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与事物表征
2012-04-29陈亚林刘昌张小将
陈亚林 刘昌 张小将
摘要:概率表达着世界的可能性。近年来研究发现,人们倾向于在更抽象的和更核心的水平上表征低概率事件,而倾向于在更具体和更次要的水平上表征高概率事件。相应的,高水平表征事物会导致人们的概率估计偏低,而低水平表征事物会导致概率估计偏高。此外,习得的刺激间联系也会影响人们的概率估计。未来研究应注意探讨概率影响事物表征的内在原因、概率估计的动态性与多重概率估计、以及其更深层次的内部机制等问题。
关键词:概率;表征;心理距离;心理建构;决策
分类号:B842
1、引言
事物的可能性问题是人类面临世界的根本问题之一。概率作为特定的数字表达着这个可能性。不仅仅表达着物质世界,还表达着我们的精神生活。商业策略成功的可能性、地震与海啸中生还的可能性、获得某个工作的可能性以及恋爱成功的可能性等等都体现出了概率相关问题的广泛存在。相应的,许多研究者对此类问题进行了深入和广泛的探讨。
有关不确定情境下选择的研究探讨了概率在偏好形成和决策中的作用。经典决策理论指出,概率与结果的价值共同影响人们的选择。比如,在期望效用理论中,结果出现的概率影响结果的权重,然后以线性方式产生期望效用。在预期理论中,选项的心理物理属性决定权重(Kahneman&Tversky,1979;Tversky&Kahneman,1992),其中概率起着重要作用。研究者获得了大量的证据支持这些假设,并对其进行细微的修正以适应不同的环境(Ajzen,1996)。近些年来,一部分研究发现,概率除了上述作用之外,还是一个重要的心理维度,影响着人们对事物的心理建构,从而影响人们的偏好和决策(stephan,Liberman,&Trope,2011;Wakslak,Trope,Liberman,&Alony,2006)。
同时,有研究者进一步发现概率与事物间的影响是双向的,也就是说,除了人们对概率的认知会影响对事物的认知(事物的心理建构)之外,人们对事物的认知也会影响其概率判断。有许多研究探讨人们如何进行概率判断,指出诱导和偏见会导致非常规的概率估计(Fischhoff,1975;Kahneman&Miller,1986;Lichtenstein,Slovic,Fischhoff,Layman,&Combs,1978;Tversky&Kahneman,1973;也见向玲,张庆林,2006)。还有许多研究指出各种情境因素影响概率判断,比如心境效应(mood effects,Johnson&Tversky,1983)和框架效应(framing effects,Tverskv&Koehler,1994)。近些年,一些研究者同样在心理建构与概率间关系的框架内发现,个体对事件的心理表征会明显地影响对事物发生概率的估计(Wakslak&Trope,2009)。此外,另一部分研究从偏重刺激本身的角度出发,发现个体之前接触到的刺激之间的预测性也会明显导致概率估计偏差(Lagnado&Shanks,2002)。
本文将从概率对事物认知的影响以及相对应的事物认知对概率估计的影响两个方面出发,对人们决策中表征相关的部分概率问题进行探讨与总结,有助于研究者形成一个系统清晰的认识,以利于进一步研究的开展。同时,鉴于此方面研究与人们实际生活贴合的十分紧密,对其进行系统的论述,在指导实践方面也是极有益处的。
2、概率影响对事物的认知
2.1概率是一种心理距离
