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钧:被毛泽东称为“娃娃将军”的革命功臣
2012-04-29章慕荣
章慕荣
位于北京香山东麓的万安公墓,始建于1930年,是北京最早的现代公墓。由于这里安葬了李大钊、曹禺、启功等众多中国现当代名人,从而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景观。当人们徜徉流连于青山绿树、在对前人的追思缅怀中,或许已很难想起一位文武双全的革命战将也长眠于此。英年早逝的他在许多人的记忆中已日渐模糊,要不是四角塔尖的墓碑上“韩钧同志之墓”、“永垂不朽”等字样,人们将无从寻觅他的踪影。即便偶有游人驻足凝望,也只能从数百字的碑文中揣测他曾经的英雄事迹。他,就是新中国成立前夜猝然倒下的韩钧。
天资聪颖读书救国
1912年春,韩钧出生在河南新安县石井乡极偏僻的北斗庄一户富裕农家。他从小就非常聪明,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1925年夏,13岁的韩钧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洛阳省立第八中学。由于出手整治学校里的纨绔子弟,不久他被学校勒令退学。这年夏天,韩钧以“韩永信”的名字考入洛阳第四师范,课外靠为石印馆抄书为生。韩钧在四师求学期间,豫西地区正和全国一样,处在军阀混战、兵匪交并的水深火热中。受进步教师孙席珍的影响,韩钧开始阅读介绍马克思主义的进步书刊,还与王若愚等同学组织了“社会科学研究会”,共同探讨救国的真理。他还一度跑到郑州、开封进行社会调查,开展反军阀斗争的宣传活动。韩钧的举动再次引起了校方的注意,1929年,在他即将从四师毕业时,校方以“参与学潮”为名,将他开除学籍。面对常人难以接受的打击,17岁的韩钧勇敢地应对种种误解与嘲讽,跑到了偃师、平寿等地当起了小学教师。他一面埋头苦读、悉心育人,一面仍与四师的校友保持联系,继续研究中国问题,探求救国道路。1931年冬天,韩钧前往北平,以中国大学旁听生的名义在北平住了下来。
狱中斗争视死如归
九一八事变后的时局日益严峻,韩钧放弃了原来继续求学的打算,除了去图书馆,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救亡工作上。期间,他结识了中共党员邵亦农、廖鲁言、刘昭等人,后经邵介绍,于1932年夏天加入共青团,并被组织任命为义勇军大队青年队队长,在北平西城区和西郊一带组织学生义勇军。他不仅带领青年队积极参加集训,而且还经常跑去向人力车夫、郊区农民等基层群众宣传革命道理,各项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
7月下旬,中共北平市委决定举行抗日反蒋示威游行。由于叛徒的出卖,游行的主要组织者赵玉祺、廖鲁言、刘昭等人在游行前相继被捕。韩钧不了解情况,仍于8月1日这天率领学生义勇军上街游行。他扛着红旗,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当队伍行进至太平仓(今西单)时,突然受到反动军警袭击,在与军警的激烈搏斗中,韩钧被击昏在地,当他醒来时,已被关押在北平市公安局内。
敌人对韩钧进行了多次审讯,严刑拷打,韩钧每次的回答都只是同样的一句话:“我叫韩水清,是要求抗日的学生!”无奈之下,敌人便将韩钧送到了“北平军人反省院”。“北平军人反省院”位于草岚子胡同,俗称“草岚子监狱”,是一所专门从肉体上和精神上摧残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的监狱。监狱规定,政治犯如果经过三次定期审讯(监狱对政治犯每年有两次定期审讯,平时还有不定期审讯),仍不“反省”“悔过”的,一律枪毙。韩钧则根本不把敌人的规定当回事,与审讯“法官”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当年和韩钧同生死、共患难的狱友刘昭等人对此有过翔实的回忆。
当时“法官”对年轻的韩钧“循循善诱”:“你是个热血青年,有志气,前途无限,但你走错了路,给共产党打旗子,把青春葬送在监狱里,值得吗?还是反省悔过按个手印,登个反共启事,出狱为好。”
韩钧理直气壮:“‘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中国人绝不当亡国奴。我是中国青年学生,要抗日救国,是政府不让我们抗日救国,把我们关起来的。我无罪可悔,应该无条件释放!”
