了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革命的历史,也开拓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历史。

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解决中国民族问题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后的既定方针,早在中共二大,党就提出用“自由联邦制原则联合蒙古、西藏、回疆,建立中华联邦共和国”[3],明确将解决民族问题与解决社会主要问题统一起来。1923年党的三大明确提出“西藏、蒙古、新疆、青海等地和中国本部的关系由各该民族自决”[4],发展了二大提出的“联邦制”原则。以此,在较长时间内党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政策被确立为“联邦制”和“民族自决”。“联邦制”和“民族自决”是苏联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经验,我们党在探索解决民族问题的初始时期坚持“联邦制”和“民族自决”带有教条化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倾向。然而,“联邦制”和“民族自决”所蕴含的“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自治”、“被压迫民族解放”理念,却成为了党解决民族问题的宝贵精神财富。标志着“中国共产党民族政策发展变化的转折点是1938年10月党的六届六中全会”[5],六中全会强调了在统一国家里,少数民族有自己管理自己的内部事务之权,而不是“自决权”,也不是“联邦制”,这种变化主要根源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基本思想的形成,“过去民族问题纲领基本上是照抄外国,现在马列主义民族理论也开始中国化了。”[6]这时期,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表现是:深入分析了中国少数民族问题,探索符合中国民族问题实际的民族理论策略,将少数民族问题与中国革命问题联系起来。代表性的文献是毛泽东的《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共产党人〉发刊词》、《新民主主义论》等著作,以及《关于回回民族问题的提纲》、《关于抗战中蒙古民族问题提纲》等党的报告、指示,也包括党内民族问题研究者杨松、关烽等人的民族研究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民主革命时期党还在陕甘宁、山东等解放区试行了党的民族区域自治政策,奠定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实践基础。通过一系列的理论创新与民族工作实践,最终使我们党凝结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创新成果,中共七大毛泽东的《论联合政府》的报告和建国前期新政协的《共同纲领》,集中论述了我们党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后所形成的不是建立“民族自决”的“联邦制”共和国,而是建立“民族区域自治”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民主共和国的民族问题理论,从而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指导下的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

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在新中国成立后继续围绕着一定时期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主题而展开。建国初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崭新课题是如何在中国这样一个落后的东方大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进行现代化建设。为此,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就要突显各民族平等地联合和共同发展的理念。党在《共同纲领》、《民族区域自治实施纲要》和《五四宪法》中规定了严格的民族区域自治基本政策;党突破了斯大林民族定义在中国进行了科学严谨的民族识别工作,保障了各民族的平等地位;党采取政治、经济、文化等各种措施,积极改变各民族间“事实上的不平等”状态;党倡导尊重少数民族的语言和风俗习惯,批判两种民族主义;党还以十分慎重的政策推进少数民族地区的民主改革和社会主义改造,确保中华56个民族共同走向社会主义社会。党在建国初期的民族理论探索,形成了社会主义民族政策的基本框架,为改革开放时期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奠定了基础。改革开放之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主题变化为如何在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前提下,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为了适应新形势新任务,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不仅要回答中国如何解决民族问题,更要回答“民族是什么”、“民族问题的特点、规律”等最为深层次的民族理论问题。为此,党构建了“五系统”民族观(1990年)、“八方面”民族基本观点和政策(1992年)、“十个方面”民族理论概括(2001年)、以及“十二个方面”的民族问题基本理论和政策(2005年)。这些概括都是对我国民族工作实践经验的科学总结,凝结着党的几代领导集体的智慧。通过这些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成果,我们能够看到民族问题始终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重要问题;民族问题解决的核心是贯彻民族平等原则;民族问题解决的基本制度是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民族问题解决的道路只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马克思主义要继续中国化,而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也将继续中国化。

二、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遵循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原则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原则是“相结合”,通常表述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具体地说,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实践、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结合起来,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实现具体化。[7]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就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和中国的民族实际相结合,它遵循着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践、中国历史和中国文化相结合的基本原则。

(一)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需要运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解决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中出现的民族问题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中国”是什么,对中国的现实要有真正的了解。在民族问题上,就是要真正搞清楚我国的民族问题是什么。民族问题是一个动态的概念,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时期其内容各有不同。在民主革命时期,我国民族问题的核心是如何看待中国各民族,以及如何领导中国各民族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和建立新中国的问题。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国民族问题的核心是在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上,如何实现各民族的真正平等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问题。而在社会主义改革时期,民族问题的核心变化为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如何加快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问题。