当一件事情并非源自于个体的直接经验时,称之为心理远离(psychologically distant)事件。与当前相比,过去和未来的事件更为心理远离。同样,在空间上,与近距离相比,远距离的事件更为心理远离;在人际上,与发生在个体身上相比,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件更为心理远离。一件事情的时间、空间、以及社会距离越远,人们对它的感觉就越偏远(Liberman,Trope,&Stephan,2007)。独立于时空和社会距离之外,如果一件事情是可能发生的,但实际上并不很确定,那么比起确定的事情来,它更加心理远离,而且发生的概率越低,它的心理远离程度就越大。比如说有可能在竞争中取得胜利,比起已经在竞争中取得了胜利,心理远离的程度更大,并且取得胜利的概率越低,心理远离程度就越大(Wakslak et al.,2006)。这也可以在人们日常的话语中反映出来,比如人们经常会用“几率很小”、“几乎确定”等来形容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产生不同的心理体验。
与上述论述一致,在时间折扣(timediscounting,也译作时间贴现,见何嘉梅,黄希庭,尹可丽,罗扬眉,2010)的研究中,研究者发现跨期选择和风险决策之间存在相似性(Keren&Roelofsma,1995;Li,Su,&Sun,2010;Prelec&Loewenstein,1991;Rao&Li,2011;Sun&Li,2010),有研究者甚至指出这种相似性反映出存在着单一的内部心理加工过程,它导致了时间折扣和概率折扣(probabilistic discounting)。比如说Rachlin,Raineri和Cross(1991)在时间的框架内解释概率折扣,认为个体把结果的概率性看作重复赌博,平均起来,一种结果的概率越低,在这种结果出现之前被试需要经历的赌博次数就越多,时间就越长,因此对将来出现这种结果的期望就越低。另外有研究者指出,概率是一个更加基础的维度,认为时间折扣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人们认为未来事件发生的概率较低(Fehr 2002)。而Green和Myerson(2004)对这两种观点都提出了批评。
尽管关于基础性有不同的观点(Boroditsky,2000),但每个观点都承认概率与其他距离维度有相同作用。也就是说,概率可以做为一种心理距离。有研究依据这种观点,考察了概率在心理建构上的作用,结果发现了事物的概率和其心理表征间的系统化关联(Liberman et al.,2007;Trope&Liberman,2003),验证了概率做为一种心理距离的观点。借助于这种观点,可以更好地理解概率作为一个独特的维度影响着人们的偏好形成与决策。
2.2概率影响事物的心理建构
建构水平理论(construal evel theory,cLT,Liberman&Trope,2008;Trope&Liberman,2010;也见柴俊武,赵广志,何伟,2011;陈海贤,何贵兵,2011;李雁晨,周庭锐,周琇,2009,译作解释水平理论或识解水平理论;本文译法同李艾丽莎,张庆林,2006)指出人们对心理远离事件的表征由它们重要的、抽象的和总体的特征所决定(高水平构量),而对心理接近事件的表征由他们次要的、具体的和局部的特征所决定(低水平构量)。这可能
源于个体的直接体验和所获取事物信息之间的关系。当某事发生在此时此地时(或很接近时),由于个体正在体验它,就倾向于获得有关它的大量信息,因此倾向于在更具体的、更低水平的角度进行表征。相反,一些事情个体没有直接体验(或很远离),就倾向于获得有关它的少量信息,这样导致倾向于从更抽象、更概略的角度进行表征。因此心理距离与事物的抽象性相关,这种相关影响事物表征建构的水平。甚至在对最接近的和最远离的事件拥有相同了解的情境下,也能发现这种影响。一系列有关时间距离的研究对这种观点提供了支持。例如Liberman,Sagristano和Trope(2002)发现,增加未来事件的时间距离,会导致被试倾向于把事件相关的物品归为更少的和更宽泛的类别。相似的,当描述或预测时间距离较远的行为时,倾向于使用更宽泛、更抽象的概念,比如说特质和价值(Nussbaum,Trope,&Liberman,2003)等。这在有关心理远离事件的判断与决策中也有证据。例如,随着时间距离的增加,人们主要感兴趣的事物(结果)和核心特征,与次要感兴趣的事物(达到结果的手段)和非核心特征相比,更能影响人们的决策(Liberman et al.,2002;Liberman&Trope,1998;Trope&Liberman,2000)。
