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论证就是要尊重文本
————读雷云《评所谓“马克思、恩格斯自我否定”说》有感
2012-05-16李泽泉
□ 李泽泉
本刊特稿
引文论证就是要尊重文本
————读雷云《评所谓“马克思、恩格斯自我否定”说》有感
□ 李泽泉
雷云同志在《观察与思考》2012年第4期上发表的《评所谓“马克思、恩格斯自我否定”说————对一个离谱故事和怪诞神话的剖析》一文,就辛子陵所谓恩格斯1886年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美国版附录中所写的“93个字”颠覆了《共产党宣言》、《法兰西内战》、《哥达纲领批判》三大名篇,与马克思一起否定了整个共产主义理论体系,宣布放弃共产主义目标的论调,进行了有理有据的有力批驳,读后深受启发。其中,雷云同志通过对恩格斯93个字的认真阅读和反复琢磨,通过对这93个字相关的上下文,特别是通过对恩格斯1845年写《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和1886年写此书美国版附录即写这93个字时的历史背景、具体条件的深入分析和仔细比较,得出了合乎事实的令人信服的逻辑结论,使我由此想起了学术研究、理论阐释和宣传中一个极其严肃和十分重要的问题————援引和理解文本必须实事求是,尊重文本(包括文本创立者的原著和党的权威性文献),以文本原来的提法和精神为依据,不能断章取义、望文生义,致使文本走样、变形,甚至离谱、扭曲。笔者结合近年来阅读和写作,认为援引和理解文本,特别要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一、对原著的阅读、理解、阐释和引用,要严格忠于原文,不能错过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
对原著特别是经典文献的阅读和理解、引用,是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和理论阐释、理论宣传的基础性工作,也是决定人文社会科学能否持续繁荣发展的关键性环节。这就要求广大学者和理论工作者对文本要进行原原本本的阅读学习,切忌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对重要论断、关键语句的理解,不能错过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一字之差,一个标点符号的忽略,乍看起来是小事,其实却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客观上导致一些似是而非的说法得到流传,在理论上引起混乱,在舆论上引起误导。以下举两个例子加以说明。
其一是雷云同志著文所批驳的辛子陵用恩格斯1886年写的“93个字”来否定共产主义理论体系。为了便于论证和说明,这里有必要再次把辛子陵所抽取的恩格斯的这“93个字”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第297页)中原原本本抄写出来:“共产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而是一种目的在于把连同资本家阶级在内的整个社会从现实关系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的理论。这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然而在实践中却是绝对无益的,有时还要更坏。”正如雷云同志所讲的,对这“93个字”的理解,关键在于当中的句号。这个句号把“93个字”分为前后两段,前段是62个字,后段是31个字。前段62个字是恩格斯1845年写《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时所强调的观点,后段31个字是恩格斯1886年写此书美国版附录时所强调的观点,这两种观点形成的时间相隔41年。这样一分析,可以看出这个句号可谓是泾渭自分,清楚地表明后段31个字的首字“这”并不是代表前段句首的主语“共产主义”,而是指前段62个字的整个含义。也就说,恩格斯于1886年写这93个字时,先对41年前自己在《状况》一书中的主要观点进行了概括(由于是对观点的概括而不是援引原文,62个字没有加引号,也没有注明),然后再用31个字加以批判。随着40多年历史进程和实践的发展,恩格斯本人的思想理论也有了从不正确到正确、从不成熟到成熟、从不完善到完善的飞跃,这完全符合历史逻辑。辛子陵未能搞清这93个字当中句号前后两段话的本来意思,把恩格斯1886年的思想与1845年的思想,即正确的观点与不正确的观点、批评的观点与被批评的观点串在一起,混为一体,闹出了自相矛盾的笑话,如果不是出于别有用心的政治目的,就是望文生义,是不严谨、不细致的粗劣学风的典型表现。
其二是关于对邓小平“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一著名论断的引用和理解。“发展才是硬道理”是邓小平南方谈话的一个重要思想观点,多年来被许多学者和领导人频频引用。但是,一些引者却把“才”字去掉了,说成“发展是硬道理”。这种不严格忠于原文,不尊重文本,任意删减原文的做法,使这一重要论断的内涵离开了邓小平的原意,走样变调。在邓小平看来,解决中国所有问题的关键是靠自己的发展。从一定意义上讲,邓小平理论就是关于如何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发展问题是一条主线,贯穿于邓小平理论的始终。在南方谈话中,邓小平再次用通俗语言透彻地阐明:“从根本上说,手头东西多了,我们在处理各种矛盾和问题时就立于主动地位。”尤其值得认真研读的是邓小平还语重心长地讲了这样一段话:“对于我们这样发展中的大国来说,经济要发展得快一点,不可能总是那么平平静静、稳稳当当。要注意经济稳定、协调地发展,但稳定和协调也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发展才是硬道理。”①《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7页。从这段话可以看出,稳定和协调都是为了发展,服从和服务于发展,离开了发展,稳定和协调就失去了本来意义。也就是说,稳定和协调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发展却是绝对的而不是相对的。“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才”字强调了发展的绝对性,强调了发展与稳定、协调等相比,更重要。所谓硬道理,是指真正的道理,不是一般的道理。道理很多,稳定、协调等都是道理,相对于其他种种道理而言,发展的道理更重要、更根本、更关键,所以“才是硬道理”。可见,有无“才”字,在涵义和分量上是不一样的。有了“才”字,就突出了发展这个硬道理的绝对性、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
