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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渔岛怒潮》艺术魅力之“民间”解说

2012-08-15杨懿斐东北林业大学文法学院哈尔滨150040

名作欣赏 2012年24期
关键词:龙王原型民间

⊙杨懿斐[东北林业大学文法学院, 哈尔滨 150040]

作 者:杨懿斐,文学博士,东北林业大学文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20世纪70、80年代文学文化及20世纪左翼文学文化。

审美性的缺失是中国当代“红色文学”或多或少存在的共性问题。初版于1965年的长篇小说《渔岛怒潮》却是一个成功的个案。1972年的再版以及电台的小说连续广播更使它家喻户晓,成为时代文学的审美热点。1977年由张景隆执导将其改编成同名电影,后来又被纳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藏书”。对于这样一部当代经典文本,目前学界尚少有正式的研究,这种现状,从某种程度上说明20世纪中国文学视阈下的“红色文学”研究尚有进一步引起重视之必要;20世纪山东区域文学框架下的60、70年代部分也尚有需要弥补之或缺。本文以“红色文学”的民间文化意识为着眼点,以“原型”理论和叙事学理论为主要依托,试图对《渔岛怒潮》的艺术魅力进行“深度”解说,并以此为个案关涉区域文化建设及20世纪中国文学整体。

“原型”理论是源于西方的重要的文学批评方法。“原型”概念的“民话”②内涵和文化人类学基础,使得它由“神话原型”向“民间原型”的拓展成为可能。“民间原型”“不仅包括着时下流行的‘神话原型’,还包括着民间在历史长河中生成的其它文艺原型(如仙话原型、传说原型、故事原型、谣谚原型、戏曲原型、美术原型等),甚至进一步包括着民间的生活原型、民俗原型、人物原型、信仰原型和环境(生态或地理)原型等。”③而“原型”在历史上的每一次时空转换,都是其原始意义的一次积累、一次检验、一次拓展。“民间时间的周而复始表征着宇宙生命的延续,因此这种轮回不是在固定的地点徘徊,在这种轮回中充满了对更新的、即将来临的因素的渴望。”④长篇小说《渔岛怒潮》的主题模式契合民间“三界”转换原型,是该原型在革命意识形态下的又一次当代演绎。

1947年春天,接连不断出现的敌情使得正当享受丰收喜悦的山东龙王岛人民陷入了明察暗访积极备战之中。依仗着美、蒋武装的支持,渔霸迟龙章打回龙王岛反攻倒算,龙王岛人民又重新回到了水深火热之中。在老会长王四江的带领下,以海生、铁蛋为代表的儿童团与武工队、渔救会、妇救会、民兵队一道和国民党反动派、渔霸、特务进行了殊死的斗争,最后解放军重新解放了龙王岛,经过革命斗争洗礼的两个孩子也双双参军,踏上了新的革命征程。

世界上许多民族的传统文化中都有关于“地狱”、人间、“天堂”的神话传说。作为参与民族起源的文化之根,它们也广泛地分布于佛教、道教、印度教、伊斯兰教等世界各地的宗教里。“地狱”几乎是所有民族的民间梦魇;“天堂”也几乎是所有民族的民间憧憬。中国文化中很早就有关于“冥界”、“仙界”、“天上人间”的思想,以《山海经》《冥祥记》《天仙配》《封神演义》《镜花缘》《西游记》等为代表的“三界”文化也屡见不鲜于中国历代文学史,鲁迅曾把这些称之为“神魔小说”,认为其在明清朝代较为兴盛。“三界”思想根源于中国人的宇宙观、道德观和生命意识。老子的无——有——无的世界观和天籁、地籁、人籁的理解;庄子人与自然无界限、生与死无界限、是与非无界限的“齐物论”思想;儒家的“天人合一”等。其中真与假、美与丑、善与恶、是与非的价值观念,美学理想和道德判断,尤其是朴素的辩证法思想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中国当代主流文学化腐朽为神奇,在革命意识形态的统领下将这一传统命题反复演绎:《白毛女》旧社会使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新旧社会两重天的主题;《日出》结局中女主人公天亮前死去的寓意;《龙须沟》新旧变化、今昔对比的情感模式等,所有这些都与“地狱人间”的母题有关。而作为本文论题的小说《渔岛怒潮》,它的主题结构也明显经历了这样几个阶段:1.暗无天日的解放前——2.龙王岛的解放——3.迟龙章复辟——4.龙王岛重新解放。主题的阶段衔接及其整个过程的演进,诱发了人们对于上述“民间原型”的当代想象和所赋予的意识形态意义的理解:(解放前)人间地狱——(解放后)重返人间——(敌人复辟)重入地狱——(再次解放)重返人间。

