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的诗歌之旅——新乡土诗派概论
2012-07-09陈惠芳
■ 陈惠芳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写诗是中华民族最悠久的文化传统之一。从《诗经》、《离骚》到唐诗宋词、现代诗,诗歌的香火绵绵不断。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上个世纪80年代,诗歌在大学生中就很“疯狂”。同学中,十有七八爱诗、写诗。校园里大大小小的诗社比比皆是,每个周末都举办“诗歌朗诵会”,听众如潮。那是一个诗情燃烧的年代。正因为这种诗情的蜿蜒,我们几个诗友大学毕业后组建“新乡土诗派”,继续“文化寻根”。即便一段时间没有了那种疯狂,没有了那种痴迷,但诗歌的元素始终留存在心底。或许需要一种契机,诗歌的火山又会喷发。
这种契机已经来临。我们提出“复兴新乡土诗派”,重提“立足民族与本土特质,寻找纯净的精神家园”的诗歌立场,与党中央的精神不谋而合。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不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唤醒、被强化的吗?
在文化建设中,作为个体或者群体,诗歌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台。但我们选择这样一个小小的平台,选择这样的一个切入点,也应该有所作为。按照最低的要求,能够将一些人从麻将桌边、喧嚣的娱乐场所吸引到纯净的诗歌写作与交流之中,也是一大幸事。即便我们的诗歌达不到其它文化手段所能达到的社会功能,能够净化自己的精神生活,愉悦自己的感觉也好。
一个国家,不能没有精神支柱与高尚信仰;一个民族,不能没有奔腾不息的血脉;一个人,一群人,一代人,不能没有自己的精神家园;没有文化,就没有承前启后的持续力量和创新力量。我们选择文化之中的一个微小分子,选择诗歌的感召力与凝聚力,一点一点实现“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的梦想。
一、新乡土诗派的来龙去脉
复兴新乡土诗派的一场全新革命,正在新浪博客如火如荼地进行。这场以“诗配图”诗歌为载体的和诗运动,势头正旺。
新乡土诗是什么?新乡土诗派又是什么?它产生于怎样的时代背景?它的内核是什么?恐怕很多诗友不甚了解。作为曾经的“三驾马车”,我有必要介绍一下新乡土诗派的来龙去脉。
我手头上有两本书,都是1998年出版的。一本是由江堤、彭国梁与我主编的《新乡土诗派作品选》(1998年6月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收录了1987年——1998年10年间新乡土诗派近90位诗人的作品。该作品选明确宣示:
“新乡土诗”是1987年由江堤、陈惠芳、彭国梁共同提出的一个创作主张。90年代有关定义被明确化,评论家将这一主张的提出者和实践者统称为“新乡土诗派”。
新乡土诗派是围绕“两栖人”和“精神家园”而写作的主题性流派。所谓两栖人,就是侨居在城市的农民子孙,他们的父辈或祖辈仍生存在城市之外的村庄。所谓精神家园,是指人类永恒的家园,是现在时态的人类依据自己的生命需求筑造出的一种精神模型。所以,新乡土诗的本质指向,是人类生命永恒的家园,是精神处于悬置状态的现代人类对劳动者与大自然的化合状态中呈现的健康、朴素美德的追取,是以两栖人为代表的中国文化社会在自己多重规范的生存空间无法忍受与兑付生命情感时,对朴素、清贫、真诚、健康的美德的回溯。
新乡土诗派的理论与实践,为中国诗歌找到了生存的土壤。它不是一个流行的流派,但却是一个长久的令人回味的流派。
值得指出的是,这几段“宣示”是10余年前留下的。比照一下我们现实的生存状态与精神状态,应该颇有点远见卓识。当下,我们义无反顾地复兴新乡土诗派,重塑精神家园,重归民族与本土的传统与本真,应该很有意义与价值。
又是10年。空寂、浮躁的10年!中国的文化传统被颠覆、被图解,朴素、真诚的美德被扬弃、被戏说,高尚信仰崩坍,精神支柱倒毁,社会核心价值观失落。这一切,给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敲响了警钟。
