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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书成票

2012-04-29潘小松

中国收藏 2012年3期

画家贵,请不起。因此,我没有“专门家”设计的藏书票。即便能请,你的心思画家也未必捉摸得到。毕竟藏书票审美情趣不同于常规的美术欣赏,甚至不同于邮票的审美过程。

喜欢藏书票的人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有人主张藏书票应该贴在书上欣赏,大概也是寻求的这种感觉—藏书票不能脱离书的趣味。假如无所谓书的趣味,任何美术作品缩小到扑克牌尺寸或者邮票的尺寸都能当藏书票,那就用不着设计藏书票了。

我无意中在一本残破的法文旧小说里找到了藏书票的意境。这本旧小说说来比我父亲的岁数还大,有100年的沧桑了。泛黄的纸页,铜板的线条,方寸大小,浪漫的书卷气,怎么剪裁都成藏书票。我于是把整本小说拆了,做自家的藏书票。假如哪位读者觉得我暴殄天物,我请他欣赏我做的藏书票再说。

又有一天,我发现日文版的《拜伦传》,鹤见佑辅的作品。封面上的套色拜伦头像实在是藏书票的不二选择。于是,亲爱的读者,你便有了一张藏书票的杰作。鹤见佑辅作品的新版本一定不难找到,所以你别怪我毁坏旧书。

荷兰文我是不懂的,可是我偏偏有荷兰文写的荷兰建筑史;偏偏也是百年老书;偏偏建筑的几何样式也符合藏书票的一种样式。于是你便看见了建筑样式的藏书票。

司各特的小说《艾凡赫》,我藏有数个版本。其中恰有一本的扉页天生就是一张藏书票—一张蓝底白线条版刻。

我在淘书的时候常常碰见好书而缺页,而封面磨损。我现在发现这是藏书票的好材料。一本袖珍老字典的封面正好是藏书票的大小。一个出版社的标志恰好是藏书票徽记的内容。如此,你既体面地保留了品相不好的旧书,又得了一枚别致的藏书票。

怎么样?你还觉得我是在毁东西吗?我是连旧书的空白页都用上了。因为它们是上好的衬纸!南纸店都买不来。

快快欣赏我的藏书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