还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引者之所以在引文和理解文本时离开了原文,导致原文走样变味,一个重要原因是自己没有直接查阅原著和研读原文,而是间接引用,间接理解,即从他人文章或著作中的引文中去转载或理解,这样一传二,二传三,无限传下去,一开始也许没有错,或只错个把字,传到后来,难免出大错,甚至张冠李戴。我曾认真地查阅了一些文章引文的原著,发现不仅有文字和标点的差错,有文字的增减,还有出处包括页码、版本甚至文章篇目的差错。为了提高引文的效率,不反对通过平时的阅读间接引用和理解经典文本,但最后成文时,一定要自己去查阅原著文本,去校核,也不能通过电子版本查阅,因为目前电子版的经典原著还没有成熟到可以作为引文的依据。
二、对于重点语句尤其是带有结论性的语句,要联系其在同一篇文章上下文以及作者不同时期的文章、党在不同时期的权威性文献进行比较研究,并联系写作时的历史背景和具体环境进行分析和阐释,力求完整地理解和准确地把握其精神实质
关于联系同一篇文章上下文来理解某一重点语句尤其是带有结论性的语句,是一个基本的语文阅读常识。雷云同志在《评所谓“马克思、恩格斯自我否定”说》一文中,先是对恩格斯93个字进行语法结构分析,得出了令人信服的逻辑结论。然后又联系这93个字下面很长一段话来说明恩格斯1845年写的那个观点即“共产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而是一种目的在于把连同资本家阶级在内的整个社会从现实关系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的理论”之所以“在实践中却是绝对无益的,有时还要更坏”的原因:“既然有产阶级不但自己不感到有任何解放的需要,而且全力反对工人阶级的自我解放,所以工人阶级就应当单独地准备和实现社会革命”,并举了一个例子:“1789年的法国资产阶级者也曾宣称资产阶级的解放就是全人类的解放;但是,贵族和僧侣不肯同意,这一论断……很快就变成了一句纯粹是自作多情的空话而在革命斗争的火焰中烟消云散了”。这样一联系,就使人更清楚地看出,恩格斯从93个字后段开始就是在评述前段所概括的自己1845年提出的观点。沿着原文往下看,还可清晰地看到,恩格斯对自己青年时代错误观点的批评是何等的尖锐,并指出“现在也还有这样一些人,他们从不偏不倚的‘高高在上的观点’向工人阶级鼓吹一种凌驾于工人阶级利益和阶级斗争之上、企图把两个相互斗争的阶级的利益调和于更高的人道之中的社会主义,这些人如果不是还需要多多学习的新手,就是工人的最凶恶的敌人,是披着羊皮的豺狼。”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第297页。这样就能让人更清楚地看到辛子陵是在随意阉割经典文本、故意诋毁恩格斯对共产主义世界观和无产阶级革命立场的坚定性。
关于联系作者不同时期的文章、党在不同时期的权威性文献进行比较研究,并联系写作时的历史背景和具体环境进行分析和阐释,这里以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对社会主义道德建设的个体目标即培育“四有”公民论述的文本分析为例进行说明。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对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个体目标的培育非常重视,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以及历届党代会报告、精神文明和思想道德建设、文化建设、国民教育等重要文献都有详细的论述或强调,基本内容没有大的变化,就是“四有”(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但在培育的目标上有变化,即从“四有”新人发展为“四有”公民。“四有”目标是邓小平1980年提出的:“要努力使我们的青少年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识、有体力的人,使他们立志为人民作贡献,为祖国作贡献,为人类作贡献,从小养成守纪律、讲礼貌、维护公共利益的良好习惯。”①《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版,第369页。这是邓小平最早提出的“四有”培养目标。1982年,他又指出:“搞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主要是使我们的各族人民都成为有理想、讲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人民。”②《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版,第408页。根据邓小平的这一思想,党的十二大向全党提出了要培育一代又一代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的任务。后来,邓小平多次重申了“三有一守”的内容。1985年春,他再次郑重地提醒全党:“在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社会时,一定要坚持发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坚持五讲四美三热爱,教育全国人民做到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③《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10页。至此,我们可以看出,邓小平在强调“四有”目标时,只讲“四有”的人或人民,并没有讲到“四有”新人或公民,“新人”目标只在十二大报告中才出现。