依照概率做为一种心理距离的观点,自然而然可以得到的一个假设是,如果概率与时间和空间相似,也与事物表征的抽象性有关,影响构建它的水平,那么假如一件事很可能发生在个体身上,个体就倾向于把它做为直接体验的一部分来加工,也就是更具体的加工趋向。反之,假如一件事很不可能发生,则会产生更抽象的加工趋向。更进一步,即使在人们对于低概率事件和高概率事件拥有相同了解的情境下,也可以发现这种联系。
一些有关偏好的研究为概率的这种特性提供了一定的证据。Todorov,Goren和Trope(2007)在研究中区分了两种关注,一种是期望的关注,这是一个高水平的因素,对应于输出或活动的最终状态;另一种是现实的关注,这是一个低水平的因素,对应于达到最终状态的方式(Liberman&Trope,1998),研究结果发现,对低概率事件的偏好是由期望的关注(相对于现实的关注)所驱动的,而对高概率的事件却并非如此。与此相似,Kivetz和Simonson(2002)也发现,与高概率的事件相比,对低概率事件的偏好是由更高级的关注所驱动的。在他们的研究中,让被试在华美的奖励(更高水平)和实用的奖励(更低水平)间做选择,在这种选择中,为了避免迷失于奢侈豪华之中,被试会进行一定的自我控制。实验结果发现如果把结果描述为不太可能的话,被试会更多的选择华美的奖励,反之,则相反。然而,这些研究存在的一个普遍问题是,只能从被试做出的选择中去推测他们对事件的建构水平,实验结果仍然存在着其他解释的可能性(例如,Rottenstreich&Hsee,2001,利用预期理论加权功能的修正版本进行解释)。
对这个问题更直接的探讨来自于Wakslak等人(2006)的研究。他们使用更基础的方法,在考察概率导致建构水平的改变从而影响被试偏好的过程中,检验概率影响事物本身建构水平的方式。假设降低给定事件的概率会增强高水平建构事物的倾向,也就是说降低概率会导致用更抽象的和更一般的特征表征事物,那么低可能性的事件应该以强调高水平的、结构化的方式来表征,高可能性的事件应该以强调低水平的、低结构化的、包含次要方面的方式来表征。为了检验这个假设,他们进行了一系列实验,操纵事件的概率信息,然后测量表征其的建构水平。实验中,他们假定,如果把事件想象为不可能,那么会导致被试一系列的行为,包括更概括地对相关物体进行分类、把弱类别样例(weak category exemplars)归入范围更广泛的类、更概括的对事件进行描述、把行为组合为更宽泛的单元、会更成功的结构化视觉信息、以及在定位迷失图片细节方面更加困难等。
在对物体分类任务中,首先要求被试想像他们准备进行四种不同活动的场景(比如在纽约市接待一个朋友等)。一种条件下,这四种场景有约95%的可能发生,另一种条件下,有约95%不可能发生。每个场景之后,要求被试把场景相关物品进行归类。结果发现,对于同样的一些物品,在不可能情境下被试把它们归入更宽的类,类的数量更少,而在可能情境下则归为更具体的类,类的数量更多。由于此种情境属于假想情境,研究者采用更为现实的情境再次进行了检验。研究中要求被试阅读一些有关消费研究的信息。在高概率情境下,告诉被试“基本确定”每个人都能获得他们所评估的产品。在低概率情境下,告诉被试他们只有“1/100的机会”获得。共向被试呈现家具、衣物和蔬菜三类物品。每类包括四个样本,两个为典型样本(比如衬衫),另两个为非典型样本(比如钱包)。要求被试判断他们多大程度上认为此物品属于或不属于给定的类别。结果发现,认为不可能获得产品的被试对于非典型样本的分类所包含的范围更广。
