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祖国“交朋友”

初秋的蓉城，已然褪去了盛夏的暑热，却依旧是鲜花盛开、绿树浓荫。在这个美好的季节，由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中国国际友好城市联合会主办的以“幸福城市，绿色生活”为主题的2012中国国际友城大会在此召开。来自49个国家的95个外国城市以及90个中国城市、共计700多位代表参加了本次大会。大会围绕“城市国际化发展战略”、“城市转型与跨越发展”、“城市定位与投资导向”、“城市的应急救灾”、“城镇人口老龄化”等与城市未来发展息息相关的问题进行了交流与讨论。同时还举行了第二届国际自然文化城市研讨会和中国—欧洲及环地中海区域合作论坛。

会议间，本刊记者专访了百忙中的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会长、中国国际友好城市联合会会长李小林。

“交朋友”和“结亲戚”

在不少人的印象里，对“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比较熟悉，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从事民间外交工作的全国性人民团体，但说起“中国国际友好城市联合会”，就不太知道了。针对记者的疑问，李小林解释说，在北京“友协”的大门口，是并排悬挂着两块牌子的，一块是“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一块就是“中国国际友好城市联合会”。这两块牌子很好地诠释和说明了友协工作的两个重要方面：一是传统的民间友好；二是地方政府交流暨城市外交，这就是友城的主要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友协”的工作可以简称为“交朋友”，而“友城”的工作则是“结亲戚”。李小林强调说，友协是老品牌，而友城则是很具有潜力和发展前途的新组织。

李小林向记者介绍说，在今年5月刚刚召开的全国友协第十届理事会上，习近平副主席高度评价了友协的工作，特别提到友协开展的促进中外地方政府交流的重要意义。习副主席在讲话中特别提到了三个作用，一是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作为民间外交的引领者，要起到引领的作用；二是在城市外交方面起桥梁作用；三是在公共外交方面起骨干作用。

在谈到对城市外交的看法时，李小林表示，城市外交是国家外交的基础，城市在各个国家和地区都是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教育的中心，集中地体现了国家的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在全球化的发展进程中，非国家行为体已成为当今国际政治的重要角色，城市是一个重要的非国家行为体，在国际关系中正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在许多国家，国际友好活动都是开展城市外交的主要载体之一。目前，我们结好的友好城市已超过1900对。

李小林还说，柔性的民间外交像没有形状的水一样，能够流淌到官方外交不易抵达之处。作为国家整体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城市外交服从并服务于整体外交，同时又具有地方特色，强调为城市的发展服务。城市外交的地方特性决定了在国家关系出现波折、高层交往出现不畅时，城市交流仍可以继续。比如1989年“北京政治风波”之后中美高层交流受阻，时任上海市委书记的朱镕基率武汉、重庆等五个城市的市长访美，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两国间的紧张关系。另外，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外国领导人直接来自于地方政府。还以美国为例，佐治亚州的州长卡特、加利福尼亚州的州长里根、阿肯色州的州长克林顿、得克萨斯州的州长小布什等，都是在州长位子上竞选美国总统的。

为国家的总体外交服务

在谈到当前友城的活动情况以及是怎样开展城市外交时，李小林表示，为了更好地与各国的友好城市合作，友协已经召开了两届国际友好城市大会：2008年在北京，有30个国家77个省市500人参加；2010年是在上海，主题是“城市，让生活变得更美好”；这次在成都召开的是第三届。这次的主题是“幸福城市，绿色生活”，主要探讨城市国际化发展战略、城市转型与跨越发展、城市定位与投资导向、城市的应急救灾、城镇人口老龄化等与城市未来发展息息相关的问题。

李小林还向记者介绍了友城的主要品牌活动，去年底在三亚召开的金砖国家论坛，就是由友城举办的。她说，金砖论坛完全是为了配合国家的总体外交，通过这个论坛可以使我们跟其他四个国家建立长期的交流机制，希望下届金砖国家论坛能够在印度举办。同时，推动中国和印度友好城市零的突破。

