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干什么?

大张伟

一位小朋友对着郭秃儿和雪特问：“哥哥，我想谈恋爱，你们说好吗？”

郭秃儿：“谈恋爱干什么？绝不要谈恋爱！就算你风流潇洒玉树临风，迷倒万千下岗女工也没用！没听过那寓言啊？猎人猎杀狐狸，狐狸无处可逃，于是转身化做美女，然后……猎人变成了俘虏。你看那一坨坨坠入爱河的人们，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光流口水、无法进食。那真是女大十八变，男大爱犯贱！恋爱对情感来说是天堂，对钱包来说是地狱！要记牢，肚子饿了哇哇叫，牙齿疼了就拔掉，人缘不好常微笑，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解決之道，只有爱情永远无法医疗。”

雪特：“就得要谈恋爱！就算你以后混上了亭台楼阁花园洋房，厨师炒菜卫兵站岗的日子，没个媳妇，心里还是觉得……少样家具！你没听伟人说过啊？云想衣裳花想容，猪想发福人想红！正所谓男女搭配，干什么都不累。一个人待时间长了，就该婶可忍叔不可忍了。星光美酒玻璃杯，恩恩爱爱永相随！远离那些站着理亏、躺着肾亏的孤灯日子，多美啊！”

郭秃儿：“就算是爱了，恋爱时也得狠！古诗里怎么云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抽刀断水水更流，青蛙小时候叫蝌蚪，我小时候叫大头。爱情凶猛啊！正所谓人不狠，站不稳！想在恋爱中站稳主导位置，有那心就得有那胆儿，有那胆儿还得有那身板儿！知道华盛顿砍倒樱桃树后，为什么他爸爸不怪他吗？因为当时华盛顿手里还拿着斧头呢！你甭管别人怎么议论你，什么脱了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没用！什么事自己说了算，是真的！恋爱中像指甲，它无意识生长，如果你不拿出HelloKitty指甲刀把多余部分剪下，那么当污垢太多时，就再也弄不干净了！”

雪特：“恋爱时不能狠啊！古书里怎么记载的？‘有人命格，天生玩牌爱藏大小王，还偷吃人家喜之郎。但那个人有着婴儿一样的眼神和火腿一样的双唇，你怎么舍得下扔去板砖呢？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事就得好商量。有什么不能适应的？你躺下就过清明节、坐着就过儿童节、站起就过三八节嘛。你得时刻安慰自个儿：‘鄙视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恋爱中是像指甲，指甲长长，累计污垢的话，就用鲜艳的指甲油涂满盖住啊。如今满大街美甲的，比地铁门口倒发票的人还多呢！”

郭秃儿：“你自己拿主意吧，你到底听谁的？”

小朋友哭了：“我听我妈的话！找我妈妈去！呜……”

（郑建中摘自长江文艺出版《白水煮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