“法官”用心险恶地说:“政府是要抗日的,但共产党在后方捣乱破坏,所以要‘先安内,后攘外。”
韩钧一针见血地反驳道:“实际上政府是只打内战,不抗日。下的命令是敢言抗日者斩!你们不抵抗已经送掉了东三省。我们青年学生要抗日,就被你们抓起来,眼看华北也要被你们送掉了。”
“法官”被驳得无言以对,只能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胡说!看你中共产党的毒很深!你如不老实,不悔过就不放你!”
韩钧针锋相对:“不放就住着!”
“法官”威胁道:“三次审查不反省,就要枪毙!”
韩钧则不卑不亢:“随你的便!”
“法官”气急败坏地让人把他拉下去“严惩”;韩钧又一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可敌人再没有任何收获。
韩钧的英勇表现得到了薄一波、殷鉴等人领导的狱中秘密党支部的认可,他们主动与韩钧接上了头。韩钧正为自己孤军奋战而苦恼,没想到组织居然主动联系自己,精神为之一振,义无反顾地站到了狱中残酷斗争的前列。作为组织委派的发言人,韩钧在与敌人进行面对面的斗争时,时而激情澎湃,言语犀利,把敌人搞得狼狈不堪;时而抑扬顿挫,声泪俱下,感动得看守都跟着他一起掉眼泪。他在狱中还坚持学习,不仅学习政治理论,还学习了俄语、英语、日语、世界语;不但自己学,还辅导难友一起学。瞧见他刻苦学习的劲头,不少人总是费解地摇摇头:“说不定哪会儿就被拉出去枪毙了,他还有心思读书,真是怪人!”经过一年多监狱斗争的严峻考验,韩钧被组织批准为中共党员。
1934年冬,为了反对敌人的迫害,秘密党领导狱友开展了绝食斗争。韩钧和难友们一起,整整7天颗粒未进,最终迫使敌人答应改善伙食、增加取暖火炉、给病号下镣铐等条件,取得了绝食斗争的胜利。作为报复,敌人随后将薄一波、殷鉴、刘澜涛、安子文等12名斗争领导者列入枪毙对象,一向以“喜欢多事”著称的韩钧自然名列其中。可偏巧这时,标志着国民党当局进一步屈服于日寇淫威的《何梅协定》签订,负责“草岚子监狱”事宜的特务武装宪兵三团被责令撤出华北,12名同志方才幸免于难。
随着全国抗日形势的变化,中共北方局在报请中央批准后,通知“北平军人反省院”地下党组织,让狱中党员分批争取出狱。在与敌人顽强斗争了4年之后,韩钧于1936年9月24日出狱。此时的韩钧,虽被狱中非人的生活折磨得骨瘦如柴,但斗争的意志和信念愈加顽强,他自豪地对人说道:“反动派的监狱固然是残害人的魔窟,但也是锻炼革命才能的熔炉!”
针锋相对抗击顽军
韩钧出狱后不久,就作为中共山西统战工作委员会成员之一被派到太原,担任了“牺牲救国同盟会”军政训练委员会政治部干部。在抗日救国的前沿阵地,韩钧凭借自己的卓越才能,很快就成为山西抗日战场上的风云人物,就连一贯只用山西人的阎锡山也对他赞不绝口:“韩钧了不起,年轻有为,是个人才!”