对此,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只能焕发文化的力量、诗歌的力量,寻找消逝已久的精神家园。新乡土诗派就是一个优质平台。这就是我们的底气与自信。
10年前,新乡土诗派经历辉煌之后,处于沉寂状态,“三驾马车”解体。天才的诗人江堤不幸英年早逝,我与彭国梁也由于工作变动等多种原因,基本上远离了诗歌。但诗歌的火种没有熄灭,我们对新乡土诗派的眷念,终于化为复兴的动力。
1998年7月,由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湖南文学史·当代卷》第167页有这样的记述:“在活跃于全国七八个省份的‘新乡土诗’运动中,湖南的新乡土诗人最为引人瞩目。江堤、陈惠芳、彭国梁等的新乡土诗,通过风俗民情的咏唱把田园生活、时代风云和历史文化意识凝聚到一起,构成隽永的诗篇。”
这样的记述,也许并不十分准确,与新乡土诗本身的内涵,即“精神家园”还有距离,但能够进入诗歌历史,已经是新乡土诗派的荣耀。
10年前,我们只有纸笔与破单车,只有囊中羞涩的窘境。10年后,我们有了快捷的网络,有了一些宽裕与从容。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站在复兴新乡土诗派的前列,在精心构建的精神家园中享受快乐,传递美好?何况,我们从来不缺坚韧与信心?
二、清贫时代的新乡土诗派
纸质时代与网络时代,其不同显而易见。诗歌的流动,也随之不同。
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新乡土诗派”发轫与勃兴之时,我们根本不知电脑为何物,更谈不上网络的操持。诗歌的载体是纸,是书。红墨水,蓝墨水,诗歌两色。
那时,我与江堤、彭国梁分居长沙三处。我在荷花池,江堤在岳麓山,彭国梁在杨家山。这就是“新乡土诗派”活动的主要据点。
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仅靠单位的一部老式“歪把子”电话机保持联络。恼火的是,不能直拨,还要填单子,通过总机房要通电话。好在那时“娱乐活动”很少,口袋里又没有几个钱,下班后基本上呆在屋里写诗。骑辆破单车,我们河东河西来回跑。
起先,我们写诗,也是“和诗”的形式。写“同题诗”。一天出十几个题目,闷着脑壳写。写好一首,交换一首。有时候,互相提意见,争得面红耳赤。不过,有一点好。争归争,改归改,不伤和气。都是穷光蛋,也没有啥显摆的。如果参照当下“富二代”的说法,我们属于“穷二代”。但物质穷,精神富。自娱自乐,倒是过得充实。
“新乡土诗派”有了一些影响后,我们计划出诗集。钱呢?没钱。50多块钱,都打发在单位食堂里。身上经常只有三四块钱。没办法,只好“自产自销”。几十个诗人勒紧裤带,凑出版管理费、印刷费。一连出了好几本。厚厚的,还有些分量。
我们分工合作。我负责编稿,江堤负责出版,彭国梁负责营销。一条龙作业,效果不错。钱倒是没亏,亏了的是脑细胞与睡眠。痛并快乐着。
有时候,我们三个人坐一辆破单车,在长沙街头飞奔,名之曰“一个诗派在前进”。
确实在前进。“新乡土诗派”的大本营在长沙,海内外也有不少“同盟军”,影响日大。“三驾马车”就是这样叫出来的。不幸的是,体质一直不好的江堤,41岁走到了生命的终点。2003年,江堤因病辞世。“新乡土诗派”失去了一位极具天赋而又极为勤勉的领军人物。此时,我正在挂职锻炼,公务繁忙,基本上与诗歌绝缘。彭国梁也转型写书、编书。由此,“新乡土诗派”慢慢归于沉寂。
如果江堤不去世,我不挂职,彭国梁不转型,“新乡土诗派”又将是何等模样?但世界上没有“如果”。活着的,并继续热爱“新乡土诗”的诗人,唯一的选择是,以继续诗歌创作的形式,将“新乡土诗派”进行到底。
清贫时代,创造了不清贫的“新乡土诗派”。精神家园,成为我们自豪的乐园。物质丰盛的时代,我们为何精神缺失呢?我们需要一面旗帜、一个导向、一支路标、一种引领。那就是建构在深厚文化土壤之上的“新乡土诗派”。
我们纯净自己,我们丰富自己,我们成就自己。
三、新乡土诗派的风格确立
新乡土诗派之所以立足于诗坛,风靡一时,成为名副其实的诗歌流派,正因为它独树一帜的审美倾向与风格立场。有几个关键词:民族美德、精神家园、文化品质、两栖人。那么,新乡土诗派的风格到底是什么呢?