1986年十二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坚持和发展了“四有”目标,明确提出了培育“四有”公民的目标,指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根本任务,是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提高整个中华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④《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176页。至此,培育“四有”公民作为社会主义道德建设的个体目标即根本目标已被完整地表述。这个提法,既是对毛泽东和我们党关于“德、智、体”全面发展和“又红又专”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培养目标思想的继承和对过去失误的匡正,同时又是根据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的历史条件,正确运用人的全面发展思想,对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个体目标做出的一个更加完备和更有特色的科学表述。
以江泽民为核心和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持和发展了邓小平和我们党提出和确立的“四有”目标。值得注意的是,在1996年十四届六中全会前,无论是江泽民的讲话,还是党的文件,都是提“四有”新人目标。江泽民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四十周年大会、在1994年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等重要会议的讲话中,都强调精神文明建设是提高全民族的素质,是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十四大报告也肯定了这一提法,强调要“培养一代又一代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新人”⑤《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1版,第32页。。十四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再次将“四有”新人发展为“四有”公民,指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奋斗目标是“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⑥《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工作学习手册》,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7年版,第162页。。此后,无论是江泽民、胡锦涛的讲话,还是党的重要会议报告、重要文件,都采用了“四有”公民的提法。在这里,值得引起重视的是,同是江泽民的讲话,对“四有”目标有两种提法,十四届六中全会前,是提“四有”新人,十四届六中全会后,是提“四有”公民。由于从十四届六中全会《决议》开始我们党就一直提“四有”公民,在判断和理解江泽民前后两个提法上,当然以后者为准了。从“四有”新人到“四有”公民,表面上看只是两字之差,却是反映了我们党对思想道德建设个体目标认识的提升和发展,反映了社会主义道德历史发展的客观性。邓小平提出“四有”目标时,尽管没有明确是“四有”新人还是“四有”公民,但联系其讲话的上下文,特别是联系他讲话的目的和历史背景,是意指培育“四有”社会主义新人目标的,因为他讲“四有”目标时,是针对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时代思想道德的要求,特别是针对“文革”时代扭曲的社会主义思想道德要求讲的,也就是说,在改革开放初期,培育符合“四有”要求的人相对于过去来讲,是新人,因而在数量上不可能是全体,只能是一部分。到了1996年,我们社会主义建设已进行了四十多年,改革开放也进行了十八年,“文革”时期对社会主义思想道德的一些错误认识已基本消除,邓小平提出的“四有”目标经过十多年的宣传教育也为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同,这个时候,将对个体的“四有”要求扩大到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所有公民,是水到渠成的事。社会主义道德建设的个体目标从培育“新人”向培育“公民”转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国社会主义道德建设由先进性向广泛性过渡。令人遗憾的是,许多学者无视这一发展变化,至今在引用我们党对这一目标的论述时,还是不恰当地写成“四有”新人目标,从而在理论上抹杀了“新人”与“公民”的质的区别,还给公民道德建设的实际工作带来了损害。可见,联系同一作者不同时期的文章、党在不同时期的权威性文献进行文本比较研究,并联系当时写作时的历史背景和具体环境进行分析阐释,对于学术研究和理论宣传工作是何等的重要。
三、客观地历史地评价经典作家的主要思想观点,不能随意选取其某一篇文章甚至摘取其某几句话语作为佐证,而是要从阅读和了解其一生中的大量著作中,梳理出反映其主要思想观点的基本思路和演进过程,从阅读反映他的思想观点的代表作,从阅读他思想观点成熟时期的著作,综合起来进行思考
多少年来,国内外一些学者发出所谓“马克思反对马克思”、“回到马克思的原初理论语境”、“重新理解马克思”、“马克思自己否定自己”之类的鼓噪,其重要文本依据就是马克思于1844年4月撰写的一部未完成的手稿,即《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正如雷云同志那篇文章所说的,在这部《手稿》中,马克思提出了“异化劳动”的概念并作了阐发,以此揭示资本家与工人之间剥削与被剥削、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及其根源生产资料私有制。后来,马克思没有沿用“异化劳动”这个概念,“异化”没有成为马克思学说中的核心概念或基本概念,是因为马克思通过研究进一步发现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在于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剩余价值范畴成为马克思经济学说中的中心词。但在马克思的文本中,“异化劳动”与剩余价值这两个概念是不矛盾的。因为在早期马克思看来,要消除劳动异化现象,就必须消灭产生劳动异化的根源即资本主义私有制。当马克思发现了剩余价值学说后,仍然认为产生剩余价值的根源是资本主义私有制,要消除工人被剥削现象,必须推翻资本家的私有制。可见,尽管所用概念不一样,但马克思的思路和逻辑结论是相一致的,只有推翻资本主义私有制,才能解放工人。用早期马克思与后来马克思所用概念不一样,就断言后来马克思的思想与早期马克思的思想相矛盾,也是文本研读不够深入、不够系统的表现。
