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中介职能的开拓与创新研究

徐锋 陈升瑜

[摘要]金融中介一般由银行金融中介及非银行金融中介构成，具体包括商业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以及信息咨询服务机构等中介机构，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中介在现代市场经济中，金融活动与经济运行关系密切，金融活动的范围、质量直接影响到经济活动的绩效，几乎所有金融活动都是以金融中介机构为中心展开的，因此，金融中介在经济活动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随着经济金融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和经济全球化的迅速推进，金融中介本身成为一个十分复杂的体系，并且这个体系的运作状况对于经济和社会的健康发展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金融创新金融中介金融市场金融机构

随着经济金融化和财富形态虚拟化程度的不断提高，符号经济的过度创造使得人们更倾向于关注财富的分配而非创造，大量资本从实体经济部门涌向金融衍生品市场。这不但阻碍了实体经济的发展，而且严重挫伤了生产资本扩张技术革命成果的动力。此次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不仅对世界经济发展格局造成了巨大影响，同时也使得人们的观念发生了重大变化：第一，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对经济服务化和经济金融化的基本立场，在后危机时代各国均致力于将投资和创新从金融赌博中拯救出来，纷纷引导社会资金从虚拟经济领域投向技术创新活动；第二，之前被无限放大的金融市场优势在一定程度上被淡化，而其固有的内生不稳定性因素逐渐凸显，人们的关注点有一部分又重新回到以银行为主的金融中介体系上来。在这样的背景下，进一步探讨金融发展，尤其是金融中介发展与企业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显得极为必要和颇具价值。

一、我国金融中介行业的主要功能

金融中介是指在金融市场上资金融通过程中,在资金供求者之间起媒介或桥梁作用的人或机构.约翰·G·格利和爱德华·S·肖（Edward S．Shaw）把金融中介机构可以分为两大类:货币系统和非货币的中介机构.货币系统作为中介机制,购买初级证券和创造货币;非货币的中介机构只履行购买初级证券和创造对自身的货币债权的中介作用,这种债权采取储蓄存款,股份,普通股票和其它债券形式。

金融中介一般由银行金融中介及非银行金融中介构成，具体包括商业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以及信息咨询服务机构等中介机构，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

在现代市场经济中，金融活动与经济运行关系密切，金融活动的范围、质量直接影响到经济活动的绩效，几乎所有金融活动都是以金融中介机构为中心展开的，因此，金融中介在经济活动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随着经济金融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和经济全球化的迅速推进，金融中介本身成为一个十分复杂的体系，并且这个体系的运作状况对于经济和社会的健康发展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我国金融中介的主要功能是：

1.提供流动性，以进行风险对冲、分散和分担，并便利交易

流动性是指按既定的价格将资产转化为购买力时的便利程度。流动性风险是指由不确定性造成的，资产转化为购买力时的可能的损失。信息不对称性和交易成本加剧了流動性风险。Diamond Douglas W和Dybvig·Philip H(1983)建立了一个流动性模型，其中经济个体在两种投资之间进行选择，并在投资之后具有受到流动性短缺冲击的不确定性；而且检验一个人是否会受到流动性冲击的成本很高，从而不存在对这种流动性风险的保险市场。这两种投资一种流动性差但回报高，一种流动性强但回报低；流动性短缺的冲击会促使投资于流动性差、但收益高项目的经济个体希望在项目尚未产生效益之前将其变现。这样，流动性冲击的不确定性而引起的风险——流动性风险——就提供了经济个体偏好流动性高、回报低项目的激励。

上述情况为金融中介的出现提供了激励：金融中介通过提供存款给储蓄者并且从事组合投资，即将存款同时投资于流动性好但回报率低的项目和流动性差但回报率高的项目，可以在获得项目投资高收益的同时，利用流动性强的项目为储蓄者提供流动性，从而一方面对流动性风险进行了对冲、分散和分担，另一方面便利了交易，促进了经济增长。

2.获取投资信息和配置资源

Vincent·Carosso(1970)指出，对企业状况、经理素质和市场状况进行评估非常困难，并且成本很高，而储蓄者是不会在没有可靠信息的项目上投资的。由于储蓄者个人缺乏时间、能力或适当的手段来收集并整理有关信息，结果是高信息成本妨碍了资金的有效配置。金融中介的出现，不用每个储蓄者具有评估技术并单独进行评估，从而节约信息获取和处理成本，优化了资源配置。