著名诗评家燎原在诗集《两栖人》(1991年3月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序言《世纪末的田园守望者》中说:“新乡土诗的本质指向,是人类生命永恒的家园,是精神处于悬置状态的现代人类对劳动者与大自然化合状态中呈现出的健康、朴素美德的追取。”另外一位著名诗评家沈奇在收录于《新乡土诗派作品选》(1998年6月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中的评论《回望与超越——评“新乡土诗派”十年》中指出:“‘新乡土诗’诗人的对‘乡土’的回归,实质上是身陷‘现代化’浪潮中的清醒者,对理想中的‘精神原乡’的一种回望,以此作为精神现实的凭籍或叫作价值座标,在不断的审度中实现对现实困境的超越。”
燎原与沈奇的解读与定位,十分准确。这就是新乡土诗派的特征,也就是新乡土诗派的风格。在这种整体风格下,我与江堤、彭国梁等主要诗人,都呈现出鲜明的个体风格。
10年、20年过去,就我个人而言,依然保持原有的“纯粹、峭拔、精悍、坚实”的风格。我想,这不是停滞不前,而是倔强坚守。一个失去个人风格的诗人,是无法维持其诗歌魅力乃至个人影响力、号召力的。
推而广之,无论整体风格,还是个人风格,必须是独有的,非雷同的。值得提醒的是,诗歌的手法并不能代表诗歌的风格。同样,诗歌的题材也不能决定诗歌的风格。风格是气质,是性格,是个人学识、阅历、修为的综合积淀。
复兴中的新乡土诗派,必须坚持10年前已经被历史证明其价值的原有风格,并依据个人审美予以微调。新乡土诗派提倡“精神家园”的整体趋同,更允许不同风格的分支发展。允许异样的声音,允许各式各样的批评。
四、两栖人的精神诉求
何谓“两栖人”?不同境遇的个人或群体,会有不同的鉴定。就新乡土诗派的立场而言,“两栖人”就是“边缘人”,就是物质生活相对富足而精神生活相对缺失的那一部分人。他们游离在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之间,茫然浮躁,没有足够的精神依托。
其实,对“两栖人”的界定,一直存在争议。在不断物化的历史进程中,随着精神力量的弱化,“两栖人”的指向越来越明确。我个人以为,当下的“两栖人”就是被物质世界边缘化的精神缺失者。
1991年3月,我与江堤的诗歌合集《两栖人》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当时,被称为“国内首次出版的新乡土诗歌选集”。该选集由我的《新乡土世界》与江堤的《新乡土诗56首》两部完整的诗选合编而成。在我收录的50首诗歌中,我最看重3首诗歌,其中包括《两栖人》。其它两首诗歌是《一蔸白菜在刀锋下说》、《我们的朋友》。
《两栖人》被当时的评论界认定是“新乡土诗派”的标志性作品。此诗准确地描绘了两栖人的生存状态。诗曰:
站在村庄与城市的关节处
我很可能腹背受敌
其要害正是
流动城市血液
却传出村庄声音的
那枚双重间谍的心脏
这就是两栖人的精神诉求!一个生活在挤压的城市的人,其内心的焦灼感!这里的“城市”与“村庄”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城市”代表了被不断物化的世界,“村庄”代表了梦想中的精神家园。
这首诗写于1990年2月14日。20余年过去,物欲横流、精神缺失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唯利是图、娱乐至死的特征越来越明显。一个巨大的、严峻的“天问”悬在我们头顶:被物化世界苦苦纠缠而无法摆脱,导致内心世界无比纠结、浮躁麻木的人们,出路在哪里?能够回荡美好声音、激起美好品德的精神家园在哪里?