至于马克思在《手稿》中根据自己的理解复述了费尔巴哈哲学关于人的本质的异化的一些观点,致使《手稿》带有人道主义色彩,也不足以就此推理出马克思是费尔巴哈式的人本主义者和人道主义者、社会历史观上的唯心主义者,并断定这才是真实的马克思,是正确的马克思,而后来马克思强调历史唯物主义,突出阶级斗争,强调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则是错误的,从而叫嚷要“回到早期马克思”。众所周知,任何一个理论体系的形成都有一个历史的发展进程,都有一个从不成熟到成熟、从不完善到完善的过程,马克思的学说也不例外。在写作《手稿》的1844年,马克思还处于世界观的转变过程中,即处于离开黑格尔走向费尔巴哈,又超越费尔巴哈进一步走向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关键时期。在写《手稿》后的第二年即1845年,马克思就写出了《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批判了费尔巴哈的抽象人本主义和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社会历史观上的唯心主义。1846年,马克思与恩格斯合写了《德意志意识形态》,进一步批判了青年黑格尔派,着重阐明了历史唯物主义原理,这才宣告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最终形成。至于标志马克思主义产生的著作则是1848年马克思与恩格斯合写的《共产党宣言》。即使《宣言》发表后,马克思的学说也是随着国际工人运动的发展,特别是经过巴黎公社这样震惊世界的无产阶级革命和专政的实践,不断得到发展和完善,这从马克思、恩格斯于《宣言》后所写的《法兰西内战》、《资本论》、《哥达纲领批判》、《反杜林论》等大量文献中可以得到佐证。可见马克思于《手稿》之后所写的文献在数量上远远多于《手稿》之前所写的文献,所阐发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思想,所展示的共产主义原理和无产阶级革命立场更加明确,更加突出。避开这些大量成熟的文本不去研究,而去选取马克思早期的一篇不成熟文稿大做文章,不是政治上的别有用心,就是方法上的本末倒置,既不可信,更不可取。
尊重文本,就是尊重历史,尊重客观,就是实事求是。我们党科学地正确地评价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是尊重文本,尊重历史,运用综合研究的方法客观地评价历史人物及其主要思想观点的典范。1981年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作出了这样科学的结论:“同中国共产党被公认为全国各族人民的领导核心一样,毛泽东同志被公认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在党和人民集体奋斗中产生的毛泽东思想被公认为党的指导思想,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前二十八年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①《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793——794页。“毛泽东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战略家和理论家。”②同上,第825页。《决议》还进一步指出了作出这个结论的理由是毛泽东“虽然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严重错误,但是就他的一生来看,他对中国革命的功绩远远大于他的过失。他的功绩是第一位的,错误是第二位的。他为我们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立和发展,为中国各族人民解放事业的胜利,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和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建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功勋。他为世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和人类进步事业作出了重大的贡献。”③同上,第825页。“因为毛泽东同志晚年犯了错误,就企图否认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价值,否认毛泽东思想对我国革命和建设的指导作用,这种态度是完全错误的。”④同上,第836-837页。我们党这种尊重文本、尊重历史的科学态度和实事求是的原则,对那种抓住毛泽东晚年所犯的一些错误,特别是抓住毛泽东晚年所讲的一些偏“左”的话,无视毛泽东一生中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所写下的大量不朽篇章所闪烁的光辉,所作的杰出贡献,一叶障目,以偏概全,企图否定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否定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价值,进而否定我们党的领导地位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人,是一个有力的批驳。
作者李泽泉,男,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讲师团办公室主任,哲学博士(杭州 310025)。
责任编辑:徐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