《渔岛怒潮》除了注重沿着时间延展脉络把握主题意义之外,还注意到了空间对比的意识形态意义。共时性之下,一边是人民当家的龙王岛,一边是匪徒、敌特盘踞的寡妇岛;一边是龙王岛的朗朗乾坤,一边是“死鬼”李祖忠阴暗的地窖。不同政治信仰下光明与黑暗的对比暗示着民间文化想象的阴阳关系。二号渔霸、特务李祖忠生——“死”——生——死的阴阳转换过程带给读者的也并非完全是意识形态的东西。

在波浪汹涌的黄海上,横卧着个舢板形的岛子,自古相传这里曾住过龙王……

“龙”是中华民族图腾形象的代表和典型的文化符号,龙王岛的传说和历史体现了区域人的祖先崇拜和传统的寻根文化意识。以地域文化为立足点,小说为我们展现了“地狱——人间”主题,推进赖以存在的宏阔而深厚的特色风格的自然文化背景:

这个位于黄海之上的小岛,春天,“大小村庄,全是一片绿色的垂柳,河边沟崖的柳枝一直垂到水里,把水面覆盖住了,一群群的鹅鸭‘嘎嘎’地叫着在那里游来游去,自由自在,非常得意”;夏天,“风云无常”,有时“它有狂风,有暴雨,还有响雷。狂风,拍击着大海,本来生性就爱发怒的大海,这时已经疯狂到了极点……”有时它“万里晴空,烈日炎炎,七月的渔岛特别燥热,大小村庄忽然变得像一片火海似的”;秋天,“它给古老的渔岛披上了金黄色的衣装。秋风掀起了海上的浪涛,传出拍打岸壁的声响,就像渔民吹起的海螺发出的呜咽……”;冬天,“一群群天鹅向温暖的南方飞去,野兔钻进了洞穴,只有勇猛的海燕呀,不顾恶劣气候的威胁,仍在呼啸的北风中,冒着寒霜,展翅飞翔……”。

“母亲”几乎是各民族文化中普遍存在的原型,这里的人们有着来自久远,且又与生俱来的对于“大海”的崇拜。小说中不断出现的“大海”意象,作为每个个体生命中的“集体表象”,在与龙王岛人的“神秘互渗”中,孕育出地域性的精神特质。“大海太大了,长得看不到头,宽得看不见边儿,它的力量更是没法估量的……”大海的辽远与雄浑为“地狱——人间”母题的当代意识形态阐释增添了悠远、神秘与厚重的历史性美学氛围。而小说开端龙王岛的历史与后续的主题故事形成了异质同构关系,都包含有作为“神启意象”的社会理想和作为“魔怪意象”的黑暗世界,并使二者形成对比关系。所不同的是“桃花源”式的社会群落暗示着龙王岛人民间憧憬的非意识形态因素,从而使“进入文学作品的非艺术的意识形态要素同艺术结构化合,形成该作品主题的统一”⑤。

林兰友在《论族群与族群认同理论》中把“一个较大的文化和社会体系中具有文化特质的群体”称做“族群”。龙王岛的传说昭示着这个位于黄海之上小岛“族群”共同的祖先和共同的历史。以东夷文化为主,以周文化为辅的古老齐文化的精神传承使得海洋般的智慧、灵性、大气与厚重作为文化的基础元素与生命符号充盈在这一“族群”的集体记忆之中。司马迁《史记》中有这样的描述:齐带山海,膏壤千里,宜桑麻,人民多人采布帛鱼盐。大海不仅融入了他们的生活环境、精神环境和心理环境,也造就了他们特色的生活方式。早晨,“太阳升起两杆子高时,潮水来了。高高的波浪一道接着一道,滚滚而来,发出‘海——海——’的壮音,它在呼唤渔夫们出海”,“天色刚亮,岛上便开始热闹起来了。海边想起了丁东丁东修船的敲击声,……渔家女人们,则坐在树下、门口、街心、村头,忙着织渔网、倒棉纱、缝船篷、摇着小车打锚绳……整个渔村,充满了汛期紧张、欢乐的气氛”,晚上,“太阳渐渐西沉了,但渔民们被密密的鱼群引诱得把时间都给忘了,谁还顾得抬头看那天光水色、太阳走到哪里去了呢”。民间层面的生活展示为革命故事的展开提供了极具亲和力的人文背景。

齐鲁大地素有反抗精神和革命传统。小说开篇就提到五百年前,“大陆有位姓王的渔夫,被官税船租逼得无法生活,在一个黑得伸手不见掌心的夜里,防火烧毁渔霸大院……”以及贯穿全篇的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使我们联想出这片神奇土地上经历的所有血与火的洗礼和每一个英雄崇拜与浪漫传奇,也参悟着独特地域人文环境与革命历史滋养的这一“族群”耿直豪爽、吃苦耐劳、铁肩担道、机智勇敢的精神品质。