除了考察对具体物品的分类之外,研究者还考察了对更复杂的社会事件的分类。研究者先向被试发放一个广告传单,上面说明心理学系需要招聘一名研究助手,并具体描述了研究助手的工作。在高概率情境下,告诉被试有约95%的报名者会获得这个职位。低概率情境下告诉被试有约5%的报名者可获得此职位。然后要求被试完成一项其他无关任务。之后突然要求被试回忆他们先前读到的对研究助手的表述,然后让其选择对研究助手工作的两种描述,一种是抽象的描述,另一种是具体的描述。结果发现,认为不可能获得职位的被试的回忆更加的抽象,且有更多的人选择了更抽象的描述。而高概率情境下的被试则相反。在另一个有关行为分段的研究中,研究者告诉被试,在实验的第一个阶段将看到一段电影,电影中的女人正在做实验第二个阶段所要做的东西,被试有95%的机会(高概率)或5%的机会(低概率)需要完成实验的第二个阶段。然后要求被试把影片中女人的行为划分为不同的动作片段。结果发现低概率情境下被试所划分的片段比高概率情境下被试所划分的片段要少。
另外,在视觉认知方面,他们综合被试自身的因素进行了考察。实验要求被试完成有雪图片测验(snowy Pictures Test,SPT)和完形补足测验(Gestalt Completion Test,GCT),这两项测验都考察被试抽象出视觉信息和结构方面的能力。实验中告诉一半被试SPT是可能进行的测验(有95%的可能性)而GCT是不太可能进行的测验(有5%的可能性),告诉另一半被试相反的概率。结果发现,不论是SPT还是GCT测验,当被试认为他们不太可能进行有关测验时,其成绩要好的多。在接下来的研究中,要求被试完成韦氏儿童智力量
学习(associative learning)的角度进行了研究(Lagnado&Shanks,2002)。他们在学习范式中引入了等级结构。被试先完成一个学习任务,然后进行概率判断。学习任务基于特定的医疗诊断任务,包括两种结构,一种是高一级的,比如流感,另一种是低一级的,比如中国流感或俄罗斯流感。低一级隶属于高一级。在学习阶段,首先向被试呈现一组症状,然后让被试先选择其属于高一级别的哪一种,然后再选择属于低一级别的哪种,然后给予反馈。在测试阶段,呈现一系列的测试项目,每个项目包括一个单一的症状,然后让被试估计预示着某种疾病的概率。对学习阶段进行控制,使得在某些症状和疾病类型的配对中,症状对低一级的疾病比对高一级的疾病预测性更强。联想模型假定人们的概率判断受先前接触到的刺激间的因果关系的影响,而并非是连贯一致、完全合理地依照对事物频数的表征进行,因此,研究假定对低一级疾病的概率估计更高。前两个实验采用概率的形式,后三个实验或采用频数的形式,或采用记忆帮助。实验结果很好地验证了假设并发现,当以频数呈现时,其概率估计的偏差明显变小。这种结果表明,被试在进行概率估计时,更多的是基于刺激的预测性而不是对概率性外显的表征,也就是说先前刺激之间的联系决定被试的概率估计,被试依赖刺激间的联结强度做出判断,而不是主动调控的结果。因为如果是主动调控的话,对低一级疾病的概率判断不可能高于对高一级疾病的判断。联系到使用频数时被试的估计偏差变小,研究者用双成分模型来解释,认为概率估计和频数估计采用不同的加工机制,概率加工更加依赖于刺激之间的联系,也就是刺激的预测性。由于频数估计不是本文探讨的核心,因此不再详述。有关刺激的预测性,有不少研究者进行了进一步的探讨。比如Perales和Shanks(2008)探讨了事物间预测因果关系的概率估计,Speekenbfink,Lagnado,Wilkinson,Jahanshahi和Shanks(2010)探讨了概率类别学习,Speekenbfink和Shanks(2010)研究了变化情境中的概率线索的获取等,但此方面研究与本文主要问题相关不大,因此不再详述。但总体上,这类研究指出,刺激之间先前出现的联系对被试的概率估计影响很大,甚至会导致被试做出不符合常规的概率估计。这是不同于以上的一种研究取向,更加侧重于人们在刺激间联结的驱动下做出概率估计。
