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冬天的蔬菜更鲜美

苇笛

一入冬，万物萧条。菜地里，曾经水灵鲜嫩的黄瓜豆角茄子毛豆全都不见了踪影，唯有油菜、菠菜、白菜等为数不多的蔬菜，是我家餐桌上的“主打菜”。

菠菜适合清炒。一筐菠菜择好洗净后，下油锅爆炒，除了盐，什么调料也不必加。很快地，锅里的菠菜就由暗绿转化成了青绿，那就可以出锅了。盛进盘里的菠菜青翠欲滴，让人忍不住拿双筷子，搛一根送进嘴里，轻轻咀嚼，又鲜又甜的味道便在舌尖散了开来。

白菜适合醋炝。将白菜洗净后，菜叶撕成碎片，菜帮用刀切成细丝，下锅爆炒到断生后，滴几滴香醋。这样炝出来的白菜，又脆又甜，百吃不厌。

油菜适合烧汤。待一锅骨头汤熬透时，便往翻滚的汤里放进洗好的油菜，只需在汤里打个滚，油菜便熟了。连汤带菜盛出一碗，尝尝吧，甜美可口。

菠菜、白菜与油菜都是家常菜，一年四季，几乎都可以见到。但奇怪的是，唯有冬天，它们的滋味才堪称鲜美，尤其是那种清凉的甜味，唯有冬天才能尝到。是的，如果你留心，你一定会在冬天的蔬菜中吃到甜味；而在其他季节，菠菜有点涩，油菜有点苦，白菜更是寡淡得没滋没味。

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蔬菜一到冬天，味道就特别好呢？去问菜农，他们轻描淡写地道一句：“霜打的呗！”是的，冬天也许没有雪，但一定会有霜，在乡下时，几乎每一个早晨开窗望出去，窗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下霜了。我不知道，从植物学上如何解释霜对蔬菜的作用，但我相信，那落在蔬菜上的粒粒白霜，最终都被蔬菜吸收转化成了粒粒白糖，所以，一到冬天，蔬菜的滋味就格外好。但问题在于，又有多少蔬菜经得起一场又一场霜打呢？寒霜之下，茄子蔫了，丝瓜蔫了，豆角也蔫了……唯有菠菜、油菜等坚守了下来，将曾经的苦涩转化成了甘甜；而它们，也修炼成了菜中精品。

想来人生也是如此吧，当你熬过人生的寒冬后，所有的苦难也将转化成幸福。

（曹绍明摘自《燕赵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