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毕加索的女人
2012-05-08唐昀
唐昀
21岁那年,她与毕加索初识。她当时是巴黎大学一名法律系学生,课余时间喜欢绘画和写作,而畢加索已经61岁了。
“和他在一起棒极了,像烟花一样绚烂。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充满智慧,魅力无穷。只要他有兴致,能让石头随着他的旋律起舞。”她回忆道,“但同时他也很粗暴、残忍、冷酷无情,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他以为自己是上帝,可以任意左右别人,可他不是,这常常令他烦恼。”
她叫弗朗索瓦丝·吉洛,从小就自强独立。她曾对毕加索直言,她不喜欢当他的模特,因为她不希望成为他生命中的“吉洛阶段”,就像他先前的诸多女人一样。吉洛说:“我知道毕加索有了新模特之后,会如何毁灭前一个女人。”
吉洛与毕加索共同生活了10年,从1943年到1953年,他们生育了两个孩子。当她决定在“被毁灭之前”带着孩子离开时,毕加索警告道:“没有一个女人会离开像我这样的男人。”
《女人,1932》是吉洛拥有的唯一一幅毕加索画作,离开毕加索仅仅几年她就将其出手,因为她觉得这幅画给她带来了噩运。
“我从未接受过毕加索的其他画作,一直保持独立。”吉洛说,“我知道只要我向他伸手,必定要用另一种方式偿还给他。他要我像其他女人一样服从他,但我偏不。”
毕加索常常问吉洛:“你为什么总是跟我对着干·”吉洛说:“因为我们之间有对话,而不是你的独角戏。所有人都对你说‘是,好像围绕着一个国王,而我对你说了‘不。”
毕加索在“吉洛阶段”的创作十分活跃。“他画了一系列身穿盔甲的中世纪武士,骑着高头大马,腰身很细——那模特其实就是我。”吉洛说,“他抱怨我从不卸去盔甲。我说,‘是的,因为我不想被杀掉。他还画了很多龙虾,那也是我,外面有一层保护壳。”
当吉洛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毕加索的生活中后,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毕加索从未了解过她。“毕加索的爱更多的是占有,而非给予。从好的方面来讲,他有超人的智慧,你和他在一起,听他说话,看他绘画,感觉是在目睹奇迹,而这就是他的给予。”
1953年,吉洛带着孩子离开毕加索,用从自己家族继承的一笔遗产在巴黎购置了一套公寓。对此,毕加索十分不悦。吉洛说:“我有钱,有自己的职业和朋友圈,他们能帮我重新开始生活。”
1964年,吉洛出版了《与毕加索的生活》一书,深入剖析了毕加索在艺术才华背后所隐藏的暴躁脾气、顽皮幽默以及性格中潜伏的阴暗面,包括他和妻子、情人、缪斯、模特之间的纷纷扰扰。此书深深触怒了毕加索,他断绝与吉洛及其两个孩子之间的一切联系,直到1971年去世,再没见过他们一面。
毕加索身边从不缺少女人,她们崇拜他、痴迷他、屈从他,却不得善终——不是精神崩溃,就是自杀身亡,唯独弗朗索瓦丝·吉洛打破了这一“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