七七事变后,韩钧奉命在祁县组织“青年抗敌决死二总队”,并担任总队政治部主任,率部进军晋东,策应由晋东南下的八路军,阻击由娘子关西进的日军。太原失守后,韩钧率二总队在洪洞、赵城一带开展游击战争,并在战斗中不断壮大抗日武装力量,二总队很快就扩编为二纵队,兵力达8个团共1.5万余人。在决死二纵队胜利战绩的鼓舞下,决死三纵队、四纵队、政卫旅、工卫旅、暂一师等由牺盟会组织领导的抗日武装相继成立,统称山西“新军”。
然而,“新军”的迅速发展引起了“山西王”阎锡山的不安与焦虑,当他被日军从山西老窝赶到陕西宜川的秋林后,遂于1939年3月25日 至4月下旬召开了“秋林会议”,公开叫嚷反共,积极策划瓦解牺盟会和新军的活动。阎锡山首先把目标对准了生龙活虎的决死二纵队,先是调韩钧到吉县“军官训练团”任指导员,后又把他强留在秋林,并指使心腹梁化之软化、监视韩钧。面对复杂的形势,韩钧头脑清醒,针锋相对,起草了《关于顽固分子的决定》,有力揭露了阎锡山顽固派的阴谋,强调精诚团结、坚持抗战。阎锡山十分恼火,忿忿地骂道:“河南人靠不住,还是山西人可靠。”可念及韩钧的才能,阎锡山又若有所思地对梁化之说:“韩钧这个人,杀了可惜,留着是后患。”梁化之心领神会,如此那般地运作了一番后,便主动打电话给韩钧说是要谈工作。
令韩钧颇感诧异的是,之前多次拒绝他离开秋林的梁化之,这一次不仅爽快地答应韩钧提出的回河南老家去省亲、顺便回决死二纵队防地看一看的要求,而且还拉他到地图面前,热情地指点道:“现在顽固军队到处抓人,暗杀人,你必须走大路,千万不要走小路,必须拉起手枪机头,以防意外。”还没等韩钧反应,梁化之又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韩钧顺口应道:“明天吧!”梁化之是阎锡山跟前的“红人”,他的过分“热心”引起了韩钧的高度警觉。从梁化之那出来后,韩钧立即带着3名警卫员向东抢渡黄河,日夜兼程抄小路回到了决死二纵队。当韩钧于11月28日深夜电告梁化之“已安抵部队”后,梁只得沮丧地向阎锡山作了报告,气得“山西王”暴跳如雷骂了老半天。原来,他们担心在当地直接杀韩钧影响太大,便设计假意答应让韩钧走,却命令沿路顽军拦截,务必将其杀害。
韩钧一回来就向组织说明了十万火急的斗争态势,建议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先发制人!二纵队的意见上报给晋西南区党委书记林枫后,林枫当即向中央请示,中央赞成“先发制人”。随后,二纵队就把阎锡山派来的表现差的军官集体剔除出去,纯洁了队伍,稳住了阵脚,接着又制定了应变军事计划,严阵以待。阎锡山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恼怒,遂以第二战区司令长官的名义,于12月1日发布对日实施“冬季攻势”的命令,要求决死二纵队作为“第一线”,务必于5日向同浦路日军驻地霍县至灵石一段展开破击战,但同时他又命令第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兼第十九军军长王靖国和第六集团军总司令兼第六十一军军长陈长捷率部作为“第二线”,部署在二纵队的背后。
阎锡山的这一部署是企图把二纵队置于日顽两面夹击的不利境地,王靖国、陈长捷等人更是变本加厉,几天时间,就砸了永和、大宁、蒲县、临汾、洪洞、赵城等县的抗日民主政府,枪杀多名共产党员和进步分子。韩钧看出了阎锡山的险恶用心,愤怒的他并没有听取一些同志劝他隐忍待发的建议,而是通过电报的形式向阎锡山发出了警告:“王、陈二贼欺我太甚,甘做汉奸,我不能不实行自卫,我誓与二纵队万余健儿争一伟大胜利。兹定于12月12日誓师,此半个月内,恐无暇报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生报告最后之一言。胜利的结果将见受教。”阎锡山接电后,便指使手下在各种反动报刊上诋毁韩钧,称其“誓师叛变”,同时还想迫使牺盟常委会开除韩钧民青执行的职务。在两度碰壁后,他遂以司令长官的名义下令“剿除”决死二纵队,将韩钧撤职拿办。