Terlizzese(1988)以投资的“事前”（即在投资之前）的信息不对称作为存款者偏好间接投资的解释，当他们面临柠檬问题——即企业是由于内部收益率下降才会对外部融资——时，希望在监督方面有相对比较优势的金融中介作为代表性的监督代理人。在重复博弈中，相应的代理问题通过信誉机制得到解决。

3.监督经理并实施公司控制

除了事先节约信息获取成本和处理成本外，金融中介还能减少事后监督的成本，防范道德风险。所谓“事后”指投资发生之后。Stiglitz and Andrew Weiss(1981,1983)指出，缺少能加强公司控制的金融安排可能妨碍从相互分离的储蓄者中进行储蓄动员，从而阻碍资金有效配置。

Robert Townsend (1979) 和 Douglas Gale and Martin Hellwig(1985)通过将信贷决定过程中事后的信息不对称和代理成本考虑在内，表明标准债务契约是最优的金融安排，其一方面能节约银行的监督成本，另一方面能给贷款人使违约风险最小化的激励，并使其尽量减少隐瞒信息的动机。他们指出，如果假设外部投资人对项目收益的证实成本很高（附加其它假设，如借款人风险中性，证实成本与项目质量无关），那么外部投资人对项目进行无所不包的监督是非帕累托最优的。在这种情况下，外部投资人和项目内部人之间的最优契约是债务契约。并且存在均衡利率r：当项目回报率高于r，债务人付r给债权人，债权人无需监督；当项目回报率低于r，债务人违约时，债权人将支付监督成本来核实项目的回报率。因此金融中介通过标准债务契约能够减少信息不对称导致的资源配置的非效率。

Diamond(1984)指出，如果企业必须从许多储蓄者那里融资，那么金融中介通过储蓄动员并将资金借贷给企业，并对企业进行“代表性的监督”，就可以减少多个投资者对企业进行的重复监督，从而节约监督成本。从本质上来说，在获得贷款信息，对贷款进行监督和贷款合同执行上银行有规模效益，并且其通过分散投资降低了代理成本。

Sharpe(1990)指出，当金融中介和企业发展了长期的合作关系后，这能进一步减少信息的不对称从而降低信息成本，从而放宽企业的外生融资约束，有利于较好地配置资源。

二、我国金融中介机构的特点

1.我国金融中介机构的组织形式

按照不同的划分依据，对金融中介机构进行不同的组织形式分类，如按资本所有权或产权划分，金融中介机构的组织形式包括私人形式、合伙形式、合营（合资）形式、合作形式、股份制形式以及国有形式等；按按金融中介机构的外在组织形式划分，包括单一机构制、分支机构制、金融控股公司形式等。由于从不同的角度来界定，金融机构的组织形式有些是交叉的，如某个金融机构的组织形式从资本构成看是股份制的，而从机构设置角度看则是分支机构制的。

股份制形式的金融机构是指以股份公司形式组织建立的金融机构，其一般按照国家的公司法，向主管部门登记，取得法人资格而建立起来的。股份制形式包括有限责任公司形式和股份有限公司的形式，由于后者在筹集资金、促进金融机构业务发展、分散投资者风险、实现产权明晰、提高经营管理水平等方面更具优势，因此多数金融机构采用的是股份有限公司的形式。

股份制形式的金融机构，需要按照国家有关的公司制度的规定设置内部机制。一般地，股份制金融机构的将其内部组织结构分为各种独立、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三个部分，即决策机构、执行机构和监督机构。三大机构中包含金融机构所应拥有的全部职能部门和业务部门。

2.对美国金融中介机构的经验借鉴

中国市场化改革已进入一个新的阶段，突出地表现为投资者开始感受到风险，但其风险管理上的选择是不充分的，只是被动地接受市场供给。与美国金融中介提供的资产管理服务相比，国内金融中介的资产管理内容非常单一，还不能满足投资者管理风险的需要。尽管目前照搬美国的做法还不适宜，但美国金融中介在资产管理业务方面的经验对我国的商业银行、基金公司、券商等中介机构都有很好的借鉴作用。

