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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明珠也门萨那花朵和中国援建公路

2012-08-14陈与

重庆与世界 2012年12期
关键词:萨那卡特阿拉伯

□ 文/本刊记者 陈与

也门首都萨那,地处阿拉伯半岛的高原上,是一座美丽古老的城市。层峦叠嶂、群峰环抱的萨那,有古老宫殿和民族艺术的现代化高楼,它们彼此衬托,交相辉映。古代诗人把萨那比喻为“阿拉伯明珠”。由于气候宜人,萨那终年鲜花怒放,绿草如茵,被称为“春城”。每年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游客,不计其数。在阿拉伯世界里,有“途程虽远,必到萨那”之说,许多人称萨那是“也门之门”。

萨那是最古老的阿拉伯城市之一,已经有2000多年的历史,从公元4世纪以来,就是也门的政治、经济、宗教中心,1918年也门独立后成为首都。1948年,首都迁往塔伊兹。1962年,阿拉伯也门共和国成立之后,萨那重新定为首都。1990年5月22日,阿拉伯也门共和国和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宣布统一,成立也门共和国,萨那是首都。

一座城一个词,但解释多样

“萨那”,有多种解释。一说“萨那”是埃塞俄比亚语,意为“要塞”。据说,是因为萨那处在印度洋经苏伊士运河、到达地中海的咽喉地带,隔着红海和曼德海峡,与非洲相望。另一说,“萨那”在阿拉伯文中与“工艺”是一个词根,有“工艺品”之意。因为萨那是阿拉伯古代文化中心,有发达的手工业,这里的居民擅长制作精美的手工艺品。

在萨那街上,男人上身是敞怀西装,下身穿筒裙,头缠花格巾,腰间有一把宽阔的匕首。有钱人的匕首以犀牛角作柄,用以炫富。男人在街上,悠闲中带有几分浪荡,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街上的女人很少,她们身披黑色长袍,黑色纱巾遮盖面庞,只露出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在她们前面,若有男人,她们便蹭在后面,不敢超越。后面若有男人,她们侧身让路,立在路边。

公元前6世纪,萨那就是赫米叶尔王朝的首府。漫步萨那老城区,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清真寺,密如蛛网,建在狭窄热闹的街道上。这里的建筑用青石、白石,或红石,垒砌而成,造型别致,刻着精美的石画。最能引起兴趣的是窗户,它们由上下部分组成,上半为半圆拱形,嵌着花色玻璃,当阳光照射,便五光十色,艳丽夺目。下半是自由开关的窗户,窗口距地面半米,人们席地而坐,大街上的热闹景象,一览无余。

▲ 也门首都萨那,阿拉伯建筑和现代风格融为一体。

在萨那北郊达赫尔谷地上,悄然孑立一块高20米的巨大岩石,在起伏的岩石顶端,建造了一座装饰华丽、老教长时代的王宫卡索尔·哈克尔宫,又称“石头宫”,是萨那地标。整座宫殿高高耸立,巨大的岩石犹如坚固的台基,周围是丛林,四周有碉堡,气势不凡。萨那的新城区,标志着现代化都市发展的方向,驱车来到著名的纳赛尔大街,是一幢幢高大的楼房,一家挨一家的大型商场。各类小汽车穿梭来往,车水马龙,十分繁华。高入云霄的航空大楼,造型华丽的萨那饭店,喷水池围绕的银行大厦,构成风景。萨那四面环山,气候温和,植被茂盛。新城和旧城,由一条瓶颈地峡连成一体,呈葫芦状。城区东部为行政和商业区,西部为住宅花园区,流水淙淙,甘泉清澈,引人入胜。在郊区,有水果生产基地、蔬菜生产基地和鲜花种植园地。198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萨那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在布局上,萨那是一座横8字的城市,东西长、南北宽,由玄武岩和花岗岩垒砌起来,城墙环绕。横8字的东侧是旧区,西侧为新区,横8字交叉处,就是热闹的塔哈里尔广场。

走进“也门之门”的古老城门,各种摊贩云集,喧嚣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从塔哈里尔广场扩散开去,那边矗立着一座座中世纪风格的方形建筑,高三四层,一路往前,眼前出现几条狭窄的土路,通往四处。土路弯弯曲曲,高低不平。两旁是店铺,售卖物品,仿佛进入阿拉伯名著《一千零一夜》描绘的场景。

塔哈里尔广场旁边的街道,按不同用途区分,从城门到住宅,从街道到集市,这种分类避免了规划的杂乱无章,还与许多花园融为一体,环绕的城墙,是不可侵犯的地方。城墙里的建筑材料,有石头、砖、土坯、大理石、彩色玻璃等,把不同的材料缝隙、颜色、纹理同时显现出来。有些塔楼住宅,在赏心悦目的褐色墙面,粉刷起耀眼的白色,与清真寺的尖塔圆形穹顶,相映生辉。萨那古城建筑风格,其设计和各个细节,成为经典,是独一无二的人类文化遗产。