诗歌的责任凸显了出来。20世纪80年代并延伸至90年代前中期的诗歌,曾经唤醒了一代人的激情与向往。诗歌自有诗歌本身的力量。新乡土诗派应该担当自己的使命。21世纪,更要有自己的精神家园。
作为文化的两栖人,作为勤勉的两栖人,作为浸淫着传统品质的两栖人,作为对现实生活有着清醒认识的两栖人,我们愿意以“新乡土诗派”为犁铧,打开一条通往精神家园的路径。只要我们坚韧,只要我们从容,我们定能将两栖人的精神诉求生根、开花、结果。
五、寻根:消除“家园陌生化”
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掀起过一场声势浩大的“文化寻根”运动。其中的一员主将,就是我们湖南的著名作家韩少功。这场“文化寻根”运动主要以小说为载体。
其实,“新乡土诗派”的兴起,也呼应了“文化寻根”的节奏。不过,当时我们没有刻意将之归于“文化寻根”的范畴。“新乡土诗派”独立运行了整整10年,留下了一大批优秀作品,更留下了长远的启迪。
坚实的基础,奠定了后来者的决心。新乡土诗派的根,没有消亡。根深叶茂。10年潜伏之后,开始复兴。
新乡土诗派面临良好的机遇,同样面临一些不容回避的严重状况。其中的一个严重课题是,如何破解和消除“家园陌生化”。
“家园陌生化”是复兴中的新乡土诗派主帅杨林率先提出来的,引起大家的认同。“家园陌生化”就是精神缺失的一种具体表现。其主要特征是,对深厚传统文化的曲解,对亲情、感恩、友善的冷漠,对家园或祖辈父辈出生地的陌生,对前辈奋斗、苦难、坚忍、迁徙的无视,对精神领袖妖魔化、极度娱乐化的沉湎,个人主义膨胀,享乐主义盛行。“家园陌生化”严重妨碍了精神家园的追取。如果不及时予以消除,也将严重妨碍新乡土诗派的进程。
当下,“城市包围农村”的趋势越来越严重。大量原始耕地被侵占,幽美风景不再,田园牧歌被浩大的机器轰鸣声所替代。传统意义上的家园,日益萎缩。农耕文明被迫让位于工业文明。已经滞后的原始资本积累,被过度加快。“家园”面目全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客观上导致了“家园陌生化”的出现。
主观上,是“文化导向”上出现了严重问题。“戏说历史”、“戏说传统”、“娱乐低俗”、“拜金主义”等等,影响了本来已经产生“文化偏食”的一代年轻人的审美倾向与价值取向。“我是流氓我怕谁”,“过把瘾就死”,“我用青春赌明天”,财产与情感可以随意挥霍一空。“家园陌生化”也就自然而然被加浓了。没有家,没有家园,更没有精神家园。
新乡土诗派营建精神家园,希望消除“家园陌生化”,任重道远。
六、写诗就是长途跋涉
20年前,著名诗评家燎原为《两栖人》作序时留下的一段话。我认为,这依然具有重大的警示作用。燎原说:
陈惠芳的诗歌不是连绵的风景林,而是凝摹了时间运动花纹的石头,具备了现代审美心理对诗歌坚实、明晰和简朴的美学要求。在新乡土诗中,他的这种诗歌文本特征最终极有可能被趋同为一种集体风格——假如这一点被我不幸而言中的话,那么,这既是陈惠芳的荣耀,又是新乡土诗的悲哀。
燎原的声音,震耳欲聋。目前,我庆幸的是,复兴中的新乡土诗派还没有“被趋同为一种集体风格”。这说明当下诗人的成熟。这让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由此,我想起一个新领域——都市。新乡土诗派的空间需要自己去开拓。这其中,杨林已经先行一步。他的《都市乡土》、《都市恋曲》是一个“先导区”。
