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反恐战士

凌启渝

英国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曾巧妙地开发了蜜蜂嗅觉的独特技术，有可能把蜜蜂推上反恐第一线。因为蜜蜂灵敏的嗅觉能在复杂的气味背景下分辨多种特别气味，帮助找出食物源的嗅觉线索。气味识别也是工蜂和蜂王沟通的手段，因为蜂王往往会更迭，工蜂必须不断地适应、修正和学习气味的识别。

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斯蒂芬·詹姆斯发现，蜜蜂卓越的气味感可以用来检测库存食品是否正在变质。3年前他更惊奇地发现，除了食物和花以外，蜜蜂还能感知几乎任何最轻微的气味，他便有了用蜜蜂来侦测炸药的想法。他们训练了蜜蜂，让蜜蜂只有在感知一种特定的气味时，才作出反应——伸展出自己的喙，那是一根长长的吸管。如果蜜蜂的回应准确，就会得到糖水作为奖励。蜜蜂很快就“精于此道”了。

3只或4只训练后的蜜蜂被固定在特制的“嗅气盒子”里，空气由风机吹入盒子，缓缓流过蜜蜂。如果蜜蜂发现气流中有指定的气味，就会伸出自己的吸管。盒子里安装的微型摄像机拍摄蜜蜂的一举一动，传送到装有运动感知软件的计算机上。吸管的伸展被发现后，系统就会发出警报，提醒安全操作员。当然，为避免误报，只有一只蜜蜂伸出吸管时，系统按兵不动。

2006年，詹姆斯将自己的项目报告给了美国国防部的高级研究计划署，每年有10亿美元的预算，常常花钱支持一些看上去“不入流”，但有可能用于国防的计划。DARPA要求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评估这个计划。于是，在曾经诞生第一颗原子弹的实验室里，多了一个代号为SISP的项目，意即“昆虫感应器秘密计划”。

蜜蜂们轻松地演示了嗅出任何用肥料自制的炸弹，包括C-4塑料炸药。不过，实验室的昆虫学博士哈特曼还是认真设计了许多新的实验，尝试用各种方法转移蜜蜂的注意力，包括在气流内稍稍喷点杀虫剂。但只要蜜蜂一发现自己要找的气味，还是会立即伸出吸管。博士称它们是“令人惊异的小精灵”。

在可行性方面，专业养蜂人和科学家掌握了很多技能，可以在全年任何时候提供健康的蜜蜂（健康蜜蜂才能有效地工作），保证监测活动的持续性。一个蜂群能有多达6万只蜜蜂，意味着有足够数量的气味侦测“单兵”。蜜蜂上岗时舒舒服服工作，下班后回到居住地，快乐地重新融入蜂群。蜜蜂的训练可以在10分钟内完成（而训练“嗅嗅狗”，单是专业项目，至少就需要3个月，花费1.5万美元）。专家还发现咖啡因可以进一步提高蜜蜂的记忆力，有望饲养出专嗅炸药的超级蜜蜂。

“嗅气盒子”可以用于流动值勤，对外界它是个黑盒子，不容易引起恐惧感。由于盆内能放置专门反应不同化学药品的多组蜜蜂，一只盒子能感知多样物质。哈特曼博士夸赞它“如此简单，有成本效益，傻瓜式装置，人人都会用，应该尽快讨论制造”。总之，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给SISP计划打了高分。

除了发现塑料炸药和化学武器外，这项技术的潜在应用范围很广，比如查找走私货物、假烟假酒。在食品质量控制中，让蜜蜂侦测特定的指示分子，能在肉眼可见的征兆出现之前预报水果蔬菜的成熟期。在医学早期诊断方面，蜜蜂可通过呼吸气流、血液和小便中的指示分子，发现癌症和其他疾病。

编辑/岳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