▲ 也门男人佩带的刀具。

▲ 援建也门的中国工程人员纪念碑。

希巴姆的鸡尾酒,散发着乳香之道

从萨那到荷台达,是中国援助也门修建的第一条公路,全长240公里,大小弯道有900多处。公路全线建在连绵起伏的山岭里,沿途地势险峻,宛如一条巨龙,穿云破雾,在缥缈的3000米的云海之间,也门称为“友谊之路”。古城希巴姆,在哈德拉毛省鲁布哈利沙漠南部边缘的通道上,像一片海市蜃楼。在荒漠中拔地而起的土坯泥砖楼,高达30米,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划为文化遗产时评价:“它是沙漠中的曼哈坦鸡尾酒”。

据说,到了也门,如果没去希巴姆古城,就等于到中国没爬长城。到了希巴姆古城,要想看清“沙漠中的曼哈坦鸡尾酒’,就要爬一座山。从山上俯瞰,希巴姆古城的简练外观,仿佛是超人的神力,把曼哈顿的摩天楼群植入荒原的错觉,让人目瞪口呆。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会深深震撼,谁能想象,阿拉伯祖先们在死亡之海踏出一条“乳香古道”。

希巴姆是一座活着的古城,扛住了大漠风沙和岁月蚕食,在这个奇幻之城,有狭窄封闭的房屋,房屋的木门和木窗,装饰着12世纪的遗存花纹。这里的“高层建筑”,是家族产物,分家后不会搬出,而是在原来的房上加层扩建,层层叠叠地刺向天空,逐渐形成了“百尺危楼”的建筑。在高楼下,饲养牲畜,贮藏粮食,因而没有窗户,只在三层楼以上,供人居住。当一个人仰望这些古代的土黄高楼,端详着雕花门窗,耳边回响着《古兰经》吟唱,便坠入了中世纪的时光隧道。

从希巴姆到比尔阿利,沿途必须经过一条峡谷,这条峡谷里有一条河,每年七八月的雨季有水,但水量很少,只能勉强流到阿拉伯海,其余大部分日子,小河被炎热的沙漠无情吞噬。车行峡谷,仰头望天,天空窄长如带,让人想不到,虽然是荒山野岭,这里有一位石油富豪投资兴建的“龙门客栈”酒店。更想不到的是,食宿便宜,还包早餐。

▲ 也门首都萨那,到处拥有远古时代的阿拉伯式城墙和古堡。

以为离开峡谷,可以直驱海边小城比尔阿利,却到了海边另一个城市木卡拉。因在路上,遇到了狂风,风吹沙起,眼前的路只有保险杠的一米。一路前倾身体,几乎把额头贴在挡风玻璃上,恨不得钻到底盘之下了。就这样,开的越野车实实在在体会了蜗牛的速度。一路挂低挡,左转右摇,躲避暗藏的砂石。

在木卡拉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到了比尔阿利,这是阿拉伯海边的一座小城。既热且黏的海风,把一个人吹得一步也不想动。等夕阳西下了,直奔海边鱼市,饱餐了一顿烤鱼和阿拉伯大饼。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在海边散步,海边的度假村是用泥土搭建的“别墅”,没有窗子,没有门也没有床,只能睡在地上铺的草席。黄昏下的阿拉伯海,退潮后的沙滩上,有许多贝壳、海螺、海虾,一只只海鸟飞来,贴着海水鸣叫。

从比尔阿利到亚丁,直逼阿拉伯海边,地貌奇特。山上种植着卡特树,这卡特树是也门的“国粹”了。原产于埃塞俄比亚,传入也门上千年了,由于卡特树的种植面积增长迅速,政府每年至少可从中获得巨额税收,卡特树成了也门国家财政收入的一大支柱。在也门,无论是政府高官还是平民百姓,都有咀嚼卡特树的习惯,午休也是也门人咀嚼卡特的时间,被称为“卡特聚会”。有钱人嚼嫩叶,穷人嚼老枝。据说,卡特树有助于消化、养神、滋补的功能。有顺口溜作证:“头上白布缠,脚下裙子飘,腰间挎把刀,嘴里鼓个包。”

从亚丁到塔伊兹沿途,都是老城,每一座古城都是名副其实的围城,泥土和着麦秸糊成的墙,砌着细高的房屋,伸入蓝天。镶着石膏的不规则的白边窗,刻有王后头像,还有雕满花纹而褪色的木门。每一座古城都弥足珍贵,各有特色,充满着鲜活的生活气息。其中最大的是古都塔伊兹。

