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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文性视域下《看不见的人》和《所罗门之歌》黑人男性自我建构研究

2012-08-15赵学德

世界文学评论 2012年2期
关键词:白人黑人家庭

孟 萍 赵学德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概念最初由保加利亚裔法国女学者克里斯蒂娃1966年在罗兰·巴特的一次学术讨论会上提出。这一概念一经被提出便得到了评论界足够的重视,成为结构主义者、后结构主义者甚至是女权主义流派的重要文学理论。从字面上讲,它指任何文本之间任何形式的相互联系,如一个文本对另外一个文本的反应(如戏仿、重写等),任何文本中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他者的踪迹,“任何文本都是一种互文,都是对过去引文的重新组织”(邱运华207)。没有文本能够脱离其他文本而独立存在,文本与文本之间是相互关联的,先前的文本对后来文本有着不可避免的影响。从更广的意义上来讲,互文性还指文学作品和社会历史(文本)的互动作用,即“文学文本是对社会文本的阅读和重写”(秦海鹰26)。互文性理论突出了文本的开放性,力求实现在更广泛的语境下的跨文本文化研究,强调文本与文化之间的密切关系。

处于同一个文化语境下的美国黑人作家拉尔夫·埃里森和托妮·莫里森在美国黑人文坛的影响力无需赘述,两位作家对美国黑人遭遇的阐释各有千秋,而他们对黑人种族和自我身份的探求却不谋而合。《看不见的人》讲的是“我”孤身一人离开南方来到北方城市谋生的经历。它的问世标志着美国黑人作家逐渐走出反抗小说的思维定势,开始探讨黑人的自身存在和种族身份的问题。《所罗门之歌》讲的是奶娃只身从北方城市来到南方乡下的经历,随着情节的发展,奶娃寻金的目的逐渐转变为寻找祖先踪迹的寻根历程,并在这一过程中获得成长和自我身份的建构。两部小说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叙述方式都有很大的不同,然而,任何一个作家都无法摆脱本民族历史和社会背景的影响,任何一个作家也很难对其他作家的影响完全绝缘,透过《看不见的人》和《所罗门之歌》两个故事的表面可以发现,两个文本在更深层次的黑人男性自我的缺失和建构方面存在一定的关联,具有互文性。

一、黑人“双重意识”与真实自我的先天缺失

美国著名黑人领袖杜波依斯在他的《黑人的灵魂》中提出“双重意识”概念,指出黑人的特殊命运使他们缺少真正的自我意识,他们只能通过别人的眼光来看自己,总是通过带有蔑视或怜悯的态度来审视自己的另一世界的尺度来衡量自己的灵魂。①“双重意识”是造成美国黑人自我先天缺失的根本原因,他们被自己同时作为美国人和黑人的双重身份所困扰,这两种身份无休止的斗争使他们先天就丧失了自我,无法从前辈身上获得发现自我的知识,更难以从白人主流的价值取向中得到自我成长的暗示。

黑人作家们不断地去挖掘这种“双重意识”对黑人成长所造成的困惑,探讨黑人生存的出路。《看不见的人》和《所罗门之歌》两个文本的互文关系首先体现在其对“双重意识”及其影响的探讨上。《看不见的人》中的“我”是一个典型的矛盾体,虽然出生在南方,受到的教育却是白人化的价值观。他否定自己的种族身份、否定自我,以布莱索博士为奋斗目标,视诺顿等白人校董如上帝一般。他梦想有一天能过上布莱索博士一样的生活,拥有浅肤色的妻子,同白人打交道,事实上,他所追逐的是美国式的成功。“兄弟会”曾经让他离自己的梦想只有一步之遥,成功的演讲和“兄弟会”的宣传使他在黑人社区声名鹊起,一跃成为哈莱姆地区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然而,即使是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我”依然感觉到有两个自己存在——一个是时常梦见自己祖父的旧“我”,“没有翅膀,却能飞的很高,忽而又从高空处掉了下来”;另一个是兄弟会的新“我”,每天对公众演讲,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这个新“我”如此显要,以至于“我似乎要跟自己赛跑”(Ellison 380)。新“我”和旧“我”所体现的无疑是双重意识的矛盾,新“我”追逐白人的价值观,力图实现自己的美国梦,而旧“我”是自己在南方的影子,对祖父的话总是难以释怀,摆脱了南方的生活方式,但对自我的真实存在依然找不到答案,以至于难以相信自己的成功。正是“双重意识”导致叙述者自我的先天缺失。事实上,叙述者在小说最初就指出,自己一直在寻找什么,而从别人身上得到的答案又似是而非,这种模糊的探寻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他不懂什么是自由,更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的是自我,四处问人,却意识不到答案就在自己身上。