都市也是“新乡土”,都市也是精神家园。这一点,我与杨林等主要新乡土诗派成员达成共识。眼下的情形是,如何去“把握”,去“透视”,这是一个很大的难点。
当年,我与江堤、彭国梁等诗人就“都市新乡土诗”作过一些思考,但着墨不多,留下了缺失。时至今日,这种缺失依然存在。
这是主观上的“错位判断”。相对于“温柔”的村庄,“硬朗”的都市似乎缺乏诗意。往往,我们洞照都市的一角,却下意识地回归到村庄,无法在都市的深处落脚。我们还有一处“硬伤”,就是沉湎于村庄的平常事物与景观,游离于表面,错把“乡土”当为“新乡土”,缺乏“精神家园”的内核。
该改变这一现状了。新乡土诗不是“新的田园牧歌”,都市更不是新乡土诗派排除的领域。我们应该深入都市的每一个层次、每一条经纬。即便失败,也不要紧。
新乡土诗派的复兴,是从去年10月份正式开始的。复兴之路漫长,重要的是开始。从纸笔到网络,改变的是形式,不变的是追求。诗歌跨越时空,跨越年龄。是神奇的诗歌,是复兴中的新乡土诗派将大家维系在一起。复兴之始,大家以新浪博客为主要平台,以“诗配图”的形式进行和诗运动。杨林、黄曙辉、太阳雨(杨罗先)、任君行等诗友踊跃参加,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其中,杨林率先响应“复兴新乡土诗派”号召,他第一个站出来和诗,他召集骨干诗人聚会商谈,他在新乡土诗派理论上作出了重大探索。
大规模的和诗运动后,新乡土诗派开始了“诗歌接力”。这是一种创新,是集体创作,都是长诗。新乡土诗派第一波长诗创作从“诗歌接力”开始。从2012年1月到5月,《湖南日报》“湘江”文学副刊六次推出新乡土诗派作品专版,发表了新乡土诗派成员《龙抬头:新春诗会》、《呼唤春天》、《飞翔》、《火把》、《四羊方尊》、《日月同辉》、《天路》等长诗接力诗歌,并随发了一系列评论。6月,《诗歌月刊》第7期在“湖南六诗人作品特辑”栏目中发表新乡土诗派“新三驾马车”陈惠芳、杨林、黄曙辉的诗歌作品。这一系列作品的创作与发表极大地推动了新乡土诗的发展。
随后,我们又以博客为平台,组织举行了一系列《诗歌圆桌》论坛,针对新乡土诗派的发展现状、作品情况、成员情况作了研讨。新乡土诗派还组织了宋玉故里行,并在宋玉城举办诗歌研讨会。诗友们写出了《宋玉》、《楚》、《湘》、《沩江》、《侗族大歌》、《河姆渡》、《大楚,长风》等一系列优秀长诗。复兴中的短短八九个月时间,新乡土诗派出版了数十本诗集。其中,杨林的《春夏秋冬》,黄曙辉的《大地空茫》、《在时间的锋刃上》是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这些长诗与诗集作品充分彰显了新乡土诗派“传承民族血脉,重塑精神家园”的宗旨,展示了新乡土诗派复兴中的整体水平。
尽管新乡土诗派在复兴的过程中,遇到很多困难,存在很多缺陷,但新乡土诗派整体状态良好,前景可观。其所倡导的“传承民族血脉,重塑精神家园”的宗旨,所追求的“坚实、简约”的风格,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共鸣与实践,再次引起了文坛的关注。我们有理由相信新乡土诗派在长途跋涉中会越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