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凋谢的太阳花

吴坤

萨格勒布，街上的闲情

原本是一天24小时，只是因为时差的原因，我却打破常规，比别人多过了6个小时，也许这就是旅行的绝妙之处，它总是在无意间给人一些惊喜和意外。靠在欧宝Vivaro的车窗上，望着从眼前略过的一个个用英文标注的指示牌、广告牌，才意识到自己已身在克罗地亚。

同伴们相继或倒、或躺地在车上昏昏欲睡，只有我和司机Mark自顾自地圆瞪着双眼。偶尔间，我偷瞄几眼后视镜，看着Mark那圆大而又深邃的双眸，回想着从机场出来这一路上，所遇到的当地人都有着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人在面对美丽的事物总会抑制不住好奇，而我的眼睛也像上了弦似的一遍遍扫过后视镜，有一两次竟和Mark四目相对，他用一个微笑便化解了我脸上的尴尬。

随着汽车进入首都萨格勒布市区，我的视线也已渐渐地移向了车窗外，一栋栋暖色系的洋楼像鱼鳞和梳子齿一样有次序地排列着，虽然很密集但却整齐划一；狭长的街道人来人往，虽然人流涌动却不杂乱无章。阳光挥洒的金辉，为萨格勒布老城区挂上了一道蝉翼般的金纱曼帘，将所有的闲情逸致都笼络在里面，每一条街道都是喝咖啡、放松或是商务会议的长廊，“咖啡馆休闲”是这座城市的第一张名片。有人慢慢地喝咖啡、看报纸；有人躺在街心公园的草坪上晒太阳；有人悠然漫步，偶尔会在橱窗前停留半刻，也有人在街头摆摊、表演行为艺术……车速也渐渐慢了，慢得犹如行人的脚步，随后Mark将车停靠在路旁，他并没有照例推开车门，而是轻按喇叭，音如“到了，到了”。于是被唤醒的同伴们开始发出种种赞美之声，亦如“美啊”、“赞啊”的各种词汇相继涌入耳蜗，而这些赞美我不知道在心里默默咏叹了多少回，只是语言的表达永远不及心里的体会来得那般彻底。

萨格勒布看上去很悠闲，但是几条街逛下来明显感受得到这座城市规划非常严格，所有的街道都是平直和同宽的，所有建筑物呈现同一类型和相同高度。步行穿过城市，我们看到电车、公交车、升降车都是蓝色的。在萨格勒布，人们一直对体育运动，尤其对足球充满热情。这几天正赶上世界杯，所以在耶拉契奇总督广场上，人们的狂欢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夜里，身穿克罗地亚球服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围着舞台，随着乐队的伴奏摇曳着身姿，广场上的大屏幕一直在回播着球场上的画面，所有的人都会在每一个精彩的进球瞬间而欢呼雀跃。沿着萨格勒布街道，我们从耶拉契奇总督广场走到所谓的“绿色马蹄铁”，这是公园广场系列，与“维也纳指环”类似，它形如字母“U”，包括所有代表着城市文化的方方面面的重要建筑物，公共建筑喷泉、凉亭与植被的比例是经过精心规划的。在萨格勒布随处都可以找到景色宜人的地方小憩，在街心公园、露天咖啡厅和石凳长椅上，人们或倒、或躺、或坐。我们也效仿着当地人的闲情，围坐在水池边，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咀嚼着披萨，聊着刚刚光顾过的哪家店铺的衣服好看，哪家巧克力店的折扣多……