韩钧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沉着应战,从容指挥二纵队西进中阳县,沿黄河南下反击阎军后侧,在留誉镇歼灭阎第三十三军一个营,后又在中阳、石楼附近歼敌两个团,成功突破日军汾(阳)离(石)公路封锁线,把尾追的阎军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等阎锡山下令第七集团军总司令兼骑兵军军长赵承绶和第二军军长兼第七十一师师长郭宗汾率部狙击决死二纵队时,韩钧又率部与四纵队、工卫旅和八路军一道狠狠反击了敌人,迫使赵、郭二人向晋西南方向逃窜。阎派往晋东南、晋东北的部队在遭受了我军的沉重打击后不得不撤向晋西南。
韩钧的这封电报所引起的“武装冲突”,史称“晋西事变”(又称“十二月事变”),标志着山西顽军对新军、八路军的进犯进入公开化阶段。虽然我军成功地击退了阎军的进攻,但准备不足的决死三纵队和部分地方武装损失严重,以致相当一部分同志纷纷责备韩钧,认为就是他的那封电报给阎锡山“剿除”新军以“合法借口”,给党带来了损失。著名作家穆欣对此曾回忆道:“当时韩钧未经党组织讨论,未向上级党委请示,就以个人名义拍发这样一个电报,确实是使阎锡山攻击诬陷新军时多了一个把柄。当时有的同志曾经竭力劝阻他拍发这个电报,但他没有考虑,没有接受意见,还是发出去了。可是,就这一点过分责备韩钧,认为‘晋西事变就是这封电报闯了‘祸,就是这份电报‘惹出来的,显然是不公道的。”穆欣的话不无道理,晋西事变压根就是阎锡山蓄意已久的阴谋,正是因为阎料定包括决死二纵队在内的山西抗日武装力量尚未做好应对进攻的准备,他才敢向新军发起进攻,即使韩钧不发电报,他也会使用种种手段挑起事端。其实毛泽东在韩钧发电报的前一天就向全党全军发出了指示,明确我方方针是“对叛军进攻绝不让步,坚决有力地给予还击”。1944年8月14日 ,韩钧接受了新华社记者的采访,在《解放日报》上发表谈话,向全国人民揭露了晋西事变的真相。
有勇有谋与敌周旋
1944年4月,日军因太平洋战场形势恶化,企图打通平汉线向大西南进军,在豫中一带发动进攻。国民党部队一败涂地,至5月,豫西地区全部沦陷。为了钳制日军西进,尽快打开河南敌占区的抗战局面,中央在延安组建了河南区党委和河南军区,任命韩钧为区党委委员。临行前,毛泽东特地请韩钧和河南区党委副书记刘子久吃饭,盛赞韩钧在晋西事变中的当机立断和骁勇善战,亲切地称他为“娃娃将军”。
韩钧与刘子久等人抵达河南后,迅速向渑池、陕县、洛宁、宜阳进军,打得顽军四处逃窜,很快建立起了拥有90万人口的豫西敌后抗日根据地,打开了豫西抗战局面。1945年5月,豫西少数被收编的地主武装趁韩钧率部去宜阳剿匪之机,联合日伪军发动“豫西事变”,残杀革命干部、中共党员100余人,使豫西根据地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韩钧闻讯后,迅速带领主力部队在广大抗日民众的支持下,先后在洛宁、陕县、渑池等地平叛。激战中,韩钧身先士卒,勇猛冲锋,三战三捷,生擒叛乱头子上官子平,吓得日伪军望风而逃,重新打开了豫西抗日局面。抗战胜利后,韩钧奉命率部返回太岳军区。
抗战的烽火使韩钧变得更为成熟和稳重,干起工作来也更加雷厉风行、得心应手。熟悉他的官兵,都知道他既能打仗又会谈判,是个全才。1946年1月,国民党当局鉴于国内和平呼声以及兵力准备不足等原因,被迫与共产党签订“停战协定”,全国各大军事冲突地点都有“执行小组”从中斡旋。山西一带,我方也成立了以陈赓、韩钧为正副团长的太岳谈判代表团。1月30日为停火日,韩钧此时正率部对困守在山西曲沃城里的阎锡山一部发动总攻。阎军乘机向我方提出无理要求,要围城部队全线后撤,让出通道供阎军出入。韩钧当机立断,决定到城中和阎军谈判,利用谈判把握战局。