为领导少数民族参加新民主主义革命,完成各民族共同建立新中国的重任。党一方面要制定民族问题纲领,将少数民族争取解放的斗争同中国革命联系起来;另一方面要不断地分析中国民族的基本状况,为党的民族政策提供实践依据。在民族问题纲领之中,“马克思主义关于反对民族压迫、实现民族平等的理论主张,始终贯穿在党的各个历史时期的民族政策之中”[8],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民族平等理论中国化。民族平等既要有正确的措施加以贯彻,又要有对中国民族的正确认识。通过大量民族调查研究,党赋予了中华民族以科学的内涵,使党确立了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中华民族是代表中国境内各民族之总称的观念。中华民族是一个整体,从根本上决定了易被理解为“民族分离”的“民族自决”和“联邦制”不符合中国实际,民族区域自治“是根据中国民族历史的发展、经济的发展和革命的发展”制定的,既保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单一体的多民族国家”[9],又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平等原则,它成为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根本政策和基本制度,从而保证了新中国的成功建立。

在过渡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开始后,为了各民族共同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党非常注重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区域自治、各民族共同繁荣基本原则和基本政策的贯彻与执行。一是,党通过废除民族歧视压迫制度,进行民族识别,普遍建立民族自治地方,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在民族地区进行民主改革和社会主义改造,引导各民族共同走入社会主义社会,开创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取得重大成就。二是,党通过民族工作重心转移,重新界定了我国民族问题的实质。提出我国已建立起平等、团结、互助的新型民族关系,强调我国民族政策“是真正立足于民族平等”,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帮助少数民族地区发展经济和大力培养少数民族干部,使被十年“文革”搞乱的党的民族工作重新走上正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重新焕发出蓬勃生机。三是,党通过研究新时期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界定了党的民族和民族问题的概念和特征,明确把和谐作为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的基本属性,阐述了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的民族工作主题,并重申了民族区域自治、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的基本政策和制度,由此把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推进到新阶段。建国六十多年来,党积累了丰富的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和基本经验,奠定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未来发展的基础。

(二)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需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总结中国解决民族问题的历史经验并提升为理论

实践(历史)经验的马克思主义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应有之义。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同样包含着将党丰富的民族工作实践经验马克思主义化的内容,将党的民族工实践经验上升为理论,成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一部分。

民族工作实践经验的马克思主义化,渗透到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形成和发展之中。民主革命时期,民族工作实践的马克思主义化,侧重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民族实际下,探索出一条解决民族问题的全新道路。党总结了反动统治阶级民族政策的本质,批判了清政府、北洋军阀和国民党反人民的民族压迫、民族剥削政策,对于民族资产阶级维新派和革命派的民族思想进行了批判地吸收,用真正的民族平等思想代替了反动统治阶级的民族理论。党注重总结民族工作的实际经验,不断修正党的民族理论和政策,“民族自决”被“民族区域自治”所取代就是实践经验的科学总结,在六中全会上虽然提出了“民族自治”思想,但那并不是完整的民族区域自治理论,而恰恰是陕甘宁边区所设立的蒙民回民自治区,解放战争时期淮南、山东、晋察冀等解放区设立的少数民族自治区,以及设立的内蒙古自治区等这些民族工作实践,才使党形成了完整的民族区域自治理论。周恩来指出的“每个国家都有它自己的历史发展情况,不能照抄别人的。采取民族区域自治的办法对于我们是完全适宜的”[10],说的就是民族区域自治实践在民族区域自治理论形成中的重要性。此外,党的民族干部工作、民族统战工作、民族军队工作等,也都为党的民族理论政策提供了实践依据。