像克罗地亚人一样逛早市

早上，太阳刚刚在天空升起，街上的咖啡厅、餐馆和蛋糕店就开门迎客了。经过了前一天的街头体验，我们喜欢上了像当地人一样“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所以趁着司机Mark还未到，我们便早早出了酒店，要像克罗地亚人一样去逛早市。萨格勒布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它的露天食品市场，几乎每一个社区都有。我们所入住的酒店附近有一个最著名的露天市场，就是位于城市中心的耶拉契奇总督广场后边的多拉茨市场。多拉茨呈阶梯状，第一层是一条50米长的鲜花市场。远远便能闻到一阵沁人心扉的花香，走近一瞧，有的雍容华贵，有的芳香浓郁，有的端庄大方……基本上都叫不出名字，只是觉得好看。花对于人，在于色彩，在于香味。每一种花都有各自的神奇功能，比如说玫瑰香能让人兴奋，茉莉香能够提神，而这里的花虽然报不出花名，但是却能让人心情愉悦。

沿着台阶，我们走上了第二层，瓜果、蔬菜的甜香和丰富的颜色、气味顷刻间俘获了我，我径直走到一个卖樱桃的摊位，在向摊主要了个樱桃品尝后，即刻秤了一袋。此刻，人们都在络绎不绝地涌进这个被当地人称作是“萨格勒布肚皮”的地方。市场每一个角落，都有一些兜售纪念品的小商店和摊位。在众多特色的小店里，我们在一家布匹摊位上看中了手工桌垫，于是像在北京西单购物一样，向老板讨了个半价。富态的老板先是一个吃惊的表情，继而又恢复平静，开始耐心地给我们解释桌垫的做工有多么精细，用料有多么讲究。在一系列的讨价还价中，我们未能得到心里价位，于是便将装好的一包桌垫还给老板。老板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微笑着目送我们离开。在北京，我就因为与店家讨价未果而遭到白眼或冷语相送。直到进入鱼肉市场，我的脑子里还一直回放着布摊老板的微笑，那微笑和Mark的一样阳光、灿烂，让人心情愉悦，于是我原路折返，再次回到布摊，重新买回了那一包桌垫，临走时，老板送给我一个杯垫，随后赶来的同伴也相继得到了同样的礼物，于是大伙儿都皆大欢喜，卖家开心，买家也开心。对我而言，这样愉快的交易，与价格无关，只因为那微笑笑进了我的心坎儿。

奥帕提拉，亚得里亚海的美女

这一路来，随行的地图、资料和书籍越来越重，资料上所描述的克罗地亚我基本上都印在了脑子里。克罗地亚是一个小而形状特别的国家，仿佛一件人工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它拥有三块不同性质的地理区域：北部是潘诺尼亚平原、中部是山区、南部是亚得里亚海域。在翻看到克罗地亚的亚得里亚海的介绍时，我仅能记住它被称作是“地中海最美丽的区域之一”，它拥有着一千多公里蜿蜒曲折的海岸线、近千座岛屿和世界上最清澈湛蓝的海水，其余的介绍都随着送入嘴里的樱桃一并吞进了肚子。Mark的车到了，在上车之前，我终于做了一次清理：一袋樱桃吃光了，沉重的背包留在了酒店前台，纸张那些东西干脆就丢掉了。文字的灌输对于我来说太乏味，我更愿意在未知的情况下凭借亲身感受给脑子输入记忆。

从萨格勒布出城后，汽车在高速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渐渐地，奥帕提拉这座海滨城市映入眼帘，红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在深蓝色的海的怀抱中构成了一幅极美的画面。我们不忍心将这么美丽的风景被车轮带走，于是将Mark一个人留在车上。走在奥帕提拉的公路上，我端着相机，只觉得这画面虽好却少了点儿人气，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影闯进镜头，却又匆匆地消失在了路旁的花丛中。我们顺势跟了进去，一排排独栋小洋楼矗立在花园里，仔细一看全都是酒店。穿过酒店的花园，是一条长长的露天阳台，顺着台阶而下，便是一片宽广的海域，此刻耳畔也断断续续地涌入各种欢笑、吵闹的声音，原来人都藏在了这里。无论是岸上，还是海里，人群中最养眼的莫过于那些穿比基尼的女孩们，有的躺在露台上慵懒地晒着太阳，有的坐在岩石上涂抹着防晒霜；她们抑或独自在海里畅游，抑或三五成群地在海湾里打水球……我很羡慕克罗地亚女孩，她们天生有着高挑的个头、姣好的身材和精致的五官。与此同时，我很庆幸将泳衣留在了酒店的背包里。