出发前,韩钧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周密部署,反复强调如果谈判小组不能按预定时间回来,我方部队继续对曲沃发动总攻。韩钧自己则做好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让陪同的警卫员在棉衣下系上手榴弹,全部打开保险盖,把引线结在一起,随时应对不测。当韩钧大踏步走向曲沃城时,只见城墙上到处都挂满地雷,城门被死死堵住,只能顺着梯子爬上去。城墙上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守敌,个个杀气腾腾。韩钧冷笑一声,带领谈判人员沿着梯子翻过城墙,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敌军司令部。
谈判桌上,韩钧从容冷静,据理力争,步步为营,取得谈判的完全胜利。此后不久,他又作为“军调处”临汾执行小组的我方代表,带领工作小组与敌人进行了一场特殊的斗争。韩钧再一次用他高超的谈判技巧,牢牢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弄得国民党谈判代表狼狈不堪,只能靠背后骂阎锡山以解心头之恨。
1946年7月,蒋介石单方面撕毁停战协定,对我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韩钧奉命回到太岳四纵队任副司令员,协助陈赓指挥对国民党军队的反击战,粉碎了敌人对晋东南的疯狂进攻。1947年8月22日 ,四纵奉命横渡黄河,向南作战略大反攻。次日拂晓时分,韩钧首先率部从垣曲李河口抢渡黄河并迅速攻下国民党军队的主要据点石山头,全歼一个保安团,俘敌团长以下千余人。至9月上旬,相继攻克新安、渑池、宜阳、洛宁、嵩县等地,将陇海铁路拦腰截断,切断了胶东、陕北两个战场上国民党军的联系,与挺进大别山的刘邓大军交相呼应,有力配合了西北野战军和华东野战军的战略反攻。
1948年春,韩钧率部参加了两次解放洛阳的战役,把这座千年古都送还到人民手中。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随叶剑英来到平津战役前线,不久又作为和谈代表团成员,为和平解放北平,保全这座举世闻名的文化古城做出了重要贡献。
北平解放后,韩钧作为军事管制委员会秘书长,投入到紧张繁琐的和平接管工作中。虽然剧烈的头痛经常折磨得韩钧彻夜难眠,但他工作起来依然一丝不苟,常常亲自起草布告、文件,宣布政策。监狱的磨难和战争的残酷使韩钧很早就患上了疾病,高强度的工作更是让他越过了身体的极限。1949年3月23日 ,韩钧终因操劳过度溘然长逝。韩钧逝世后,中央组织部委托他当年的狱友、著名理论家杨献珍为他撰写了碑文,对韩钧短暂而光辉的一生给予了高度评价。薄一波在为《韩钧传略》一书撰写的序言中,深情地称赞他“坚定坦诚,机敏果敢,热情干练,在军事和政治工作方面都很有才能,为党和革命事业做出了贡献。”(题图为1948年5月在石家庄时的韩钧)
(责任编辑:张文军)
链接:
韩钧(1912-1949),原名韩水清,河南新安人。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8月,因带领学生抗日游行被押进“北平军人反省院”,1933年在狱中加入中国共产党。1936年9月,被组织营救出狱,随后被派往山西做统战工作,先后在“牺牲救国同盟会”军政训练委员会政治部、“青年抗敌决死二总队”(后扩为纵队)、“决死二纵队”工作。阎锡山发动“晋西事变”后,韩钧率部进军晋西北,归属八路军一二○师编制,1944年同刘子久等一起到豫西开辟抗日根据地。抗战胜利后任太岳军区河防支队司令员,1945年12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太岳四纵队副司令员。1948年春,两度参加解放洛阳的战役,12月参加平津战役。北平解放后任中共北平市委委员、市委秘书长兼军事管制委员会秘书长。1949年3月23日 ,因过度操劳病逝,年仅3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