改革开放以来,民族工作实践经验的马克思主义化的步伐更快,成果更加突出。邓小平积极倡导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民族工作实践相结合,认为“马列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是能够解决民族问题的。针对少数民族地区经济落后的现实,邓小平提出“实行民族区域自治,不把经济搞好,那个自治就是空的”,“我们帮助少数民族地区发展的政策是坚定不移的”,从实践中得出了解决民族问题的真理性认识。江泽民和胡锦涛在党的民族工作进入到新形势和新条件下,更加注重总结党的民族工作实践经验。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党的历次民族工作会议,都形成了关于民族问题的基本观点和基本理论,代表着党的民族工作的巨大成就。离当前最近的2005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阐述了“十二条”党的民族理论和基本政策,涵盖了当代中国民族工作的各个方面,这是对我国民族工作实践经验的科学总结[11],是民族工作实践经验马克思主义化的典型例证。

民族工作实践经验的马克思主义化,是坚持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和提炼升华实践经验的辩证统一,二者统一于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中国民族问题相结合的全过程。

(三)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需要把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同中国民族文化结合起来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还有一个特性,它要求把马克思主义精髓植根于中国的优秀文化之中,形成具有中国特色、中国作风、中国气派的马克思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也同样要遵守这一要求。

中国共产党运用的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等经典作家论述的民族思想。这些民族思想虽具有普遍性,但特殊性更为明显,首先,这些民族思想都是以欧洲的民族为分析蓝本的,直接谈中国民族问题的很少。其次,马克思、恩格斯论述的民族思想是国家层面的民族理论,而列宁、斯大林论述的民族思想,虽有一部分是多民族国家内部的民族问题理论,但又是根据俄国的民族实际提出来的。这就决定了党在运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时候,必须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结合起来。

这种“结合”,先是表现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应与“中国是一个由多数民族结合而成的拥有广大人口的国家”[12],“历史的发展使中国各民族多数是杂居的,互相同化,互相影响”,“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格局”[13]结合起来,它决定了我国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政策不能照抄照搬别国模式,要独立自主地去体现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平等、民族团结和各民族共同繁荣基本原则。然后表现在民族问题的话语体系方面,要将中华文化的民族问题话语进行马克思主义化。在民族概念问题上,中华民族称民族,少数民族也称民族,此二者并不矛盾,而恰恰是体现了民族平等精神。斯大林民族概念是科学的,但现实世界又存在着无数个例外,胡锦涛在2005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将民族概念重新进行了界定,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族概念思想。民族问题的概念也是如此。此外,党还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和谐”、“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加以马克思主义化,或成为界定民族关系的新用语,或成为指导民族理论发展的思想精髓。同时也表现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对民族传统文化的观点上。我国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有的少数民族还信仰宗教。中国共产党始终强调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应该受到尊重,倡导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进行适应社会发展的变革,对于宗教始终以科学的观点和方法加以对待,做出了“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战略决策。

毛泽东说:“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从这时起,近代世界历史上那种看不起中国人,看不起中国文化的时代应当完结了”[14]。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中国民族文化的相结合,也为这种“完结”奠定了基础、明确了方向。

三、坚定不移地走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发展道路

自建党90年以来,党的发展历程,无论是胜利还是挫折、成功还是失利,归根结底,都在于我们党是否坚持和正确运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个理念。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乃党之魂、国之根,是中华民族在21世纪和今后更长时间的安身立命之本[15]。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走的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它是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灵魂和根本道路。

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为我们党处理民族问题凝结了宝贵的基本经验,2005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胡锦涛将我们党在长期实践中积累的处理民族问题的基本经验,概括为“五个坚持”,即:坚持从实际出发,充分认识我国多民族的国情和民族问题的长期性、复杂性;坚持巩固和发展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坚持把加快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作为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根本途径;坚持维护法律尊严,维护各族人民利益,依法妥善处理影响民族关系的各种矛盾和问题。“五个坚持”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重要成果。通过“五个坚持”,我国民族问题不断得到解决,党的民族工作取得可喜成绩。

然而,我国解决民族问题的道路并不平坦。当前,在涉及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问题上,无论在学术界还是在社会上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看法。这是由于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入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断发展,我国经济社会结构发生深刻变化,各种利益关系更为复杂,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同时,国际上冷战结束后的民族问题不断升温,各种民族主义思潮更趋活跃,我国也深受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势力、暴力恐怖势力的影响,在此背景下必然会引起人们对民族问题的多方思考,产生这样或那样的看法也就不足为怪。其实在我国无论是哪种民族问题看法,都涉及到两个最为根本性的问题,一个是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问题,另一个是如何看待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当代化问题。