奶娃的身上同样聚合着无法融合的矛盾,一边是深受白人影响的父母,他们强调物质的重要性,疏远其他黑人,靠剥削黑人来赚钱。父亲麦肯·戴德一生所追求的目标就是“拥有东西,让你拥有的东西去拥有其它东西,这样你就能拥有自己,也能拥有别人”(Morrison 55)。老戴德这种资本扩张观念说明他已经把白人资产阶级式的价值观内化为自己的信仰,他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白人。而姑姑佩拉特的价值观与老戴德是截然相反的,在奶娃的眼中,姑姑虽然“看上去就像别人说的那么穷,眼神中却没有任何能证明她贫穷的东西”(Morrison 38)。“她当然不漂亮,可他明白在自己可以盯着她看上一整天”(Morrison 38)。Tidey认为,如果露丝是奶娃的生母,佩拉特则是“大地母亲”。佩拉特的生活似乎是最原始的黑人生活,家里几乎没有任何代表现代物质享受的东西,她没有钱,也并不觉得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小说的第一个场景中,这两位母亲形象的相继出场恰恰预示了奶娃的生活环境中的西方和非西方两个极端和他非裔美国人的双重身份。②佩拉特没有穿冬天的大衣,只是随便披了条旧被子,用浑厚的嗓音高唱布鲁斯歌曲。而母亲露丝的装束则完全像个贵妇,物质化的生活无处不透出白人社会的审美影响。这种环境中生活的奶娃甚至没有意识到充裕的物质生活中真实自我的缺失,他被孤立在黑人社区的边缘,过着白人一样的生活,周围却满是黑色。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他离开北方城市,来到南方。事实上,奶娃选择离家出走,就是抛弃白人中产阶级式的价值观,选择去南方,则意味着追逐派拉特的踪迹,走进黑人社区,接受黑人的生活方式,这正是奶娃的认知和成长之路。小说结尾处的死亡更是印证了奶娃对黑人精神理解的升华,“如果你把自己交给空气,你就能驾驭它”(Morrison 341),如果你能摆脱白人的价值观的束缚,你就能像祖先一样获得自由。

二、黑人家庭功能的缺失与自我的后天迷失

家庭是个体人格的形成和发展必不可少的场所,对个体的生理、心理、社会性等方面的健康起着重要的作用。家庭功能是对家庭系统运行状况、家庭成员关系和家庭环境适应能力等方面的综合评定,其基本功能体现在问题解决能力、沟通、情感反应能力、情感卷入程度等几个方面。③概言之,家庭基本功能应包括经济、生育、教育、感情交流能力等几个方面。健康、安全的家庭对个体人格的发展有着积极的影响,而某些功能缺失的家庭往往会对个体的成长造成困扰。家庭功能的缺失是很多黑人作家笔下经常出现的话题。对处于“双重意识”桎梏下的黑人青年而言,家庭在其成长过程中的角色尤其重要。然而,种族歧视使美国黑人的心理产生了严重的扭曲,黑人男性至上观念和对黑人女性的歧视使女性处于黑人社会的最底层,她们除了承担生儿育女的责任,还要忍受白人的歧视和家庭中男性成员的使役。文学作品中诸如父亲抛弃家庭、酗酒、浪荡街头等主题也是屡见不鲜,而这样的家庭里总是少不了无能为力的妻子和身心受到伤害的孩子。

《看不见的人》和《所罗门之歌》中两个主人公看似都是来自完整的家庭,《看不见的人》中“我”的父母生活在南方,自己对梦想的追求也很大程度上是给他们带来荣誉,父母虽不能给他任何指导,但却是其动力来源之一。奶娃的家庭更是让他养尊处优,他拥有充足的物质生活,母亲对他宠爱有加,这些都是家庭必备的条件。然而,这两个家庭又都是不完整的,其功能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缺失。跟其他黑人男性角色一样,埃里森笔下的“我”万般无奈中离家出走,虽然对父母怀有深厚的感情,白人强势文化迫使他压抑自己的思乡之情,甚至不愿意在公共场合承认自己与南方的渊源,为数不多的几封家书也只是谎报平安,由此可见梦想与家庭情感的冲突。小说对叙述者的父母描述并不多,其中一个细节是他一个人躺在哈莱姆的一个旅馆房间里,头脑中闪现出一家人吃饭前跪在椅子后面祈祷,父亲颤抖的声音和讲道时的谦卑。而提到母亲则是自己在大麻的作用下产生了幻觉,听到一个和母亲十分相像的正在被卖的女奴隶的声音。在“我”的内心深处,父母的命运更窘迫,他们只是无助地任由命运摆布,除了无奈地面对困难,没有保护子女的办法。在这种特殊的背景下,家庭无法给“我”帮助和安全感,更无法给“我”的成长提供精神上的引导或心灵上的庇佑。

