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思想的破坏和重建
2012-04-29郑丽明
郑丽明
一个民族要有自己的精神命脉之所寄,一个伟大的民族必须要有一个适应自己本民族的教化民众的道德教化制度,一个伟大民族的文化不是仅针对少数人的文化,伟大的文化必定是源于对这个民族所面临现实问题的解决、源于对这个民族普通民众道德问题解决的文化,如果一个失去对普通民众教化的文化它必不能达“极高明而道中庸”之境界,因此要传承中国的传统文化就要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否则无法想象会是一场怎样的变故。
中国是一个有着十几亿人口的大国,中国民众需要一个良好的道德教化形式。传统儒教经过改革,其能否以什么样相对独立的社会组织形式,对当今中国社会普通民众的道德教化产生积极的影响?这些都值得我们去思考。南京的“彭宇案”就是一个典型实例,宏观世界告诉我们应该到了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它也再次警示我们:21世纪的中国民众需要一个切其内心深处的道德教化方式,否则中华民族必是一个没有精神创造力的民族。一个没有严格社会道德规范的民族。一个伟大的民族不可能是一个大众没有严格道德约束的民族。
封建时代否定儒家文化是用旁敲侧击、指桑骂槐的方法。没有胆量直接骂皇 帝,于是便把矛头指向皇帝竖立起来的精神支柱——儒学创始人孔子。这实际是缺乏西方精进勇猛的品格,是懦弱的表现,没有鲜明的战斗精神,斗争的锋芒不敢直指矛盾的关健所在。这也正是为什么历史上生存在华夏族主流文化圈里的人群没有生存在草原、边疆地带的人群悍猛,的原因所在。他们被阴柔的文化精神驯服了。
从1840年,西方的“船坚炮利”打开中国大门——“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突然出现,于是洋务救国(洋务运动)、宗教救国(维新变法)、教育救国、文学救国、科学救国、实业救国纷纷出炉,可是很遗憾都以失败告终。这阶段国人异常痛苦地从西学中源到全盘西化,从自发到自觉,看见世界的变化也让国人在长期的儒学中感到“迷惑不解”。于是“中体西用论”出现,它是由源于林则徐、魏源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论”。洋务运动之时,形成系统的学说。由于洋务运动在全国的展开遭到儒家顽固派的驳议和抵制,“中体西用论”是作为儒家开明的一派回应儒家顽固派的驳议的理论产物和理论武器,也是作为儒家洋务派和维新派向西方学习的有关目标模式的指导纲领。可是这时维新派的“中体西用论”已经蜕变为“以西学诠释中学”的思想,性质上与洋务派的“中体西用论”已有根本区别。“维新派”、“革命派”、“新儒家”和各种文化民族主义者以“中学”释“西学”的行为意在减轻中国现代化变革的阻力,试图把中国传统文化变成中国现代化的助动力,这确实有着积极的意义。但存在着负面因素,对中国大力引进西方的民主和科学资源起了一定的遮挡作用。于是有很多人批评他们,这种批评其实是不正确的,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在进行中西文化的历史比较,而在于西学的中国化。从现代化所需要的“民族凝聚”、“文化认同”和 “社会整合”的角度来看,其积极意义远大于消极影响。
中国在经过近代的社会动荡,旧的有效的教化民众儒教制度被打破,传统中国儒教以其特有礼教形式对大众的道德教化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在这代儒教已基本上失去了对民众的道德教化作用。在中国近代史上,对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学,持尖锐的批评态度,主张“全盘西化”著名学者是胡适。后来胡适将这一主张加以修正成为“充分世界化”的理论。 五四时期对儒学的批判是纯粹的文化批判,没有夹杂着政治的干预,所以不会从根本上对儒家思想进行破坏,所以儒家思想依然是维系社会伦理道德的一个重要工具。这完全是因为儒家思想本身具有的强大的思想魅力和社会功用性。
到了1949年以后,新中国历史上对儒家思想的态度就完全的不同了,政治开始强力的干预思想领域,并把思想领域的改造作为新中国的一个重要标志。开始在中国社会稼接马克思主义,于是废除孔教,学校不在读经,经学再无传人,研究者也廖不可寻,学界人士也在被迫或者自愿的接受历史唯物主义,儒家思想真正的从形式到根本的否定了。
再到了文革时期,儒家思想更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它给中国带了灾难。那种渐进的、改良的——急风暴雨式的给我们带来的后果我们都知道。对儒家文化的否定,不是站在学术立场上的否定,也不是站在事理立场上的否定,而是出于政治的目的。否定是为政治服务,带有极强的功利性,不是在探讨事物的道理或追寻事物的真理!在否定的时候并没有对被否定的对象作辩证分析,不论是正确的或错误的都一概推倒。这种采取武断的手段给予全面否定,绝对是荒唐的非科学的或者说就是极端疯狂的行为。否定传统文化会导致人们的行为失范。因为许多一般的群众文化较低,不知道你全面否定传统的用意,他们以为你说的会是正确的,他们会接受你的观点或说法。这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我们应当学习西方人的直率品格,摒弃否定传统文化的恶习,不要转弯抹角,要想解决什么问题,就提出什么问题,因此,对于继承前人的文化和创造新文化才有益处。所以文革的那种政权决定下的儒学之否定肯定不是一种可取的作法!
21世纪的中国,面临的任务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一复兴既需要科技发达、经济繁荣,更需要十几亿中国民众严格的道德约束与道德自律。没有严格道德自律与严格约束的民族,必是一个没有根基的民族;没有严格道德自律与严格道德约束,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将是没有根基的复兴。一个民族的历史是这个民族来创造的。儒家思想是否能在21世纪为中国民众的道德教化起到良好的积极作用?这一切皆需要各方人士的努力,包括每一个中国民众!
儒学思想重建在当时的中国社会生活中占有主导地位,这是中国历史发展之必然,是当时中国士人内在的精神要求。今天的国学诵经、百家讲坛形式都是以儒家文化为中国士人的精神命脉之所寄,但是今日中国必定要有一批具有世界胸怀、历史目光、深厚儒家学养且又关注现实的人的努力。不如此,中国当今文化之发展、文化之重建,必是无根之发展、无根之重建,必是一种无历史继承性的浅薄发展与重建,这种文化重建必不能成为中国士人精神命脉之所寄。所以我们要相信自己,相信中华民族,希望就在我们这一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