（1）加强金融机构间合作与联系

随着经济的发展与财富的积累，个人资产管理业务所涉及的领域，包括零售银行、保险、基金、信托、税务规划、退休养老金安排等，不是单一金融机构的单一产品或服务所能满足的。美国在“Gramm—Leach—Bliley金融现代法方案”通过之前，在分业经营的环境中，为满足客户综合化的理财需要，金融中介做出了许多变通和改革，如：在组织结构上，打破原有的业务部门各自为政的格局，重新整合资产管理、经纪业务、研发等部门，走“大资产管理”之路；通过整合银行、保险、基金、信托等资源，进行各金融机构之间理财产品及服务的合作，为客户提供“一站式”理财服务。

在目前分业经营的背景下，我们应借鉴美国經验，各金融中介在发挥各自功能优势的同时，加强合作与联系，有效整合银行、证券、保险、法律、评估等资源，全方位地满足客户需求，并进而为混业经营做好准备。

（2）个性化与多样化并重

借鉴美国中介发展资产管理业务的策略，推动个人资产管理业务除了客户导向的理念外，还需要针对客户的实际情况提供综合理财咨询，提供个性化理财方案。第一，理财内容多样化。就目前我国可选择的投资内容来看，至少可以提供在证券经纪领域的调研、咨询、交易和交割等；在银行领域的现金账户、支票支付、汇款、抵押贷款、其他贷款、信用卡业务、银证转账业务等；在信托领域的不动产管理、信托产品投资以及捐赠等；在投资基金领域提供开放式、封闭式基金的投资咨询、交易、交割和基金评价等；在个人税务领域提供个人税务策划、税务咨询等；在生活领域提供健康、旅游、教育等。

（3）加快金融创新，提高组合管理技术

当前的银行理财产品和基金产品，操作手法都很简单：从投资者那里筹集资金，直接投资市场上的某种产品，等于只做了一个转手。这样的理财产品技术含量低，大量资金投资于同一个市场，市场收益率的下滑将直接引起理财业务的停滞。

资产管理业务要求很高的组合投资管理技术和产品创新能力。尽管目前市场分隔以及市场工具和创新产品很少，导致银行资金可投资的渠道有限，资产管理业务的开展受到约束，但管制的放开是大势所趋。及早在人才、机制、技术上做好准备，是未来抢占个人金融高端市场的关键。

三、对我国金融中介职能开拓与创新的建议

金融中介的改变无不与金融创新密切相关,金融创新是金融中介发展变化的直接动因。从这一观点出发,如果我们研究金融中介而忽略金融创新的层面不免有失偏颇,至少是不够全面。因此,本文从金融创新的角度对金融中介的结构、功能及市场化等问题进行探讨。

1.金融创新与金融中介的结构性转变

按照新帕尔格雷夫货币金融大辞典的解释,“金融中介是从事金融资产事业的企业”,“典型的金融中介占有相当少的真实资产,只有大楼、设备、及业务所需的物品”。按照这样的定义,金融中介一般由银行金融中介及非银行金融中介构成。然而,这里所指的仅仅是狭义的金融中介,即通常所说的金融机构——银行与非银行的金融机构。我们认为,广义的金融中介除了金融机构以外还应该包括金融市场。关于金融市场的中介功能我们放在第三个问题去讨论,这里只说狭义的金融中介。传统上,银行在各国金融中介中占有主体地位,即在货币市场上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然而,近年来,金融中介的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非银行金融中介的迅猛发展削弱了银行的传统地位,出现了非银行金融中介的重要性日益提高,而银行金融中介的重要性相对下降的趋势。金融中介的这种结构性转变同金融创新密切相关。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危机以前,金融中介主要是银行,非银行金融机构一直很少;而银行所从事的业务种类也非常有限,除了经营存款、贷款、汇兑等传统业务外,很少经营其他金融业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各国为了恢复经济,医治战争创伤,尤其是欧洲货币市场的建立,金融创新活动层出不穷,其结果是加强了经济对金融体系的依赖,在巩固原有的金融体系专业分工的基础上,加速了非银行金融机构的设置,如保险公司、养老基金、住宅金融机构、财务公司、信用合作社和互助基金等。