如果说《看不见的人》体现的是家庭精神抚慰功能的缺失,莫里森在《所罗门之歌》里凸显的则是黑人家庭中男性与女性关系的失衡。奶娃的父亲麦肯·戴德自私自利,冷酷无情,母亲露丝对家庭没有任何主导性作用,两个姐姐只是父亲炫耀的工具。黑人社会典型的男性至上主义造就了这样一个父权制家庭。多年的积怨使父亲和母亲几乎没有性生活。不难看出,这样一个男性处于主导地位的家庭,许多重要功能都是缺失的,这是造成奶娃不健全的性格的直接原因,他从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和感受,拒绝承担责任,对家里的其他成员漠不关心,家庭的压力和束缚又使他感到窒息,逃离家庭、摆脱父母对自己的占有成为奶娃难以避免的选择。

莫里森没有完全否认戴德,反对对父亲和丈夫过于片面的评论,她认为黑人多层次的生活导致了他们多面的个性。④而同时她也没有像多数评论家一样完全肯定佩拉特。跟老戴德相比,佩拉特对金钱和财产都很淡然,她会唱布鲁斯,她的贫穷更是使她处于黑人的典型代表之列。但这并不能说明她的家庭是健康的,这一点从家里另外两个成员的身上可见一斑。丽芭对财产没有任何概念,自己的东西总是被情人骗走,却从来不知反省,人生阅历颇为有限。哈加尔则在对奶娃的迷恋中完全丧失了自我,同奶娃的关系恶化使她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人,直到最后郁郁而终。在莫里森看来,佩拉特的家庭同样是失败的。佩拉特曾经拥有父亲和一个非常爱他的哥哥,她正是从这两个男人身上,获得了生活的知识,而丽芭和哈加尔的生活中则缺少男性的支持,因此无法继承佩拉特的特质,也不能获得佩拉特所能给予的力量。⑤莫里森通过这两类家庭的矛盾强调黑人家庭中男性和女性成员之间关系的平衡,正是家庭男女成员之间关系的失衡,导致多数美国黑人家庭某些功能的缺失,无法为黑人自我的建构创造必要的条件。

三、“南辕”和“北辙”,黑人男性的自我建构之旅

如果说黑人男性的自我建构历程的起始点是黑人男性由之生养的黑人家庭,那么驶出家门后的漫漫旅程便是其自我建构的现象学表达。在美国近代黑人历史上,20世纪的黑人大迁移使数百万的南方黑人来到北方寻找更大的自由和更多的机会。这些离家出走的人怀揣着走出种族隔离束缚的梦想,来到一个所谓充满自由和希望的北方。在他们的想象中,北方的生活无疑会充满刺激,而北方带给他们的将是更有自尊、更充实、更富足的生活。北上主题因此成为黑人作品中难以摆脱的话题,《看不见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典型。“我”被校长驱逐出校,被迫离开南方来到纽约,开始自己的“北辙”之旅。在这个拥挤的城市里,白人和黑人超乎想象的近距离使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感到新奇无比。他极力忘记过去的不快经历,对未来充满了盲目的自信和乐观,甚至以为北方能赋予他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跃跃欲试的迫切心情中充满了莽撞和无知,在自我双重性的不断斗争中逐渐发现自己的灵魂,发现自我。在纽约的反复挫折使“我”不断推翻过去的认知,看清现实,认识自我。这个改变的过程意味着理想的动摇和偶像的颠覆,勇于接受自己是个黑人的现实。小说的尾声叙述者不再谴责社会给他带来的困惑,而是开始思考自己民族的问题,认识到“至少有一半病根是存在于我体内的”(Ellison 575),他呼吁黑人不要变成白人(或无色人),对诺顿的“命运之说”大加嘲讽,这些都体现了叙述者对自我的认识的飞跃。小说的叙述者最后终于走出祖父的遗言的困惑,感觉自己“有一点点像祖父那样像个人”(Ellison 580)。他是不甘于留在洞中空想的,他把所有的东西都丢掉,只剩心灵,并下定决心蜕去旧皮,破茧而出,走出洞穴,重新面对这个世界,此时叙述者才真正实现自我的建构。

大多数这类小说都是让主人公从南方来到北方,从乡村来到城市,远离家人独自走上探寻之路。然而,莫里森一反北上这一黑人旅行传统,让奶娃走的是从北向南的“南辕”之旅,他在南方探寻黑人祖先摆脱种植园的束缚并获得自由飞回到非洲的历史过程,这个过程是与黑人文学传统中从非洲到种植园,再到北方城市的迁移历程相反的。传统小说中主人公初到北方时要忍受的孤独和困难是难以想象的,而奶娃的孤独却是在自己的家里,他把自己孤立在家庭和社区之外,更是被家里的两个姐姐和整个黑人社区所排斥。而他从北方来的沙理玛历程使他逐渐摆脱了北方所谓现代生活的种种束缚,融入南方社区生活,寻金之路最终变成对祖先的踪迹的探求。奶娃每深入一步南方都更加接近历史,了解过去。沙理玛的过去不仅是一个家庭的历史,也不只代表落后的生活状态,它提醒了奶娃自己与真正的黑人社区的隔阂,唤起他的种族和自我身份意识。南方的环境对奶娃来说远比北方城市的家更真实,更自在,南方是历史的见证,是黑人种族的身份之根,更是漂移到北方的黑人心灵深处的寄托。