列维-斯塔劳斯谈到神话思维特征时,曾用“修补术”(bricolage)这一结构主义术语,认为:“它借助一套参差不齐的元素表列来表达自己,这套元素表列即使包罗广泛也是有限的;然而不管面对着什么任务,它都必须使用这套元素(或成分)……神话思想就是一种理智的‘修补术’”⑥,而且艺术中也常常可以看到“修补”产生的诗意。《渔岛怒潮》的人物关系模式明显带有这种结构主义特征。按照意识形态与道德观念双重标准,小说将人物划分为二元对立的两大阵营。正面人物阵营主要包括:儿童团长海生、副团长铁蛋,还有老会长王四江、区委书记叶大叔、民兵队长二虎哥、妇救会会长刘三嫂,也包括有缺点但可以改造的人物,如,大贵、大贵妈等;反面人物阵营主要包括渔霸迟龙章、二号渔霸死鬼李祖忠、“小白鞋”、叛徒村长“大皮靴”李慧生、麻子副官、三吊眼、二刁蛋、迟老拐等。如果说正面人物更多地指示政治方向,肩负意识形态使命和言说核心话语的任务,那么,反面人物以及正面人物的“特色”则更多地展示着民间层面的东西。如,淘气包——铁蛋、宝贝蛋——大贵、长舌妇——大贵妈;狗崽子——二刁蛋、“破鞋”——“小白鞋”、兵痞——麻子副官,还有游走于阴阳两界的李祖忠等。主流意识形态与民间的对立、包容、渗透、认同等种种复杂关系成就了个性鲜活、独具魅力的民间文化形象,使小说整体的人物关系模式于“拼合”中产生了诗意。

《渔岛怒潮》中两个最受瞩目的孩子,一个是海生,一个是铁蛋。他们在党的教育下,在血与火中锻炼成长,从苦孩子到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过程契合了与旧的分离、被神意浸染、新的角色三个阶段的神话模式。作者在他们人生各个紧要关头的“生命仪式”中注入了党的召唤、革命斗争的考验等强烈的革命意识形态色彩,并以此为象征,表现了他们成长过程的庄重与艰巨、光荣与坎坷,其中还包括了心理状态的不断成熟。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小说结尾处海生、铁蛋参军去前方一段的重点渲染,最终完成了接班人锻炼成长这个当代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话语作为“生命仪式”的象征意义和暗示功能。

民间文化形态是这样一个概念:“民主性的精华和封建性的糟粕交杂在一起,构成了独特的藏污纳垢的形态。”⑦渔霸迟龙章部下是由这样一些人组成:麻子副官、三吊眼、独眼龙、哼着下流小曲的张歪脖、独耳朵、二刁蛋、大皮靴、迟老拐、假善人等,除了意识形态判断之外,也写尽了民间社会的种种污垢。再来看看特色人物“小白鞋”:

她是龙王岛二号渔霸李祖忠的妻子,“这个小白鞋太坏了。她本是青岛港人,经历多,世故不少,推牌九,打麻将,喝酒猜拳,欺人拐骗,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而那张油嘴,见了什么人,会说什么话,凡事看风使舵,见机行事,非常刁滑。她今年三十多点年纪,脸上有几颗浅皮麻子,很风骚,五冬六夏穿着双小白鞋,所以别人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民间的评价是,她作风不正,“死”了丈夫还怀了孕。尤其是与麻子副官的“不正当”关系,作品竭尽讽刺批判之能事。其实“小白鞋”除了一身的恶习和反动的政治立场之外,她同样也还是一个没有地位、受欺辱的家庭妇女。小说多处描写她挨地洞里脾气暴躁的“死鬼”丈夫的打骂。这个形象的文化人类学意义更多地指向了中国民间传统关于妇女的“道德禁忌”,尤其是她与麻子副官约会时双双被炸最终达成了政治评判与民间道德评判的统一。

弗莱在《批评的解剖》中提出了著名的“远观”(stand back)的观点。即向后站,发现原型。而“远观”小说《渔岛怒潮》时,我们发现的不仅仅是“地狱——人间”的主题原型,还有从革命意识形态与民间文化的关系立场出发“修补”构成的人物集合。这种宏观意义上的“修补”进一步证明了二者之间相互影响、相互渗透、互相包容、相互认同部分的存在及其重要性。

