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本来是件有意义的事
2012-06-24彼得·布雷格曼
彼得·布雷格曼
买了iPad后刚过一个星期,我就把它退还给苹果公司了。这可不能怪iPad,虽然它确实有些不足之处,但问题主要出在我自己身上。
从买来它的那一刻起,我走到哪里都带着它,我用它发邮件,用它写了几篇论文,还看了几集《单身毒妈》,我用它来查新闻、查天气、查路况。而且,不用说,我到处自豪地炫耀它,即便有些人对它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这个革命性玩意儿不好的一面:那就是它真的太好了。它用起来那么方便,那么好上手,那么快捷又那么耐用,对于我想做的大多数事情,它都能帮我做到。它是一个不拘时间和地点的电脑,在地铁里,等电梯的时候,开往机场的车上,任何闲暇的时间都成了潜在的iPad时间。
为什么这反而是不好的呢?听起来我很有效率。要知道,在忙碌中,我失去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那可是丢不起的无价之宝。
它就是无聊。无聊是珍贵之物,它是一种值得我们追寻的心理状态。当无聊潜入的时候,我们的心开始了游荡,寻找让我们兴奋的东西,寻找我们兴趣的着陆点。这正是创造力的源头,我最好的点子都是在我没有效率的时候冒出来的——当我跑着步,但没有听iPod的时候;当我坐在那里等人,什么也不干的时候;当我躺在床上,入眠前任由思绪飘游的时候。
这些无聊的时间正是我们和自己对话的时间,用任务和效率来取代这些时间,那是错误的。
“这可不是iPad的错。”我的兄弟安东尼一针见血地指出来,“问题出在你身上,你自己要有节制嘛。”
这个指责完全没错,我承认问题在于我自己,可只要它在,我就没办法不用它,不幸的是,它还总在。所以我就退了它,问题迎刃而解。
在我把iPad退掉的同时,我发现,我8岁的女儿伊莎贝拉从放学回家到上床睡觉这段时间里竟然如此忙碌,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洗澡、看书、弹吉他、吃晚饭、做作业,一刻不停,直到我赶她上床睡觉。上了床她还想跟我说会儿话,但我担心她睡不够,就会叫她安静下来,催着她赶快睡。
我现在有了新习惯,它成了我一天中最喜爱的部分。我比往常早15分钟哄她去睡,她爬到床上后,我不再催她闭嘴,而是在她身边躺下来和她说说话。她会告诉我白天发生的事、担心的事、觉得好奇的事,还有正在思考的事。我会听着,问些问题,我们会一起大笑,这个时候我们的思绪在自由飘荡。
(摘自人人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