塔伊兹是也门盛产咖啡的地方,就是著名的摩卡咖啡,命名来自于也门红海边的海港穆哈。15世纪初,咖啡从也门传到麦加,而后又传到巴格达、开罗和大马士革等地。1539年,两位西班牙传教士在也门第一次尝到咖啡,直到1628年,一艘荷兰商船才从穆哈运走了第一批咖啡豆。今天喝到的也门摩卡,与数百年前欧洲贵族啜饮的咖啡,没有差异。因为也门咖啡的种植和制作方式,几乎没变,在种植咖啡过程中,不使用任何农药和化肥,成熟后的咖啡豆在咖啡树上自然风干,使其具有太阳味道。

▲ 也门首都萨那,来自世界各地的物资在此聚集销售。

宰比德古城,还做中世纪的梦

7世纪是也门首都的宰比德古城,曾有80座白色的清真寺和伊斯兰学校,都集中在方圆不到一公里的围城里,可以想象当年的繁荣。如今,宰比德古城的暮色渐浓,日渐衰老,除了伊斯兰大学保留以外,这里的古建筑遗址已荡然无存。因为宰比德古城,潮湿炎热,窄窄的土路泥泞,没有路标,也辨不清方向。从重叠的民居里穿行,在热气蒸腾的下午,路边没人行走,有的男人,躺在宰比德特的高脚木床上,有的女子,嚼着卡特,让热风肆虐,打磨她们的脸庞。

紧挨宰比德古城,是山城马纳哈,这里的空气没有宰比德古城的沉闷,何况还有一场久违的歌舞表演,古老的萨那歌曲是当地传统文化的遗产之一。马纳哈遗产中心收录了300首歌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了人类遗产名录。在马纳哈歌舞表演者、歌者、乐者都是男性,每一场舞蹈都离不开刀枪。在表演时,舞者们还会跳起来,拔出腰刀,满场奔跑,气势骇人。

在千年古城马纳哈住了一晚。这里是石头房子,倚崖而建,只有一条供一两辆车出入的小路,其他地方则是土路,汽车可以乱窜。因为道路两边的房子,破败不堪,开车感觉就仿佛走进了一片古代遗址。当然“遗址”里还住着很多居民。清晨,马纳哈古城做着中世纪的梦,一场大雾就悄然浮起。

在云雾初开时上路了,出了马纳哈古城,天空不明,视线模糊。一路前行,只见山巅有楼宇,以夯土构筑,高三五层,居高临下,是富贵者的居所。中等人住在山腰,穷人蛰居谷底。沿途村民的房屋,虽然简陋,但院落有碗口粗的仙人鞭、簸箕大的仙人掌,交错围绕。虽鸡犬难于穿越,但村姑出门,跨驴而行,面带微笑,举止大方,与萨那黑纱蒙面女子,有所迥异。

车行几十里,只要到了部落的交界,有人设卡拦车,几名背着长枪的部落士兵,验看证件,收取过路费。这些士兵没有军装,与老百姓一样,他们看到是中国使馆的车,态度很好,把手一扬,免交买路钱。原来,也门属部落社会,部落长老或酋长割踞一方,拥有自己的武装。

当车子抵达红海之滨荷台达,猛然间,好似进了桑拿浴蒸房,闷热难当。原来,荷台达是50度的高温,海边最高可达70度,几乎把人蒸熟了,而当地人不怕。更令人难忍的是,荷台达大街上全是垃圾,不是一层,而是多层,层层堆积,厚达数米,车子在街上行驶,摇曳颠簸,臭气薰天。

几个人大汗淋漓,赶紧住进“王子饭店”的旅馆,寻求空调庇护。几个人用餐时,大家有中暑的感觉,食欲不佳,只点了一盘沙拉,胡乱咬几口面包了事。从荷台达沿红海南行,是一条狭长而平坦的沙漠地带,向东拐进了山区塔伊兹。塔伊兹是也门故都,气候凉爽,山坡上的建筑物鳞次栉比,很像中国重庆,初来乍到,睡不着觉。不是新鲜,而是塔伊兹古城里的鸡犬太多,鸡鸣狗吠不绝于耳。中午母鸡叫,一片咕咕声,为下蛋报喜。半夜公鸡打鸣,一呼百应,回响两山之间,延续半小时,其间穿插着汪汪的狗叫。鸡狗二重唱,声势炫赫,闻所未闻。

塔伊兹古城的街道狭窄,与集镇类似,在一条曲折小街的阁楼,我们打听到一个文化老者,就上门造访。在阁楼里,只见文化老者胡须络腮,目光炯炯,年龄60几岁了。我们寒暄几句,文化老者问我们,北京楼房有多高、马路有多宽等。我们尚未接触正题,文化老者便命侍者引我们下楼,在客厅落座。侍者给我们上了一杯咖啡,问明来意,随即上楼,再下楼回话,如此往返,我们与文化老者才达成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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