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强 有质变,没变质
2012-05-14翟一康
翟一康
引言:“傻根儿”今天看起来有点“潮”,穿着SLVR的运动帽衫,小裤腿儿的做旧牛仔裤,Nike的白色球鞋。
一走进化妆间,他笑着跟所有人打招呼,气氛变得随和,对于“傻根儿”成名后是否会耍起大牌的疑虑顿时解除。
他笑起来依然脱离不开许三多的影子,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两个嘴角往上翘的笑,发出咯咯的声音,憨直得像并非来自这个浮躁的娱乐圈。用他自己的话说:“有质变,没变质。”
冒着夸奖去“突击”
没看过王宝强初露头角,拿到金马奖最佳新人的《盲井》,却对《天下无贼》里那个“傻根儿”记忆犹新。跟同一部戏里的刘德华相比,他自然是不帅的;跟葛优相较,他当然不够老成和少了味道。但在“傻根儿”的身上,始终有种特别的东西,可以让观众一下记住这个小身板,其貌不扬的演员。
我想那种东西应该是“真诚”,是这个物欲横流,波蹫云诡的社会里,比LV更昂贵的奢侈品。
“傻根儿”这样的角色在《天下无贼》之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始终不及王宝强来得响亮,凭着这么个有点“土”的角色一鸣惊人,他应该是中国第一人。而后来《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更是让他上升到了“巨星”的地步。
再后来,有点出乎意外,他登上了跟“傻根儿”、许三多这样的角色范畴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时尚杂志:穿上现下最时兴的流行服饰,发胶定型了他新的发型,代替了原来的“板寸”。人们脑子里“噔”一声惊醒:原来“傻根儿”也可以走走型男范儿。出身少林寺的王宝强,还有着特具“男人味”的胸膛和腹肌,令大众看他的时候,多了另一种视角。
随着片酬和知名度的持续飙升,各种名誉和吹捧,好像北京四月天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向他包围。
有人说艺人的人生就是一场拼酒的较量,酒量好的,灌个五六七瓶也照样宠辱不惊,该咋样还咋样;酒量差的,一瓶下肚上了脸,忘了自己是谁,该干什么。王宝强算是这个行当里“海量”的,纵使酒局上来了几个巡回,但仍旧保持着他最初的状态:话都是肺腑里直接往外倒,中途没有特别的工序;笑是不加修饰做作的直接情绪表达,从他带足了河北味儿的咯咯声,不用去挖掘他笑里的含义,因为一听到底,都是淳朴。
你几乎看不到王宝强会因为拈花惹草登上那家小报的头条,因为他私下的生活就像一张中国水墨画那么直接明了,——黑白分明,没有太多你难以明了的色彩构成。他始终保留着最清醒,最简单的生活风向。虽然也会有灯火辉煌的不同风景,但当华灯熄灭,就算坐在名牌香车上,他依然记得回家的路怎么走,家里有什么人值得他去守候。
如果说名誉和利益是大多数人期盼的人生目的地,那么对于王宝强来说,就只是场去往理想目标的必经之路。风景很多且不赖,也会偶尔小小沉醉的时候,但不需要意外的冷水提醒,他始终可以拨开那些不属于本身的加身殊荣,一路直上,到达让身心有份最原始性舒坦的归宿,做他从小到大,未曾变过的梦。
打针鸡血再来过
《士兵突击》是王宝强第一次担任长篇电视连续剧的男一号。尽管当时有很多实力雄厚的男演员在竞争这部戏,但是当导演康红雷让王宝强往镜头里一站,他的语调、台词、年龄、经验、非专业,没队伍经验等各种重大问题,都被奇迹般地忽略过去,成为这部戏的最终人选。
很多演员都信誓旦旦地对别人说:是上天派我来演戏的。而王宝强从来不发这样的狠话,自己默默的用没有专业培训过的思路去揣摩角色。演出来的戏,别人掌声再响,他乐呵呵的笑笑,谦虚的说谢谢。他的经历,如果不是亲口所述,简直像编出来的“明朗乡村少年成功记”。
在这个不算完全公平的世界里打拼是件费心费力的事儿,更别说还得抗拒各种光怪陆离,让人充满好奇的诱惑。荧幕上端着机关枪啪啪打个不停的“许三多”并不是没有疲劳神经的超人,脱离了“傻根儿”那样带点本色演出意味的范畴,在更多不同人生里进去又出来,他也会累,更会困。
说到这儿不难察觉到他那双有神的小眼睛下,有层代表疲惫的青色。但王宝强始终有着与疲劳外表不相称的精神,从在少林寺的日子说到刚拍完,快上映的《追凶》,他依然饶有兴趣,津津乐道。
来句最接地气儿混搭着某饮料响亮的广告词:“累了,困了,打针‘鸡血再来过。”
“剧组是个磨练人的地方。从导演到演员,从置景到场记,没人可以闲着,个个都得码足了精神去跟时间和自己赛跑,而且一跑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以上。人在疲惫的状态下会失去方向,找不到你想要的角色状态。不过我始终对生活抱着感激两个字,‘傻根儿有今天来之不易。再有委屈,牙齿混着血往肚子里吞,再苦再累,给自己打气,在那个时刻别想着其他的,咬紧牙关冲过去。”
《环球生活》对话王宝强
《环球生活》:从武术学院出来,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表演训练,而“砸”到头上,令你好运不断的几个角色,都可能跟你的生活背景有关,让你更有发挥的空间,你承认这种说法吗?
王宝强:算是吧,从小到大的农村生活让我少了一份浮躁,像“傻根儿”、许三多这样的角色可以更快入戏,或者说得实在点儿,我只需要把自己放进去就成。虽然是个偶然的机会拍了戏,做了演员,但我向来都觉得一件事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所以后来我也开始尝试各种更多的角色类型,下来后花时间多充实自己,别让自己在专业演员面前“掉”了队。
《环球生活》:2011年的《Hello,树先生》虽然也是一部农村题材的戏,但它拍摄和表演的风格相对比较学院派,比你之前相对真实的演出多了些文艺范儿,你是如何去把握和挑战影片里的那种黑色幽默的?
王宝强:其实刚开始接到这部戏我还是有考虑,因为这个“树先生”必须得接地气,又得跟以前的有点儿不同。不过导演既然信任我,我想着就该把他给演好。文艺片我演得少,所以开拍前看很多典型的影片做参考,后来出来那效果还行,心里的石头就落下去了。
《环球生活》:这次的《追凶》合作的演员是刘青云,在戏里应该有很多对手戏,跟前辈过招最大感受是什么?
王宝强:他很敬业,也很专业,是个值得学习的好典范。我们在戏里的对手戏最多,他很会带戏,让人很容易进入角色,整个拍摄是酣畅淋漓的,完了觉得很过瘾。
《环球生活》:这部戏里你最大的挑战和突破是什么?
王宝强:最大的挑战是这个角色心理戏很复杂,他是个性格很极端的人,因为爱慕的女孩子一句话,或者是一个不高兴,就会用非常惨烈的方式去为她“出气”。突破上,造型算一个吧,这次的造型为了突出人物性格,把眉毛全漂白了,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入戏了,觉得一个出格的造型可以带给演员更多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