追求惊险、离奇、曲折的故事情节是作为“小道”的中国传统小说在叙事模式上的一个重要特征。从魏晋时期的“志怪”到唐传奇,再到宋元话本、明代的拟话本,始终伴随着对于故事性与传奇性的追求与强调,作者在编织叙事圈套时也往往注重呼应人们的好奇心与探秘的接受心理。小说《渔岛怒潮》的艺术魅力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在惊险、曲折故事性的追求上所表现出的特长。它以传统“说书人”的视角,用探案方式展开情节:红圈牌烟盒——同样牌子的烟头和剃刀——反动标语——海上遇敌等,尤其是“小白鞋”诡秘的家,种种悬念紧扣读者的探秘心理。另外,作为中国传统文学一道靓丽风景的英雄传奇模式也是撩拨受众兴奋神经的重要因素。它与其他同类当代经典,如曲波的《林海雪原》、刘知侠的《铁道游击队》、刘流的《烈火金刚》、冯志的《敌后武工队》等一样,基本上遵循着“矛盾对立的法则”、“必胜的法则”、“以英雄主义为中心的原则”和“快乐的原则”⑧,诠释着激情岁月的美好记忆。《渔岛怒潮》诸多情节具有传奇性质:铁蛋以“独立团”名义展开的斗争、海生和铁蛋的死而复生、大闹“龙王庙”等,惊险、曲折、残酷、激烈,一环紧扣一环,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对于李祖忠的追踪,二虎、铁蛋被捕后,老会长带领村民抓起迟老拐等坏分子换回亲人的以牙还牙……激烈的矛盾冲突中流露出齐文化机智、大义,用兵、用谋传统的历史遗迹,而大团圆的故事结局更是紧张、激烈之后对于中国人传统的审美心理与精神情感的关怀抚慰。

场景是叙事学理论中的重要概念,作为“小说的那个合乎逻辑的理性面”⑨的组成部分,它具有情节历时性逻辑发展链条中的不可或缺性。富饶的大海、地洞的秘密、大闹龙王镇等,往往因为严密的逻辑关系成为情节向前发展的强大的推动力,而本身则成为小说中名副其实的意义场景。《渔岛怒潮》的场景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性,也正是这些具有强烈政治倾向的场景连缀成它的情节链条。当它的情节链条历时性地向前延展之时,空间维度上不可避免地要停下脚步,进行着情节中场景和人物的表述,经过主流意识形态熏陶、浸染的作者的主体性也借助于情节得以完整展现。

好奇心和探索欲与人类生活有着广泛的关切度,与人在自然界和社会中自身产生的“原始焦虑”以及“生物内驱力”有着必然的联系。和神秘感相配合可以使受众“一半心思继续阅读,而让另一半心思停下来进行思考”⑩。因为能使人们精神振奋的,除了故事里接着还会发生些什么之外,还有对于来龙去脉逻辑果关系的把握与关注。

因此我们不妨从以下三个层面对《渔岛怒潮》情节进行剖析与理解:1.表层面:具有意识形态性质的一个个场景的连缀;2.浅层面:曲折离奇的叙事圈套;3.深层面:人类精神欲望的要求。即意义层面的意识形态性、技巧层面的传统惯力、精神层面的本质显现。

早在明代,小说家冯梦龙就在《序山歌》中明确地将“民间”概念界定为与主流相分野。可问题在于,纷繁复杂的当代文化形态有时很难做到简单机械地将此分割明白。事实上,“虽然在权力面前民间总是以弱势的形态出现”,但同时它也“意味着人类原始的生命力紧紧拥抱生活本身的过程”⑪,并具有强大的包容性。经过革命意识形态长期洗礼的中国当代民众作为接受群体的特殊性在于,他们已在情感上真诚地将接纳与认同主流政治变成自觉,并在内心深处形成革命情结。这些与同样“有历史”⑫的“民间”文化精神、地域文化特征相结合,较好地倾向于类似巴赫金对话的思维方式一定程度上达成的文化“狂欢”。人们喜爱《渔岛怒潮》不仅在于主流意识形态与民间文化的默契,以及这种艺术地认识人类世界的形式本质产生的诗意和种种复杂关系的很好处理。同时还在于小说主题模式、人物关系、叙事特征等方面的美学深度。正是这些成就了《渔岛怒潮》作为“红色文学”和山东区域文学又一经典的重要地位。

① 李少群.20世纪山东文学的总体特征[J].东岳论丛,2001,(06):114-120.

② 叶舒宪.神话——原型批评[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14.

③ 李继凯.论新时期秦地小说中的民间原型[J].湘潭大学学报(哲社版),1997,(05):27-32.

④ 吴承笃.巴赫金诗学理论概观——从社会学诗学到文化诗学[M].济南:齐鲁书社,2009:185.

⑤ [俄]巴赫金.文艺学中的形式主义方法[A].巴赫金全集(第2 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137.

⑥ [法]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野性的思维[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17.

⑦⑪ 陈思和.前言[A].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12-13.

⑧ 陈晓明.中国当代文学主潮[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22-123.

⑨⑩ [英]E.M.福斯特.小说面面观[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2:259,235.

⑫ [法]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野性的思维[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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