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午餐

林夕

同学在电视台做编导，想做一期谈话类节目，让我帮他找两个嘉宾。正巧，几年前移居美国的好友回国休假，他思维敏捷，语言表达能力很强。我打电话给他，向他说明意图。我以为他一定会欣然答应，想不到他听后就问我：“电视台付费吗？”

“不付。”

“为什么？”

“不为什么。电视台请嘉宾没有付费的。不付费还有很多人抢着去讲呢！都把这看做是推销自己的好机会。”

“哦，是这样。我觉得谈话题和推销自己是两个概念，所以付费和不付费是不一样的。我给你讲件事，我初到美国时，因为要买汽车，去了一家汽车经销公司。看车的时候，我无意中谈到关于汽车性能及改进方面的问题，买完车我就走了。可是没想到，两个月后，我收到美国一家汽车研究所的信函，信中写道：我们获悉您关于汽车方面的知识和见解，诚恳邀请您参加我们在纽约举办的汽车研讨会，因为要占用您的时间和精力，我们愿意每小时支付给您70美元，并负责往返路费、食宿，敬请光临指导！

“我很奇怪，我来美国才几个月，和汽车协会根本没有联系，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后来我才知道，美国的各大汽车公司、协会聘请了许多专职、兼职人员，专门收集汽车情报、信息，网罗了解汽车、有相关知识的人。我决定参加那个研讨会，为此，我用3个小时做准备。我讲这件事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付费和不付费是不一样的，因为做任何事情都要花费成本，价值越高的事情成本也越高。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免费，你就无权挑剔食物的质量。”

（王文华摘自北方文艺出版社《给生命一个出口》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