对待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始终存在着“坚持”和“否定”两种根本对立的态度,而“坚持”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还存在着两种“态度”,即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民族观和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民族观的对立。在我们党内,教条主义地对待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曾长期占据主要地位,革命时期对“联邦制”和“民族自决”的长期坚持,“文革”时期对“民族问题的实质是阶级问题”的教条主义运用就是典型,而当前民族工作中的教条主义主要是一种“畏难”情绪,有些人只是执行上级命令,解决民族问题时“缩头缩脚”、“得过且过”心态明显。江泽民指出:加强党对民族工作的领导,必须“坚定不移地全面贯彻执行党的基本路线,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基本方针[16]。胡锦涛也指出:做好民族工作,关键是党的各级干部大兴求真务实之风,大力弘扬求真务实精神。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改进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真正做到为民、务实、清廉[17]。这些论述,指明了党的实事求是思想路线与教条主义的根本区别,有利于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民族观的形成。

否定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在当前有渐成一种潮流之势,主要是“以西解马”、“以西去马”,这在民族理论学术界表现明显。有的学者热衷于用西方的民族概念体系去解释民族问题,结果掉进了西方概念的陷阱。他们在研究民族主义和民族国家时,通常都以盖尔纳的《民族与民族主义》和安德森的《想象的共同体》的西方模式为参照。有的学者以西方民族理论的“族群”概念和美国的民族政策为依据,提出了“族群去政治化”、“文化化”问题,质疑前苏联的民族政策和我国上世纪50年代的民族识别,结果导致对我国民族理论政策的严重怀疑和全部否定。这股思潮在上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之后,充斥着西方民族理论学术界,在学术交流中,我国民族学术界也深受这股思潮的影响。当前,如何解决民族问题已成为世界公议的话题,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作为一种可供选择的模式,在这场纷乱的局面下应该是大有可为的时候,对此我们应该坚定信心。有些人在这个问题上产生的彷徨,就是没有正确认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当代化问题。

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当代化,就是要把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同当前时代特征和民族问题的发展状况结合起来。既要同世界时代特征和世界民族问题发展状况相结合,又要同中国所处的历史方位、时代特点和国内民族问题状况结合起来。中国共产党人始终致力于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当代化,民主革命时期,党的民族理论与革命与战争的时代主题结合紧密,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在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下,不断推进民族理论创新,取得了许多重要成果,从总体上来看,当前党的民族理论和政策是适应中国所处的时代和基本国情的。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一些人认为党的民族理论不合适宜呢?我想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对党的民族理论政策的应用效果产生怀疑,这是个带有普遍性的倾向。二是把当前时代下的民族问题无限夸大,认为没有一门理论能够解决好民族问题,或者认为只有西方民族理论最好,以此来反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我认为,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当代化,既要结合时代更要结合国情,胡锦涛指出:民族问题是具有普遍性、长期性、复杂性、国际性和重要性的问题,而我国的民族问题又是经济问题与政治问题交织在一起、现实问题与历史问题交织在一起、民族问题与宗教问题交织在一起、国内问题与国际问题交织在一起。因此,解决民族问题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的方式和方法,解决民族问题必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当代化也应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们不应该以一时解决民族问题的好坏,来否定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当代化的作用。

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当代化,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一部分,它强调的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时代性。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在中国的发展,必须是民族性和时代性的结合,做到了这种结合也就是找到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正确道路,我们党应该继续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只有这样才能使我国民族问题不断解决,实现中国共产党人的最高理想。

[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中共中央统战部.民族问题文献汇编1921.7—1949.9[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

[4]何龙群.中国共产党民族政策史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5]本书编写组.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4.

[6]马海寿,戚桂锋.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回顾与展望[J].云南社会科学,2010(1):22.

[7]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政策研究室.中国共产党主要领导人论民族问题[M].北京:民族出版社,1994.

[8]本书编写组.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精神学习辅导读本[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31.

[9]胡锦涛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的讲话[EB/OL].人民网,2005-05-27.

[10]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和基本经验课题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历史进程和基本经验[M].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

[11]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江泽民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191.

A81

A

1004-941(2012)01-0082-05

2012-01-10

吉林省教育厅“十一五”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吉教科文合字[2010]第361号)的阶段性成果。

赵刚(1971-),男,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党的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

责任编辑:胡 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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