值得注意的是,两位男主人公的名字也是其实体旅程的虚化表达,极具象征意味。两部小说都用名字来暗示一定的意义,一个是无名的“我”,一个是丢掉了真实名字的麦肯·戴德家族。不同的是,“我”是有名字的,而这样的名字形同虚设,我们无从知晓叙述者的真实姓名,他这个名字在他加入兄弟会之后又被抹去,冠以其他莫须有的名字。不管他被怎么称呼,也不管他怎样努力吸引白人的注意,他都无法改变被无视的命运。等到他最后又回到奋斗的原点,放弃了美国式梦想的追求和爬到社会某一地位的念头,蛰伏在洞穴回顾自己的经历的时候,他终于发现,重要的不是名字,而是学会用自己的方式生存。“我”最终在黑洞中烧掉自己的高中毕业证书和写着自己在兄弟会的名字的纸条从而获得了真正灵魂上的自由。《所罗门之歌》对名字的意义也进行了探讨。纵观奶娃的成长过程,我们不难发现,他对过去的了解就是对自己祖先真实姓名的探寻,丢失了真实姓名的奶娃无法在北方建立自己同整个黑人社区的联系。小说题头“父亲们可以翱翔,而孩子们可以知道他们的姓名”(Morrison 1)点出了贯穿首尾的灵魂。对于黑人奴隶来说,名字意味着他们和过去的联系,奶娃对名字的探寻暗示黑人历史的重要性,而祖先名字在南方儿歌中被延续下来,可见南方所蕴藏的深厚历史和文化涵义。而奶娃也是在南方丢掉象征白人主导的价值观的一件件物品之后,才得以在黑暗中深刻地反省自己,并最终找到自我,实现自我的建构。

互文理论认为,文本与文本之间的关联使文本互有其中的某些元素,这些元素成为文本之间互相连结的结点,使整个文本体系构成一个网状结构,而文本则成为“用过去语言所完成的‘新织体’”(布洛克曼100)。《所罗门之歌》既融合了对《看不见的人》的继承因素,又体现了对它的超越,而纵观美国黑人文学传统,我们不得不承认,埃里森和莫里森的这两部作品只是这张大“织物”中的两个结点,正是文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使我们对美国黑人历史、他们的生活困境有了全面的了解,更是对他们打破种族歧视的枷锁获得身体和灵魂自由的渴望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注解【Notes】

①参见 Du Bois,W.E.B.Prologue,“A Selection from The Souls of Black Folk,”Early African - American Classics,Ed.Anthony Appiah(New York:Bantam Books,1990)5.本文英语作品的引文均为笔者自译,但小说作品参照中文译本略有改动。《所罗门之歌》参照莫里森·托妮:《所罗门之歌》,胡允桓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看不见的人》参照埃里森·拉尔夫:《看不见的人》,任绍增 张德中 黄云鹤 殷惟本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年)。

②参见 Tidey,Ashley.“Limping or Flying?Psychoanalysis,Afrocentrism,and Song of Solomon,” College English 1(2000):56.

③参见 Miller,W,Ryan CE,Kertner GI,et al.“The Mc-Master approach to families:theory,asses - sment,treatment and research,”J Fam Ther 1(2000):168-189.

④⑤参见McKay,Nellie:“An Interview with Toni Morrison,”Conversations with Toni Morrison,Ed.Danille Taylor-Guthrie(Jackson: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1994)145,144.

布洛克曼:《结构主义:莫斯科—布拉格—巴黎》,李幼蒸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

Du Bois,W.E.B.Prologue.“A Selection from The Souls of Black Folk.”Early African-American Classics.Ed.Anthony Appiah.New York:Bantam Books,1990:3-11.

Ellison,Ralph.Invisible Man.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McKay,Nellie.“An Interview with Toni Morrison.”Conversations with Toni Morrison.Ed.Danille Taylor-Guthrie.Jackson: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1994:138-155.

Morrison,Toni.Song of Solomon.New York:New American Library,1978.

秦海鹰:“互文性理论的缘起与流变”,《外国文学评论》3(2004):19-30。

邱运华:《文学批评方法与案例》。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

Tidey,Ashley.“Limping or Flying?Psychoanalysis,Afrocentrism,and Song of Solomon.”College English 1(2000):4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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