李小林表示，友城联合会一直高度关注着政府外交所关心的问题，比如举办中美省州长论坛、中日省知事论坛、中国俄罗斯省州长论坛等。此外，与中亚五国、与地中海国家的合作等，也都是友城未来想做的品牌。

李小林还向记者介绍说，在进行友好城市结对时，也会考虑到地理位置，比如说广西与东盟国家，新疆与中亚国家，西藏与印度、尼泊尔等。与特定国家的城市结好，特别是与比较贫穷、比较落后的国家的城市结好，对提高我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树立我国负责任的大国形象是有益处的。

“中国民间外交女杰”

李小林22岁大学一毕业就进入友协工作，至今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37年。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交朋友是个人爱好，但对李小林来说已成为职业和习惯。几十年里，她穿行五洲、广结朋友，为中国民间外交开路启航，被一些媒体赞为“中国民间外交女杰”。2011年9月，李小林成为对外友协成立五十余年来的首任女会长。当记者问她，是如何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始终不渝地坚持做这份工作时，她说，“我进入对外友好协会工作以后，就觉得这是个非常神圣的事业，因为我们是在为国家交朋友。”李小林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热爱，她认为不论在任何一个发展阶段，中国都会有一些问题需要让国际上的朋友们了解，所以这个工作有着特殊的意义。她说：“一个国家不可能单独发展，它必然要赢得各国人民的理解和支持。而民间友好是一个长期的艰苦的细致的工作，不可能喝一次茶就成为朋友。让外国人了解中国也是一种软实力的体现，让他们接受甚至喜欢我们，是需要通过我们自身努力的。国之交在于民相亲，老百姓是最大的民意基础，这就需要我们这些从事民间友好的工作者倾全力投身于这个事业中，所以我一干就是37年，锲而不舍，而且越干越觉得有意义。几十年里，随着国际形势的不断发展和变化，我们也在不断探讨做这个工作的新方法，以找到适合的语言、使对方能够接受的语言，帮我们中国争取更长的战略发展机遇期，使中国老百姓真正地过上好日子。”最后，她还特意强调，民间外交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正是民间外交促成了尼克松访华，打开了中美交往的大门。中美建交就是中国民间外交的典型案例。

背景资料

国际友城工作在世界上历史悠久，但真正发展起来是二战以后。目前，世界上建立国际友城数量最多的国家是美国。中国与国外结好的历史并不长，1973年在周恩来总理的亲自关心与支持下，我国的天津与日本神户建立了中国与日本也是中国对外的第一对友好城市，到明年正好40周年。

1978年中国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对外交往日趋频繁，国际友城的活动开始步入了正常轨道。1992年为进一步推动我国国际友城工作，经中央批准，由全国友协出面，正式成立了中国国际友好城市联合会。2000年我国对外结好的数量首次突破了1000对。此后每年结好的数量稳定在50到100对之间，进入到发展相对平稳的时期。到目前为止，我国共有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不包括台湾及港澳特别行政区）的约400个城市与五大洲130多个国家的340多个省、州、大区、道等结成了1911对友好城市。

但是，我国在缔结友好城市方面，发展仍是不平衡的。对外的不平衡主要表现在结好集中在经济发达国家，而发展中国家特别是非洲国家则非常有限。非洲54个国家中与中国友城总数只有107对。

对内的不平衡主要表现在东南沿海偏高，西部内陆省份偏低，目前结好数超过100个的三个省份分别是江苏239对，山东153对，广州109对，均为东部沿海省份。而结好数最少的三个省份分别是青海只有8对，西藏7对，贵州5对，均为西部省份。

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是从事民间外交的全国性人民团体，成立于1954年，各项活动受到中国政府和社会各界的支持和赞助。宋庆龄、邓颖超曾先后担任该协会名誉会长，历任会长包括楚图南、王国权、柴泽民、王炳南、章文晋、韩叙、齐怀远、陈昊苏和李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