我们这几张为数不多的亚洲面孔沿着海边的露台一路而下，每经过人群，便会招来那些青年男女的关注，他们当中经常会有人用蹩脚的日语问好，同伴肥蟹每次都会及时且故作大声地回复：“我们来自中国。”随后，双方便是开怀大笑，一边是不住地摆手以示欢迎，一边是回眸微笑以表感谢。走到了露台的尽头，几个人疲惫地坐靠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望着深蓝色的海湾，我们才恍然发现奥帕提拉的海没有沙滩。一路上，我们只关注那些男女，当走出这幅画面外，我们才发现奥帕提拉的特别之处。七个世纪前，马可波罗之行让东西方的文明有了交流，虽然存在着分歧和误解，但通过后人不断地实践和补充，文明与文明开始不断地相互吸引。亦如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条长长的露台，身在其中，看得未必彻底，但换一个角度，却又会有新的发现。

普里特维采湖国家公园，那是水的天堂

旅行，让我们对那些遥远的地域不再只是神往，而汽车旅行，让我们不用再跋山涉水走过那么漫长的岁月，就能到达遥远地域的彼岸。在克罗地亚这段时间里，我们体会着汽车旅行带来的种种便捷和快乐。路上，我们会因为一处郊外的村舍而临时拐下高速，我们会因为路边一家店铺而紧急刹车，我们也会因为疲惫而倒在座椅上呼呼大睡，直到睡饱了才肯下车。一辆欧宝Vivaro，承载着我们5个人的快乐，往返于萨格勒布和其周边郊区之间。普利特维采湖国家公园是克罗地亚最大的保护区和最受欢迎的旅游景点之一，距离萨格勒布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通往国家公园的路是一条较窄的双向车道，一直延伸至一片密林之中，树木苍翠，野花遍地，即便是在车厢内，也能感到一股大自然的清新。在公园接待处，我们结识了酷似英国女教师的导游，在她的带领下，大伙儿开始了徒步登山。随着狭窄的山路盘旋而上，右手边的峡谷中呈现出16个呈阶梯状连接的青绿色的湖泊，它们之间高低悬殊，所以在湖与湖之间又形成了一连串阶梯状的瀑布。据导游介绍，这些阶梯状瀑布是一种水中孕育的石灰石钙化后，经过几千年沉积的产物。银灰色的钙化物给普利特维采湖的卵石和植物的秸秆涂上了深浅不一的颜色，所以湖面呈现出一种特殊的色泽。

这湖与湖之间有蜿蜒的木桥相连，下山后，我们便踏上沿湖木道。湖水清澈，能够清晰地看见一根根倒于水中的树木上遮盖了一层古铜色的钙化物质，使树皮更加光洁，形成了魅力的水底玉树。小鱼儿成群结队地在枝丫间悠闲地游来游去，丝毫不畏惧木道上的过往行人。漫步木道，一直深入原始丛林，其间还有高低错落、形状各异的天然堤坝将河水辟成多股湍流。很多游客将水瓶盛满湖水后，一边继续沿木道前行，一边大口大口地饮着湖水。普里特维采湖是克罗地亚的天然湖泊群，公园里的一切景观都是自然景观，丛林中建立了旅馆、餐厅、商业区、汽车露营地等各种旅游配套设施。步道一直通向渡口，我们随机登上一艘渡轮。渡轮前进时泛起的涟漪划破了平静的湖面，它们不断地向四周扩散，然后与散落湖心的阳光交织出一条条闪亮的、美丽的曲线。此时此刻，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耳畔只回荡着水的呢喃和风的窃窃私语。