这样的结果也体现着显著的现实意义。比如可以通过控制人们接触到的刺激间的结构联系,来影响其对事物发生概率的估计,从而进一步影响其偏好与决策。比如我们可以通过把某种特定疾病的症状(比如最常见的感冒)与特定品牌的药品相联系(也是现在众多公司正在做的),从而增强消费者购买这种药品的行为。同样,在商业消费品领域,也可以通过将人的某种需求与某种特定的品牌的产品相联系(实际上其他品牌的产品也可以满足需求),从而影响人的行为。
综合现有研究结果及先前论述,可以发现的一个重要问题是,现有研究更多停留在表层,缺乏对内部机制的深入探讨。比如现有研究发现了事物表征与概率之间的双向关系,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这种现象的内部机制究竟是什么,无法回答。可能也正是因为缺乏对内部机制的探讨,导致无法分辨到底是概率还是建构水平是更深层次的原因。当前偏重刺激本身取向的研究,虽然不是直接对这个问题进行探讨,但事实上已经一定程度上涉及到了加工的机制问题,但还只是停留在行为层面,更多的属于一种自下而上的加工取向。未来研究应兼顾这两种不同的取向(自下而上与自上而下),并借助于脑生理机制的研究,以更清楚地探讨其脑内部的加工机制问题,产生许多深刻且更富有说服力的结果。
4、总结与展望
在本文中,我们探讨了概率通过影响事物的表征,从而影响个体的偏好与决策,以及相对应的,人们在进行概率估计时,事物表征的建构和刺激间的某些特点所造成的影响。现有研究表明。除了时间、空间和社会之外,概率是另一种重要的心理距离,对事物的加工产生着与前三者相似的影响。人们对于低概率的事件,倾向于在更抽象的和更核心的水平上进行表征,产生更抽象的加工趋向。而对于高概率事件,则倾向于在更具体和更次要的水平上进行表征,产生更具体的加工趋向。与此相对应,现有研究也发现,建构水平除了影响价值估计(Trope,Liberman,&Wakslak,2007)之外,还通过影响概率判断影响着人们的决策行为。高水平建构事物,会导致人们对事物的概率估计偏低,而低水平建构事物,则会导致人们对事物的概率估计偏高,甚至在建构的事物与要进行概率估计的事物无关时,仍然存在这种倾向。同时,人们所接触到的刺激本身之间的联系也会明显影响人们的概率估计,导致出现不符合常理的概率判断。这样的发现对于现实生活有着重要的意义,可以借助于人的这些认知特点,合理安排现实中的刺激信息,从而影响人们的偏好与决策。此外,不应忘记的是,掌握此方面的信息,也可以减少或避免人们在判断和决策时所犯的错误,远离某些商业陷阱,从而更加科学地管理自己的生活。
同时,现有研究也存在许多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比如说:(1)现有有关事物发生概率影响事物表征建构的研究取向更大程度上是自上而下的,缺乏对概率信息本身认知的探讨;(2)事物表征与概率之间互相影响,但究竟孰因孰果?因此对研究深度的把握还需要进一步提升;(3)人们在进行概率估计时,经常会不断的对其进行循环调整,既然概率与事物的认知间存在着双向的关系,那么结果会如何?因此有关认知过程的动态性以及多重概率估计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研究;(4)现有研究更多的停留在表层,缺乏对内部机制的深入探讨。比如为什么会出现事物认知与概率之间的双向关系?这种现象的内部机制究竟是什么?无法回答。这些问题需要进一步深入的研究才能解决。
总之,作为世界根本特征之一的可能性问题,伴随着多途径、多水平的深入研究,必将取得更丰硕的成果,从而加深人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更好地指导社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