2.金融创新与金融中介的功能性转变

金融创新直接或间接地促使金融中介的功能发生转化,这也是一种客观的必然。金融创新的层面是多方面的,所带来的变化也绝不仅仅体现在金融机构的调整、金融交易成本的降低和理论的更新,它还包括金融交易方式的变化、金融制度的变迁和金融中介功能的重新塑造。因此,我们有必要专门讨论金融中介的功能与金融创新的关系。首先,金融工具以及金融交易方式的创新使金融中介机构对经济活动的渗透力大大增强,因为通过新的金融交易载体,改变了金融交易的流程,增加了金融交易的形式,并启动了新的金融交易资源,从而使一些金融中介过去无法介入的领域、无法提供的服务、无法动员的资源、无法转嫁的风险等问题,通过金融创新得以实现,从而使金融中介在有效动员社会资源方面的功能增强,也强化了储蓄向投资的转化功能。其次,金融业务的创新造成金融中介机构的业务多元化。金融机构不再局限于传统的资金融通、信用中介和信用创造,而是进入了一切经济领域。随着市场经济在全球的深化和地域的扩大,随着经济风险和金融风险的频繁爆发,金融机构担负起了为客户的资产规避风险、增值保值的功能。只要客户有需求,不管是现实需求还是潜在需求,是当前需求还是未来需求,是共性需求还是个性需求,金融机构都会满足其需要。很显然,金融创新使金融中介的功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次,金融创新通过各种手段,包括技术手段、产权手段、制度手段等对风险进行规避。在传统的以银行为主要金融中介的经济中,银行等金融中介管理风险的办法是将风险跨期平滑化,在资金充裕的时候吸收大量短期流动性资产,而在资金短缺时用它们作为流动性风险的缓冲。但是在金融创新的背景下,这种风险管理办法已难以为继,因为资金大量地从金融中介流入金融市场,银行等金融中介不得不对其风险管理办法实施改变,绕开金融监管的限制,不断开拓新业务,进入新市场。因为各种形式的金融产品创新将各个金融市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金融中介机构便可以最大限度地获取金融交易的信息,选择交易伙伴,为其利用金融创新产品规避风险提供了可能。同时,金融中介成为各类金融信息和风险的集散地,通过向不同风险和服务偏好的客户提供不同的金融产品,可以把自身所承担的风险降到最低限度。金融中介开始在金融市场上充当资产交易和风险管理代理人的角色,这种角色已不同于传统的吸收存款和发放贷款的职能。

3.金融创新与金融中介的市场化转变

前面我们所涉及的金融中介的定义基本上局限于金融中介機构的范畴,属于狭义的概念,我们把它称之为传统的金融中介,更准确地说,这些机构是金融交易活动的载体,充当媒介的作用。就广义而言,能够担当金融交易活动媒介作用的不仅包括机构,同样也包括金融市场,二者共同构成现代金融中介的完整内涵。金融创新不断地调整着金融中介与金融市场的边界。金融创新活动使金融中介机构的一些传统业务转向金融市场,例如商业票据和货币市场共同基金的出现,使原来银行和储蓄机构的活期存款市场遭到侵蚀;垃圾债券和中期票据市场的兴起又使得那些原来依赖银行贷款的公司有了新的融资渠道;尤其是资产证券化和融资证券化之后,银行信用和资本市场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金融中介与金融市场越来越紧密地联结在一起。而在金融全球化的背景下,金融中介的生成和发展不仅与国内金融市场,而且与国际金融市场紧密相联系。由金融中介提供的最原始的金融产品最终都走向了市场,这就是无情的现实。传统金融中介机构的重要性正在下降,并正在被金融市场的制度性安排所替代。金融市场既具有融资的功能,也具有风险管理功能和价值增值功能,还具有提高资产流动性的功能和投机的功能。这样一来金融市场就具有了五种功能。这里我们着重说明后两个功能。过去我们研究流动性主要是研究金融机构的流动性,而很少涉及金融市场的流动性。金融市场的流动性是指金融市场上的金融交易能否迅速地、无阻碍地进行,包括金融资产的变现能力、外部融资能力、合同完成能力、价格自我调节能力和市场自求供求平衡能力,等等。这些能力随着信息技术在金融创新中的运用更进一步提高。信息传递的速度大大加快,市场参与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显著下降,从而更有利于市场信息的公正、公平机制的形成。信息技术节约了投资者的投资成本,提高了投资者的效率。那么,在市场功能越来越大的情况下,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不应该再固守金融市场不发达时的理念、经营模式和产品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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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刘积余著.美国银行业大变革透视[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1年7月第1版

（徐峰，中国建设银行贵州六盘水分行经济师；陈升瑜，中国建设银行贵州六盘水分行营运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