TIPS

你所不了解的萨格勒布“街”文化

·“绿色马蹄铁”，是一排八个绿色的广场，作为萨格勒布下城的中轴线。

·普雷拉多维奇广场，又被成为“花之广场”，是艺术家和青年喜爱的地方，老年人也很喜欢。

·特卡尔契奇街，曾经是格拉德茨和卡普托尔之间的边界，过去布满了酒馆，是红灯区，现在是全家休闲聚会的时尚场所。·期特罗梅耶尔步行街，位于上城区，在诗人马托斯雕塑的陪伴下，可以享受最浪漫的城市全景。

你所不了解的萨格勒布“公园”文化

·兹里涅瓦茨广场公园，以一个胡同著称，胡同里有一百多年前从里雅斯特移植来的梧桐树。园内布满喷泉、音乐亭和名人塑像，还有一个气象罗盘，供市民查看气温、气压和湿度。

·隐蔽的植物园，位于艺术展览馆附近，里面有大约一万种植物，是欧洲城市中最灿烂辉煌的植物荟萃地。

·马克西米尔公园，是萨格勒布最大的公园，仿造英国园区的样式，其中还有一个动物园。

萨格勒布关于吃、喝的学问

·奶酪点心，在萨格勒布，每个人都会推荐这款点心，它有几种不同的制作方法，可以煮熟或烤熟，可以是甜的或咸的。·萨格勒布牛排，是一种有很多奶酪和火腿的考小牛排。

·萨格勒布奶酪卷，这种奶酪卷有很多馅可供选择，其中苹果、奶酪、樱桃馅都是当地人的最爱。

·葡萄酒，萨格勒布附近出产很多葡萄酒，尽管当地啤酒是最受欢迎的饮料，但是葡萄酒在这里一直都很重要，很多酒店里的葡萄酒在当地超市里就可以买到，而且价格便宜。

带着礼物从萨格勒布来

·领带，是萨格勒布原创的纪念品，也是克罗地亚的土特产品。在17世纪，克罗地亚士兵用来辨识军队而绑在脖子上的领巾造型，令人惊叹，随后便发展成为领带，并在世界各地受到欢迎。

·利齐塔尔，是一种传统的、有色彩装饰的心形饼干。由蜂蜜团制成，在特殊场合作为感情的象征而送人。

·赛斯梯纳伞，是传统服饰的一部分，它突出地表现了萨格勒布这座城市的个性。

航班推荐

卡塔尔航空已于2012年5月开通了每天一班的北京至萨格勒布航班，此航班在布达佩斯经停。卡塔尔航空在A330和A340机型头等舱内均配有180度平卧睡椅。在这些机型的各个机舱内都配有独立的可视屏幕。在长途飞行的客机上还配有功能独特的“点菜式”试听娱乐系统。飞机还为所有乘客提供独立的屏幕以及互动试听娱乐系统，内含一千多种丰富的试听娱乐选择。

详细信息可参考 www.qatarairways.com

旅行贴士

时区：欧洲中部时间，夏时制。

电话区号：克罗地亚 +385；萨格勒布（0）1货币：kuna（1库纳=1.0464人民币）

汽车旅行目的地：萨格勒布至维也纳370公里；萨格勒布至布达佩斯350公里；萨格勒布至萨格勒布威尼斯380公里；萨格勒布至巴黎1400公里；萨格勒布至伦敦1600公里。

萨格勒布周边游攻略

·东部：可爱的巴洛克式城市瓦拉日丁是克罗地亚内陆的亮点之一，如果到这里周边的农村探险，会有更多的惊喜。

·南部：在萨格勒布南部的冒险仿佛是进入克罗地亚历史中心的一次航程。虽然有大量的十九世纪木制建筑存留，但是这里还密布着罗马和中世纪时期的遗迹。

·西部：紧邻萨格勒布西部是一个迷人的地方，这里有繁华的集镇，从前是贵族的领地。

·北部：麦德维德尼察山，既是自然保护区，又是萨格勒布人喜爱的远足和野餐地点。

·西南部：河流、湖泊和瀑布是这一区域的主要景观，这里不仅有欧洲第一流的自然奇观普利特维采国家公园，沿途还散布着历史上著名的城堡。